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巖 牛俊美
(南京醫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江蘇南京 211166)
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在京發布的第4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9年6月,中國網民達到8.54億,其中手機網民為8.47億??梢?,以個人傳播為主的自媒體時代已經到來。自媒體改變了人們的認識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交往方式,帶來信息傳播途徑多樣化,給予各行各業更多的機遇,但也帶來許多挑戰。思想政治教育者是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凝聚社會共識以及進行理想信念教育的主力軍,主要承擔對國民進行意識形態教育的責任和義務,網絡空間意識形態問題的出現較大原因是現實世界的思想政治教育者未跟上媒體時代的步伐,落后于時代的發展,造成現實空間與虛擬空間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斷層,因此,厘清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新特征,認清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面臨的困境,并分析其原因,對網絡輿論的引導、風清氣正網絡空間的營造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般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者(主體)是指依據一定社會或階級的要求,對思想政治教育對象(客體)的思想品德施加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教育影響的個體或群體。”[1]108而網絡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者除必須體現政治性外,還表現出新的特征:
1.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具有易變動性
一般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者是特定的群體或組織,而在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者具有易變動性,突出表現在網絡中的接受主體,既是接受者,又是教育者。接受者是網絡空間的受眾,包括一些媒體組織和個人,他們是主流意識形態的主要接受者。通過積極參與政務媒體或專家學者發起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吸取營養,發揮主觀能動性,成為新的傳播者,與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施主體共同落實黨的意識形態,形成一個交流互動的“思想場域”,營造一個自由開放的網絡空間。例如,騰訊公司作為一家營利性的企業組織,本身不具有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是網絡中的受眾主體。但是其與黨媒合作,與人民日報共同開發“家國夢”等微信小游戲,對民眾尤其是青少年具有思想引領作用。游戲分為趣味造城市、真實發展路、共情建家鄉、祖國萬千象等幾個板塊,游戲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受眾,從而積極構建受眾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實現中國夢的信心。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不再局限于黨和國家、政府、專業思想政治教育者等群體或個人,其他自媒體組織個人媒體都可以承擔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角色,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具有易變動性。
2.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具有交互性
