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桂華 李海杰



摘? ? 要:從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視角,構建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評價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和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并運用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方法分析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和單要素供給水平的空間分布特征。研究結果表明:我國體育場地在城鄉規模、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面向社會開放程度和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4個方面的空間差異顯著。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評價值顯示,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為東部地區最強,中部地區次之。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結果顯示,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的空間相關性較強,呈現出東南沿海地區高-高集聚逐步過渡到西北地區低-低集聚的空間分布特征。單要素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結果顯示,城鎮體育場地數量、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不開放率、部分時段開放率、全天開放率、承接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次數具有空間相關性特征,表現為空間正自相關。而鄉村體育場地數量、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承接次數和其他活動承接次數全局自相關Morans I指數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呈現為空間離散分布,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在省域間呈現隨機分布。
關鍵詞:體育場地(館);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空間差異;均等化;經營模式
中圖分類號:G 80-052? ? ? ? ? 學科代碼:040301? ? ? ? ? ?文獻標識碼:A
Abstract: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supply level of sports venues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equalization of basic public service, and uses the entropy method to measure the single factor supply level and comprehensive public service supply level of sports venues in China. The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analyze the geographic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differences of the comprehensive public service supply level and single factor supply level of sports venues in China.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Chinas sports venues have significant geographical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in terms of urban and rural scale, the degree of diversification of business models, the degree of openness to society, and the number of large-scale sports organizations. The evaluation value of the comprehensive public service supply level shows that the sports field supply level in China is the strongest in the eastern region, followed by the central region. The results of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show that the spatial and spatial correlation of the comprehensive public service supply level of sports venues in China is relatively strong, presenting a gradual transition from the high-gathering area in the southeast coast of China to the low-gathering area in the northwest. The analysis results of single-factor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show that the number of urban sports venues, the proportion of self-employed businesses occupying the same ratio, non-opening rate, part-time opening rate, all-day opening rate, and the number of sports events nationwide and above have geospatial correlation characteristics, which appears as positive geospatial autocorrelation. The global autocorrelation Morans I index of the number of rural sports venues, the ratio of cooperative operations to the same ratio, the ratio of commissioned operations to the same ratio, and the number of undertakings of provincial and below sports events and other activities did not pass the significance test. Service supply factors are randomly distributed across provinces.
