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 慧,朱文斌,湯建華*,王燕平,王儲慶,施金金,吳 磊,閆 欣
(1.江蘇省海洋水產研究所,江蘇南通 226007; 2.浙江省海洋水產研究所,浙江舟山 316021 )
遠洋漁業作為資源戰略產業,對于國家實施海洋強國戰略以及衡量現代漁業水平具有重要意義。遠洋漁業依照作業區域分為大洋性漁業和過洋性漁業,其中過洋性漁業主要指在他國12~200 n mile專屬經濟區開展漁業活動的漁業行為[1]。遠洋漁業國家或遠洋漁業企業開展過洋性漁業不僅需要考慮資源和技術因素問題,入漁國漁業市場、漁業政策以及保障等因素也影響著漁業合作。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遠洋漁業作為外交手段被廣泛關注。阿曼蘇丹國(以下簡稱阿曼)漁業資源豐富,且未充分開發,作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其積極響應“一帶一路”倡議,這將有助于中國—阿曼兩國構建藍色伙伴關系。本文引用解釋結構模型(interpretative structural model, ISM),用以探究中國與阿曼建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重要影響因素。目前,ISM模型多通過數學手段輔助解決復雜系統中判別主、次矛盾的問題,在漁業研究中,該方法使用尚未普遍,僅陳琦和韓立民[2]運用該方法分析大洋性漁業發展影響因素。本文通過該模型判別影響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雙邊合作的層級關系,為后續規范入漁,加強漁業合作提供理論參考。
過洋性漁業指到他國近海海域從事漁業生產活動,其不僅僅是單一的境外投資經濟活動,更是拓展漁業生產空間的外交手段。中國與阿曼建交40余年,兩國開展過洋性漁業合作符合“一帶一路”倡議,目前中國已有遠洋漁船入漁阿曼海域,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機會與挑戰并存,兩國須遵守《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以漁業可持續發展、漁業資源可持續利用為原則,規范有序地開展漁業合作。本研究的影響因素識別主要參考向清華[3]構建的遠洋漁業鉆石模型,結合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的實際,認為資源環境因素直接決定兩國漁業合作開展的必要性[4],市場準入因素決定兩國漁業合作的可行性,政策因素關系決定兩國漁業合作能否順利開展,人才技術因素則決定兩國漁業合作的高度,保障性因素則進一步推動兩國漁業合作的進程等(見表1)。

表1 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影響因素Tab.1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ransoceanic fishery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Oman
中國入漁阿曼專屬經濟區開展漁業活動,需有效預測和評估其資源狀況,調研其漁場分布及漁業作業環境。阿曼為典型的海灣國家,地處阿拉伯半島東南部,鄰接阿曼灣和阿拉伯海,海岸線長1 700 km。阿曼海域擁有富饒的漁業資源,具有較高的開發價值且魚群密集,可利用的漁業資源儲量達427.8×104t,且未得到充分開發[5]。其中,小型中上層魚類中印度竹筴魚漁獲量最為可觀,最大網次漁獲量可達10 t;沙丁魚多分布于近岸淺水區,作業方式以圍、拖網為主。阿曼底層魚類春季優勢種為金線魚(Nemipterusvirgatus)和南非小鯛(Pagellusnatalensis),魚群主要分布在馬西臘灣和紹基拉灣;秋季以星斑裸頰鯛(Lethrinusnebulosus)、紫背冬鯛(Cheimeriusnufar)、四長棘鯛(Argyropsbleekeri)為主。中深水層小型魚類資源豐富,阿曼灣的拖網捕獲率達到2~4 t·h-1。阿曼海域作業漁場主要集中在馬斯拉灣、紹基拉灣以及庫里亞木里亞灣,海底多礁石海草,對網具要求較高[6](表2)。
