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產支持票據法律制度完善思考

朱苡萱

引言：資產支持票據的創新將會給法律制度帶來一定影響，從法學角度出發分析資產支持票據的性質。資產證券化擁有金融機構和非金融機構兩方面發展方向，當前相關產品主要有專項資產管理計劃和資產支持票據兩種，前者為證監會主導，后者屬于銀行與市場交易主導下的產品，當前資產支持票據也是法學領域內的一個重要研究項目。

1.資產支持票據的法律性質

首先，資產支持票據是一種債務融資工具。隨著交易商協會的成立，一系列創新型產品的出現建立了多層次債務融資市場，其中包含短期融資券、中期票據以及資產支持票據等產品。作為一種具有持續性和動態性的債務融資工具，資產支持票據與法律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債務的轉移最終會呈現出以票據為主的表現形式，債務轉移的同時，其性質也發生改變，多方面法律關系因此出現，比如發起人和SPV 之間存在的買賣法律關系，或SPV 與證券商之間存在的傳統民事代理法律關系。

其次，資產支持票據并不是我國票據法范疇內的票據，法律上規定的票據屬于交易性票據。當票據功能發生變化時，其性質也會有所改變，過去票據主要有支付、結算、信用三方面功能，現今票據已延伸出融資功能，并以貼現的方式出現。近年來金融市場的發展使票據融資功能不再局限于貼現與質押貸款等方面，企業可以在金融市場內直接籌措資金，此時票據已經擁有的融資的性質，可以達到融通資金的作用和目的[1]。

最后，資產支持票據是一種資產證券化的產品。任何種類的證券都能成為資產證券化的法律載體，以票據為載體的票據類資產支持證券也是一種證券工具。雖然融資性票據在我國沒有被法律認可，但它擁有資產證券化的特征。

2.我國資產支持票據法律現狀

2.1 在基礎資產擴延方面

非金融類企業想要解決以往融資困難的問題，就要實現金融創新，拓展融資渠道，創新融資工具。隨著資產證券化的發展，資產支持票據的誕生是一種以穩定現金流作為還款來源的融資工具。資產支持票據被推出之后，交易商協會基于我國市場經濟體制推出了綠色資產支持票據和扶貧資產支持票據等項目，帶動了國家綠色經濟的發展，加大了金融機構普惠金融支持力度，引導行業實現轉型升級。當前國內資產支持票據的注冊規模已經超過了3000 億，發行規模超過了1000 億元。

《非金融企業資產支持票據指引》對基礎資產的界定擴大了范圍，除了原本的應收賬款和租賃債券等基礎資產，基礎設施和商業業務這些不動產業也在基礎資產范圍內。不僅如此，從基礎資產限定條件來看，《指引》有效釋放了基礎資產的附帶抵押和質押的擔保條件，也對其他權利向限制規定作出了新的解釋，基礎資產如果可以解除企業財務危機，降低企業財務上的負擔，只要不對接下來資產支持票據的發行和償付產生不良影響即可[2]。

2.2 在風險防范與投資人保護方面

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會伴隨著一定的風險，加強對風險的防范才能保護事物的成長和進步?！吨敢吩陲L險防范上提出了相關規定，也強調了對風險采取相應防范措施的重要性，這是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的關鍵。首先，《指引》明確了參與機構的職責，要求各方機構必須按照操作流程進行工作，不能有任何違反法律的情況出現，操作時不僅要保護票據的科學運行，還要提高企業融資效率。其次，《指引》提出了關于投資者的保護機制，明確了注冊發行文件內關于投資者權益保護的相關內容，按照不同情況應當采取積極的應對措施，防止基礎資產現金流流出惡化，避免實際現金流和預測之間不相符。最后，《指引》中規定的情況如果發生，但相關機構沒有按照法律要求履行告知義務，持有人可以召開會議或者商討解決方案。分析當前資產支持票據的各項規則，不管是針對參與主體的職責約束，還是交易結構設計，都對資產支持票據風險防范程度有所強化，也確立了投資者保護機制，為資產支持票據制度的完善奠定了法律基礎[3]。

3.完善資產支持票據制度的有效建議

3.1 明確資產支持票據的法律屬性

為了更好的明確資產支持票據的相關法律屬性，以下建議可供參考：

（1）加強對資產支持票據“證券”性質的深入分析。由于資產支持票據是一種資產擔保商業本票，所以它也屬于資產證券化的產品，在認定票據證券性質的同時可以引入美國法院的相關認定標準，以“投資和商業”二分法標準為基礎，資產支持票據不以消費為目的，而是作為投資融資工具而存在，所以有著“證券”的性質。如果以“家族相似性”標準為基礎，企業發行資產支持票據是為了籌集資金，投資者購買該產品是為了獲得利潤?！吨敢分斜硎玖速Y產支持票據需要在交易商協會內完成注冊，無論是產品的發行，還是交易，都應當由協會負責監管，同時接受證券法的監督與管理。

（2）認定資產支持票據的證券屬性，確立融資性票據法律地位。票據實際上就是債權債務關系的證明書，它的出現是為了推動資金的運轉，突出貨幣流通功能，使票據更具有生命力。票據的獨立存在會降低其法律價值，為了更好的適應市場經濟發展需要，各國家開始承認票據的無因性，并以立法的方式確立融資性票據的合法地位。比如法國1807 年的《法國商法典》立足于票據的有因性理論，為了滿足經濟發展需要，法國在1935 年將無因性理論融入了票據立法。我國圍繞《票據法》對有因性和無因性理論加以概述，關于“真實的交易關系”的規定可以體現出我國的票據法是遵循有因性原則的。法律的頒布都是由一定經濟基礎的，分析《票據法》產生的立法背景，為了維護市場發展，立法者會將銀行機構作為本票簽發主體，而如今的經濟情況和當初不同，企業的資信能力很高。隨著社會信用的提升和法律制度的完善，社會法治環境越來越優越，商業本票的生存擁有一定的制度基礎。所以票據法應結合經濟發展需求，放寬簽發主體的限制，非金融機構或者企業也可以簽發本票[4]。

