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紅壤丘陵區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進展*

袁再健，馬東方，聶小東?，廖義善，黃 斌，卓慕寧

南方紅壤丘陵區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進展*

袁再健1，3，馬東方1，2，聶小東1，3?，廖義善1，3，黃 斌1，3，卓慕寧1，3

（1. 廣東省生態環境技術研究所，廣東省農業環境綜合治理重點實驗室，廣州 510650；2. 廣東工業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廣州 510006；3. 廣東省面源污染防治技術工程中心，廣州 510650）

林下水土流失是南方紅壤丘陵區種典型的水力侵蝕現象，不僅造成林地土壤質量下降，影響林地生產力，而且破壞了當地生態環境，阻礙了區域經濟發展。首先分析了南方紅壤丘陵區林下水土流失的成因，總結了當前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進展，深入探討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在水土保持、提高土壤肥力和促進植被生長方面的作用和適用范圍，進而指出當前紅壤丘陵區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存在的不足，最后對未來林下水土流失防治進行了展望。建議創新林下水土流失治理模式，形成綜合性防治技術體系，加強對林下水土保持措施實施的技術指導，構建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為南方紅壤丘陵區的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的篩選和應用提供科學依據。

紅壤丘陵區；林下水土流失；工程措施；生物措施

南方紅壤丘陵區以大別山為北屏，巴山、巫山為西界，西南至云貴高原，東南直抵海域[1]，域內以中、小起伏的低山（海拔在500 m以下）為主[2]。盡管該區域森林覆蓋率較高（平均森林覆蓋率為52.87%）[3]，但由于人們過度追求造林的經濟利益而忽視了林地水土保持，許多林地下層植被匱乏、植物群落結構單一，形成“空中綠化”，林下水土流失較為嚴重，呈現出“遠看青山在，近看水土流”的現象[1，4]。林地土壤侵蝕造成土壤養分流失、土壤水肥條件惡化和調節功能減弱，進而影響林地植物的生長，導致林地退化[5- 6]。并且林地土壤退化在短時間內難以恢復，造成生態環境惡化并阻礙當地生態經濟可持續發展[7]。

目前，南方紅壤丘陵區的林下水土流失和植被恢復問題逐漸得到重視，眾多學者在林下水土流失特征[8-9]、影響因素[10]、林下植被恢復與水土流失防治措施[11-13]等方面開展了系列研究。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也從單一生物或工程措施轉變為多種方式相結合的綜合防治措施，形成了多種防控治理技術體系[14]。這些水土保持措施在恢復林地植被、改善林地土壤結構、增強土壤抗蝕性方面具有一定的效果，如在侵蝕嚴重的果茶林地實施工程措施與生物措施，達到了較好的攔蓄徑流、保肥固土的效果[12-13]。在生態公益林區的低效林地，采用生物措施并輔以相應的工程措施，對恢復林下植被，提高林地郁閉度，減少水土流失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11，15-16]。南方紅壤丘陵區的生態公益林地和經果林地受立地條件與人為干擾的影響，雖然采取了一些水土流失治理措施，但治理措施的針對性較差[15，17]，影響了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的推廣應用，該地區的水土流失仍然是誘導生態環境惡化、阻礙可持續發展的障礙因素[11，18]。因此，有必要對林下水土流失成因、措施防治效果和適用范圍加以總結分析，為針對性地開展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提供參考。

1 林下水土流失成因

林下水土流失是多種因素綜合影響的結果[19-20]。南方紅壤丘陵區的生態公益林和經果幼林地由于林地郁閉度低[21]、林下植被稀疏[11]，侵蝕性降雨集中[10]以及強烈的人為干擾[22]，林下水土流失較為嚴重。