漁業是阿曼的傳統產業,也是除石油產業外重要的支柱產業。阿曼政府期望與中國達成漁業合作,各自發揮優勢。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不僅僅關乎阿曼本國的水產品市場狀況,也將接受國際市場的考驗。阿曼水產品物美價廉,分析1976—2016年阿曼水產品貿易數據[7,8](見圖1),其出口規模呈波動特征,主要出口產品為甲殼類及冷凍魚類[9]。因此,在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過程中,一方面考量過洋性漁業合作漁獲物的市場容納度及受歡迎品種;另外,對于兩國漁業合作過程所產生的生產成本問題,包括燃油、人工、蘊藏量、維修、運輸、加工等是否影響水產品價格的波動,從而影響水產品市場也在考慮范疇之內。
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在得到雙方國家相關部門支持與認可的同時,中國入漁阿曼專屬經濟區海域從事過洋性漁業活動必須遵守阿曼制定的漁業管理政策法規,遵循阿曼的投資政策,在不違背阿曼漁業法的前提下,規范作業,開展過洋性漁業合作。
1.3.1 中國—阿曼兩國扶持政策
中國與阿曼友好交往源遠流長,雙方經濟互補性強,發展戰略契合度高,且阿曼位于“一帶一路”的交匯地帶,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為兩國漁業合作提供了有利的先決條件[10]。兩國開展漁業合作達成高度一致意見:阿曼為實現經濟多元化,大力招商引資,尋求海外投資企業在海洋捕撈、漁獲物加工等漁業領域加強合作,且明確指出從事漁業方面投資的企業可申請免除所得稅和進口關稅,同時還有一些其他優惠政策[11]。中方則可為其提供大量先進的裝備、高超的技術、素質優秀的人員、健全的產業標準等,使兩國合作規范高效有序發展[12]。

表2 阿曼海域漁業資源Tab.2 Fishery resources in Oman waters
1.3.2 阿曼國家漁業管理政策法規
阿曼為保護深海魚種以及珍稀水生生物,制定了相關的政策法規規范漁業作業行為,主要要求如下:
任何漁業捕撈作業均須獲得捕撈許可,按規定繳納適當的押金和費用,明確規定許可證僅頒給成年人且許可期限為3年,期滿則需更新,嚴禁租借轉讓;另外規定漁船功率、作業漁區及水深、捕撈漁具漁法、捕撈種類及數量等;漁船作業期間須懸掛序列號,并實時記錄生產情況,以便相關部門檢查。作業期間,漁船裝備及漁船上相關從業人員不得進行轉載。
阿曼《海洋捕撈和保護生活執行條例》(ExecutiveRegulationsfortheMarineFishingandProtectionofAquaticResources)第四章規定[13]:漁民除非獲得許可,否則禁止捕獲海龜并使用其卵以及鯨魚等海洋哺乳動物,若捕獲幼魚需將其放生大海;每年的2月1日至3月底禁止捕撈繁殖和受精期間的鯊魚,非禁止期間也杜絕使用網具有目的性地捕撈;抱卵龍蝦及繁殖期間的龍蝦以及小于80 mm的幼龍蝦也禁止捕撈;全年禁止在繁殖和受精期間捕撈水生生物,如Sifaileh魚;禁止捕獲或收集體長或殼長小于90 mm的水生生物。
關于外國漁船的相關規定:外國漁船同當地漁船一樣,需要獲得依據阿曼漁業法規定頒布的捕撈許可證,注冊登記,僅可在規定捕撈作業區域從事漁業生產,使用規定的網具,捕撈規定的種類和數量,并記錄捕撈量。另外,阿曼個人/公司/機構無權私自使用外國人完全控股的外國船只,除非獲得許可,標明允許的捕撈數量、期限、捕魚面積和作業水深。
除此之外,最值得關注的是,由于底拖網和類似捕撈工具對魚類和海洋環境影響巨大,阿曼農業和漁業部制定了關于禁止在阿曼實施底拖網捕魚的部令(第20/2009號)[14],嚴格監管阿曼水域非法捕魚,尤其是金槍魚種類。
1.3.3 其他相關管理政策
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雙邊合作作為外交性產業,不僅涉及相關的漁業政策法規及外交政策,還涉及勞工政策、外商投資政策、所得稅政策以及工作簽證政策等[10-12]。例如:《投資法》提出簡化外商在阿曼投資許可辦理等程序;擴大允許外商投資的行業領域范圍,包括有利阿曼本國發展的戰略性項目;簽證政策規定外籍員工可辦理臨時許可證,并按規定月份繳納相應費用,等等。因此,在其他政策方面,兩國需就雙方涉及的一系列政策進行梳理商討,在不損害雙方權益的前提下規范開展合作,嚴格守法,坦誠溝通。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離不開人才的支撐和技術的支持。兩國達成有效的漁業合作,前提是要具備漁業資源評估和預測的能力和技術,了解入漁國的資源狀況,例如漁汛期以及漁場分布,為海洋捕撈提供參考;其次,專業的科研人員為兩國合作提供技術指導和建議,具有良好專業水平的從業人員將有助于提高捕撈效率及漁獲物品質;另外,符合捕撈規模的漁船以及具有現代化技術的配套設施也是兩國規范開展漁業合作的必要條件[14,15];包括后續的水產品加工處理技術、冷鏈保鮮技術等均能大大增加水產品的價值。