完善二級市場建設，提升市場流動性。現如今，多元化投資人結構已經成為強化資產證券化市場流動性的重要因素。投資者還需進一步提高對資產證券化的接受度，使投資人結構朝著多元化方向發展。加大市場的培育力度，拓大投資人范圍，鼓勵更多投資者參與其中，完善企業資產證券化產品的相關配套機制，從產品的發行到交易做好基礎配套設施建設，完善產品市場定價和交易機制，突出資產支持票據在現階段的法律屬性。

3.2 完善風險隔離制度

首先，采取表內與表外雙軌制。由于我國賬戶隔離模式的兼容性很強，障礙較小，其交易流程主要涉及眾多法律關系，比如發行人以現金流為基礎，和投資者簽訂了《非公開定向發行協議》，并向投資者發行資產支持票據。這種情況下，基礎資產不是真實銷售的，資產所有權轉移與銷售認定等法律程序被免去，可適用于《物權法》、《合同法》等法律規范。為了促進風險隔離模式的多元化，應將法律風險與經濟成本綜合考慮，在滿足法律規定的同時，降低融資成本，對表內與表外風險隔離模式保持開放的態度，資產支持票據的未來發展不應當脫離資產證券化風險隔離模式，可以構建SPV來阻隔企業破產風險。

其次，完善表內風險隔離制度。確立資產池登記與監管制度，賬戶隔離模式要求基礎資產必須設立特殊封閉賬戶，資產所有權沒有轉移，投資者享有現金流受償權，但也會面臨信用風險?？梢越梃b歐洲CB 經驗，健全資產池登記和監管制度。

最后，完善表外風險隔離制度，建立信托?！缎磐蟹ā吩谛磐兄贫鹊慕⑸匣乇芰怂袡噢D移的相關問題，可以借鑒信貸資產證券化的有關做法，采用單行立法的方式對資產支持票據進行結構優化設計，并在資產支持票據結構中進入信托制度，建立以信托制度為基礎的SPV。

以京東白條為例，這就是資產支持票據的一種表現形式，其風控體系屬于多維體系合成，通過線上與線下結合和貸前授信檢查，支持交易自動化檢測。在懷疑階段時人工會介入，整個京東白條的資產支持票據制度屬于風險閉環管理。貸款之前，授信政策包含預授信評估、實施核查與風險排查幾部分，按照用戶歷史消費行為與注冊信息為用戶貸款構建消費畫像，從而建立評估體系。在京東白條交易監控環節，套現與集中性欺詐識別模型被建立，針對疑似存在套現行為用戶予以實時賬戶凍結管理，有時人工也會介入其中，確保交易安全。交易之后，如果商品與目的地的距離只有1 公里，那么京東物流將會攔截這種問題商品，保證訂單安全。

3.3 建立中小企業融資交易制度

建立多資產出售方企業融資架構制度。以單一資產出售方融資架構為基礎，確立多資產融資架構制度，解決資產支持票據市場準入問題，將企業的債權資產出售給SPV，SPV 根據相應標準組成資產池發行信用等級不同的資產支持票據產品。與此同時，為了滿足交易結構的需求，要求信用評級機構加強對評級方法的創新，不斷提升評級水平。完善有著循環型特點的交易制度，ABCP 促進了循環型交易模式的創新，這是中小企業融資的一個渠道，應用了循環型交易模式，其發行成本更低，如果基礎資產現金流無法滿足ABCP 提出的還本付息的要求，發行主體可以發行新的ABCP。企業發行ABCP 完成滾動融資，依靠短期資產帶動中長期資金融通，同時以更低的成本實現長期資金融通。資產證券化會根據投資者和融資者的需求變化而改變交易模式，發起人組建資產池后，會將資產池信托給SPV，SPV 以此為支撐發行證券，證券的期限和資產池的期限密切相關，為了防止現金流的流通受到影響，有必要對資產支持票據確立循環型的交易制度，為中小規模企業開拓一種新的證券化交易模式，使不同期限的資產都能在一個資產池內匯聚，讓眾多企業一同攤鋪交易成本。

規范程序，適當傾斜，讓更多中小企業從中獲益。推出周期靈活且面額適中的資產支持票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中小規模企業融資困難的問題。《指引》中采用了循環購買的結構方式，對發行短期限資產支持票據提供了便利條件，法定人和相關投資人在這一過程中獲得了稅收優惠政策，中小企業的資產支持票據發行人得到政策的適度傾斜，從而降低了企業在稅務方面的負擔?！吨敢泛喕速Y產支持票據的涉稅程序，使注冊發行流程得到優化，業務操作程序更加規范，將計算機技術、云計算技術、大數據技術用于其中，推進資產支持票據的信息化建設，實現市場運作效率的提升，從而吸引更多企業參與，為企業融資拓展渠道。

總結：總而言之，金融創新不僅是經濟現象，更是法律過程，金融產品的創新也會推動法律的完善，資產支持票據是資產證券化的創新性產品，其出現不僅拓寬了企業融資渠道，也對法律法規提出了新的要求。明確資產支持票據是一種債務融資工具的法律性質，在基礎資產擴延方面和風險防范與投資人保護方面闡述資產支持票據法律現狀，對《非金融企業資產支持票據指引》法律條例進行詳細解析，為相關法律制度的完善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