所謂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交互性是指由思想政治教育者與他人的多重交流互動而形成的復雜的關系網絡。自媒體時代打破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單向、封閉的傳播渠道,使人的主體性和信息資源的共享性得以實現。在自媒體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與受眾通過自媒體平臺實現實時溝通和互動,打破現實世界中“不敢說、不能說”的局面。傳播方式也從單向的灌輸向網狀的交流互動轉變,這種交互性促使思想政治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形成一個共同的思想場域,開展思想對話,從而大大提高教育效果。除此之外,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交互性表現在信息資源的共享方面,他與受教育者、其他教育者交流互動,不斷更新自己的教育方式和內容,從而確保自身在網絡空間的角色和地位。例如共青團中央,是自媒體時代的顯性思想政治教育者,在網絡空間中處于“自知”和“他知”的“雙顯”地位,通過發布微視頻與網民進行交流互動,手動艾特其他媒體組織和個人媒體等方式,在網絡空間中形成交流互動場域,既帶動了網民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又使其他隱性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加入該場域,實現資源共享。
3.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具有大眾吸引力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與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最大的區別是所處空間的差異,前者處于虛擬空間,后者處于現實空間。自媒體平臺給人們更多的選擇空間,趣視頻、動態圖片、酷炫動畫等內容變幻莫測,使受眾忘記了時間,沉浸于虛擬空間中,空間置換了時間。不同自媒體平臺各具特色,例如,抖音和嗶哩嗶哩側重于視頻,微博、微信側重于語言和圖片,自媒體平臺的異質性滿足了不同人的需求,這些均展示了網絡世界的生動性和豐富性。生活在自媒體下的思想政治教育者,擺脫了呆板、生硬的教育者形象,依靠自媒體平臺,通過微語言、微互動等方式,潤物細無聲地吸引了一大批粉絲,展現了個人魅力,形成個人魅力型權威。網絡空間給予思想政治教育者更多的吸引力,使其通過轉變話語方式,輔之引起受眾共鳴點的微視頻、趣生活等途徑,主動“吸粉”,大大提高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魅力值,從而使生動鮮活的形象展現于網絡空間中。
1.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話語權受到沖擊
自媒體時代對思想政治教育者影響較大的主要側重于話語權威。互聯網社會是現實社會向虛擬社會的延伸,話語權利和話語權力從現實社會到網絡社會的擴展并未發生實質性的變化,話語權利表現為一種自由表達權,而話語權力是一種引導和控制權,但是在話語權威方面,自媒體興起對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話語權威帶來了挑戰。在思想政治教育學界,話語權威首先是指教育者由于在知識和道德上的專業化,贏得受教育者的尊崇,這里的權威更多的是一種角色承擔;其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話語權威是指由于個人能力和個人魅力而獲得的個人魅力型權威。自媒體的發展主要給思想政治教育者話語權威性帶來挑戰。眾所周知,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者按照一定階級的要求,對教育客體進行有影響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其在資源信息、傳播渠道、議程設置等方面具有顯著的話語權威,例如黨和國家領導人通過電視、廣播、報紙等大眾傳播媒體,進行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吸引了一大批新聞聯播、人民日報的忠實粉絲, 他們堅決擁護黨的領導,把馬克思主義信仰當成自己的最高理想,宣傳主流意識形態,絕對信服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話語權威;高校方面,教師憑借知識的專業性、信息資源的掌控力以及高超的個人魅力和育人手段,對大學生進行價值觀和理想信念教育,積累了較高的話語權威。但是自媒體時代的到來,使信息飄蕩在各個角落,“信息權力不再僅僅掌握在政治領袖、思想家或神職人員手中,百姓也有了信息權力”[2]。一方面,這種人人都是播報員,草根化的主導趨勢,使信息不再掌握在擁有權力的人手中,它打破了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角色化的權威地位,使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在網絡空間中處于“失語”狀態;另一方面,自媒體提供了個人展示魅力的場所,那些憑借豐富的實踐經歷,詼諧的語言、幽默的表達取得網絡中其他人的關注,并迅速演變成擁有幾百萬粉絲的“大V”,沖擊官方話語權威,他們成為事件議程新的操控者,利用手機隨時隨地進行信息傳播,引導事件走向,“符號—意識”新的話語體系形成。因此,自媒體的興起削減了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的魅力值,受眾從對政府、教師等個人魅力的崇拜轉向對網絡“大V”、意見領袖的崇拜,從而使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話語權威受到挑戰。
2.新興思想政治教育者群體專業性弱化
