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與重生

楊瓊玉

人物：

明明爸爸、明明媽媽、學生明明、同學亮亮、班主任劉老師

地點：家里、學校

第一幕 家里，早晨上學前

（鬧鐘叮叮叮地響）

明明：（獨白）哎，天又亮了，我輾轉反側，又一夜沒睡。想睡也睡不著啊！我好困啊！別人的黑夜，是我的白天，我的白天是別人的黑夜。我游離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拋棄了我。

明明爸爸（敲門）：明明，起床啦，上學啦！

明明：喊什么喊！別煩我！

明明爸爸：懶鬼，快起來！要遲到了！快起床！快開門！

明明（睡眼惺忪，慢吞吞開門后又回到床上）：別喊了，我今天不想上學。

明明爸爸（掀開被子，做拉人的動作）：說的輕松！什么叫不想上學？！你不上學做什么？學校是我們家開的？你還想上就上？

明明：我不想上學！我很壓抑，我要窒息，我快要爆炸了！

明明爸爸（一巴掌扇過去）：還邪完了！你煩不煩啊！你三天兩頭曠課，我隔三差五地就被請家長！你一周要請三次假！哪個受得了！

明明：你······你，你還打我？你越打我我越不去學校！反正我也學不進去！我不跟你過了，我要跟媽媽過。

爸爸：你要跟你媽媽？好啊，你去呀！她又跟別人結婚了，又給你添了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她自己都忙不過來，她管得了你？

明明：反正媽媽比你對我好！

明明爸爸：她對你好？她對你好她就不會離開這個家。她就不會拋棄你！

明明：是的，媽媽拋棄我，你也天天吼我，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不要你們管！再逼我上學，我就跳樓！

明明爸爸：還要跳樓？你跳啊！你威脅誰呀？今天跳樓也要去上學。走走走，我送你去學校！

明明（在推搡中）：不去！我不去！

明明爸爸：學校到了。書包拿上，進去！

第二幕? ?學校樓頂? 上午第一節課

劉老師（打電話）：早自習都上了二十分鐘了，明明同學怎么不在班上啊？亮亮，你跟明明同桌，你今天看到明明了嗎？

同學亮亮：劉老師，我今天沒有看到明明。但我在她桌上看到了她作業本上面這樣的話，您請看：

（明明畫外音）：生活沒有一點靚麗的色彩！沒有一點點的溫情！我的周圍就是一張網，我被緊緊束縛在網中央，想逃離，怎么也逃不掉！

劉老師：這孩子，現在怎么這么悲觀這么壓抑呢？還經常請假，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跟她家長打個電話。

劉老師：明明爸爸，我是班主任劉老師，您家明明她今天怎么沒有來學校啊？

明明爸爸：啊？她沒來學校？不可能啊！早晨我把她送到校門口，看她進校門的。

劉老師：她沒有進班啊！我在學校好好找一找，您也快到學校來一趟啊！

明明爸爸：哎呀，完了，她早晨就不想起床，我還打了她一巴掌。她就說要跳樓，她該不是真的想不開，出什么事吧？好好好，老師，我也通知她媽媽，馬上來！我們馬上來！

班主任劉老師：這么大的孩子了，不能打呀。，那我在學校找找看。您快來學校。

班主任劉老師：亮亮，你們是同桌，你說說，明明會去哪里呢？

亮亮：老師，明明不跟我們玩，她總是很憂郁，她很封閉自己。她上課就趴著，下課了就一個人到教學樓樓頂上去，要不，老師，我們去那里看看。

劉老師：好，走，我們快去。

明明（在樓頂徘徊，用手揪扯著頭發，地上堆滿碎紙片，自言自語）：我是孤獨的，可是孤獨是可恥的，媽媽……媽媽成立新家庭，拋棄了我，爸爸……爸爸天天逼迫我，學習的壓力又這么大，我的學習……學習上不去，全世界都與我為敵！我活著，有什么意義啊？

劉老師：明明，你在這里啊，你下來吧！有什么話跟老師說說。

明明：我不想說，我很煩！

亮亮：明明，回教室吧！

明明：我不去，我不想上學了。

（明明爸爸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明明爸爸（淚語）：明明，明明，你不要激動，你先下來！