1.1 土壤抗蝕性差、人為干擾嚴重

我國南方紅壤丘陵區地形破碎、起伏大，成土母質復雜、土質類型多樣，而且土壤可蝕性K值較大，抗蝕性差，不同母質發育的紅壤水力侵蝕特征顯著不同[1，10，23]。加之該區屬熱帶、亞熱帶季風氣候，降雨充沛、集中且強度大，水力侵蝕風險較高[22，24]。尤其是花崗巖風化區基巖裸露、土壤孔隙大，保肥能力差[4]。與第四紀紅黏土發育紅壤相比，花崗巖和紅砂巖等母質發育紅壤砂粒含量高、透水性強、土體松散，在強降雨條件下，更易發生土壤侵蝕[25]。此外，不合理的造林方式和人類活動也是導致林下水土流失的重要因素[18]。全墾造林、林地清耕等人為活動對林下土壤侵蝕具有顯著影響[10，13]。在營造新林時，原有地形地貌和植被遭到破壞，林下土壤松散、土壤黏結力下降。若未能形成有效的林下防護植被，易引起持續的林下水土流失。而且過度收獲薪材，清除林下凋落層，降低了林地養分歸還量，造成林地土壤質量下降、抗蝕性減弱，進一步加劇了林下水土流失[26]。尤其在第四紀紅黏土發育的紅壤林地，長期的林下耕作，破壞了土壤團聚體，降低了土壤抗蝕性，從而加重了林地土壤侵蝕[27]。對于砂粒含量高、膠結能力差的花崗巖發育紅壤，林下翻耕產生的松散土體更易被徑流沖刷，發生水土流失。頻繁的人為活動破壞了林地植被，導致林地植被覆蓋率下降，生物多樣性減少[22]。有研究表明，與荒地相比，在無任何管護措施情況下煉山挖坎種植桉樹，可造成林下土壤侵蝕量增加18.86%～146.15%[28]。而且高強度的人為活動能顯著影響林地的土壤肥力和微生物活性，造成土壤表層微生物量減少，土壤質量下降，植被生長受限，加劇土壤侵蝕[29-30]。

1.2 林下植被匱乏、生物多樣性差

水土流失嚴重的林地土壤養分含量低，立地條件差，植物難以生長，林下植被匱乏，并且林下植物單一，生物多樣性喪失，進一步加劇水土流失[22，31]。在南方紅壤丘陵區普遍存在的針葉純林地，林木能分泌有機酸，加劇土壤酸化，抑制林下植被的生長，使林地植物多樣性降低，土壤質量下降[21，32]。林下植被的缺失造成林下凋落物減少，使林地養分歸還量減少、土壤微生物含量和活性不足，進而影響土壤結構穩定性，減弱土壤抗蝕性，加劇土壤侵蝕。而且針葉林凋落物不易降解，導致養分歸還周期延長，土壤質量下降，抗蝕性減弱[33]。在土壤貧瘠的自然林及次生林地，植株稀疏且分布不均勻、生長緩慢，喬木層郁閉度低，林下層植被匱乏而且種類單一，植物群落不穩定，林地植被退化明顯，基本喪失了水土保持和水源涵養功能，林下土壤侵蝕嚴重[7，22]。

盡管紅壤丘陵區整體的森林覆蓋率較高，但在林下侵蝕劣地，表層土壤流失嚴重，土壤有機質和氮磷等養分缺失，土壤質量下降，林地植物生長緩慢甚至不生長，林地植物多樣性減少，土壤結構變差，加劇了土壤侵蝕[11，21，34]。林地植被在水土流失防治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植被的垂直分層結構能減小雨滴終速、降低降雨動能，減弱雨滴對林下土壤的濺蝕作用[35]。然而南方紅壤丘陵區地形破碎、降雨集中、紅壤“酸、黏、瘦”以及人為活動頻繁等因素[3，18]，導致退化丘陵山區林地植物生長受限、林下植被匱乏、水土流失嚴重。一方面南方低效林地郁閉度低，林冠層不能有效減弱降雨動能，造成林下土壤侵蝕[35-36]；另一方面由于林下層植被缺失，不能有效降低坡面徑流流速，林冠截留的降雨通過枝葉匯聚樹干，形成樹干流，使坡面徑流量增大，亦可加劇林下水土流失[31，37-38]。林下植被在攔截降雨徑流，防止土壤養分淋失，以及加快土壤營養元素的吸收同化、促進喬木層生長等方面的作用顯著[39]。因此，在林下水土流失防治過程中，不僅要促進喬木生長，維持一定的林冠層郁閉度，而且要重視林地植被垂直結構的發展，恢復林下植被，才能有效減少林下水土流失，改善侵蝕區土壤養分狀況，促進生態環境恢復[35]。

2 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技術措施

林下水土流失防治以減少林下土壤侵蝕、改善土壤結構、提高林地土壤質量、促進林地植物生長為目的。其主要的防治措施包括: 以增加林下覆蓋度、減少地表徑流量為主的生物措施，減少人為干擾的封禁管理措施，以改變坡面地形、控制徑流為主的工程措施。