Keywords:sports venues; public sports service; supply level; geographical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equalization; operation models
當前,隨著我國全民健身活動的深入開展,迅速增加的體育人口對體育場地的需求也在逐漸增長。我國的體育場地基本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不充分和不平衡有待解決。而已有關于體育場地的研究主要從資源配置、建設現狀、面向社會開放等方面進行了分析[1-4];因此,為充分認識體育場地區域分布的不平衡性,為制定基本公共體育服務政策、推動體育場地供給體制和機制改革、深化推進工作,明確重點,滿足消費者日益增長的體育消費需求,保障我國居民的體育參與權利,本研究從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視角,構建了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并結合相關研究,運用熵值法和GIS技術,對我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進行評價,并分析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的地理空間分布特征。
1? ?研究方法
2013年開展的第六次全國體育場地普查的數據[5]3基本可以體現近期我國體育場地的存量和使用狀況。為準確評價各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本文首先運用系統評價理論與方法,構建了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通過熵值法結合Q型聚類分析對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進行測量和分類,運用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法對其進行空間自相關性分析。
1.1? 熵值法
熵值法在評價和決策中有著廣泛的應用。熵值法彌補了僅以主觀經驗確定指標權重的不足。為避免因數值計量單位不一而產生的量綱的影響,本文參照文獻[6]的方法對樣本數據進行了標準化處理。即對正向指標采用公式(1)進行標準化處理,負向指標采用公式(2)進行標準化處理。公式如下:
yij=(xij-xmin)(xmax-xmin)-1;? (1)
yij=(xmax-xij)(xmax-xmin)-1。? ?(2)
式中:xmax為樣本數據中評價指標j的最大值;xmin為樣本數據中評價指標j的最小值。通過上式計算得出各指標的標準化矩陣,yij值域為[0,1]。
1.2? Q型聚類分析
Q型聚類分析是一種層次聚類分析方法[7],主要用來測量樣本間的疏密程度,通過樣本間的距離、相關系數來測量樣本間的疏密程度。SPSS軟件可以根據變量的不同,采用不同的測量樣本疏密程度的方法[8]。本研究僅對我國部分樣本省份進行聚類分析,在圖形輸出中選擇了輸出樹形圖,并且將樣本分為4類。
1.3? 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
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是一種識別某些變量在空間上是否具有關聯性和集聚現象的數據分析方法。若某一變量在空間上表現為集聚,那就意味著在一定區域內,這一變量與所在地區的空間要素之間具有自相關性。也就是說,某一地區空間要素的該變量值較高,其周邊地區空間要素的該變量也較高;反之,其周邊地區空間要素的該變量值就較低。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又包括全局自相關空間檢測和局部自相關空間檢測。分析整個區域的關聯性時使用全局自相關,其表示同一變量在研究區域內的自相關,一般用全局莫蘭指數(Morans I)表示,即整個研究區域內的空間要素與鄰近空間要素之間的相關性,并顯示出區域變量值的空間分布特征,包括聚集分布、離散分布或者隨機分布。分析空間要素的局部相關性時使用局部自相關。Anselin認為,局部莫蘭指數可以體現局部空間是否存在空間變量集聚現象[9]。其表示在研究區域中,局部空間要素的某一變量值與周邊局部空間要素的同一變量的相關性,能有效檢測由于空間自相關性而引起的空間分布差異,可判斷空間要素的變量值的高值區域等,彌補空間全局自相關分析的不足。
2? ?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與供給主體、供給客體2大要素相關[10]。體育場地是具有公共性或經營性的,用于開展運動訓練、體育比賽、體育教學和健身活動的地方和設施。體育場地的規模、經營模式、面向社會開放程度、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可以衡量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因此,筆者從4個方面評價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同時,筆者參考并借鑒了已有的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研究,依據科學性、可操作性、層次性、完善性和樣本數據的可獲得性選取指標,并根據我國“第6次全國體育場地普查”[5]3-477指標分類,參考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的核心要素,筆者選取了城鄉體育場地規模、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面向社會開放程度、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4個要素作為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一級評價指標,在4個一級指標下又分別選取了11個二級指標,構建了本研究的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二級指標具體如下。
首先,城鄉體育場地規模指體育場地在城鎮和鄉村的數量分布,可體現城鄉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選取城鎮體育場地數量、鄉村體育場地數量作為二級評價指標。
其次,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可體現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的靈活性,包括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樣本省份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以下簡稱“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樣本省份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以下簡稱“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樣本省份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以下簡稱“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自主經營指體育場地所有者直接經營和管理該體育場地,這是一種傳統的經營方式。合作經營指體育場地所有者與另一方或幾方通過合作的方式,共同經營與管理體育場地。例如將體育場地的附屬功能用房進行租賃,體育場地所有者僅對體育場地進行管理。委托經營指的是體育場地所有者通過一定的方式選擇經營者,由經營者代理體育場地所有者經營體育場地及附屬用房,體育場地所有者不再直接參與經營。
