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雅 王羽莎 李玉軒
(1.太原師范學院地理科學學院,太原030600;2.河南大學環境與規劃學院,河南開封475000)
近些年來,全國古城重建與修復的熱潮引起旅游業對古城的關注,而有些旅游開發忽略了古城歷史的原真性,形成了千篇一律的建筑格局。山西是歷史文化旅游資源大省,榆次老城成為當下舊城改造的典型代表。榆次老城位于山西省晉中文化區,屬于山西省晉中市榆次區,與喬家大院、常家莊園等大院旅游景區相呼應,盡顯以往山西晉商輝煌。在榆次老城開發過程中,古代歷史文化遺存及古建筑等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改變。筆者利用空間生產理論,選取榆次老城作為城市空間生產的案例,對榆次老城的空間生產過程和動力機制展開論述。筆者為了區分開發前后的對比,將未開發之前的稱為榆次舊城,開發建設后的稱為榆次老城。
從研究內容來看,國外相對較早地開始了空間生產的相關研究,其研究內容也較為豐富,多集中在哲學、社會學、文學、地理學等方面;而國內則起步也相對較晚,發展較為滯后,研究內容還處在對空間生產理論的梳理、評述與展望階段,近幾年雖出現了一些實證案例研究,但其發展仍然很緩慢;從研究尺度來看,人文地理學從不同尺度對空間生產問題進行研究。綜合來看,學術界對小尺度的空間生產關注較多,如他們對歷史街道、社區等的空間生產進行了較為詳盡的案例研究,而在大中尺度,則主要著眼于城市化動力機制以及城市群空間生產的研究;從研究方法來看,主要以定性研究方法為主,而缺少相對實證研究的定量分析。[1]
自20世紀60年代,伴隨著社會學的空間轉向和地理學的社會轉向,使人們對空間的內涵有了新的認識。這時,人文地理學的空間概念發生了變化:空間是在社會中構建的,同時,社會中結成的關系也是通過空間形成的。人文地理學的空間傳統包括關于現象的空間分布、從不同空間尺度對人類及其周邊生活環境的相互關系進行研究以及對認知空間進行研究。馬克思主義地理學派對傳統區域研究所使用的空間觀念持懷疑態度,他們認為應該把空間問題與具體的社會和政治環境相結合。近年來人文地理學者對空間生產的關注也逐漸增多,研究內容則主要著眼于城市空間的生產,研究內容主要為城市空間生產理論述評、城市消費空間等。
列斐伏爾提出的空間三元辯證法分別對應人們感知到的物質空間、精神的空間和人們生活的社會空間,它們貫穿了空間生產的全過程。[2]
第一,空間實踐一般表現為人的行為活動,具體表現為景觀形態要素的變化。如榆次舊城遺址是千百年的歷史文化以及當地居民行為沉淀的結果。
第二,空間表征作為一種構想的空間,是一種非物質的空間形態,空間表征常常是規劃者、科學家們所描繪的空間??臻g的表征通過物質的載體才能夠實現,否則就難以從想象轉變為現實。如榆次老城就是在榆次舊城遺址的基礎上,加上規劃者們參考平遙古城的模式形成的老城意象的構圖。
第三,表征空間也即社會的空間,它作為居民和體驗者的生活空間,與政府規劃所強調的“強”空間生產相比較,表征空間更像是一種弱勢群體所占據的“弱”空間生產。如榆次老城中現有居民已經不是原住居民了,他們對榆次老城基本沒有發言權了,因此在分析時將引入新的主體參與表征空間的過程。
榆次老城自古被稱為“鳳城”,到了20世紀40年代,這座舊城依然相對完整。直到20世紀50年代,伴隨著城市建設的展開,一些城墻也陸續被拆除。榆次舊城位于榆次城市中心區,城內駐有二中、榆次棉毯廠等十余家,居民2000余戶。城區內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不完善,居民生活質量不高,已遠遠落后于日益發展的城市化建設步伐。此外,由于工廠企業的工業污染和居民的生活垃圾,導致城市生態環境嚴重惡化。同時,舊城內密集的人口和緊張的住房條件使城內治安、消防等方面問題日益凸顯。但是,榆次舊城承載了眾多珍貴的歷史文化,其表現出來的破舊的物質形態與現代城市發展的物質條件的矛盾是巨大的挑戰。
進入21世紀,榆次區的政府提出了“依托舊城改造,整舊如舊、修舊如舊、創造性修復”的理念,在原有舊城古建筑的基礎上,實施了榆次老城的開發工程。2002年5月,一期工程啟動。建設內容包括搬遷單位35個、搬遷居民5500余戶,搬遷面積12萬平方米;修復古建筑10多處,修復面積2萬平方米;開放了城隍廟、縣衙、清虛閣等景區。2003年10月,二期工程啟動。建設內容為占地面積2.3萬平方米的文廟和占地面積2.7萬平方米的鳳鳴書院景區。2005年開始三期工程,工程建設內容主要為2萬平方米晉中博物館、6萬平方米老城民俗賓館、大乘寺佛學院以及景區配套設施等。之后又開始四期工程,完善榆次老城的旅游配套設施建設,提升服務功能,形成了一定規模的榆次老城景區。
