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 云
有業內人士指出:“閱讀是閱讀者的閱讀。”這一充滿辯證意味的信條式之論,其根本意義就在于強調——閱讀是建立在“興趣與情感”基礎上的一種自主體驗活動。理論和實踐充分表明:在學校教育中,如果缺乏來自內在因素的力量驅動,閱讀活動是難以熱烈而又持久的;如果缺失來自學生主體的切實體驗,閱讀活動要么最終走向形式主義,要么就是事倍功半。尤其是在“得閱讀者得語文”的大背景下,如何把語文“閱讀”轉化為學生的“悅讀”呢?這是一項有利于教學相長的藝術性實踐課題。筆者歷經一段時期的實踐、探究和反思,初步認為:以學生活動為中心,以自主體驗為根本,以核心素養觀為引領,有利于把語文悅讀引向令人期待的良性發展道路。現擬從閱讀教學基本策略構建的角度,試對此做出拋磚引玉之論。
在語文閱讀活動中,教師根據實際內容和學生發展的需要,通過各類途徑和方式,創設或者引入與之相應的“情境”因素,不僅有利于激發學生主體的閱讀情趣,而且有利于把他們逐步引入“善讀與樂思”的情感體驗之中,從而攫取不容忽視的“情緒智力”效益。
比如,在《雷雨》閱讀教學環節,筆者首先提出如下問題:“如果說少年周樸園起初就并不純情,為什么30年來他還在想著魯侍萍,并且一直保留她原來房間擺設的樣子?如果說少年周樸園當初真的很純情,為什么后來他又變得那么地虛偽和冷酷呢?”這兩個用“情感”貫穿起來的根本問題,既實實在在又具體可感,更是這一話劇中的兩條主要線索,對學生來說有很大的吸引力。不僅如此,想要弄清問題的答案,既需認真閱讀原文,又要深入體悟變化過程。這種問題情境的創設與應用,既可引人入勝,又能不斷地深化學生的悅讀思維。
“語文的外延與生活的外延相等。”這一流傳甚遠的信條式之論,意在強調語文與生活之間的相輔相成關系。的確如此,語文知識來源并發展于社會生活,其根本功能同樣在于為社會生活服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兩者之間始終存在一種難以擺脫的緊密聯系。正因為如此,語文知識及其教學活動自覺接受生活元素的涵養和滋潤,既可引發學生對實際問題的觀察與思考,促進他們更好地學用結合,又能切實體現學科活動的內涵、價值和意義,在潛移默化中深化學生語文悅讀的情感和意志。如《范進中舉》,范進堅持走“學而優則仕、讀書改變人生”之路,是封建科舉制度“吃人”本質的典型代表。在教學過程中,教師把現代生活“主動放棄高考”“回爐深造”“堅持圓大學夢”等現象引入其中,引導學生在生活鏈接中對比、探討和辯論,既可激發學生閱讀與思考的情趣,又能在今昔對比中突顯現代社會的無比優越性。
核心素養的根本目的和主要任務不在其它因素,就在于“尊重教育個性、發展學生個性”,通俗地說,就是從根本上培養學生的自由人格和個性。所謂“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一舶來語,正是語文個性閱讀活動的最佳“形象代言”。也就是說,教師只有堅持個性化語文閱讀活動,才能從根本上把學生逐步引向快樂閱讀和個性培養的良性發展道路。
比如,在《林黛玉進賈府》的閱讀教學中,教師可以引導學生認真體會“蕓蕓眾美”閃亮登場時的不同描寫。在此基礎上,以“我眼中的大觀園人物”為題,讓學生聯系實際認知對作品中的主要人物開展“見仁見智”的賞析與評價活動。有人質疑林黛玉的孤傲多疑,批判賈寶玉缺乏家族榮辱意識和社會責任感,有人欣賞薛寶釵善于相處,贊賞王熙鳳如果生活在當今社會就是成功女性……這些異于原著作品和傳統觀點的個性化見解,應當值得珍視和保護。
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當前教育信息化特質在不斷地提升和增強。以多媒體和網絡資源為核心的現代信息技術,不僅在激發學趣、化難為易等方面為學科活動提供了不容忽視的良好支撐,而且在課程資源開發、促進人機互動等方面還充分發揮了無可替代的正強化作用。
《琵琶行》是古今中外藝術史上“集語言藝術與音律藝術為一體”的最經典作品之一。這樣的課文對于中學生來說,確實存在較大的難度,是一種考驗和挑戰。正因為如此,借助信息技術手段演繹一曲古典琵琶旋律,并通過“定格、回放、緩放、快放”等技術性功能,把“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等表現出來,讓學生通過“音文互動”來進行快樂閱讀與賞析體悟。這種閱讀活動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缺乏信息技術支撐,其效果可想而知。
真正而有意義的語文閱讀是建立在實踐與情感基礎上的一種自主性體驗活動。在學校教育中,教師積極開展豐富多元的“自主體驗”閱讀活動,不僅是素質教育理念和核心素養觀中的應有之義,還是培養學習情感、深化閱讀意志的實際需要,更是促進學生學用結合、求取真知的根本之道。
比如,在《祝福》《范進中舉》《變色龍》等課文教學結束后,教師組織并引導學生就“祥林嫂的悲催命運”“范進的喜極而瘋”“奧楚蔑洛夫的反復善變”等問題開展與之相應的專題辯討活動;在《琵琶行》閱讀教學環節,就“朝廷官員與民間賣藝女的情感聯結點是什么”這一問題,組織并引導學生通過個體感悟和相互分享等形式,開展與之相應的討論與交流活動。再如,對于《廉頗藺相如列傳》《變色龍》等情節性、可操作性較強的課文內容,組織并引導學生開展與之相應的“課本劇”表演活動,等等。
人所共知,“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一,是語文課程的基本特點”。有鑒于此,在語文閱讀教學過程中,只有把“工具性與人文性”相互滲透并有效融合起來,才能在善教樂學中真正達成學科活動的目標,才能在潛移默化中不斷增強學生的閱讀情趣和成功信念,才能在尊重學生情感與閱讀規律的基礎上不斷放大“德智互動”的良好效應。傳統閱讀教學之所以長期處于“高消耗、低收益”和“低層次發展”的不良運行狀態,以“重智育、輕德育”為主要體現的“去人文化”現象是其中不容忽視的關鍵性因素。這既是對優質資源的嚴重浪費,又是對語文活動目標的片面削減和人為瀆職。不僅如此,核心素養觀對于語文閱讀的最根本要求即在于——“人文引領、德智互動”。理論和實踐充分表明,人文因素是引領語文閱讀健康發展的必需品。
綜上所述,“教無定法,卻有章法。”就語文閱讀活動來說,教師善于堅持以“情境化、生活化、個性化、信息化、自主化、人文化”等基本策略為戰略性指向和戰術性指導,并能在持之以恒中熟能生巧地應用起來,有利于在核心素養觀引領下讓“悅讀之花”常開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