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規劃與管理現狀研究及其對中國的啟示

吳 妍

劉紫微

陸怡帆

馬建章*

國家公園是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設立的保護地類型之一，保護了地球上最應被保護的生態系統種群。從最初的保護初衷開始一直到如今已發展為全球性產業的今天[1]，環境教育一直都是聯系人與自然的紐帶。1972年的“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中正式提出“環境教育”理念，并公布了第一個與環境教育相關的《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宣言》(Weihrich-H,1982)。1975年《貝爾格萊德憲章》的頒布對各國的環境教育都產生了深遠影響，其在憲章中提到:“應在正規教育及非正規教育中開展環境教育，環境教育應是所有人的普及教育。[2]”1990年美國國會通過了國家環境教育法案(National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Act)，該法案規定聯邦政府必須注重加強對青少年和從事環保事業的個體進行教育和培訓。國家環境教育法案通過后，很多國家的公園及旅游地建設在開發時都加入了環境教育規劃設計，并在后期采用了評價體系，對環境教育設計的實施效果及反饋做出分析調整。除此之外，盧梭的自然教育思想以及在2004—2015年聯合國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中提出的可持續發展教育都與環境教育相互聯系，互為區別又相互補充。盧梭曾提出的自然教育以發展兒童的天性為目的，主要包括自然的教育、人的教育和事物的教育[3]。而可持續教育則是基于時代背景的可持續發展危機下所產生的一種教育體制[4]。可持續發展教育作為一種整體的跨學科的方法，旨在從價值觀、行為方式和生活方式去促進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變革。自然教育、環境教育和可持續教育均有各自不同的側重點和時代背景。而環境教育作為最廣泛和被大眾所認知和接納的概念，其內容一直在不斷擴展和補充。其中，美國國家公園體系中對環境教育功能的規劃設計最具代表性，引領了國家公園等自然保護地有關環境教育發展和開發的先驅。

我國在十八屆三中全會中，從國家生態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改革總目標出發，提出了建立國家公園體制這一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舉措[5]。從2013年我國提出建設國家公園體制至今，已完成了大量的工作，工作重點也逐步深入和細致。2017年9月發布的《建立國家公園體制總體方案》更加詳細地對我國國家公園進行了定義。國家公園著眼于提升生態系統服務功能，開展自然環境教育，為公眾提供親近自然、體驗自然、了解自然，以及作為國民福利的游憩機會；堅持全民公益性全民共享；鼓勵公眾參與，調動全民積極性，激發自然保護意識，增強民族自豪感。

由此，有關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的規劃研究可以給我國建設國家公園體制以啟示。美國國家公園具備完備的科研教育功能，同時也是提高國民環境教育水平的首要場所。我們應增加對國家公園的環境教育功能的重視，以此達到建立生態保護觀念的先決條件，同時提高整體國民素質。

1 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概況

美國是最早提出國家公園概念的國家，發展至今已經成為世界上國家公園體系發展最完善的國家之一[6]。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為能夠切實可行實施國家公園的環境教育職能，制訂了多種具體有效的規劃實施方案，并且這些方案或教案大多都能夠通過官網查閱并利用，便于全國范圍內不同年齡段的國民查閱資料和選擇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案，更加有利于教師的資料收集，并實現“國家公園是沒有圍墻的教室”[7]這一理念。

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有關環境教育實施方案的目的大致可分為以下4點：1)通過美國國家公園的環境教育帶領游覽者探索美國人和國家公園的故事；2)了解公園內的豐富天然資源；3)為教師提供教育資源，為孩子們提供認識國家公園的奇妙的機會；4)學習我們作為一個不同的個體能為國家公園的未來做什么。同時，國家公園的各種特征也作為國家公園環境教育的主題吸引著游覽者的注意力，通過不同的體驗經歷去影響和進行環境教育。如美國的國家公園擁有廣闊的空間，提供給游覽者更多的機會來體驗宏偉美妙的自然現象，在日食現象出現時，組織相應的觀相活動并在國家公園的網站上及時推送和進行自然知識的相關普及教育。

圖1 美國國家公園自然科學類別主題分類

2 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規劃與管理現狀研究

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下設的丹佛服務中心 (Denver Service Center)全權負責美國國家公園的規劃設計，同時由(美國)哈珀斯費里中心(Harpers Ferry Center)對公園的環境教育與解說進行策劃[8]。