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者大多是具備專業理論知識的專家、學者和教育人員,定期接受專業知識的培訓,定時接受黨課教育以及不斷開展愛國主義教育實踐活動,他們在專業素養和育人等方面具備雄厚的根基。例如,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者上至國家政府和其他部門機關,下至教師以及其他基層思政工作者,從職業劃分來看,各司其職,有專門對受眾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群體,這部分思想政治教育者自始至終都在思考如何育人,如何傳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對集中地把人力物力財力都集中于一個方面,較容易從上至下形成育人合力。但是進入自媒體時代,個人媒體、政務媒體以及自媒體組織雖然都可以在互聯網空間中充當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角色,豐富和擴展了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但是其專業性卻大大降低,全網絡育人合力尚未形成。對于個人媒體來說,以個人名義開創的微信、微博和博客均可以稱為個人媒體,個人又可以分為專家學者和草根,這些人在自媒體時代作為信息傳播的主人,在傳播力度方面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專家學者憑借自己深刻的見解形成意見領袖,可以在自己的輻射范圍內對其受眾起到一定的教育效果,但是另一部分草根群體,憑借自己在某一方面獨特的才能成為自媒體中的紅人,擁有數百萬的粉絲,但在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知識方面實為欠缺,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理想信念教育略知一二,更不用談及話語使用方面的邏輯性和嚴謹性,這部分人占據網絡空間的大多數;對于政務媒體來說,他們代表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意識形態,在專業性方面無可非議,但是政務媒體進行傳播時,其內容有時并非經過部門內部的討論,未形成集體意識,僅代表編輯者個人的觀點,在內容的精準性和教育性上大打折扣;自媒體下還有一部分自媒體組織,他們自發地制作宣傳愛國主義的視頻、歌曲、圖片等,雖不具備專業的育人能力,但起到了鼓舞大眾、增強社會認同感的積極作用??傊?,相比較現實世界中的思想政治工作隊伍,新興的思想政治教育者在專業性上較弱,無論是從育人能力還是專業素養來說,參差不齊。與傳統的思想政治工作隊伍相比,新興的思想政治教育群體育人合力尚未形成,斷層明顯,這也是網絡突發事件演變成社會輿論的直接根源。
3.思想政治教育者媒介素養缺乏
“媒介素養是指人們對各種媒介信息的解讀和批判能力以及使用媒介信息為個人生活、社會發展所用的能力?!盵3]其主要包括使用的動機、方式方法與態度、利用有效度以及批判能力等。大眾傳媒作為黨和政府弘揚主流價值觀的主要渠道,信息傳播具有專門的人員進行審核、排版、矯正,然后進行發布,它是黨和國家領導人或整個部門的意識形態,而不是個人意識形態的體現,因此無論是在利用媒介還是對待媒介的態度方面,都是積極的表現,大眾傳媒時代對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媒介素養要求較低。在自媒體時代下,思想政治教育者是消息的發布者,主體性更加明顯,隨時可能信息泄露,引發人身攻擊。這就需要思想政治教育者具備良好的媒介素養,提高理性辨別與批判能力,對網絡中的熱點事件及時引導和疏通,防止出現惡劣的社會輿論。然而無論是個人媒體、政務媒體還是媒體組織,均欠缺一定的媒介素養,例如網絡中出現非理性的人肉他人事件,出現這種事件不僅僅是受眾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作為擁有數百萬粉絲的“大V”群體,憑借自己感性的認知評判事情,打著“伸張正義”的旗號,陷入人肉的陷阱中無法自拔,政務媒體和媒體組織一方面在利用自己平臺進行宣傳教育,如何吸引受眾群體關注,如何進行理性批判等方面能力欠缺,對平臺的使用力度不夠。另一方面,黨和政府的宣傳部門采取積極的措施引導輿論走向,但是政府作為管理者、輿情引導者,同時作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其網絡治理隊伍媒介素養不夠,在面臨較大突發事件發生時,黨和政府各級網絡宣傳人員有時會束手無措,出現短時間的沉默,而正是這段時間的沉默,輿情在網絡中迅速迸發,這均體現了政務媒體和一些媒體組織對待自媒體的態度以及利用媒介資源的方式存在問題,媒介素養低下。相比大眾傳播媒體,自媒體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者擁有更高的媒介素養,這給思想政治教育者帶來挑戰。
1.信息權力對實體權力的沖擊