生物措施是利用喬、灌、草林下套種補植以及秸稈、樹枝覆蓋等手段提高林地地表覆蓋，促進植物生長，從而達到減水減沙、提高土壤質量、恢復林地生態功能的目的[36，40]。工程措施主要通過改變坡長、坡度，分段攔截徑流，增加土壤入滲及降低徑流流速等方式達到減少坡面侵蝕的目的[23，41]。工程措施包括坡改梯[8]、水平溝[42]、水平階[43- 44]、魚鱗坑[45]等。在坡面整地時，可在坡面修建排水溝等，起到分流排水的作用[46]。在有一定植被覆蓋的林地，采用水平階、魚鱗坑、水平溝等微地形改造措施，要結合生物措施，進行覆蓋，減少工程實施對坡面土壤和林地植被的干擾與破壞。利用水平溝、魚鱗坑、梯田等工程措施，改全墾造林為穴墾、帶墾造林，能減少對原有坡面的干擾[22]。同時利用生物措施在林下等高種植灌、草植物形成植物籬（或植被過濾帶），提高林下覆蓋度，改善土壤結構，增強林地穩定性[12]。再結合工程措施設置截流溝、蓄水池等，改變坡度、坡長，增加坡面粗糙度，綜合措施的水土保持效益更加顯著[47-49]。不同林下水土防治措施具有不同特點和適用范圍（表1）。具體應用時需充分考慮區域植被恢復的立地條件、生物多樣性狀況，構建土壤肥力提升和植被恢復重建的綜合防治技術體系[17]。

作為重要的水土流失治理措施，魚鱗坑、水平溝、水平階、梯田等工程措施，在林下水土流失防治和植被恢復的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這些工程措施能改變林地的坡面地形，增加土層厚度，為林地植物生長提供有利條件。由于土壤養分隨泥沙遷移而流失，在林下地表裸露、植被稀疏的次生林、經果林地進行水平溝、魚鱗坑和水平階改造，有利于徑流泥沙沉積和枯枝落葉的積累，為植物生長蓄積養分，促進植物生長[57，60，62]。對水土流失嚴重的生態林地，先進行一定的人為干預，如施肥、補植、營造魚鱗坑、開挖水平溝等，再對林地進行封禁管理，自然修復的同時輔以人工措施，從而降低土壤侵蝕程度，提高林地生產力[54，63]。措施實施后，要對林地進行適當封育，盡可能降低人為活動對林地植被的破壞。盡管封禁管理措施見效慢且短期的封山育林并不能有效防治水土流失，但封禁管理對增加林地生物量，提高物種多樣性的作用顯著[7，56]。因此，封禁管理應作為退化紅壤區林地水土流失綜合防治體系中的必備措施，以封促治，達到侵蝕退化林地的土壤肥力提升和生態調節功能改善的目的。

表1 林地不同水土保持措施特征

此外，由于紅壤酸、瘦、黏等特點[18]，在解決林地水土流失防治，恢復林地植被的同時，需要增加土壤肥力，為初期植被的生長提供必要養分[22]。化肥、有機肥料以及土壤改良劑在改善土壤結構、提高土壤質量和水土保持方面起著重要作用[34，55，64]。在侵蝕嚴重林地，必須施加一定的基肥進行補肥，才能提高補植喬、灌、草植物的成活率。為改良紅壤丘陵區低效林地的土壤狀況，施用土壤改良劑（如秸稈[65]、污泥[66]、秸稈粉碎汁液[67]、化學藥劑[64，68]），對提高土壤肥力、調節土壤環境具有明顯效果，但土壤改良劑具有潛在的環境風險，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應用[66-67]。而利用生物措施在林地補植綠肥植物，則是增加林下覆蓋，提高土壤質量較為常見的技術措施[8，12]。秸稈覆蓋在果、茶園林地應用廣泛[13，16]。林地秸稈覆蓋等措施不僅增大了地表粗糙度，提高了土壤蓄水能力，有利于植物根系對水、肥的吸收，增加林地經濟效益。而且覆蓋在地表的秸稈可以有效減弱降雨擊濺作用，并攔蓄徑流，降低林地產流率[52]。雖然在果、茶林下進行補植、套種或增加秸稈等覆蓋物能增大林下地表粗糙度、攔蓄降雨徑流、減少土壤侵蝕，而在土壤貧瘠且坡度較大的低效林地，簡單的植草、或覆蓋方式并不能有效減少水土流失、提升林地土壤肥力，還需結合坡面地形改造、土壤改良等方面的技術措施[22]，才能有效解決當前低效林地土壤退化、水土流失嚴重的問題[17]。盡管當前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取得了較好的水土保持效益，但在措施適宜性評價方面仍需要進一步研究[15，18]，為明確措施的適用范圍和科學制定相關的防治方案提供依據。