再次,面向社會開放程度可體現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包括不面向社會開放率(以下簡稱不開放率)、部分時段面向社會開放率(以下簡稱部分時段開放率)和全天面向社會開放率(以下簡稱全天開放率)。不開放率指不面向社會開放的體育場地(包括僅對體育場地所有者內部開放的體育場地)占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例如部分學校等的體育場地只對在校師生開放,面向社會開放的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有限。部分時段開放率指每天部分時段向社會開放的體育場地占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全天開放率指每天面向社會開放時長在8 h以上的體育場地占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
最后,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從另一方面也體現了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指當年體育場地在經營過程中承接的包括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文娛表演活動和會展活動等的次數。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是指當年在體育場地承接的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活動。文娛表演活動是指當年在體育場地承接的各類商業性文娛演出活動;會展活動是指當年在體育場地承接的各類商業性展覽活動;公益活動是指當年體育場地向社會提供體育場地和體育設施舉辦各種社會公益活動,例如各類科普活動、歌詠比賽、消防演習、先進事跡報告會、中小學運動會等。在此,將文娛表演活動、會展活動、公益活動和其他活動共同計為其他活動,并累計計算活動次數。
3? ?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
首先,計算一級指標的權重,根據得分將部分樣本省份分為4類,進行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的二級指標Q型聚類分析。
3.1? 城鄉體育場地規模評價
我國“第6次全國體育場地普查”[5]3結果顯示:分布在我國東部地區的體育場地數量最多,占比為43.29%;中部地區的體育場地數量占比為24.59%;西部地區的體育場地數量占比為25.96%;東北地區的體育場地數量占比為6.16%。分布在城鎮的體育場地數量為96萬2 700個,占比為58.61%。筆者使用熵值法計算了二級指標的城鎮體育場地數量和鄉村體育場地數量的權重。計算結果顯示,我國當前樣本省份的城鎮體育場地數量權重為0.538 2,鄉村體育場地數量權重為0.461 8。依據求得的各樣本省份城鄉體育場地數量權重值進行了Q型聚類分析。結果如圖1所示,ZJ和SD、JS和GD各聚為一類后又聚為一大類。樣本省份城鎮體育場地平均數約為3萬1 054個,而GD和JS的城鎮體育場地數量總和占樣本省份城鎮體育場地總數的21.1%,并且GD和JS在城鎮體育場地數量上均大于平均數,分別是10萬7 843個和9萬5 333個;樣本省份鄉村體育場地平均數約為2萬1 927個,而ZJ和SD的鄉村體育場地數量總和占樣本省份鄉村體育場地總數的15.1%,ZJ和SD的鄉村體育場地數量分別為5萬4 768和4萬7 892。可見,以上4個省份的城鄉體育場地規模顯著大于其他省份,呈現出城鄉體育場地數量分布不平衡的特征。而且我國也有學者持續關注鄉村基本公共體育服務,例如分析了鄉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體制弊端[11]、政策執行阻滯[12]、鄉村體育場地數量不足是制約我國鄉村體育開展的因素[13]。
3.2? 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評價
筆者使用熵值法計算出了二級指標中的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和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的權重。計算結果顯示,自主經營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和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的權重分別為0.208 2、0.292 1、0.499 7。依據求得的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經營模式多樣化程度評價值對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經營模式進行Q型聚類分析,如圖2所示。由體育場地所有者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是我國當前體育場地主要的經營模式,總數達162萬1 500個,占樣本省份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為98.73%;采取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為6 800個,占樣本省份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為0.41%;采取委托經營模式的體育場地數量為1萬4 100個,占樣本省份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為0.86%。如圖2所示,SD、GD、ZJ和JS聚為一大類,說明這4個省份體育場地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顯著區別于其他樣本省份。此4個省份的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為48萬7 503個,占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30.1%;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為2 266個,占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33.4%;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為5 306個,占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37.7%。這4個省份的自主經營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合作經營體育場地的數量占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經營模式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均大于其他省份。總體來看,多數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經營模式較為單一,自主經營體育場館的數量仍占多數,體育場地配置有待進一步優化,合作經營體育場地與委托經營體育場地仍有很大空間。
3.3? 面向社會開放程度評價
筆者使用熵值法計算出了面向社會開放程度二級指標中的不開放率、部分時段開放率和全天開放率的權重。計算結果顯示,不開放率、部分時段開放率和全天開放率的權重分別為0.080 7、0.418 4、0.500 9。依據求得的各樣本省份體育場地面向社會開放程度的評價值對樣本省份體育場地面向社會開放程度進行Q型聚類分析,結果如圖3所示。
