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波 編譯
每周工作4 天的職場聽上去就像天堂,但它也帶來了很多挑戰。4 位美國小企業主對《華盛頓郵報》分享了他們嘗試縮短工作日的經驗與教訓。

4 天工作周不是什么新鮮事,多年來,很多公司一直在嘗試“壓縮工作周”。管理學家們早在1970 年就提出了這個想法,美國一些學校也在嘗試。由于勞動力供不應求和遠程辦公的發展,更短的工作周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但是,想在美國推廣3 天“長周末”的人可能要失望了。美國怡安咨詢公司的工作-生活咨詢主管卡羅爾·斯拉戴克對《華盛頓郵報》表示,雖然人們對靈活的工作安排越來越感興趣,但這個概念在大公司里還沒有流行起來。
針對領薪和計時工資工人的規定、行業特有的挑戰及客戶的全天候需求,都使得這種做法不太可能普及。斯拉戴克說:“每當我們與公司討論靈活性的時候,這個話題就出現了,但當我們深入到細節時,就很難想出合適的安排了。”
肖恩·安德森與人合伙創辦了一家近50 人的科技公司,慷慨地向員工提供了每周五只上半天班的福利,但他很快發現,在每周五的半天工作日,員工基本都在“摸魚”,于是他決定嘗試一周工作4 天。
“長周末”實施一年后,安德森對《華盛頓郵報》表示,制度運行良好,但效果一般。除了接待員,所有員工都把周一到周四的工作時間稍微延長一點,周五休息。安德森竭力做好配套安排:提供免費午餐,縮短會議時間,避免把會議安排在每個人都在琢磨著出去玩的周四。
盡管如此,安德森還是不得不作出調整,因為員工總是在周一請病假。3 天假期足以讓員工“玩瘋”,收不回心上班。“一周只有效地運行3 天,是撐不起公司的。”安德森說。所以他現在要求周一請假的員工在周五“補班”。
“人們總會得寸進尺。”他說。
許多壓縮工作周的老板希望員工用4 天時間干完5 天的活兒。一家軟件公司的聯合創始人納塔利·納格勒對《華盛頓郵報》表示,她覺得這事兒“靠譜”。
去年夏天,納格勒告訴她的團隊,希望他們在4 天里只工作32 個小時。納格勒取消了沒有意義的會議,調整了每個人的排班表和工作職責,并盡量減少工作時間的干擾。納格勒說,有些人對自己是否能完成工作感到焦慮,周四變得“壓力重重”。她不得不削減員工的假期,把原本25 天的帶薪假減少到20 天。
調整是值得的。納格勒說,第一年之后,這家公司推出了更多產品,她有更多時間考慮業務。“我們寫的代碼可能沒那么多行,但我們寫的東西質量更好”。
2013 年,納特·魯瑟開始讓自己的設計公司員工每周工作4 天。這家公司每周五休息,員工在工作日每天工作10 個小時。但隨著雇傭的人越來越多,魯瑟發現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工作強度。
現在,他采取了一種“混合模式”。公司的16 名員工中有75%選擇每周工作4 天,余下的依然每周“干五休二”。在節假日期間,他讓“五天工”提前下班。
“我認為這很好,但人們需要了解其中的一些保障措施,以確保生產率最大化。”魯瑟告訴《華盛頓郵報》。
“樹屋”是一家幫助企業招聘和培訓科技人才的公司,擁有85 名員工,其創始人瑞安·卡森在過去10 年里都是每周工作4 天。
2016 年,隨著更多擁有風投支持的競爭對手進入這一領域,他不得不在周五也工作。
這位老板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告訴員工他們必須每周工作5 天。他承認:“如果你的工作時間是競爭對手的80%,就很難競爭。”
他一直付給員工相當于一周工作5 天的工資,但只要求他們工作32 個小時,所以這一次,卡森沒有提高工資。他宣布這一決定后,幾名員工辭職了。
“這很艱難。”卡森對《華盛頓郵報》說,“人們在邏輯上理解這一點,但當你真的被告知需要多工作一天時……領導一家公司與人類心理有太多的關系。”
當被問及他對其他人有什么建議的時候,卡森建議只把周五休息變成一個偶爾到來的驚喜,比如在8 月提供周五的額外假期。“想想看,每個人都在談論自己的年終獎,如果拿不到獎金,人們最后會怎么抱怨。”他說,“人們天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