自媒體時代帶給我們無窮的變化,讓我們應接不暇,不過最為重要的變化當屬于權力結構的變化。在現實社會中,我們只要提及權力,就不禁想到政諸如政府的行政權、高校領導的管理權以及各種社會組織內部的權力,這些實體權力是可以看見并對組織及其內部成員產生一定的約束力,但是自媒體時代出現了一種無形的權力即信息權力,在網絡信息時代,誰掌握了信息權力,誰就擁有更多的話語權?!霸诰W絡社會中,最活躍、最廣泛使用的信息權力的基礎不是政治、經濟、軍事和意識形態實體,而是廣大社會成員的意識形態或價值信念。”[2]在自媒體時代,信息權力的主體發生了改變,網絡中的每位成員都具備發布信息、評論信息的能力,都可以為自己或他人發聲,逐漸成為信息的發布者和實施者,掌握一定的信息權力。網絡空間中草根群體與精英群體的對立是信息權力沖擊實體權力的鮮明體現,在現實社會中,草根群體屬于弱勢群體,無論是地位還是話語權方面都無法與精英群體抗衡,但自媒體時代,草根群體擁有了便利發聲的渠道,如QQ、微信、微博等,基層群眾掌握了表達信息權力的途徑,反抗精英群體,維護自己的利益和合法權益,打破了原有實體權力主體的權威性地位,對現實世界中擁有實體權力的個體或組織的話語權力帶來沖擊。有學者指出,“互聯網天生就是去科層化的,它重構了政治科層體系中的信息溝通,減少了傳播的層級”[4]。網絡社會出現一種扁平化的結構,這種扁平化的結構恰恰是新興草根群體所掌握的信息權力對中間權力階層即部門或某些社會組織實體權力的沖擊造成的,它給中間權力主體的話語權帶來一定的沖擊。綜上,作為宣傳黨和國家意識形態的政務媒體有著至高無上的話語權,個人媒體和自媒體組織都無法動搖其統攝地位,但自媒體時代下衍生出的最重要的信息權力卻為每個人掌握,沖擊著精英群體、各部門以及部分社會組織的實體權力,對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話語權帶來一定的沖擊和影響。
2.自媒體時代門檻準入規則降低
自媒體時代,只要擁有一部智能手機,聯通網絡就可以進入網絡空間,網絡給予每個人發聲的空間,模糊了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的界限,二者都可以成為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只要在網絡空間中主動傳遞、編發信息并對他人思想和行為產生積極影響就可以稱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在現實世界中,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者無論是在學歷、育人能力還是專業素養方面都有較高的要求,準入規則較嚴。首先從學歷來看,目前各大高校的輔導員的準入規則是碩士研究生,作為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教師更是需要博士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具有較高的準入門檻;其次,從育人能力和專業素養來說,作為基層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教師,需定期參加教學技能評比、參與實踐主題教育學習以及不斷開展主題研討會等提高自身的育人能力和專業素質,各部門單位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能力會有嚴格的考核標準。但是,互聯網打破了學歷、能力、專業素質這些較高的準入規則。據調查顯示,截至2017年6月,我國網民依然以中等學歷群體為主,初中、高中/中專/技校學歷的網民占比分別為37.9%、25.5%,大專學歷及大學本科及以上占比只有9.1%和11.6%[5]71。由此可見,在網絡空間中,網民的學歷較低,在自媒體時代,網民結構呈現出低學歷、低收入以及低齡化的狀態。再次,從傳播內容看,無論是黨和國家領導人通過大眾傳媒傳播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還是各級政府宣傳的主流意識形態,在內容上都是想給民眾傳遞一種正能量,起到價值觀引導的作用,準入門檻較高,但是在網絡空間中,各種謠言、“瘋癲”的言語不斷涌現,表面上冠冕堂皇,實則敗絮其中,各種非理性的、無序的傳播內容夾雜著感性的話語,在傳播內容上自媒體時代降低了準入規則。因此,自媒體雖然擴大了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內涵,但增加的大多是代表個人意見的個人媒體,他們主動傳播正能量且影響他人行動,但由于缺乏理性的批判思維和敏銳的辨識能力,在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進行輿論引導時往往是憑借個人經驗,其不具備現實世界中思想政治教育主體的專業性和育人性,歸根結底是現實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準入門檻較高,無論是學歷、育人能力還是專業素質都有一套嚴格的考核標準,自媒體時代的低學歷、低能力、低齡化打破了思想政治教育者準入的高門檻,降低了準入標準,導致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專業性降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隊伍斷層明顯。
3.網絡中“圈層化”具有排他性