樣本省份不面向社會開放的體育場地數量為56萬2 300個,占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為34.24%;面向社會開放的體育場地數量為108萬零 100個,占樣本省份體育場地總數的比例為65.76%。在面向社會開放的體育場地中,部分時段面向社會開放的體育場地數量為23萬4 300個,全天開放的體育場地數量為84萬5 800個。由此可見,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面向社會開放程度較高。但是,由圖3可知,SX和QH聚為一類。其中:SX以5.7%的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處于前列,而QH因體育場地0.1%的部分時段開放率和0.4%的全天開放率相對滯后。盡管XZ與HBE、TJ、YN等聚為一類,但在體育場地面向社會開放程度上仍面臨困境。SH、BJ、AH、CQ和SC在體育場地部分時段開放的評分較高,GX、GS、JL、NX、XJ和QH等地區體育場地不開放得分比較高,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面向社會有待進一步開放。
3.4? 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評價
使用熵值法計算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二級指標中的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承接次數、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承接次數和其他活動承接次數的權重,并依據求得的樣本省份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評價值對樣本省份體育場地進行Q型聚類分析,如圖4所示。計算結果顯示,承接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次數、承接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次數、承接其他活動次數的權重分別為0.286 6、0.375 0、0.338 4。由統計結果可見,大部分體育場地承接的是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其他活動占很大比例,承接最少的是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
在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方面,各樣本省份體育場地承接的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在數量上差別不大,而各樣本省份的其他2個二級指標得分差異顯著。其中:HLJ的體育場地因承接過508次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而單列為一類,占樣本省份承接的同級別體育賽事總數的22.2%,而樣本省份平均承接次數僅為81.9次。SD的體育場地則因其承接了1 041次其他活動也單列為一類,占樣本省份承接其他活動總數的20.1%,而樣本省份平均承接次數僅為167.4次。LN、GD、HEN、CQ聚為差異較顯著的一類。其中:LN的體育場地承接了第12屆全運會等全國性體育賽事;GD的體育場地承接了世界羽毛球錦標賽、乒乓球團體世界杯賽、亞洲足球俱樂部冠軍聯賽等國際賽事;HEN的體育場地承接的其他活動次數較多;CQ的體育場地在承接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次數和其他活動次數較多。
4? ?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評價的空間分布特征
4.1? 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評價的空間分布的整體情況
為分析我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首先,對11個指標進行了量綱處理,得到標準化值yij,然后計算9個正向指標的權重wZi和2個負向指標的權重wFi。其次,由公式(3)計算正向指標評價指數SZ;由公式(4)計算負向指標評價指數SF。公式如下:
SZ=∑yij wZi ;? ? ? ? ? ? ? ? ? ? ? ? ? ? ? ? ? ? ? ? ? ?(3)
SF=∑yij wFi 。? (4)
最后,由公式(5)計算省域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綜合評價值S。公式如下:
S=SZ+SF 。 (5)
運用“自然間斷分級法”將其劃分為5個等級,繪制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空間分布圖。綜合評價值較高的省份大多分布在我國東部地區,說明在這些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較充分,我國中部地區省份的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次之,XZ、QH、NX和HN的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有待加強。
4.2? 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的空間分布特征分析
4.2.1? 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的空間全局自相關性分析
運用探索性空間分析方法對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進行空間相關性檢測,以揭示其空間分布特征。筆者從Moran散點圖中發現,Morans I指數為0.199 511(P=0.019),在5%水平下顯著。這說明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存在顯著的空間正自相關性,表現出相似值(高-高或低-低)之間的空間集聚,說明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較高的省份相鄰,而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較低的省份相集聚。
4.2.2? 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分析
全局自相關Morans I指數解釋了部分樣本省份體育場地供給水平處于集聚狀態,但卻不能解釋其地理位置和空間集聚的顯著度。為進一步分析每個地區與周邊地區的局部關聯性、空間差異程度及空間分布,筆者選用Moran散點圖和LISA集聚圖對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進行空間局部自相關性分析。
筆者從Moran散點圖發現了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集聚的空間結構特征。SD、ZJ、JS、FJ、AH、JX、HUN、GX等省份分布在第一象限(H-H),呈正相關關系的集群,表示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分高的省份相集聚;XJ和GS等省份分布在第三象限(L-L),為空間正自相關關系,表示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分低的省份相集聚;HN和SH等省份位于第二象限(L-H),為空間負自相關關系,表示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分低的省份與其他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分高的省份相集聚;SC等省份位于第四象限(H-L),為空間負自相關關系,表示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分高的省份與周邊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分低的省份相集聚。綜上所述,樣本省份大多數分布在第一象限和第三象限,屬于高-高(H-H)、低-低(L-L)模式,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空間分布呈現出一定程度的集聚特征。
