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楠,李悅芳
(1.青海大學醫學院中醫系,青海 西寧 810000;2.青海省中醫院,青海 西寧 810000)
耳鳴是患者自覺耳內鳴響或有異常聲響,如蟬如潮,妨礙聽覺。耳聾是聽力不同程度的減退或出現聽力障礙,甚至聽力完全消失。導師李悅芳為青海省中醫院針灸科主任醫師,長年從事針灸教學及診療工作,針對耳鳴耳聾的辨證論治及針灸治療有獨到見解與臨證。筆者在跟師學習之中感悟頗多,受益良多,現將其治療耳鳴耳聾的經驗歸納如下:
李楠老師在臨床上,對耳鳴耳聾患者進行問診時,發現長期耳鳴耳聾的患者會伴發失眠、腦鳴、焦慮、心煩急躁等癥狀。故提出耳鳴耳聾可因痰凝神昏,腦神失養所致。結合石學敏院士“醒神、調神”[4-5]的學術思想,常以神庭、百會、印堂為主穴。神庭、百會、印堂均屬于督脈,可推動督脈氣血運行;督脈入絡于腦,腦為髓之海。故印堂、神庭、百會均可起到調神、宣通腦竅的作用。
臨床上耳鳴耳聾可單純為一病名,也可做為其他病的并發癥狀、繼發癥狀。李師在臨床上常叮囑我們不可盲目為患者直接進行針刺治療,應先結合相應的輔助檢查來辨別病因,切勿誤診、漏診的發生。而對于一些針灸無法解決的疾病,要及時向患者闡明原因,進一步轉專科治療。
李楠老師主張耳周腧穴宜深刺,可透刺,通過“透刺、深刺”腧穴以開竅啟閉.局部取耳門、聽宮、聽會三穴為療耳聾耳鳴之要穴,局部透刺取聽宮透聽會,聽宮向下與皮膚呈15°角深刺1.0寸,不同于常規針刺深度,意在開竅,一針透刺,療效頗益。刺入1.0寸時,所經過組織均為軟組織結構,不會損傷到大動脈或神經等重要組織結構,刺入時應當注意張口取穴,進針后不做補瀉手法。根據病因采取不同穴位針刺治療,具體如下:
血氣不足,腎精虧虛,容易引發耳聾、耳鳴,多發于終老年人群,以耳鳴時止時坐位主要表現,手按則無鳴,勞累后,耳鳴癥狀加劇,多伴有遺精、腰膝酸軟癥狀。對于此類患者,李老師選取腎俞、太溪、聽宮等穴位治療、膽火亢盛,膽脈絡至耳,加之氣郁化火,引發耳聾耳鳴。臨床以郁怒后,耳聾耳鳴加重,合并口苦咽干、頭痛、耳痛、耳脹等癥狀。李老師選取行間、太沖、翳風、聽會、丘墟、中渚穴位治療。
風寒邪氣侵襲,外感風熱,致正邪相爭,風經耳至經絡后,產生耳鳴。 對于外感風邪者,李老師選取合谷、風池、外關穴。
痰火上升,積于耳,引發耳鳴。若飲酒則加重耳鳴,故以清痰降火之法治之。平素食厚膩肥甘多,亦堵塞耳道,引發耳聾耳鳴,臨床以頭痛、胸悶、耳內脹悶等為主要表現。李老師選取足三里、翳風、豐隆、聽會、陽陵泉及中渚等穴位治療。
王某,男,56歲, 干部, 于2019年12月24日來青海省中醫院針灸科門診就診。自訴“右側耳鳴2月余, 加重伴聽力下降3天”。患者2月前情緒激動后出現右耳耳鳴, 耳鳴呈間歇性,偶感頭悶頭暈,惡心、無嘔吐。當時未予重視,未行特殊治療。3天前上述癥狀突然加重,現為求進一步系統治療特來我院門診治療。刻下:右耳耳鳴呈持續性蟬鳴樣, 伴聽力下降、頭重,腦鳴,納眠差,二便正常。平素易情緒激動,時感心煩急躁, 舌紅苔薄黃, 脈弦數。中醫辨證屬“肝火上炎證”。予針灸治療, 主穴取神庭、百會、印堂,耳門、聽宮透聽會,翳風(均患側),配穴取合谷,丘墟、足三里,太沖。透刺取聽宮透聽會,患者稍張嘴,聽宮向下與皮膚呈15°角深刺1.0寸。余穴常規針刺,針刺深度以得氣行平補平瀉手法,針畢,留針30分鐘。每周行5次針灸治療,10次1療程。3次療程后,患者復查耳電測聽力檢查,聽力恢復,耳鳴及伴隨癥狀較前明顯改善。
現代醫學注重其生理及病理方面的研究,但發病機制尚不明確,對其病因和病生理的探討國外有大量研究,提出病毒感染、膜迷路破裂、免疫因素、微循環障礙、生活習慣及心理因素等學說,至今無定論,如董鳳增等自擬葛根合劑、張燕以補陽還五湯治療耳鳴耳聾、朱永峰等以通竅活血湯加減治療中老年突發性耳聾。針灸方法主要包括穴位注射、穴位激光照射、埋針療法、溫針、電針、抖針、耳管灸及隔姜灸等。導師不拘于傳統,結合自己多年的臨床經驗,提出了醒腦通竅針刺法,為治療耳聾耳鳴患者提供了新的臨床思路。筆者還需加強學習,為祖國醫學增添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