過洋性漁業合作離不開入漁國和遠洋漁業國方方面面的保障,雙方需要坦誠溝通,緊密聯系。首先,遠洋漁業國的合作資質,包括其融資能力、承接能力是達成過洋性漁業合作的前提;其次,過洋性漁業合作作業漁船要求高、承載量大等,海外遠洋漁業服務基地的后備支持相當必要;國家治安、社會安定是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順利開展的必要保障,將大大減少兩國在過洋性漁業合作過程中不必要的矛盾。綜上,過洋性漁業合作過程中任何一個環節的疏漏,都易造成兩國關系的緊張。因此,過洋性漁業合作不僅是資源合作,更是戰略合作[16]。
1973年,美國JOHN WARFIELD 教授創建了解釋結構模型,主要用于分析復雜的社會經濟系統問題。該模型將某一事件發生過程的實踐經驗與專業知識緊密聯系,確定并研究其各個要素在實際運行過程中的相互關系,并借助矩陣原理和編程技術分解成層級清晰的多遞階解釋結構模型,準確判斷出解決問題的關鍵因素。過洋性漁業合作涉及的因素復雜,ISM模型適合梳理各要素之間的結構關系。
本研究采用填寫調查問卷的形式訪問了多名長期從事漁業經濟與管理、遠洋漁業戰略研究的高校教授及科研院所研究者,共計發出調查問卷15份,實際收回15份,有效問卷15份,有效率100%。利用“一票否決制”原則整理問卷,形成各影響要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即“1”表示所有專家均判斷因素Si對Sj直接產生影響,若其中一位專家認為沒有產生直接影響關系,則為0,最終整合分析出影響因素之間的二元關系,構建鄰接矩陣A(表3)。
基于布爾代數運算法則,鄰接矩陣A為15×15的矩陣,計算鄰接矩陣相乘,即P=A×A,則可達矩陣P第i行第j列元素可表示為:
(1)
式(1)中i表示矩陣中的行數(0≤i≤15且i為正整數),j表示矩陣中的列數(0≤j≤15且j為正整數),k則表示每遞進一行或一列,通過公式計算得出可達矩陣P的因素w。
借助Matlab軟件,根據運算法則,編程計算出可達矩陣P。
P=(A+I)λ+1=(A+I)λ≠(A+I)λ- 1≠…≠ (A+I)2≠ (A+I)
(2)
在可達矩陣P中,元素I為因素Si到因素Sj之間存在可到達的路徑,即表明因素Si與Sj存在影響關系(表4)。
根據可達矩陣P,進行層級分解,得出可達集合R(Si),先行集合Q(Si),并統計出交集M=R(Si)∩Q(Si),其中可達集合R(Si)表示可達矩陣P中要素Si對應的行中包含有“1”的矩陣的集合,先行集合Q(Si)表示可達矩陣P中要素Si對應的列中包含有“1”的矩陣的集合。基于此進行層級劃分,依次抽取滿足條件的集合,首次抽取集合M={12,13},得出剩余集合,然后再依次抽取剩余集合中相交部分,以此類推,可得出層級關系,第一層級因素為:S12、S13;第二層級因素為:S1、S5、S6、S8、S9;第三層級因素為:S3、S4、S11;第四層級因素為:S2、S10、S14;第五層級因素為:S7、S15。結果見表5。

表3 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影響因素鄰接矩陣ATab.3 Adjacency matrix A for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na-Oman transoceanic fishery cooperation

表4 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影響因素可達矩陣PTab.4 Reachability matrix P of China-Oman transoceanic fishery cooperation

表5 可達集合與先行集合的交集Tab.5 The intersection of reachable set and antecedent set
利用ISM模型對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影響因素進行分析(見圖2),得出了五級影響因素,同級因素及不同級因素之間存在一定影響關系。
