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中小學的教學日常中,抗挫折教育很有必要。但實際推行中往往沿襲慣用方式“講道理”,從課堂到課外,借助書本及互聯網,成效甚微。從學生視角出發,分析學生的情感需求,更好的方式是“陪伴”,建立情感共鳴的鏈接,陪著學生經歷、應對挫折,營造成長的安全感,最終內化于心、外化于行,成為終身受益的“教育”。
關鍵詞:陪伴;抗挫折
愛因斯坦說:“教育就是當一個人忘記了在學校所學的一切東西之后還留下來的。”學習了語數英,知識點業已模糊,但構建知識體系的方法留在了腦海;學習了音體美,舞步音符日漸忘卻,但愛美知美樂美的氣質貫穿于血液。從這一點上來說,家庭教育也好、學校教育也罷,教育表現出多種形式、多管齊下,但目的最終在于塑造孩子/學生內在的精神世界、掌握認識世界的方法。這是教育的本質,也正是抗挫折教育一切行為的出發點和歸宿。
慣用教育方式的失靈
對抗挫折、能夠理性正確地戰勝它,從中獲得解決困難的方法經驗、取得戰勝困難的勝利感,建立自信心,從而更好的面對未來生活。這樣定義式的教育模式是中小學課堂的常客,每一學期“愛國主義教育”“安全教育”“生態文明教育”……這其中也包括“抗挫折教育”。在課堂上,講解定義、事例說明、談心得說體會,有時也饒有特色地開展辯論賽、演講比賽,讓事例和定義在學生心中根基再深一些。然后,當學生真正遇到挫折時我們的抗挫折教育能夠“藥到病除”嗎?顯然,教育理想和現實出現了差距:中小學生日趨增加的心理問題、不斷報道的痛心案例,它們似乎在悄然無聲地質問著教育:孩子學會面對挫折了嗎?
互聯網+時代,教育手段更豐富了,課堂中我們借助多媒體視頻、電影、課件等生動講解諸如海倫·凱勒、張海迪、華羅庚、居里夫人等名人對抗挫折困難的事跡,而面對困難時學生為什么不能自主進行“遷移”和“對比”,找到解決方法呢?結合理想信念教育,我們引導學生樹立遠大理想,期待學生有了遠大理想就不會斤斤計較眼前的痛苦和得失,那么為什么一件“小事”的結果卻是青春年少的終結?在大部分主題教育中效果良好的慣用教育方式,面對抗挫折教育怎么就失靈了呢?我想,這并不是教育方式本身出了錯,因材施教的材不僅僅是學生,也包括了教育內容。抗挫折教育,需要的不是大鍋飯,而是因人、因事的“小炒”。
最好的抗挫折教育是陪伴
世界繁雜多變,學生當下面對的和未來還將面對的挫折各種各樣,停留在理論層面的抗挫折教育,在學生心中構建的防御機制較為薄弱,靈活性和變通性不足,存在漏洞。事實上,最好的抗挫折教育是——陪伴。教師亦或家長,和學生/孩子在一起,面對事情、分析利弊,能夠解決的問題,取得勝利感和自信心;不能解決的問題,從中積累經驗,增強臨危時的心肌能和應變能力。這一系列的實際過程遠比以上文字敘述來的復雜、綿長,需要教育者投入更多的耐心、愛心和恒心。也正是這份陪伴,成為學生面對挫折時的“抗挫記憶”,幫助學生面對未來生活的挫折和煩惱。
于是,很多家長、老師們做到了“陪伴”,用愛建起了一座圍墻,守護著茁壯成長的幼苗們——這樣的行為是“替代”,并非“陪伴”。
在西方廣為流傳的《荒漠甘泉》一書中,作者考門夫人講述了一個故事:她收藏了一個天蛾的繭,把它放在一個球形的囊中,出口是一條細管。當蛾出繭之時,它必須從球形的囊中爬過那條極細的管,然后脫身休息片刻,繼而振翅高飛。蛾的身體是那么地肥大,而那條管子卻十分狹窄,人人都驚異它是怎樣從細管中爬出來的。它必定會遭遇許多艱難,付出很多代價才能達到目的。
天蛾出繭的一天到了,考門夫人守在一旁,想看它如何努力地掙扎奮斗,但遲遲沒有多大進展,似乎沒有出來的希望了。考門夫人漸漸失去了耐心,在同情心的支配下,她決定幫幫它的忙:拿起小剪把繭上的絲剪薄了一些,想著這樣一來它就可以更快更順利地爬出來。果然,天蛾毫不費力地爬出來,身體反常的臃腫,翅膀異常的短小。考門夫人帶著熱切的盼望注視著它,希望看到它舒展自己的翅膀,顯露出細致精巧的彩紋,沒有想到的是,它非但沒有拍著翅膀奮力飛翔,反而蠕動了一會兒工夫就死了。
據生物學家的觀察,天蛾還是蛹的時候是沒有翅膀的,脫繭的時候,它要經過極艱苦的掙扎,以使身體內部的一種分泌液流到翅膀中去,才能生出強有力的翅膀來。這只天蛾的生命就這樣被考門夫人“溫柔”和“慈悲”的代替毀掉了。
天蛾如此,人更是如此。大量醫學證明:剖腹產會影響孩子大腦的發育,并對成年后部分肢體的功能產生不利影響。剖腹產而生的兒童某些方面明顯不如正常生產的兒童,原因在于后者是從產道中自己去掙脫出來的,產道的擠壓是對幼兒大腦的一次必要的撫摸和鍛煉,而前者(當然,很多情況都是無可奈何的)則是被拖出來的,這樣一個貌似輕飄的被替代的舒適過程,實際上構成了對身體的損傷。醫生的替代看似幫助了幼童,但卻跟考門夫人一樣造成的是“慈悲的傷害”。
教師是這個世界上最可能也最容易替代他人的那一類人。“為人師者”,角色而來的天然的優越感,履行教育者的職責,完成教育任務。所以,常常忍不住用自己的問題替代學生的問題,用自己的觀點替代學生的觀點,用自己的抗挫折思想替代學生的思考等等。可是,教師能代替多久呢?教師的替代能夠換來學生的抗挫折能力嗎?學生自己的人生呢?
因此,最好的抗挫折教育是陪伴,從“有形”到“無形”的陪伴。挫折情境下,教師的在場、陪伴,繼而學生走上社會面對挫折時,曾經師生握著的手成為心中的力量、那年說過的話走進長時記憶,盡管師者已然“離場”,但其教育影響化為無形的力量,成為學生遇事處事的明燈,成為抗挫折的一劑良藥,成為愛因斯坦心中的“教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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