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藝樺 李樂
摘 要:儒家“大一統”思想是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基石。“大一統”思想蘊涵的“天下一統”的高遠理想、“歷史一統”的深遠視野、“文化一統”的包容情懷,豐富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理論內涵,厘清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邏輯。
關鍵詞:儒家;“大一統”;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20.05.014
[中圖分類號]D633;G122?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339(2020)05-0073-05
一、“大一統”思想是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基石
儒家“大一統”思想的產生與發展體現了中華民族對國家和平統一、民族大團結的追求,包涵了“天下一統”的高遠理想、“歷史一統”的深遠視野、“文化一統”的包容情懷等三層意涵。黨的十九大通過關于《中國共產黨章程(修正案)》的決議,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寫入黨章,成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實現中國夢新征程上的共同意志和根本遵循。儒家“大一統”思想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著緊密的歷史關聯,它浸潤在中華民族的血脈里,傳承在中華民族的基因中,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的引導價值。
“大一統”出自戰國晚期的公羊學說,《公羊傳》在解釋《春秋》中“元年春王正月”這句話時說,“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歲之始也。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王而后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正月?大統一也”[1]。這句話的意思是,元年是君主即位的第一年,而春天是一年之中的第一個季節,這里的王指的是周文王。然而為什么要先說王,再后說正月呢?這是因為周文王制定天下統一的歷法,因此被稱為是“大一統”。《公羊傳·隱公元年》的原文,可證“大一統”出自于此,并給予我們對“大一統”思想理解的兩個方面,一是統一的事業,一是統一的全境。西漢董仲舒在適應當時漢朝的發展基礎上,對“大一統”思想進一步闡述,即“春秋大一統者,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也。今師異道,人異論,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統,法制數變,下不知所守”(《漢書·董仲舒傳》)。在《春秋繁露》中,董仲舒再次指出,“何以謂之‘王正月?曰: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制禮樂,一統于天下。所以明易姓非繼人,通以己受之于天也,王者受命而王制此月以應變,故坐科以奉天地,故謂之王正月也”[2]320。從歷法的統一來強調統治者的絕對權威和政令、制度的統一,他解釋道:“臣謹案《春秋》之文,求王道之端,得之于正。正次王,王次春。春者,天之所為也;正者,王之所為也。其意曰:上承天之所為,而下以正其所為,正王道之端云爾。”[2]306在這里,董仲舒將“大一統”視為天地間最高且不得違背的真理,是人們必須要順應的天理,遵循的法則,這極大地適應了當時政權形勢發展的要求。歷經數千年的發展,“大一統”逐漸成為維護國家統一、天下太平、反對戰爭與分裂的思想理念,成為了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形成和發展的精神文化內核。
二、“大一統”思想豐富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理論內涵
(一)“天下一統”的高遠理想
