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倩,段海平,劉雪貞,劉華民,李棟
[1.山東第一醫科大學(山東省醫學科學院),山東 泰安 271016;2.青島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山東 青島 266033]
焦慮是個體在遇到不確定情境時產生的一種主觀上感到緊張、煩惱、憂慮、不愉快的心理情緒體驗,長期處于焦慮狀態會導致多種疾病的發生,嚴重損害個體的身心健康[1-2]。近年來,關于大學生焦慮所引起的心理健康問題頻有發生,焦慮作為大學生群體中較為常見的心理障礙也廣泛引起人們的關注,而新生作為大學生中的特殊群體,由于面對新的生活、學習環境和人際交往關系,更易導致焦慮問題的發生[3-4]。目前國內針對大學新生焦慮狀況的研究相對較少,也有研究表明焦慮狀況與人格特征密切相關[5-6]。本研究對泰安市某高校新生的焦慮狀況及人格特征展開調查,旨在了解該校新生的焦慮狀況及影響因素,并探討其與人格特征的關系,為采取有針對性的干預措施提供參考。
以班級為單位采取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抽取泰安市某高校2016 級新生584 例進行問卷調查,被調查者中有效應答者576 例,有效應答率為98.63%。
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和艾森克人格問卷(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 EPQ)成人版,組織學生在計算機上使用心理測試軟件進行集體測試。內容包括:①社會人口學資料。性別、年齡、居住地、民族、專業、學習成績、健康狀況、父母文化程度及職業等方面的內容。②SAS,包括20個自評項目。采用1~4 級評分法,其中有15 項是正向計分,5 項是反向計分。量表中20個項目分數相加,得到粗分,將各題及總分的原始分數乘以1.25 即得到各題及總分的標準分。按照國內多篇現有的報道研究曾使用過的標準規定。SAS 標準分<50 分為無焦慮,50~59 分為輕度焦慮,60~69 分為中度焦慮,>69 分為重度焦慮[7]。③EPQ 采用陳仲庚主持修訂的成人EPQ,有85 道題目,含3個維度4個分量表[內外傾向(Extraversion, E)、神經質(Neuroticism, N)、精神質(Psychoticism, P)、掩飾性(Lying, L)];E 量表有21個條目,分高表示外向;N 量表有24個條目,分高表示情緒不穩定性;P 量表有20個條目,分高表示孤獨、缺乏同情心、不友好;L 量表有20個條目,代表掩飾質,分高表示具有掩飾或防衛傾向。該量表需男女分別記分,各分量表所得分值為原始分,均進行標準分換算后進行分析[8]。④健康狀況分級。a.健康主要指研究對象在身體、心理、社會適應性等方面都處于良好的狀態;b.一般是指無明確疾病但在體質、心理、適應性等發面發生改變的狀態;c.較差主要指一些疾病狀態及身體缺陷狀態。
數據分析采用SPSS 24.0 統計軟件。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比較采用LSD-t檢驗或方差分析;計數資料以例(%)表示;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 積距相關;影響因素分析采用二分類Logistic 回歸分析;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有效被調查者共576 例,調查對象的平均年齡為(19.62±0.819)歲。576 例中517 例(89.76%)無焦慮,59 例(10.24%)有焦慮癥狀。輕度焦慮者46 例(7.99%),中度焦慮者9 例(1.56%),重度焦慮者4 例(0.69%)。SAS 平均標準得分為(38.45±8.297)分,高于中國成人常模(29.78±10.07)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25.089,P=0.000)。
不同性別、居住地、高考成績、健康狀況、專業及父母文化程度的學生焦慮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具體表現為女生、農村、高考成績較低、健康狀況較差、非醫學專業、父母文化程度較低學生的焦慮得分高。見表1。
根據SAS 評分標準,將標準分<50 的劃分為非焦慮組,≥50 的劃分為焦慮組。結果顯示,焦慮組P 和N 因子的得分高于非焦慮組(P<0.05),E 因子低于非焦慮組(P<0.05),L 因子兩組得分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學生的焦慮與P、N 呈正相關(P<0.05),與E、L 呈負相關(P<0.05)。P 與E、L 呈負相關,與N 呈正相關(P<0.05);E 與N 呈負相關,與L 呈正相關(P< 0.05);N 與L 呈負相關(P<0.05)。見表3。
以焦慮(是=1,否=0)為因變量,社會人口學資料SAS 得分有差異的變量及EPQ 量表中各分量表的得分為自變量,進行二分類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學生的高考成績[=0.440(95% CI:0.237,0.819),P= 0.010]、父親文化程度[=0.591(95% CI:0.385,0.909,P=0.017)、專業[=0.418(95% CI:0.228,0.768),P= 0.005]及人格中不穩定的情緒因素[=1.064(95% CI: 1.031,1.099),P=0.000]是焦慮的主要影響因素。見表4。
表1 不同社會人口學特征SAS 得分比較 (±s)