(1)第一層級影響因素為融資能力以及遠洋企業的承接能力。遠洋漁業項目的涉外性、戰略性決定了其地位的特殊性,而過洋性漁業作為外交活動的組成部分,主要由政府牽頭,企業出面落實實施。因此,中國—阿曼漁業合作過程中,企業的能力在合作的效率和質量方面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企業資質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過洋性漁業合作開展的穩定性。融資能力以及遠洋企業的承接能力兩者相輔相成,是影響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的直接因素[17]。
(2)第二層級影響因素為漁業資源、入漁國政策力度、入漁國漁業管理政策法規、漁業從業人員專業素質、漁業資源調查能力及技術。漁業資源是合作的基礎,阿曼的漁業資源狀況良好,為兩國的漁業合作提供了優良的合作基礎[18,19]。同時,入漁國的鼓勵優惠政策是促成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動力。阿曼出臺的一系列鼓勵政策將為兩國合作提供先機,有利于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達成。中國和阿曼對于本國漁業發展均制定了符合漁業可持續發展原則的相關政策,立足于漁業資源狀況,規范了兩國的漁業生產秩序[20]。例如,中國制定的《全國漁業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2016—2020年)》,阿曼制定的相關漁業法律法規等。基于此,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的開展需要遵守入漁國—阿曼漁業管理的相關政策法規,了解當地漁業作業的相關規定,使用合格的漁具漁法,規范生產,以減少作業事故的發生[21]。漁業從業人員專業素質影響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水準,并通過技術交流更好地實現與入漁國的互利;漁業資源的調查與評估有利于開發新漁場、新資源,是保護海域內生物多樣性的技術支撐,能夠針對阿曼海域制定科學合理的漁業合作方案提供參考。
(3)第三層級影響因素為市場需求、生產成本、漁獲物加工處理技術。市場是驅動產業發展的關鍵因素,目前阿曼的漁業資源保存狀況良好,且阿曼水產品受到國際市場的歡迎,具有良好的發展前景。過洋性漁業合作漁獲物的市場需求、生產成本關乎遠洋漁業企業效益,通過對阿曼水產品及生產市場的了解,依據兩國及國際市場需求,高營養價值和高品質的水產品需求將不斷增加,兩國在能力承受范圍內,合理控制預算成本,互惠共贏地開展合作。同時,為增加項目的整體收益,可通過漁獲物加工處理來提高水產品銷售,以獲取較高的盈利。
(4)第四層級影響因素為漁業作業環境、漁船等配套設施水平、海外遠洋漁業基地服務能力。漁業作業環境決定了過洋性漁業合作能否高效順利開展,且其對漁船等配套設施提出了高要求,是政府及企業與入漁國達成合作的重要因素[22]。阿曼水域整體狀況較為良好,但馬斯拉灣、紹基拉灣以及庫里亞木里亞灣,海底多礁石海草區域對漁船和漁具具有一定考驗。總之,為提高生產效率,漁船等相關配套設施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過洋性漁業現代化水平。自2012年起,中國遠洋漁船裝備以及捕撈技術已有了明顯改善,顯著提高了過洋性漁業合作效益。中國海外遠洋漁業基地的不斷擴建與完善,大大拓展了服務范圍,增強了遠洋漁業基地的服務能力,為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漁船等設備提供生產便利和堅實的后勤保障,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漁船和捕撈設備維修等成本[23]。另外,漁業作業環境也對第二層級的生產成本產生一定影響。例如,作業漁場的位置與漁港的距離、漁場環境等均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材料費等費用,從而增加生產成本。