1.天下歸一的地理觀念。天下觀是古人較早的“大一統”的理念,中國古代的“天下”所指的是帶有一種中心與邊緣劃分的地理范圍,而后“天下”涵義也不斷被擴充為古代中國統治者的管轄范圍、統治地域、管理制度“天下一統”的概念。從史籍記載來看,古人對“天下”的表述有多種形式,有用“萬國”或“萬方”表天下的,如《左傳》“禹合諸侯于豫山,執玉帛者萬國”;有用“四海”“四方”表天下的,如《中庸》“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有用“五服”“七服”“九服”表天下,如《荀子·儒效》“四海之內若一家,通達之屬莫不從服,夫是之謂人師”。雖然對天下的表述有很多,有抽象的,也有具體的,但所具有共同性的是:無論何種表述,都把“四夷”民族集團及其所在區域涵蓋在天子的“天下”之中,視之為“王臣”,以實現“一匡天下”的政治局面。這里的“天下”觀念從一開始就是和“大一統”的思想所聯系,不僅是一種地理概念,同樣也是一種政治概念。正如《孟子·梁惠王》中梁惠王問孟子:“天下惡乎定?”孟子答:“定于一。”天下歸于一統即可獲得安定,為百姓提供一個相對和平安寧的生活環境,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和損失。春秋公羊學派的三世說,以春秋模式為示例進行假想推理,簡明闡述了人類社會發展的過程:依次經歷據亂世、升平世、太平世。據亂世,諸侯割據天下分散,表現在“內其國而外諸夏”,以王畿為主;升平世,逐漸走向華夏統一,表現在“內諸夏而外夷狄”;太平世則實現天下一統,表現在“夷狄進至于爵,天下遠近小大若一”。這寄托了古人對天下定于一的迫切期望,若想進入太平世,必須要實現國家政權的統一和穩定,樹立包容開放的民族觀,實現地域和政權的完整統一。
2.王者無外的政治追求。孔子有言:“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家無二主,尊無二上。”[3]這是當時儒家“大一統”中政治主張的體現,強調“大一統”王權歸于天子,天下歸天子管轄。《春秋公羊傳》把這個天下統一的要求深化為“王者無外”,是建立在對“中國”的政治認同與文化認同上,不僅對統治地域追求完整,更是對“四夷”民族集團的包容接納。“四夷”也劃歸“天下”之中,追求民族一統、和諧共生,實現“天下之民歸心”的政治理想。儒家提出的“服事”制度集中反映了古人對“天下”的理論設想與具體劃分。具體體現在“五服制”為代表的服事制度,是以天子與“四夷”民族在地域距離的遠與近,關系上的親與疏,文化差別的大與小,對其在政治、經濟和文化方面的權利和義務予以不同劃分和規定,將“四夷”民族和其所在的區域包括在天下范圍之內,同樣視作“王臣”和“王土”,而“四夷”也必須向天子謹守“王臣”的本分,履行職責。《國語·周語上》載:“先王之制,邦內甸服,邦外侯服,侯衛賓服,蠻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賓服者享,要服者貢,荒服者王。”[4]雖后來在“五服”的基礎上又發展出了“六服”“九服”之說,但都體現了在儒家的天下觀思想下,“中國”居天下之中,歸屬天下的范圍,“四夷”居天下四周,同歸屬天下范圍,就形成了“中國”和“蠻、夷、戎、狄”五方之民共“天下”,統歸天子管轄的大一統格局。
(二)“歷史一統”的深遠視野
1.中華各民族共同創造的歷史。西漢史學家司馬遷所著的我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史記》共130卷,由本紀、表、書、世家、列傳五個部分構成。十二本紀,以王朝更替為綱,用編年的形式,以時間順序記載五帝、夏、商、周、秦至西漢初年的大事;十表,按歷史發展的階段性劃分為古代史、近代史、今世三個段落時期;八書,以典章制度為主線,并分門別類記述典章制度的變化發展史;三十世家,以編年記事,記載列國諸侯及世家之事;七十列傳,以功臣賢將為主體,記載人臣之事。司馬遷在書中為少數民族立傳,首創民族史傳,一共寫了《匈奴列傳》《南越列傳》《東越列傳》《朝鮮列傳》《西南夷列傳》五篇少數民族史傳以及《大宛列傳》,分別記敘了各時期少數民族與中原王朝的聯系,并將這五篇少數民族史傳納入七十列傳中,與名臣賢人的列傳交錯排置,這也就意味著把少數民族、個體人物同列為天子的臣民。《史記》是用歷史的形式確定蠻、夷、戎、狄為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打破“別種殊域”的界限,將各民族歷史納入我國正史之中,把民族區域納入統一的國家體系、版圖內,都是封建王朝的重要部分,是中華民族統一體中的成員,最終的歷史發展必然是走向統一。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由多民族組成的國家,整個中華民族的歷史是由歷史中的各民族共同創造的歷史,盡管一些民族已經消亡在歷史長河中,或是融入其他民族,不能否認的是他們都是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