2.1 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規劃設計研究

2.1.1 內涵豐富的國家公園環境教育主題分類規劃

美國國家公園自建立以來，經過了長時間的體制建設以及規劃補充，所涵蓋的保護對象眾多，保護類別也較為細致。國家公園管理局針對不同國家公園涵蓋的不同種類極具特色的資源進行著詳細的環境教育規劃設計。針對環境資源所分類的自然資源和人文資源兩大資源，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主題分類亦可分為自然科學和文化遺產2個方向。自然科學方向中，既包含了對于獨特資源個體的教育普及，也同時針對范圍性、系統性生態群落和生態環境進行了環境教育規劃設計；既包含了獨特的地質地貌的教育類別，也具備對于動植物的解說及教育設計，同時還囊括了特殊類別如海洋和較為熱點的科學問題如環境修復和可再生能源的類別。在文化遺產方向，環境教育主題類別的劃分更加人性化，并且貼近人民生活和接受教育的需要。基本上涵蓋了大部分能夠代表國家榮譽和自豪感的文化遺產、節日、軍事成就、紀念地和建國歷史性事件都有所體現。

如圖1所示，自然科學方向可分為科學常識、生態系統、生物、修復和海洋5個方面，又可細化成若干小項。如圖2所示，文化遺產方向則可分為歷史、社會、軍事、文化、交通和節日6個方面，又可細化成若干小項[9]。自然科學中的5個方面詳解為：1)科學常識，從多角度、多方面向公眾很好地解說和科普了國家公園內蘊含的豐富自然科學知識；2)生態系統，環境教育及解說內容涵蓋了國家公園內具有特色的生態系統各方面；3)生物，高度概括及涵蓋了關于生物科學的知識和內容，對具有代表性的物種進行單獨介紹；4)干預，人類干預下的自然環境受到破壞和破壞后采取的修復和預防措施等內容；5)海洋，挖掘容易忽視的海洋系統蘊含的豐富知識。

如圖2所示，文化遺產方向的6個方面詳解為：1)歷史，在歷史遺產方面的環境教育實施方案和計劃；2)社會，有關社會進程中值得記錄和記憶的主要運動和事跡制定的環境教育方案；3)軍事，值得記錄的戰爭記憶；4)文化，發揮國家公園的文化教育層面，通過國家公園環境直觀地與文學、藝術等形式相聯系，達到最直觀的環境教育感受；5)交通，解說交通建設的輝煌歷史；6)節日，解說相關節日、紀念日的由來所制定的相關環境教育方案。

2.1.2 兼容并蓄的環境解說規劃設計

從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的環境教育設定來看，能靈活并人性化地對國家公園相同類別的景觀資源進行整合，總結歸納出便于人聯想與理解的環境教育設計，并針對不同的保護對象類別都配以解說視頻。如在克朗代克淘金熱國家公園(Klondike Gold Rush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育空-查理河國家保護組織(Yukon-Charley Rivers National Preserve)和基旺國家歷史公園(keewanaw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都存在需要進行文化保護的美國礦業遺產，在進行解說和環境教育規劃中，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能夠高效地將其整合為一個單元主題進行設計，大大提高了同類比的理解程度，幫助受教育游客快速理解其中的科學知識和文化內涵，豐富了各自獨立為一個單元所欠缺的內容[10]。這種行之有效的多樣環境保護設計主題類別的劃分，成功地將零散的科學及文化知識進行整合，更加便于人們閱讀、理解和使用。

2.1.3 互動且科學的環境教育實踐活動設計

在環境教育規劃中，不僅自然科學需要通過解說與互動教育的方式使受教育者便于了解專業及普及知識，針對人文歷史文化一類的社會科學其實也需要通過這種方式更好地進行滲透。其中美國國家公園的TwHP(Teaching with Historic Places)課程計劃恰恰提供給我們以啟示。課程計劃已經發展為超過160個課堂教案，范圍橫跨美國歷史，所有課堂計劃都可以在網上獲得，可根據地點、時間、主題、活動形式、主要來源、歷史時代劃分、社會構成要素和相似特點等不同搜索形式進行查找[11]。TwHP計劃可以提供小學到高中甚至是大學的課程，通過制定宣傳計劃、制作藝術品、圖畫、平面設計、制作圖表、列表、公民參與、比較和對比、辯論、設計及建造、制作日記、期刊及自傳、戲劇和角色扮演、展品及展示、閱讀說明文字及歷史解釋、地方志調查、口述歷史及訪談、歷史文物保護等方式對公眾和青年進行環境教育。TwHP計劃不僅提供一系列探究美國歷史的方式和方法，同時也作為一種古跡教育的教案為教育工作者和學生使用。每一項不同的實踐教育方式都被整理成可在網上提供下載的教案形式，無須收費，做到資源最大利用和共享，方便了每個教育工作者與青少年接受教育和使用。

圖2 美國國家公園文化遺產類別主題分類

2.2 國家公園環境教育管理現狀

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不僅參與國家公園體制、規章制度、法律條文的建立，參與國家公園規劃設計細則及實施情況，更加注重國家公園環境教育的管理。