因Moran散點圖不能判斷產生空間正自相關性的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是否存在統計學意義上的顯著性,筆者進一步分析LISA空間集聚圖發現,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局部空間自相關性的特征為:SD、JS、ZJ、FJ、AH、JX、HUN、GX形成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顯著高-高集聚區;SC形成了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顯著高-低集聚區;HN和SH在空間上并不相連,但各自形成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顯著低-高集聚區;GS和XJ在空間上相連接,形成了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顯著低-低集聚區。低-低集聚的省份與低-高集聚的省份相同,表明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空間相關性以高-高集聚為主。總而言之,我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較高,但在空間分布中省份差異較大,具體表現在2個方面:一方面是東部省份與西部省份之間存在較大差異;另一方面是每個區域內的省份間存在較大差異。綜合來看,我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館)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空間相關性較大,呈現出東南沿海地區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為高-高集聚區和西北地區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為低-低集聚區的空間分布特征。
以上僅對我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進行了空間分布特征分析,而對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在空間分布上是否具有差異并沒有討論。為了準確找出區域間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的空間分布差異,通過加大某個供給水平不足的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的供給力度,縮小各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間的差距,需對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的空間分布差異進行分析。
從表2可見,在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評價中,鄉村體育場地數量、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承接次數、其他活動的Moran's I指數未通過5%顯著性水平檢驗。通過5%顯著性水平檢驗的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評價有:城鎮體育場地數量、自主經營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不開放率、部分時段開放率、全天開放率、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承接次數,且這些單要素供給水平的Morans I指數均大于零。說明這些單要素供給水平在空間分布上存在空間全局正自相關性,即空間上趨于集聚。從面向社會開放程度的供給水平來看,與不開放率的空間自相關系數相比,部分時段開放率和全天開放率的空間自相關系數顯著小于前者。這表明,我國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不開放率在空間上的集聚程度要大于后兩者在空間上的集聚程度。
4.3? 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評價的空間分布特征分析
4.3.1? 城鄉體育場地規模的空間分布特征
樣本省份的城鎮體育場地數量在空間上存在全局自相關性。城鎮體育場地數量空間局部自相關性特征為:LN、HBE、SD、AH、JX和FJ 6個省份在城鎮體育場地數量上構成高-高顯著集聚區;BJ和TJ在空間上相連,在城鎮體育場地數量上形成低-高顯著集聚區;XJ在城鎮體育場地數量上形成低-低顯著集聚點。從總體上看,樣本省份城鎮體育場地數量在空間分布上呈現兩極集聚現象,空間分布差異顯著。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平衡的實現,需加強中部地區、尤其是西部地區的體育場地建設,并鼓勵體育場地面向社會開放[14]。樣本省份存在鄉村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不足,有研究者認為這與鄉村居民體育參與訴求表達渠道不暢有關。基于此,應加大對鄉村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的財政扶持力度[15]。
4.3.2? 經營模式多元化的空間分布特征
樣本省份間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存在空間全局自相關性。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特征為:HBE、SD、AH、JX和FJ 5個省份在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的空間分布上形成了高-高顯著集聚區;同城鎮體育場地數量空間局部自相關性相同,BJ和TJ在空間上相連,形成了體育場地自主經營數量占同類比的低-高顯著集聚區。XJ的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在空間分布上形成了低-低顯著集聚區。從總體上看,與城鎮體育場地數量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特征一致,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自主經營數量占同類比在空間上呈現兩極集聚現象,空間分布差異顯著。我國公共體育場地的特許經營還處于初探階段,應結合各地實際情況采取特許經營模式,例如PPP模式[16]。
4.3.3? 面向社會開放程度的空間分布特征
1)不開放率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分析。樣本省份體育場地不開放率在空間上存在全局自相關性,其特征為:HBE、BJ、TJ、SD、JS、ZJ、AH和FJ 8個省份在體育場地不開放率上形成了低-低顯著集聚區,說明這些省份的體育場地有待進一步面向社會開放;YN形成了樣本省份體育場地不開放率的高-高顯著集聚區;JX處于體育場地不開放率高-低顯著集聚區,其與周邊省份的體育場地開放程度不一致。從總體上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不開放率在空間上呈現兩極集聚現象,西部地區體育場地不開放率高于東中部地區體育場地不開放率,面向社會開放程度的空間分布差異顯著。