2.中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中華民族史就是一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中華民族在其形成與發展的過程中,民族融合主要經歷了四個重要時期。一是春秋戰國時期。由于文化經濟的往來和頻繁戰爭原因,推動了中原地區周邊的蠻、戎、夷、狄等少數民族與華夏族融合,是我國歷史上以華夏族為核心的第一次民族大融合,這為秦的統一以及發展奠定了基礎。二是魏晉南北朝時期。這一時期政權分裂、戰亂頻仍,漢族、少數民族建立政權并存。北方匈奴、鮮卑、羯、氏、羌等少數民族大規模地進入中原,在與漢族雜居、通婚中互相融合。在南方,黃河流域的漢族南遷,進入西南夷及嶺南地區,促進和加速了南方經濟文化發展。三是遼宋夏金元時期。唐朝滅亡后,東北、西北的眾多少數民族進入中原建立政權,并逐漸融入漢族。契丹族在東北建遼,遼國不斷吸收漢文化,逐漸漢化,后崛起的女真滅遼、北宋,建立金國。13世紀蒙古興起,建立元朝,學習中原文化,促進了民族間的相互融合。四是清朝時期。這一時期奠定了現代的中國疆域和多民族構成的國家基礎,也是我國統一多民族國家鞏固的一個重要時期。這一時期實現了滿族與各民族間大融合,同時強化了邊疆治理,使之與內地的聯系更為緊密,促進邊疆各民族的融合。歷史上沒有哪一個民族是可以孤立存在發展的,總是在與其他民族進行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交往聯系,在與其他各民族相互學習借鑒、取長補短的過程中,實現中華民族的形成和發展。
(三)“文化一統”的包容情懷
1.和而不同的文化包容。“大一統”在文化上表現為“和而不同”的文化觀。儒家提倡“和而不同”的文化理念,多種文化可以相互包容,博采眾長,和諧共生。“和而不同”對于民族的理解,是一種更為開放、寬容的態度,培育了民族兼容并包的精神品格。儒學的這種包容四海的開放性與包容性,對各民族優秀文化表現出極大的吸引力與凝聚力,使得各民族對中華文化表現為自覺地接受與認同。各民族統治者也對其他民族有著更為寬容的態度,如清朝皇帝雍正批評華夷之分、歧視邊疆民族的觀念:“自古帝王之有天下,莫不由懷保萬民,恩加四海,膺上天之眷命,協億兆之歡心,用能統一寰區……此天下一家,萬物一體,自古迄今,萬世不易之常經,非尋常之類聚群分,鄉曲疆域之私衷淺見所可妄為同異者。”[5]中華民族是一種文化的共同體,中華民族形成的基礎不在于民族成分的單一與否,是建立在自古就形成的兼容并包的民族觀之上,任何民族只要愿意接受和學習中華先進的文化,那么就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分。
2.文化民族的劃分觀念。早在夏商時期,我國已經存在以華夏族為中心,周邊四方的夷、蠻、戎、狄五大民族集團的劃分。他們在地理分布上有較為鮮明差異,華夏族主居在“天下之中”,東夷、西戎、北狄、南蠻環布四周。夏族或者華夏族是周朝的主要源流,人數較多,文化發展程度較高。對華夏族稱呼也是因為華夏族服飾習俗的特點而得,即“冠帶之國”、蓄發、右衽。據《春秋左傳正義》記載,“夏,大也。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華、夏一也”[6],更可見古人對民族的劃分和區別也主要是在文化上的區分。如《禮記·王制》記載:“中國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7]這里的“中國”指的是“華夏”,是一個多民族共同體,更是夷、夏優秀文明文化的聚合體,五個民族集團內部民族成分也都十分復雜的,并不是單一的民族。而對“華夏”與“戎夷”的區別不是依靠狹隘的民族意識或種族觀念,是以文化特點對民族進行較為寬泛的劃分,以宗周禮樂文明為代表的華夏文明為標準來衡量各民族。“華夷”的區別在于以周禮為核心的文化劃分,但“華夏”與“戎夷”也不是嚴格的對立和靜止的狀態,而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因為文化是可以后天習得,所以不論是華夏還是周邊四夷,所有人都可以學習周禮,成為中國之人。韓愈在《原道》中明確表達了“戎夷”進則為“華夏”,“華夏”退則成為“戎夷”。這種思想超越了狹隘的種族、民族觀,使東夷、南蠻、西戎、北狄等所有中國境內的民族,在“大一統”的指引下相互融合,為逐步形成中華民族共同體奠定思想基礎。
三、“大一統”思想厘清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邏輯
(一)明晰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價值共識
“大一統”思想貫穿于中國數千余年的政治與文化中,從炎黃時代開始生根、發芽、成長,從血緣部落族群、地緣部落族群到進入周政權建立的君權時代;從秦始皇一統六國,開創高度中央集權的治理新模式,到漢承秦制,廢分封,統思想,實行完全的中央集權的政治治理模式,并為歷代王朝繼承和發展。這是中國傳統政治的基礎,不可忽視的底色,歷朝歷代統治者始終將建立“大一統”格局作為國家的責任與使命。“大一統”作為一種政治形態,也是中華民族在生存和發展過程中的社會形態和文化價值觀念。縱觀中國古代史,可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王朝更替是歷史常態,伴隨更替的同時,是國家的統一與分裂,民族的融合與發展。從夏商周到春秋的小國林立到一統六國的秦朝,從三國鼎立到南北朝對立,從隋唐繁榮穩定到五代十國,從元明清的統一到清朝滅亡,最終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完整的中國統一體是我國各民族共同建造的,是經歷了分裂和統一的歷史過程而走向更為穩固的統一,造就了世界歷史上獨一無二的中國“大一統”。