2.2.1 發展完備的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評價管理

美國國家管理局所制定和編撰的環境教育評價體系與指南，不僅適用于美國國家公園內的評估工作，同時對于其他保護地類型同樣具有指導和借鑒作用。

評價是通過與一組明確或隱含的標準進行比較，對操作系統及程序或政策的結果進行評價的一種改進手段[12]。如圖3所示，在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所制定的有關環境教育評價指南中將評價目的及需求、評價問題、評價標準、信息來源和工具作為5個關鍵初步評價要素，引用包含資源輸入、活動參與、活動結果、成果效果和預期影響的程序邏輯模型進行系統地分析[13]。通過對評價層次的資源投入、參與者、實踐成果和學習效果等要素進行環境教育程序邏輯模型的分析。評價問題過程中，專家將其分為2個階段：分歧階段和趨同階段。在分歧階段中主要應考慮所有可能的發展方向，盡可能提出所有問題，引入程序邏輯模型進行分析，參照專家顧問和評價人員的看法進行對比衡量。在選擇和提煉評價標準時依據問題的重要性和相關性對評價問題進行篩選、確定優先順序和評估可行性，量化分析數據。所以在趨同階段，最終的評價問題往往都是在咨詢相關使用者和項目決策者的情況下完成的。信息數據來源可來自于評價參與者或以往的參與者：設計人員、管理人員、合作組織、家長、教師和資助單位。在收集信息數據時也應仔細考慮使用何種收集工具。不同的數據收集工具對相對應的數據收集會有特定的作用。

美國國家公園曾開展環境教育評價訓練網絡視頻培訓課程，用于各地環境教育從業者評價現有的環境教育效果，并提升其規劃設計水平，真正做到普及和高效，便于人們獲取和使用。

2.2.2 簡單明了的網站引導管理

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網站以地區進行簡單劃分，其中不僅包含了所有國家公園，還包含了同樣作為自然保護地體系二類的國家公園系統中的其他類別，如國家軍事公園、國家歷史公園、國家歷史遺跡、國家紀念碑和國家戰場等。這種覆蓋面極廣的整合共享式網站瀏覽方式，大大降低了使用者在進行瀏覽時的不便，并且便于各個國家公園的特色劃分和區別管理。通過瀏覽網站可以發現，國家公園管理局將網站的設立初衷定位在了便于公眾學習及參與的基礎上，大多數的欄目、菜單和視頻都是為達到初步目的的環境解說及教育而設立的。從中不僅可以通過關鍵詞搜索到所需要的環境教育活動項目，還可以進入各個國家公園的主頁進行詳細的搜索和了解。

2.2.3 調動性較高的志愿者及合作組織參與

圖3 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評價管理模型

美國國家公園不僅作為保護地形式存在，更是作為一項全民公益活動在發展。每年，參與為國家公園義務提供服務的志愿者達到數千名，他們不僅在支持這項活動的進行，同時也是活動的直接受益者。針對不同年齡群體，都有與之能夠相適應的可供選擇的志愿服務項目，并且這種服務行為以公園為單位與不同的聯邦機構、國家機構以及大學都有聯系并互相配合。國家公園許多項目都需要與非營利組織合作，美國國家公園的出版物多是由合作組織提供，游客可以通過購買的方式將這些出版物帶走[14]。同時，這些合作組織在與國家公園管理局相互協商和協調后共同參與到環境教育項目中。包括社會參與度較高的志愿者項目、合作組織機制，都共同作用于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與解說的實際項目中，以此達到國家公園的功能即公益、教育、保護、科研、游憩和社會參與。這些非國家公園管理局提供的環境教育、解說項目與國家公園管理局設置的環境教育設計相輔相成、互相協調和彌補，共同促進環境教育機制的良性發展。

2.2.4 公眾參與在環境教育機制中的應用

除了作為志愿者和合作組織參與到國家公園的環境教育活動當中，還可以參與到國家公園管理局提供的社區援助計劃當中[15]。國家公園管理局所制定的社區援助計劃旨在組織全國的鄉村及城市社區共同推進保護工作。其中一些項目提供學生和專業人士實習機會，如景觀、歷史景觀及其他自然資源科學領域為大學生和畢業生提供研究機會，在課程設計中帶學生到國家公園了解情況，和國家公園管理人員交流意見、分析問題，并以課程作業的形式解決問題，以幫助國家公園工作人員更好地了解和管理其自然資源。如美國密西西比州立大學的景觀專業的多門課程中，教師們帶領學生多次來到附近的山姆·漢密爾頓·諾克貝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Sam D.Hamilton Noxubee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進行課程設計。這種獲得受教育機會的便捷性及參與其中的可達性大大提高了公眾參與國家公園志愿活動和接受教育的機會，真正做到了全民公益性。