(5)第五層級影響因素為遠洋漁業國政策力度以及國家治安水平。立足于中國“一帶一路”倡議,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項目的達成與開展需要國家的鼎力支持和政策保障[20-24]。中國在《關于促進海洋漁業持續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中明確提出積極穩妥發展遠洋漁業及外海漁業,鼓勵過洋性漁業合作健康有序開展;入漁國國家治安水平則是兩國開展過洋性漁業合作的安全保障,決定了過洋性漁業投資者和從業者的人身財產安全,影響著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水平。由此,遠洋漁業國政策力度及入漁國治安水平是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根源和保障因素,推動著遠洋漁業事業的發展。
通過ISM模型的系統分析,判別出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五層級影響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得出結論:
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表層層級影響因素主要為遠洋漁業企業的承接能力和融資能力,兩要素相互影響,決定了遠洋漁業的資質,遠洋漁業企業作為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參與方,直接影響著兩國漁業合作的發展水平及兩國的合作關系。中層層級因素(第二、三、四層級)涉及到中國—阿曼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方方面面,包括了資源、市場準入、技術、政策等諸多影響因素。根源層級因素為第五層級,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是否開展、能否開展,最根本的影響因素為遠洋漁業國的政策驅動及入漁國的國家治安水平。綜上,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作為融合性戰略外交產業,涉及的相關影響因素之間共同影響,共同制約,相輔相成。
通過對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影響因素的探究,可知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受到資源環境、市場準入、技術、政策以及其他保障因素的影響,因此,本研究對兩國合作開展過洋性漁業提出如下建議。
(1)提高自身實力,增強談判資本。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開展是對中國政府以及中國遠洋漁業企業的考驗,阿曼政府鼓勵外國企業的投資,中國需抓住機遇,增強企業能力與信用,擴大融資渠道,培養具有高標準、規范化、現代化的遠洋漁業龍頭企業[25],為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奠定基礎。
(2)遵守阿曼漁業管理政策法規,規范生產。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是一種資源戰略外交活動,中國政府相關部門或遠洋漁業企業需向阿曼政府有關部門提交捕撈申請,了解當地的生產規范,使用符合規格的作業漁具,在許可捕撈的前提下,開展捕撈作業,以減少不必要的糾紛。
(3)緊密聯系產業技術裝備優勢和資源優勢。由于阿曼漁業資源處于不平衡發展狀態,部分漁業資源未得到充分開發,基于漁業可持續發展,兩國應實現產業技術裝備優勢和資源優勢的互補[26,27],在開辟新漁場方面多下功夫。
(4)加大科研資金投入,提高過洋性漁業資源調查及評估能力。建立觀察員制度,逐步完善過洋性漁業資源探捕技術,將漁業生產數據與觀察信息緊密結合,科學互補,準確地評估阿曼當地的漁業資源狀況,協商制定合理的捕撈方案,以體現負責任大國形象[28]。
綜上,中國—阿曼過洋性漁業合作的順利開展需要嚴格考核遠洋漁業企業的承接能力,了解相關的政策法規,對資源進行調查評估,從而在技術與能力水平上克服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挑戰,實現兩國過洋性漁業合作的互惠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