“大一統”思想不斷引導著歷朝歷代的政治走向,國家的統一是歷史常態,分裂只是暫時的;反之政治的統一同樣影響著國家的文化觀、民族觀,推動著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形成與深化。自古以來追求國家統一、領土完整的思想就被視為正統觀念,是中華民族始終追求的最高目標,凡是促使國家統一、民族融合、社會穩定的歷史人物都得到后人的積極評價,“大一統”思想是中華民族重要的價值共識,就像費正清說的“中國的統一是中國人本身的特點”[8]。歷史證明,國家統一、民族團結是中華民族的立身之本,中國人自古就對太平盛世有著極大的追尋和向往,對分裂和戰爭極為厭惡,若有人企圖分裂國家,離間民族團結,必為百姓堅決地反對。
(二)指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精神內涵
司馬遷提出的“夷夏同祖”思想,豐富了“大一統”的民族來源,從歷史的角度證明“華夷一家”。司馬遷構建的“華夷同源、天下一統”,深刻反映了中國各民族在歷史發展進程中相互交融的必然規律和結果,在各民族的大交融過程中,各民族產生了對中華民族、中華文化共同的文化心理認同,并發展為中華民族凝聚團結的精神動力。《史記》中明確記載:“夏、商、周三代之君,秦漢帝王,春秋以來列國諸侯,四方民族,無不為黃帝子孫,匈奴是夏桀之后,勾吳與中國之虞為兄弟,越王勾踐是禹之后,楚是顓頊之后,其苗裔為滇王。”[9]這是一種平等的民族觀念,是“華夷”民族觀的跨越式進步,是建設統一多民族國家的重要基礎,也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根源。
這種思想也深刻地影響著歷代各族統治者,漢族統治者的“華夷一家”思想不斷強化,如明太祖強調“華夷無間,姓氏雖異,撫字如一”[10],明太宗主張“華夷本一家,朕奉天命為天子,天之所覆,地之所載,皆朕赤子”[11]。與此同時,“華夷同源”思想更為各民族統治者的認同,并在統治實踐的過程中得到充分發展,如鮮卑族自認為是黃帝之后,“黃帝以土德王,北俗謂土為托,謂后為跋,故以為氏”[12]。費孝通先生曾說:“形成多元一體格局有個從分散的多元結合成一體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必須有一個起凝聚作用的核心。漢族是多元基層中的一元,由于它發揮凝聚作用,把多元結合成一體。這一體不再是漢族而成了中華民族。”[13]在中國歷史上沒有哪一個民族是民族成分單一的,都是在各民族相互交融中吸收其他民族而發展,充分地將國家的統一和中華民族的大一統緊密聯系在一起,兩者相互影響與促進。在這個過程中,中華民族的大一統結構,也是現今中國作為一個統一國家發展的內在基礎。
(三)回應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現實要求
中國“大一統”歷史,影響著中國現代政治的構建和發展,是具有統一性的現代化國家的思想基礎。國家的統一、領土的完整、民族的凝聚都始終是中國人的價值追求和目標,對中國人的社會存在方式和文化價值觀念產生深刻的影響。馬克思指出:“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當時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繼承下來的條件下創造。”[14]歷史有力地證明:中國現代國家的構建過程,是在與中國傳統的“大一統”封建君主專制的逐漸脫離,轉向以中華民族的“大一統”格局為中心而不斷發展的。從中國古代的華夷一家觀念,到近代的中華民族觀,再到新時代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其實質還是一以貫之著“大一統”思想的文化內涵。“歷史和現實都表明,一個拋棄了或者背叛了自己歷史文化的民族,不僅不可能發展起來,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歷史悲劇”[15]。“大一統”所蘊含的文化觀是一種包容開放的文化理念,一種文化的整合,并非依靠武力征服,是文化的感召力和凝聚力使得各民族間文化的交流互通、兼容并包、和諧共生,才構成中華民族的共同體。
不論從歷史還是現實來看,如果沒有“大一統”思想,中國就沒有凝心聚力的力量,就難以為自身的發展與繁榮提供堅強有力的保障,就難以肩負起新時代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重任。我們要使“大一統”思想作為一種文化傳統不斷傳承,并深刻領悟“大一統”思想所蘊含的深刻哲理,將其融合在現代政治文明中,弘揚優秀傳統文化服務現代國家建設,堅定文化自信。“大一統”思想是中華民族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文化形態,是中國現代國家建構的文化基礎,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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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