在網絡空間中,“圈層化”現象愈加明顯。例如朋友圈、社交圈、QQ空間、微信/QQ群等圈層,它的準入有嚴格的標準,或是基于興趣愛好,或是基于某種目的,等等,加入圈層的人員必須具備與該圈層相符合的身份和特質,因此圈層具有一種排斥性,排斥“他者”以實現圈內的“同質化”。首先,在自媒體時代下,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力軍——政務媒體,被各個圈層排斥在外,因為政務媒體代表了一種公權力,是以一種公共的形象在網絡中存在,對網絡中的各個圈層進行思想上的引導。從宏觀上看,各個圈層遵守網絡的法律法規,圈內遵循某一行為規范,對國家的政策導向、思想引領略知一二,“但是圈內具有信息獲取封閉化、交互關系層級化、價值認知固定化、思維認識極端化的特征”[6],自動將政務媒體思想上的引領排斥在外,各個圈層固守圈內感興趣的話題,對異質聲音和異質人員排斥在外,政務媒體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者的發聲難以進入圈層之中;個人媒體中的“大V”群體、專家學者等雖然可以憑借自己在某方面的優勢吸引一群受眾,形成特定的圈子,圈子一旦形成就具有排他性,使某些專家、學者僅僅局限于自己圈子內的信息,造成信息繭房,并逐漸被“同質化”,其自身利用媒介平臺資源以及批判解讀事件的能力逐漸下降,在自己的圈子里享受“佼佼者”的快感,難以提高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媒介素養。其次,除了圈層內部有排他性,圈層與圈層之間也有排他性,個人媒體可以分為“大V”群體、學者專家、草根群體,不同的人群形成不同的圈子,草根群體形成的圈層可能是網絡圈層的最外圍,該圈層獲得信息的時間遲緩,外加圈內整體綜合能力較弱,例如捕捉信息資源的能力、辨別真偽的能力以及思想引導力都處于劣勢,這就導致這部分群體是極易受非主流聲音影響的群體,而其他的專家學者和“大V”群體形成的圈層,圈層門檻較高,與草根群體之間互相排斥,交互關系的層級化阻礙了高質量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隊伍形成,給網絡中的思想政治教育者有效利用自媒體平臺帶來困難;再次,圈層內部的排他以及圈層之間的排他,導致的后果是高圈層中的領頭羊極易認知固化和思維認知極端化。每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圈層內部的同質性使該圈層中的成員圍繞某一特定的主題展開討論,圈內的信息不斷的沖刷領導者的頭腦,對圈外信息淡化,其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圈層中的領頭羊“兩耳不聞窗外事”,固守己見,更有甚者,會出現圈層之間意見不合而謾罵的極端現象。圈層化不但固守思想政治教育領頭羊的認知,而且逐漸摧毀其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者應有的品質,能力退化,不思進取??偠灾昂檬虏怀鲩T,壞事傳千里”,網絡中形成輿論場域的負面事件明顯高于正面事件,并且網絡中存在大量網民對主流聲音不敏感,對非主流聲音保持“新鮮感”的情況,圈層化加劇了非主流聲音的聲勢,形成網絡輿情,本身就給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工作帶來困難,而圈層化又使網絡中起傳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遞主流聲音作用的媒體——政務媒體進入不到圈層中,使政務媒體無法捕捉大眾的真實心理,對自己的思想引領效果無法準確衡量,面對網絡空間中存在非主流聲音時,通過刪帖、刪圖等方式進行,對網絡資源的利用率低下;個人媒體和媒體組織在信息和社交方面故步自封,缺乏對非主流聲音的辨別能力和全局性視野,網絡中“圈層化”的排他性給思想政治教育者媒介素養的提高以及綜合能力的提升帶來困難。
1.核心引領:抓住關鍵“領頭羊”
自媒體時代,個人媒體、政務媒體以及媒體組織均可以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者,相對于現實生活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來說,網絡空間中缺乏充當“領頭羊”的思想政治教育者,引導網絡輿論導向,必須抓住關鍵少數,發揮領頭羊的作用。首先,抓好少數專家學者,在網絡空間中起到思想引領的作用。專家學者作為兼備知識和能力的人才,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心骨,是網絡輿論引導的重要力量,這部分專家學者應自覺樹立帶頭意識,擔起重要的育人使命,例如緊緊聚焦熱點事件,敢于發聲,剖析事件的內涵本質,撥開受眾眼前的層層迷霧,直擊其內心深處,起到醍醐灌頂之效。其次,政務媒體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中的主力軍,是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核心力量。政務媒體一方面應該發揮表率作用,爭做自媒體時代最具感召力和號召力的思想政治教育者,對于主流價值觀的傳播來說,政務媒體代表國家、黨和政府的觀點,在意識形態面前最具話語權,政務媒體應該牢牢把握信息權力,牢牢扭住在意識形態傳播方面的話語權;另一方面,政務媒體要發揮好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作用,就應該積極拓寬溝通渠道,與底層民眾積極互動,為自己 “增彩”。增彩是為了讓官方輿論場更有吸引力、輻射力和親和力,但是增彩不能以喪失主旋律為代價,增彩的過程中要謹慎,以確保信息真實可靠[7]。自媒體下,政務媒體作為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主力軍,尤其應該重視平臺的管理與運用,如何固守原有受眾,進而吸納更多受眾,是政務媒體面臨的重要難題。最后,團結新興的草根群體以及各種自媒體組織,將其納入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工作隊伍之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進行主流意識形態、核心價值觀以及理想信念教育的傳播,是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隊伍的新發展。