3 林下水土流失防治措施應用

3.1 生態林水土流失防治

利用生物措施（如林下補植）、封禁管理和工程措施（如水平溝、魚鱗坑等）對侵蝕嚴重的林地進行改造，改善林分結構，提高林分質量，是當前恢復生態防護林地水土保持和水源涵養功能的有效措施[22，69]。在南方紅壤丘陵區對侵蝕嚴重的生態林地整地改造時，要注意減少工程施工對原有植被的破壞，同時種植固坡植物，增加對施工產生的松散土壤的覆蓋，減少坡面土壤侵蝕[57]。利用溝穴整地造林補植，能改善土壤水分狀況，促進林地植被的生長。針闊混交是提高土壤肥力，改善立地條件，提高林地群落穩定性的重要途徑[70]。在針葉林地人工補植闊葉樹形成的混交林地，林下凋落物量顯著提高，并且闊葉林凋落物易分解，可以增加微生物豐富度和提高微生物活性，促進針葉林凋落物分解，加速林下養分釋放，提高林地土壤養分含量[33]。在造林或補植的同時，進行適當施肥，既能提高林地植物存活率又可以促進植物生長。福建長汀縣花崗巖侵蝕劣地，經采取水平溝臺狀整地，挖溝種樹，施以基肥，進行疏林補植鄉土樹種形成混交林，不僅使林地土壤肥力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植物多樣性增加，而且有效控制了林地土壤侵蝕[55]。陳宏榮等[6]在馬尾松林侵蝕劣地，在樹木根部挖20 cm× 20 cm的坑穴并施以復合肥，3年間對馬尾松抽梢生長（0.65～0.9 m）、材積量增長（12.7～16.7 m3·hm–2）、覆蓋度（19%～24%）以及林地植物多樣性增加（10種以上）均有較好的促進作用。在江西景德鎮的灌叢荒山，采用“擇優、補植、改造、封育”的綜合治理模式，對林地優勢闊葉樹進行保留，并在林下穴墾補植濕地松、晚松，形成了層次分明的針闊混交林地，經過封禁管理，林地植被得到快速恢復，與營造人工林相比，節約了投資成本，實現了較高的生態效益[70]。

3.2 經果林水土流失防治

由于經果林地對土壤條件要求較高，其水土保持措施主要以增加林下覆蓋，攔截徑流，固土保肥為主[12，15，71]。林下覆蓋由于操作簡單，成本低，因此是經果林地最常用的水土保持措施[72]。果園進行林下植草覆蓋，可以增加土壤溶解性有機碳含量，增強土壤團聚體穩定性。同時林下植被根系增大了土壤孔隙度，提高了林下土壤持水能力，改善了土壤條件[51]。有研究表明，果園林地植草覆蓋能顯著降低地表徑流量（減流率為88.3%～98.7%），并明顯提高果園土壤的保肥能力，減少果園面源污染[71]。在人工桉樹林地間作補植牧草能顯著減少桉樹林下地表徑流量和土壤侵蝕量，降幅為20.84%～82.85%[15]。除植草覆蓋外，在經果林下行間覆蓋稻草和樹枝可以有效減弱降雨擊濺、增加林下地表粗糙度、降低果林產流率。覆蓋物在降低水土流失風險的同時，增加了土壤對水分的吸收和儲存，促進了果林根系的發育，從而提高果林產量[52]。陳小英等[13]在5°和20°的山地茶園采用稻草覆蓋的生物措施后，茶園土壤侵蝕量分別減少93.1%和85.84%。其研究結果也表明，生物措施與工程措施相結合的復合措施，不僅能改變原有地形而且提高了植被覆蓋度，有效減少了茶園土壤的裸露，具有較為理想的蓄水、減沙效益。

對于不同立地條件的經果林地，要適當調整治理模式，并且治理措施要實現一定的經濟效益，才能調動當地居民的積極性，產生示范效應。王靜等[46]提出在山核桃林坡地采用立體治理模式，在坡頂封育治理，坡面種草，同時實施蓄水、排水工程措施，坡底設置溝道攔沙，有效減少了水土流失，增加了林果產量。結合當地特色，發展生態農林牧業也是當前林地水土流失防治的發展趨勢[18]。福建長汀、寧化縣利用前埂后溝+梯壁植草、林下套種的山地生態果園模式，構建立體覆蓋種植模式，不僅降低了果園環境負荷率，而且提高了果園單產量，實現了丘陵區的優勢互補與持續開發[73]。