2)部分時段開放率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分析。樣本省份體育場地部分時段開放率在空間上存在全局自相關性。體育場地部分時段開放率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特征為:SD、AH、JX形成了高-高顯著集聚區;HBE、BJ、TJ和FJ在空間上形成了低-高顯著集聚區;部分時段開放率在空間上并未形成低-低顯著集聚區和高-低集聚區。從總體上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部分時段開放率在空間分布上呈現集聚現象,但省份間空間分布差異不顯著。
3)全天開放率的空間局部自相關性分析。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在空間上存在局部自相關性。其特征為:LN、HBE、SD、JX和FJ 5個省份在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上形成了高-高顯著集聚區;BJ、TJ、AH、SH相對分散,是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低-高顯著集聚區;XJ處于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低-低顯著集聚區。YN位于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高+低顯著集聚區。從總體上看,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全天開放率在空間上呈現兩極集聚現象,空間分布差異顯著,全天開放率差異很大。
4.3.4? 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的空間分布特征
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所在省份存在空間全局自相關性。各樣本省份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館)的全局自相關性特征為:LN、SD、JS、ZJ、SH和FJ 6個省份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在數量上形成了高-高顯著集聚區; HBE、TJ、AH和JX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在數量上形成了低-高顯著集聚區;NX和YN處于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數量形成的低-低顯著集聚區,其周邊的大部分省份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數量比較少;SC和CQ處于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數量形成的高-低顯著集聚區,這2個省份在承接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數量較周邊省份多。從總體上看,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數量在空間上呈現兩極集聚現象,空間分布差異顯著。有研究者認為,體育賽事的舉辦和體育場地息息相關,可以通過承接體育賽事或者創建具有地方特色體育賽事優化體育場地資源配置[17]。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1)構建了由4個一級指標和11個二級指標組成的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評價指標體系。
2)對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進行了評價。結果顯示,在我國城鄉體育場地規模方面,樣本省份城鄉體育場地數量分布不平衡。ZJ和SD、JS和GD的城鄉體育場地規模顯著大于其他省份;在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方面,SD、GD、ZJ和JS的體育場地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較高,這4個省份在自主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上都較其他省份多;在面向社會開放程度方面,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開放程度較高,部分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空間有待加大面向社會開放程度;在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方面,各樣本省份承接過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的體育場地在數量上差異顯著,而在承接省級以下體育賽事和其他活動的數量各樣本省份的體育場地較小。
3)分析了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單要素供給水平評價的空間分布特征。我國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綜合水平的空間差異相關性較大,東部地區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較高,中部地區省份次之。大體呈現出從東南沿海地區高-高集聚到西北地區低-低集聚逐漸過渡的地理空間分布特征。城鎮體育場地數量、自主經營數量占同類比、不開放率、部分時段開放率、全天開放率、承接全國性及以上體育賽事次數存在空間相關性特征,表現為正向空間自相關性。而鄉村體育場地數量、合作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委托經營的體育場地數量占同類比、省級及以下體育賽事承接次數和其他活動承接次數表現為空間離散的隨機分布。樣本省份體育場地不開放率、全天開放率在空間上呈現兩極集聚現象。
5.2? 建議
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提高是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體現。為提高我國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首先,要統籌規劃我國城鄉、中西部體育場地建設。加大對鄉村體育場地和設施的建設力度,尤其要平衡中西部地區各樣本省份城鎮體育場地建設數量。其次,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通過市場準入機制,鼓勵社會力量參與體育場地建設與經營[18],創新體育場地管理體制機制和經營方式,增強體育場地經營的靈活性,加大體育場地面向社會開放的力度。本文僅在城鄉體育場地規模、經營模式多元化程度、面向社會開放程度、大型體育活動承接次數方面對樣本省份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和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的地理空間分布特征進行了研究,而在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過程中,還受多方面的外部因素的影響,例如體育人口數量、經濟發展等。在后續的研究中,可從上述幾個方面進一步開展體育場地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水平評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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