王顯和馬芳夫婦育有二子三女。多年前,王顯的單位分給他一套住房。1990年,大女兒王秀和丈夫馬一搬過來和他們共同居住。為改善居住環境,馬一賣掉自己之前的住房,所賣錢款部分用于這套公房的裝修和加蓋。隨后,夫妻倆將戶口遷入,不久后老兩口的戶口也遷到這套住房。
1999年,公房被正式售賣給王顯。買房尾款由王秀出資認購。四人共同簽訂了一份《購房協議》,約定房屋為父女共同財產,待二位老人百年之后,此房產由女兒女婿繼承。但房產證上只寫了王顯一個人的名字。
天有不測風云,王顯和王秀先后病故,只留下馬芳和女婿共同生活。后來馬芳去世,長孫王亞拿著兩份遺囑來要求繼承房子的50%,他聲稱:奶奶去世前,就已將她自己的那份房產留給了他。馬一則表示自己手中有協議:老人故去后,房產由自己一人繼承。雙方爭執不下,王亞一紙訴狀將馬一告上法院。
一面是王亞手中的兩份遺囑,一面是馬一手中的協議,到底哪份證據才具有法律效力?房產又該歸誰繼承?
王亞的兩份遺囑,一份是有兩名見證人在場的打印遺囑,一份是有律師見證的錄像遺囑。第一份遺囑由王亞代書,打印后由馬芳簽名確認,并將當時情況錄了音,同時還邀請了王亞的同學做見證人。第二份代書遺囑由律師代書,打印后由馬芳簽名確認,并將當場情況錄了像?,F場有兩名律師見證。
本案中,錄音中馬芳的口述內容與其簽名的打印遺囑內容并不完全相符。所以,第一份遺囑無法證實“馬芳口述或以其他方式表達真實意思,并由代書人代為書寫或打印”這一過程,也證明不了在場人員曾向馬芳宣讀過遺囑內容。
對于第二份遺囑,法院認為,在律師見證過程中,律師對照前一個見證遺囑內容,以問答形式做了見證。在問話過程中,關鍵性的回答都不是馬芳口述,而是律師明顯的引導和暗示。此外,該遺囑的打印人即原告王亞,與遺囑有利害關系,故遺囑不足以證明系馬芳的真實意思。
綜上,法院認為,因王亞提供的兩份遺囑都不具有法律效力,所以他“要求繼承涉案房屋的50%”的訴求不成立。(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上海法制報》2020.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