表1 不同社會人口學特征SAS 得分比較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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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兩組不同焦慮狀況EPQ 各因子得分比較 (±s)

表2 兩組不同焦慮狀況EPQ 各因子得分比較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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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焦慮與人格特征的相關性

表4 焦慮狀況影響因素的Logistic 回歸分析參數
本研究顯示,該校新生焦慮的檢出率達10.24%,與以往的研究結果相近[1,9],SAS的平均得分為(38.45± 8.297)分,高于中國成人常模[7],提示該校新生焦慮水平相對較高。這可能與新生剛步入大學校園,需要適應學習、生活環境及人際交往關系的變化等有關。焦慮產生的原因復雜多樣,有研究顯示學生年級、所在學校類型、家庭經濟狀況、家庭結構、網絡成癮與否、父母受教育程度、個性特征、適應力等都是大學生心理焦慮產生的相關因素[10-11]。本研究中SAS 得分結果顯示女生、農村、高考成績較低、健康狀況較差、非醫學專業、父母文化程度較低學生的焦慮平均水平較高。這可能與女生情感細膩、敏感,較為情緒化有關;農村、高考成績較低、自身健康狀況較差的學生由于家庭經濟、學業壓力、來自親朋的關注度等因素,可能存在適應性差、與人交往敏感、自卑等問題使之處于較高的焦慮水平;非醫學專業學生的焦慮水平較高可能與本次調查的高校為醫學院校,非醫學類專業的學生可能對自身的專業滿意度及就業前景較為擔憂等因素有關;而父母文化水平較高可能更好的與子女溝通交流、更尊重子女意愿,給予子女的心理壓力較小,能減少焦慮情緒的產生。
焦慮組與非焦慮組EPQ 測試結果顯示,焦慮組P、N 量表平均得分較高,E、L 量表平均得分較低,與以往研究結果一致[12-13]。學生的焦慮狀況與人格特征的相關分析顯示,焦慮與EPQ各因子之間均具有相關性,和兩組EPQ 各維度得分差異性分析結果具有一致性。提示焦慮組學生可能具有不關心他人、孤獨、缺乏同情心,情緒不穩定、易激動、對生活傾向產生負面的情緒反應,內向、害羞、難以適應環境變化,掩飾性低的人格特征[14-16]。大學生正處于身心趨于成熟的重要時期,其人格特征影響著的大學生應對環境、生活壓力事件、自我評價等多個方面[17],在此階段給予學生正確的引導,對改善大學生焦慮狀況具有重要意義。
本研究分析顯示,學生的高考成績、專業、人格特征、其父親的文化程度,均對學生的焦慮狀況有影響,與相關研究具有相似性[18]。表現出隨著其高考成績、父親文化程度以及P 因子得分的提高,學生越易產生焦慮情緒的特點。這可能與大學新生剛經歷高考進入大學校園,其對自己的評價、專業滿意度與自身期望不符等因素有關。學生P 因子得分越高,具有缺乏同情心、不友好、易產生負面情緒傾向的特點。
綜上所述,該校新生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有不同程度的焦慮癥狀,且產生焦慮癥狀的原因也復雜多樣,與其自身的人格特征相關。學校可依據學生的人格特征進行新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同時在開展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過程中應注意性別、健康水平、父母受教育程度等方面的差異,提高工作的針對性,以改善焦慮現狀,提高大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另外,本研究可能由于樣本人群較為局限,樣本量相對較少,在結論外推上缺乏一定的外延性,未來可擴大調查范圍,為改善學生心理健康水平提供更有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