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對外經貿大學 上海 201620)
改革開放前后,我國旅游產業逐步發展壯大,各類旅游業態從無到有,并不斷發展完善。分析文獻我們能夠知道,國內旅游研究的發展歷程基本可以分為三個四個階段:1978-1987年的探索奠基期、1988-1997年的發展深化期、1998-2008的繁榮困惑期(中國旅游研究院,2009),以以2009年以后的穩步調整期。在旅游領域的不斷發展過程中,旅游學理論體系在實踐中不斷發展,很多理論和實踐的旅游學相關內容在一些學術刊物里得到了比較全面的反應。在這些學術刊物里,最突出的是旅游研究的核心期刊《旅游學刊》。可以說《旅游學刊》的刊文歷程能大致反應整個國內旅游研究的發展歷程。實際上,早有學者提出,通過研究某學科核心期刊的載文情況,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應該學科的總體水平、研究動態和科技力量分布等情況(孟培麗,1998)。
國內早有學者對部分旅游學專業或非專業期刊載文情況進行了統計分析。陸林(1997)對《地理學報》等國內外15種主要地理刊物的文獻做了分析,反應了旅游地理研究的現狀;吳必虎等(2001)對1986-1999年間《旅游學刊》的載文進行了統計分析;宋子千等(2005)對2000-2004年《旅游學刊》的481篇論文重點從9個主題進行了分析;牛幸等(2012)對2007-2011年間《旅游學刊》、《旅游科學》、》旅游論壇》的1990篇文獻,從載文數量的時間分布、作者的地域分布、作者單位、研究內容和研究方法等方面進行了分析。以上的學者,大都通過對《旅游學刊》某個階段的載文進行分析,主要方法設計文本分析、文獻計量等方法,但鮮有人運用知識圖譜等可視化手段對旅游研究的現狀進行分析。因此,本文以《旅游學刊》2000-2017年間發表的全部論文(剔除會議紀要以及各種編輯聲明)位數據來源,借助Citespace可視化分析軟件,進行作者合作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機構合作分析,以期探測和分析旅游領域的研究熱點變化趨勢以及研究前沿與其知識基礎之間、不同研究前沿之間的相互關系,對現有旅游研究現狀的文獻加以補充,對相關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
本文主要運用可視化軟件Citespace對文獻數據進行可視化分析。基于引文分析理論,美國德雷塞爾大學(Drexel University)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的華裔終身教授陳超美(Chaomei Chen)開發了基于Java的信息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該軟在不到十年的時間里就發展成為美國學術界最有代表性和影響最為深遠的文獻可視化分析工具。本文主要通過Citespace實現作者合作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機構合作分析,從而探究國內旅游研究現狀與前沿熱點。
本文以2000-2017年間《旅游學刊》所有載文為源數據,在剔除會議紀要、編輯聲明以及各種刊物官方通知以后,共得到3723篇文獻,通過中國知網將其下載并命名為 “download_*”格式,通過Citespace的數據轉換功能將其轉換為可用于分析的數據格式,進行分析。
在Citespace軟件中,將網絡節點選為“institution”,閥值選擇“top 50”,在2000-2017年中以每一為單位,修剪方式選擇MST,經過軟件分析得到圖一,共有274個節點,經過整理與合并后,共有245個研究機構。從圖一所示可知。目前國內旅游學研究機構的分布較為廣泛,但總體上來形成三大集群:以北京聯合大學旅游學院為代表的華北集群,在這一集群中比較突出的研究機構有中國旅游研究院、北京聯合大學旅游學院、北京第二外國語大學、南開大學旅游與服務學院、陜西師范大學旅游與環境學院;以上海師范大學為代表的華東集群,在這一集群中比較突出的研究機構有上海師范大學旅游學院、華東師范大學、南京大學、復旦大學旅游系、安徽師范大學國土資源與旅游學院;以中山大學旅游學院為代表的華南集群,在這一集群中比較突出的研究機構有中山大學、華南師范

圖 1 旅游學領域研究機構圖
大學旅游管理系、暨南大學;此外還有以四川大學為代表的西南集群。從研究機構的類型來看,旅游領域研究機構的主力軍為各大高校旅游學院或旅游相關學院,這說明旅游領域的中堅力量是身處高校的旅游學學者。但是同樣值得注意的是,以中國旅游研究院為代表的國家機構性質的研究機構也對旅游領域也有相當貢獻。以下表一為2000-2017年間旅游學刊發文數量的前十位。
從表1可以看出,在旅游研究領域里,北京聯合大學與中山大學兩大機構位居前二,且領先其他研究機構較多。其中北京聯合大學是《旅游學刊》的發刊單位,實力有目共睹,中山大學更是國內旅游研究的領軍單位,從Citespace分析得出的結論也與現實中的情況相符,從側面反應了可視化研究的真實性。
表1發文數量前10位