4 不足與展望

目前，林下水土流失的預防和治理已初見成效，眾多治理措施在水土保持和土壤養分流失防控等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這些治理技術措施往往局限于短期的水土保持效益，缺乏治理的整體性[3]。而且對各措施防治效果的時空差異性缺乏系統研究，防蝕理論研究也滯后于水土保持實踐，缺少治理的指導標準[14，46]。同時，有些林下水土流失治理措施實施不規范，治理措施缺少區域針對性[17]，而且治理效益評價方法單一，對林下侵蝕整體性的綜合評價研究不足[15]。此外，由于部分林下侵蝕劣地還存在土壤貧瘠、植被難以生長的問題，如何提高這些侵蝕劣地的土壤肥力，恢復林下植被是當前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的重點和難點。

針對當前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現狀，建議今后側重從以下方面開展相關研究: （1）針對不同林下水土流失關鍵驅動因素，因地制宜，創新林下水土流失治理模式，加強低成本、快速高效的治理技術措施的研究與應用。同時強調治理的長期性和整體性，側重防治措施對林地群落生態功能的改善，提升林地水土流失防治綜合效益，實現區域中、長期的水土保持和生態防護目標。（2）分析林地土壤供肥特性和植物需肥規律，針對性地補充林地土壤相對缺乏的養分，全面提升土壤肥力。同時探索并應用合適的土壤改良劑，研發提升林地土壤肥力、改善土壤結構和提高水土保持能力的防治技術。（3）強化對林下水土保持技術措施實施的技術指導、監管和維護，進而形成操作性較強并易于推廣的綜合防治技術體系。此外，構建相關措施的適宜性評價體系也是今后研究的重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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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 in Research 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in Red Soil Hilly Region of South China

YUAN Zaijian1, 3, MA Dongfang1, 2, NIE Xiaodong1, 3?, LIAO Yishan1, 3, HUANG Bin1, 3, ZHUO Muning1, 3

(1. Guangdong Key Laboratory of Agricultural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tegrated Control, Guangdong Institute of Eco-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650, China; 2. Schoo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06,China; 3. Guangdong Engineering Center of Non-point Sonice Pollution prevention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650, China)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is a typical phenomenon of hydraulic erosion in red soil hilly regions of South China. It not only causes decline of soil quality and affects productivity of forest soils, but also destroys loc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hinders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conomy. This study firstly analyzed causesof the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in this region, reviewed progresses in current researches 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the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and then explored in depth effects and application scope of the measures so far adopted fo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on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soil fertility improvement and revegetation. At the end, the paper specified deficiencies of the current researches on prevention of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in this region, and presented prospects of the researches in future. The paper suggests that future efforts should be devoted to renovation of the mode for control of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development of a technology system for comprehensiv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the erosion, intensification of technical guidance on implementation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measures for control the erosion, and construction of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soil erosion control measures. It is expected that the paper may serve as a scientific basis for sele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appropriate measures fo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in red soil hilly regions of South China.

Red soil hilly region;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Engineering measures; Biological measures

S152

A

10.11766/trxb201901080614

袁再健，馬東方，聶小東，廖義善，黃斌，卓慕寧. 南方紅壤丘陵區林下水土流失防治研究進展[J]. 土壤學報，2020，57（1）：12–21.

YUAN Zaijian，MA Dongfang，NIE Xiaodong，LIAO Yishan，HUANG Bin，ZHUO Muning. Progress in Research 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Soil Erosion Under Forest in Red Soil Hilly Region of South China[J]. Acta Pedologica Sinica，2020，57（1）：12–21.

* 國家重點研發計劃課題（2017YFC0505404）、廣東省科學院引進高層次領軍人才專項資金項目（2016GDASRC-0103）和廣東省科學院國際合作引導專項（2019GDASYL-0503003）資助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gram of China（No.2017YFC0505404），the High-level Leading Talent Introduction Program of GDAS（No. 2016GDASRC-0103）and the GDAS’ Projec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velopment（No. 2019GDASYL-0503003）

，E-mail: xdnie@soil.gd.cn

袁再健（1976—），男，湖南武岡人，博士，研究員，主要從事水土保持領域中水、沙、碳、污染物通量方面的研究。E-mail：zjyuan@soil.gd.cn

2019–01–08；

2019–03–11；

2019–05–28

(責任編輯: 檀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