景觀是構成空間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是特定人類活動影響地理環境的結果。凱文·林奇把城市空間形態的物質要素總結為五種元素:道路、邊界、區域、節點以及標志物。研究榆次老城空間形態的變化主要從物質空間開展研究,從整體空間格局、街道、邊界及區域、節點、標志物等方面的物質要素對榆次老城的景觀空間形態變化做出分析。[3]
榆次老城的整體空間格局與未開發之前的榆次舊城相比,開發改造后的榆次老城外部輪廓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化,仍呈長方形狀,盡管面積較之前的縮小了許多。但總體來看,還是較完整地保留了榆次舊城的空間布局。街道是榆次老城的骨架,開發改造后的榆次老城依然保留了榆次舊城的東、西、南、北四條主街道,構成的整體框架與其整體空間格局相適應。由于榆次老城在開發改造過程中一部分居民樓被迫拆除,那些古老的街道也隨著居民樓的消失發生了變化。榆次老城的城墻既為邊界,也是榆次老城區別于不同區域之間的界限。由于城市建設的需要,榆次老城早已沒有了城墻,現由城市的四條主要街道即府興路、花園路、思鳳街、小井巷構成了榆次老城的邊界。
榆次老城是具有景區特征的區域,也是具有“城”的功能區域。榆次舊城功能齊全,包括有居住區、行政區、商業區、文教區等。現在的榆次老城,分為五個主要的功能區:榆次老城傳統文化游覽區、榆次晉商文化休閑區、老城宗教文化觀光區、中國民間藝術博覽園、榆次老城歷史街區。在東、西、南、北四條大街上又可劃分為具體的功能區:城隍廟和縣衙位于東大街,主要為行政區;文廟和鳳鳴書院位于西大街,主要為文化區;店鋪和商業位于南北大街,主要為商業街;大乘寺和清虛閣所在的區域為宗教區。節點是形成其他空間形態要素的基礎,節點在不同階段對于游客、居民等不同群體的影響力不同,甚至于影響到區域功能的變化。榆次老城改造更新后的節點均是一些具體的游覽點,如城隍廟、榆次縣衙和文廟等。標志物是榆次老城的景觀參考點。節點的相對位置沒有發生較大變化,但是對于整個景區的功能影響程度不同。對榆次舊城的大規模開發,區域內部構成要素的變化或者重組以及區域功能的整體變化,對于提升整個區域功能產生巨大影響。
1.榆次舊城的規制
在中國傳統的封建社會,以漢民族文化為主流文化的傳承與發展中,社會秩序和倫理備受重視?;蕶嘀辽虾投Y制的思想深深地影響著漢民族文化,在此濃重的思想氛圍下形成的建筑風格與格局彰顯出與全國各地大多數古城類似的建城規制與建筑思想。榆次舊城的古建筑中有許多雕刻圖案,多蘊意著祥瑞,一脈相承中國古代建筑風格,表達了古老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不過,榆次舊城在中國傳統禮制的基礎上增添了地方元素,彰顯了晉商文化的底蘊。榆次舊城建筑的功能布局很清晰,在以市樓為中心的東、西、南、北四條主街上:南北大街是熱鬧的商業街,西大街是以讀書學習為中心內容的文化街,東大街是以縣衙、城隍廟、民居為主要內容的行政、生活街。20世紀初在榆次舊城,以商業活動為主要內容的南北大街上,許多的店鋪都懸掛著的匾額和楹聯,這些均體現出了濃厚的商業和文化底蘊??h衙、文廟和城隍廟等建筑,雖然不是在同一歷史時期修建的,但嚴格地遵守著古代的倫理制度,其選址也極大地反映出古代封建社會的等級森嚴。古代封建社會城池建設一般都傳達出兩方面的精神特點,這也對榆次老城的建筑布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首先是遵從禮制,具有明顯的等級秩序,榆次舊城可以從規模、建筑布局等得以體現。其次,注重防御,古代的榆次舊城城墻、宅院均屬于封閉型,強調農耕文明社會對于建筑的硬性要求。[4]
2.政府對榆次老城的規劃