明明：我不下來，我煩你，你早晨還打了我。

明明爸爸：爸爸早晨不該打你，我跟你道歉。可是你隔幾天就這么鬧一下，三天兩頭不上學，爸爸···爸爸我也快撐不住了啊！

媽媽（趕過來了，很激動）：明明，我是媽媽，你下來看看媽媽啊。

明明：媽媽……

媽媽（對著爸爸）：你就會打孩子！孩子跟了你，就該受這樣的罪嗎？

爸爸：我為什么打她？你問問她自己。她不上學，早晨拉都拉不起來！成績一落千丈，還三天兩頭請假。

媽媽：再怎么樣，也不能用暴力解決！

爸爸：你說怎么解決？你有本事你來管！

媽媽：當初離婚時，我要帶走孩子你死活不讓，現在又說要我來管，虧你說的出口！

爸爸：你是真心愛她嗎？你真心地想管她嗎？你一年之內再婚，會馬上又生個了孩子，真是說的冠冕堂皇。

媽媽：我自己的孩子我會不愛嗎？再說了，再婚是我的自由！你管得了我？

劉老師：家長們，你們不要當著孩子的面吵架啊，現在明明這樣子，大家都來心平氣和地想辦法。

明明（有氣無力地哭泣）：你們別吵了！我不要你們管！你們離婚我害怕，我的學習上不去，我失眠，我緊張，我快崩潰了！

劉老師：要不，今天把明明先帶回家吧，和明明好好溝通一下，然后找個合適的時機，帶明明去看看心理醫生。

爸爸：真的，我也覺得要看一下心理醫生。

媽媽：那好，我們明天上午一起帶明明去醫院。明明，今天先去我那里吧。

第三幕? 一周后? ?醫院

劉老師：明明爸爸，明明怎么樣啊？

明明爸爸：醫生說是抑郁癥。

劉老師：抑郁癥，她有什么表現？

明明爸爸：她前幾天來的時候，要么自言自語，要么不言不語。眼神空洞，白天不吃，晚上不睡，一睡覺就做噩夢……

劉老師：您也辛苦了！

明明爸爸：這幾天，有了專業醫生的開導，又吃了抗抑郁的藥物，她現在情緒穩定多了，也愿意與人交流了。

劉老師：孩子也辛苦了！

明明爸爸：兩年前，我和她媽媽離婚，對明明的打擊很大！

劉老師：家庭的變故對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啊。

明明爸爸：是啊！又遇到了青春期，叛逆，再加上高中的學習壓力很大，孩子越來越封閉。

劉老師：那您要多多與她溝通。

爸爸：我平常也忙，她也越來越不愿意跟我說話了，可能是我的方式太簡單粗暴了。

劉老師：以后您也要多多注意家庭教育的方式方法，我作為老師，也會多多地關心她，我們進去看看明明吧。

明明爸爸：明明，劉老師和亮亮看你來了。

明明：劉老師，感謝您來看我。我想同學們，我想上學。

劉老師：好啊，等你出院了，就來上學，老師和同學都在等你呢。

明明（眼含淚花）：劉老師，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就來上學，而且，還要好好上學。

第四幕 一個月后? 學校操場

明明（在操場上和亮亮歡快地打羽毛球，看到班主任劉老師走過來，熱情地）：劉老師，來和我們一起打球啊！

劉老師（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好的，我和你對打，你讓著我一點！這里有你爸爸媽媽寫給你的一封信，你打開看看。

（爸爸的畫外音：明明，雖然我和媽媽分開了，但我們對你的愛并不會減少！抑郁癥并不可怕，讓我們三人一起來共同面對！

媽媽的畫外音：明明，媽媽也愛你，我跟你爸爸商量好了，每周末，我和爸爸一起陪你去看心理醫生。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你快快樂樂！我們家長和你一起成長！我們愛你！）

明明（眼含熱淚）：劉老師，在我住院的這一個月里，感謝您帶著同學們多次去醫院看我，感謝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對我不離不棄！感謝您在我最不懂事的時候包容我，關心我！

劉老師：傻丫頭，你把老師都要說哭了！人在成長中，總會走彎路。人在生活中，都會有情緒。用正當的方式發泄出來，用包容的心態看待周圍，天天微笑，樂觀豁達，不封閉自己，不壓抑自己，就能克服各種難關！

亮亮：明明，今天，你終于笑了！你笑起來真是明媚燦爛啊！

明明（上前拉著亮亮，牽著老師）：我以后再也不封閉自己了，我要用心地愛你們，愛生活，愛家人，愛自己！我要擁抱太陽，永遠生活在陽光燦爛鮮花盛開的日子里！

合（手想握在一起）：克服抑郁，陽光開朗，破繭成蝶，光彩重生。

（音樂響起：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福就該同享，有難必然同當，用相知相守換地久天長……）

[作者通聯：武漢市四十三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