在Citespace中,將網絡節點選擇為“author”,選擇發文數量3篇以上的作者,得到圖2。從圖中可以看出節點越大,作者名字的字體越大,該作者在本領域的貢獻越大。其中圖二為發文作者分析總圖。從總圖來看,我們可以認為國內旅游研究領域的領軍者是中山大學的保繼剛、北京大學的吳必虎和安徽師范大學大學的陸林。實際情況上來說,他們三位也是國內旅游研究的開拓者與領軍者,他們的發文數量最多,對旅游發展的貢獻最大。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三位在旅游研究演進的過程中,在自身不斷發展的同時,都形成了以各自為核心的合作網絡,這說明這三位學者為旅游研究學者的培養與交流也作出了重大貢獻。
具體來看圖3,我們可以看出吳必虎和保繼剛不僅形成了自己密集的合作網絡,這兩大學者所在的旅游研究集群也有充分的學術交流,這也極大的推動了整個旅游研究的發展。從圖4來看,國內旅游另外的一個以陸林為中心的研究集群也形成了自己的合作網絡,相互之間交流較多。但相對于位于中部和華南地區的規模較小。這一現象也說明,地理上的空間距離確實阻擋了學術之間的交流。但是,從總的作者分析來看,國內旅游研究分布廣泛且學者眾多,與此同時也要注意到,各個作者之間的連線較少,這說明國內旅游領域的學術交流總體較少,只是集中形成了三個中心集群,這不太有利于旅游領域的健康發展。這也給國內學者提供了一個提醒。

圖 2 發文作者分析總圖

圖 3 發文作者分析圖:合作網絡1

圖 4 發文作者分析圖:合作網絡2
關鍵詞是一篇文獻的核心與精髓,是對主題的高度概括與凝練,也是文獻計量研究的重要指標。通過關鍵詞詞頻的變化,可以分析出各時期的研究熱點。在Citespace中,兩個或更多的關鍵詞在同一篇文獻中出現時稱為關鍵詞共現。關鍵詞共現能有效反應出該學科當前的研究熱點。在Citespace中將網絡節點選為“keywords”,將閥值設置為“top50”,可以得出以下圖標。

表2 關鍵詞共現次數

圖5時區圖
表二給出了關鍵詞共現次數,結合關鍵詞共現的時區圖,深度分析這些高頻關鍵詞的內在聯系,充分考慮旅游學科知識體系的內在機理,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理解:
1.“旅游”關鍵詞共現次數最多,達到517次,遠高于其他高頻關鍵詞,不難理解,對旅游學科的研究都圍繞旅游來展開或由旅游所引起的各種現象以及關系。“中國”的關鍵詞共現次數也非常高,該詞在旅游學科中具有雙重性,一方面表明是對中國的旅游學科的研究,體現旅游學科的地域性而非全球性或者國際性,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地理區域范圍,某種程度上表明我國學者對旅游研究傾向重大領域、大尺度、偏宏大敘事而非精細精致。
2.從時間尺度上來,“旅游學科“、”旅游教育“旅游高等教育”、“旅游管理專業”等旅游教育相關的關鍵詞在2003年集中共現,說明當時旅游研究領域著重對旅游教育進行了思考與研究。
3.從學科方法上來看,在共現詞計數表中,我們能夠看到3個階段呈現從質性方法-量化方法-質與量結合的演變。第一階段的方法雖然無法直接體現,但是從共現詞“對策”、“戰略”側面反映來看,當時處于一個表層的質性方法為主的階段。而“因子分析”、的共現詞出現,則直接體現了研究方法由定型過渡到定量的階段。而“結構方程模型”、“扎根理論”則反應了定性與定量結合的階段。
4.從旅游研究的熱點內容來看,學者們逐步的研究了旅游要素、旅游者、旅游市場、旅游目的地、旅游類型等,目前的旅游研究熱點已經來到了旅游概念經過擴展以后的全域旅游、以及大數據背景下的旅游統計新進。此外,與國家政策密切相關的“一帶一路”的旅游相關也是熱點中的熱點。
自2000年以來,旅游學術研究的內容以建構理論和說明現象的旅游研究的問題與方法為主,然后就是對接待業、旅游者研究、旅游規劃、旅游經濟、旅游政策和目的地的研究占據了《旅游學刊》的大部分,旅游學術研究在經過對旅游經濟、政策、規劃等宏觀方面的研究后,慢慢地開始向市場營銷、具體事件以及環境、交通等圍觀的旅游學術領域靠攏,這也與國外的研究趨勢慢慢靠近,但總體步伐上,還是稍顯落后。
旅游研究方法上來說,2000年-2017年的研究里,經歷了從大部分以定性研究和綜述理論模型構建為主、將定量方法引入到旅游領域并應用到定性與定量的研究方法結合的三個階段。但是總體來說,國內旅游學術領域關注理論和現象的闡述較多,實證研究領域的涉及仍然相對缺乏。
從國內旅游研究機構分布來看,明顯形成了分別以吳必虎、保繼剛、陸林為核心的三大研究集群,并且根據地理空間的劃分,分別分布于華北、華東和華南。此外,三位學者也各自形成了完善的合作網絡,尤其是吳必虎、保繼剛兩大集群之間的交流非常密切,這有效促進了旅游學科的發展。
總的來說,本文通過借用Citespace軟件,對《旅游學刊》這一國內旅游領域極具代表性的期刊2000-2017年間的刊文進行了分析,通過作者合作網絡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發文作者分析,有效的把握了國內旅游十幾年間的研究歷程以及目前的研究熱點。此外在本文的研究過程中,Citespace顯示出了強大的引文分析功能和可視化功能,其分析結果是建立在《旅游學刊》所提供的客觀的文獻關系上,所以有理由相信所獲得的結論是客觀準確的。對作者和機構的分析的正確性可以互相驗證。與此同時,本文對Citespace的引進實際上也是一個文章的創新之處,但是由于分析文章內容僅限于《旅游學刊》2000-2017年間所刊文章,所得結論可能不夠準確全面,對一些關鍵節點的信息可能會有所缺失,這一點需要特別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