通過對榆次老城開發進程的梳理,可以發現以政府為主導的相關規劃的編制與實施,不斷地對榆次老城的景區建設進行引導與控制,他們在榆次老城的生產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在全省大力發展文化旅游產業的情況下,進一步挖掘榆次老城的歷史文化價值并對其進行合理科學的規劃是時代賦予榆次老城重新煥發的重要契機。首先,政府對榆次舊城原有標志性的古建筑進行復建和修復;其次,在原街道的基礎上進行重新架構設計,突出原有古城街道空間特色,并通過新的手段和方式挖掘、開發、整合、轉換具有旅游價值的其他街道空間,使整個榆次老城空間布局科學合理,區域功能不斷完善,更能滿足不同利益群體的需要。雖然開發后的榆次老城相比之前的榆次舊城在各個方面都有所改善,但政府也深知榆次老城在業態發展、基礎設施、服務功能等方面的欠缺,因此政府綜合榆次老城存在的問題與其特色旅游資源制定了短期規劃與中長期規劃,在實施短期規劃與中長期規劃的同時充分彰顯出榆次老城歷史文化的魅力。在此看來,政府是空間規劃的重要力量,主導著空間規劃的過程,他們制定規劃是希望能夠營造出他們自己理想中的榆次老城。[5]
榆次老城在被重新規劃、開發、整合的空間變化過程中,不同利益群體各自承受著空間變化的影響,面對自身生活空間明顯改變的挑戰與機遇。
在居住主體空間實踐的過程中,榆次老城的居住主體已經發生了變化:由于政府的大規模的開發,老城大部分居民統一搬遷至新建的住宅區,導致榆次老城內部實踐主體發生轉移;還有部分榆次老城居民主動出租院落,傳統居住區內的實踐主體也更加多元化。隨著榆次老城更深入具體地開發,老城內部的一系列傳統特色旅游產業更加多樣,現代的基礎設施以及區域功能更加完善。老城內部新增的商鋪、拓寬的道路、外來商戶和游客增多等持續變化,具體地表征著不同新群體參與老城的空間形態演變。
游客達到榆次老城來旅游,希望體驗到當地的民俗風情,品味當地的特色小吃和體驗別有風格的人文風貌。雖然榆次老城歷史悠久,但由于規劃者對榆次舊城的大規模改造,造成了街區、民居、古建筑等不同程度的破壞,尤其南北大街有些出租出去的商鋪與古城環境極不協調,極大地破壞了古城的文化氛圍。游客在看到僅是仿古以及商業化嚴重的榆次老城時,產生較大的心理落差和較差的旅游體驗。另外,平日里的榆次老城與重大傳統節日的榆次老城存在差異,由于社會的發展和人們思想觀念的變化,人們已經難以捕捉到多樣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民俗文化,但正是地域差異造成的這獨一份的特色是人們離開自己原有住地進行旅游活動的動機。唯獨榆次老城在特定的時間內還能讓游客體驗這份新奇,讓曾經居住在這里的居民感受以前的溫情,這也說明節日期間榆次老城塑造的生活空間不同于平常時期。
在榆次老城空間的生產過程中,規劃者起到了重要的引導和推動作用,規劃者不但從宏觀上對榆次老城空間生產進行系統指導,而且還需要協調榆次老城空間生產中出現的矛盾和問題,規劃者維持著榆次老城空間生產的公平與正義。一方面,規劃者扮演榆次老城保護者的角色,規劃者的決策對于榆次老城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榆次區人民政府需保護榆次老城,同時也需要保護榆次老城居民的切身利益。規劃者除了扮演榆次老城的公共利益的保護者的角色之外,還扮演了榆次老城的旅游開發者角色。榆次老城是一種作為共享資源的公共空間,其更新應當遵循公共價值和維護公共利益,規劃者利用其權力與資本,通過居民點與服務設施的搬遷、環境整治等方面的工作全方位進行文化景觀的保護,并在文化景觀的保護與旅游景區的開發建設中尋求平衡,以促進景區的良性發展。
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背景下,經營者逐漸發展為榆次老城空間生產的主要執行者,企業為了獲取利潤,也必然會積極投入榆次老城空間生產的過程之中。由于榆次老城區位優越,位于榆次商業區附近,同時也緊鄰省城太原,交通十分便捷,兼具有極大的商業、旅游、文化價值,開發潛力巨大。但是老城的商業布置氛圍與老城厚重的歷史感顯得不大相稱,如密室逃脫、7D體驗館、照相館等極大地破壞了榆次老城的文化氛圍,有些商鋪因生意不景氣甚至關門停業,這使得榆次老城發展困難重重。榆次老城目前正在積極招商引資,吸引服務、零售、休閑、娛樂、餐飲、教育、商務、文化等各類企業入駐老城,試圖重新煥發其生機與活力,改善其生意不景氣的局面,提高榆次老城的服務質量和服務水平,將榆次老城發展為服務太原、晉中市民的觀光休閑娛樂集散地和榆次“新都市生活片區”。
將居住在老城中的居民實施大規模的搬遷,把他們安置到較遠的地區,取而代之的是眾多的外地商人與投資者,使榆次老城失去了原本居民生活的氣息。所以沒有榆次老城原住居民的古城也不再是真正的“榆次古城”,從而降低了整個老城對于外界的吸引力。開發商受到利益的驅動,忽略了將榆次老城原住居民的生活風貌作為保護開發的對象,從而導致了地域生活風貌原真性的破壞。其實,當地的傳統建筑是最有力量展現一個區域特色的物質形態,可是榆次老城僅僅保留了幾條原始街巷和幾處民居建筑,尤其富戶街及兩側的民居的拆除,讓人感到十分地惋惜。另外,榆次老城大部分的傳統居民建筑無人看管,只有緊閉的大門和鐵鎖,這些承載了悠久歷史積淀的厚重文化載體未經開發,對居民、游客、開發者等不同利益群體都是一種損失。