2.自我調適:優化自身網絡形象
首先,自媒體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對自身形象進行優化,打破呆板僵硬的網絡形象。在日常生活中,人們對不同的社會角色會形成不同的社會刻板印象?!榜R列主義老太太”和“萬金油”往往成為人們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刻板印象,這無疑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自我形象認知產生負面影響[8]。因此,自媒體時代中的思想政治教育者首先要對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認識,對自己的受眾群體有一個清晰的把握,只有對受眾有一定的了解,才能以微觀敘事的方式或以宏觀大義的方式鞭辟入里,通過主體間互動的方式優化自身形象,例如,學者、明星、“大V”是擁有話語權力的特殊群體,極易在自媒體平臺引起跟風現象,究其原因,學者、明星、“大V”等憑借其獨特的個人魅力,在網絡中塑造了一種良好的網絡形象,對自己的粉絲有一個較為全面的了解和把握;其次,扭轉認知偏差,優化網絡形象。在自媒體時代下一些思想政治教育者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說教者”,“官本位”思想濃厚,導致自身角色膨脹,使受眾難以接近;還有另一部分思想政治教育者弱化自身形象,認為思想政治教育無用,隱匿于茫茫人海中,這兩種錯誤的認知都是思想政治教育者對自身錯誤的估計引起的。作為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者,在自媒體時代這個碎片化、無孔不入的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者更應該對自身的價值有正確的估量,主動承擔起凈化網絡空間的重要責任,樹立良好的負責任者的形象,對社會現實中存在的教育改革、醫療衛生、收入分配和腐敗問題積極發聲,不斷進行角色調適,吸納更多受眾群體。
3.內涵提升:堅定政治信仰
自媒體時代豐富了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內涵,新時代下就要培養一支敢擔當、有作為,政治素養專業素養過硬,與黨“同心”的網絡思想政治工作隊伍。傳道者自己首先要明道、信道,這是對思想政治工作者的底線要求。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也不例外。 因此,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必須加強自身黨性修養,提升自身育人能力和專業能力,在實踐中加強對自己教育者角色的肯定。首先,自媒體平臺應該組織專業人員對自媒體用戶進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通過系統化理論化的知識學習,提高自媒體工作者的政治意識,在進行信息傳播時注意黨性和政治性,時刻牢記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善于發現問題,準確判斷并正確引導網絡中存在的思想政治教育問題;其次,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宣傳者,除了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政治覺悟外,還必須增強辨別是非的能力,培養理性思維,發揮“守門人”的作用。在一次次的實踐鍛煉中,融入專業理論知識,提高育人能力,掌握技巧方法,向教育者、服務者和引導者靠攏。不斷提高新興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微能力”和“微素質”;最后,毫不動搖地堅定政治理想,堅守思想文化領域的主陣地,不斷提高政治覺悟和教育水平。“大量事實證明,思想文化陣地,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的思想不去占領,各種非馬克思主義、非無產階級的思想甚至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就會去占領?!盵9]97這就需要傳道者必須有崇高的理想和信念,鞏固全黨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提高自己的媒介素養和思想水平,不斷豐富自身內涵,提高政治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