游客作為古城空間最主要的消費者,在空間生產過程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政府在引導時需要更多地關注游客的訴求,同時,在市場經濟的作用下,游客對空間商品質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使各個方面提供更加優質的空間商品。一方面,由于榆次老城內餐飲配套設施不完善、購物設施不齊全以及旅游產業鏈不健全,難以延長游客的停留時間,加之政府對榆次老城進行大規模的改造使得民居、古建筑遭到了不同程度破壞等,極大地降低了游客對榆次老城的好感。另一方面,榆次老城的民俗表演如社火表演、廟會等活動極大地調動了游客的積極性和認可,使游客深深地感受到榆次老城的文化氛圍,游客也在這方面給予老城極高的評價。但由于只有在重大的節日時老城才會舉行比較隆重的民俗活動和表演藝術活動,許多游客也感到十分遺憾。
從規劃者、經營者、居民、游客等不同主體的角度出發,對榆次老城的空間實踐、空間表征、表征空間進行分析。
榆次老城的空間實踐:規劃者在原有的榆次舊城基礎上進行開發改造,空間格局、道路、邊界、區域、節點、標志物等景觀形態要素總體上已經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化;對經營者而言,20世紀初晉商的商業活動中心逐漸轉移到榆次舊城,許多晉商店鋪都設置在榆次舊城,如一些茶莊、煙草店等;現在的榆次老城,外來商戶逐漸增多,南北大街基本上都已開辟為商鋪,主要為一些影樓、餐館等。
榆次老城的空間表征:對規劃者而言,古代社會更崇尚禮制和等級秩序,所以榆次舊城布局規整,等級有序;現代社會,由于榆次舊城在20世紀50至60年代的城市建設中已經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在21世紀初,規劃者對榆次舊城進行了開發改造,此時的榆次老城留下來的歷史遺存越發的少。為此,建設者在充分分析的基礎上,增加了許多榆次老城的古建內容,使得榆次老城體現出了完整性風貌和形態。
榆次老城的表征空間:榆次老城的傳統規制對榆次老城的舊有居民產生了深遠影響,榆次舊城的原有空間形態、格局已經深入到當地居民內心深處,成為他們重要的歷史記憶;改造后的榆次老城不論建筑材料還是布局都無法代替榆次舊城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對游客而言,早期的游客們在榆次舊城能感受到當地的民俗風情和鄉土氣息;現在的榆次老城已經融入了許多現代的元素,如影樓、茶館、酒吧,游客們只能體驗到榆次老城的舊時風貌和時代映射。
既然榆次老城中的矛盾是規劃者、開發商、居民以及游客之間相互博弈的結果,那么在今后的發展中,應該尊重各種力量之間的平衡,協調規劃者、經營者、居民、游客之間的利益,從而促進榆次老城的發展。規劃者在榆次老城風貌區的開發過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規劃者應該合理把握老城的發展方向,更多地從完善基礎設施、挖掘晉商文化、開發民俗活動等角度考慮,促進老城商業、旅游的發展,使老城換發新的活力。對老城內的餐飲酒店、住宿客棧執行嚴格的規定,確保游客飲食安全健康、居住場所衛生舒適,提升游客的情感體驗,使游客在榆次老城觀光的同時,更多地體驗到榆次老城的文化氛圍。規劃者應讓當地居民回遷老城居住,原住居民的回遷將恢復老城的生氣勃勃,也是使老城真正換發活力的關鍵支撐部分。規劃者將引導當地居民以開發主體的身份參與到旅游的過程之中,保證每一個居民都享受到旅游開發帶來的益處。
空間性是地理學與其他學科的重要區別之一,也是地理學的優勢。筆者基于列斐伏爾的空間生產理論,對榆次老城的空間生產過程進行梳理、動力機制進行分析,最后對榆次老城的空間生產進行分析,研究發現雖然規劃者規劃出了他們心目中的榆次老城,但改造后的榆次老城不論建筑材料還是布局都無法代替榆次舊城在居民心中的形象,地方歸屬感對當地居民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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