2.3 紅杉樹國家公園環境教育現狀實例分析

紅杉樹國家公園的建立源自于對當地盛產的紅杉樹保護運動的發起，經歷過嚴重的破壞以及漫長的逐步推進保護政策的歷程，1968年美國國會終于通過法案，成立了紅杉樹國家公園[16]。于1980年9月紅杉樹國家公園被立為世界遺產地，在1983年建立了國際生物保護圈。據最新數據顯示，紅杉樹國家公園的管理人員2017年已發展為正式員工88人，臨時員工29人；預算投入9 048 000美元；訪問量達到445 000人。總體通過5個層面對國家公園進行管理，分別是娛樂設施、自然資源、解說與教育、美國印第安文化和合作組織[17]。娛樂設施由Jedediah Smith營地、Mill Creek營地、Elk草原營地、Gold Bluffs海灘營地以及一些景點徒步、騎馬和自行車3種交通方式的越野活動組成。自然資源主要通過保護紅杉林、淡水溪流、草地、櫟木林地、海岸和近岸海洋環境，以及主要的河流、高大的珍貴名木、野生動物種類和科研試驗相關項目來實現。合作組織包括紅杉樹公園保護區合作協會(Redwood Parks Conservancy)負責為滿足解說教育人員的需求，以及為展品、標牌、出版物、游客指南和初級游俠手冊等設施提供財政支持；紅杉樹救助聯盟(Save The Redwoods League)負責開創以科學為基礎的森林恢復工作，教育青少年以及改善公園環境；Klamath網絡儲存和監控項目的科學家負責采集科學數據并利用網絡進行監測；Humboldt州立大學的合作參與在于學生和教師對于公園的科學研究和藏品的館藏并建立數字展品數據庫；流域管理項目通過與聯邦、州、縣以及非營利機構結成合作關系，負責保護流域環境、瀕危物種和相關的環境教育等服務[18]。紅杉樹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規劃包括以下幾方面[19]。

游客中心(Visitor Center，包括Thomas H.Kuchel Visiter Center、Crescent City Information Center、Prairie Creek Visitor Center、Hiouchi Visitor Center)：提供紅杉樹國家公園基本信息介紹、視頻解說資料、展品、書店、護照、郵票、護林員活動、項目介紹、少年游俠資金計劃和活動手冊。

霍蘭希爾戶外學校(Howland Hill Outdoor School，HHOS)：自1978年以來，HHOS一直在為紅杉樹國家公園提供教育項目，包括為一年級和二年級無法訪問紅杉樹國家公園的學生提供學習的機會的遠程學習視頻，以及為其他年級的學生提供基于課程的環境教育計劃。

狼溪教育中心(Wolf Creek Education Center)：國家公園部分提供環境教育專家負責創建和實施標準的編制工作；為初級游俠項目每組配備一個具備經驗的游俠隊長負責指導游俠隊員；配備專人負責維護設施、確保安全、提供幫助。

紅杉家庭海濱營：通過借用的背包和設備為學生以及他們的家庭(在成年父母和監護人的監督下)由一個游俠引領進行為期2天1夜的營地露營，并在7日內歸還干凈、清洗后的野營裝備。

做一名初級游俠：通過訪問任何一個游客中心，挑選一本免費的初級游俠活動手冊，在與家人一同探索公園時，可以遵循手冊的指引以自己的步調完成活動，并在完成后返回游客中心領取徽章。

紅杉紀錄片探險家：讓學生通過體驗、探索、理解和欣賞國家公園的自然科學世界拍攝紀錄片，將其作為一項創造性的學習工具，增強他們積極協作、解決問題和提高技術技能的能力。

“讓我們到自然中來”活動：是美國前第一夫人米歇爾·奧巴馬(Michelle Obama)針對兒童肥胖問題開展運動項目的一部分，紅杉樹國家公園是活動參辦地點的20個國家公園之一。完成至少一次活動的年輕人在爭取少年護林員徽章時會收到一張特別的貼紙，貼紙可以通過加入一個公園管理員獲得露營或遠足參與Junior Ranger的節目。

3 結論與啟示

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規劃與管理的實踐中具有極為重要的3個屬性：1)環境教育資源與環境教育規劃的高度協調性；2)環境教育相關資料材料可獲得的高度便捷性；3)公眾參與在環境教育機制中所發揮的廣泛普及性。3個屬性互相依存，又相互促進，形成了美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規劃與管理層面不斷進步和發展穩定的態勢。

3.1 針對不同生態保護地類型制定合理的環境教育規劃

美國國家公園為達到環境教育目的所設計的一系列措施活動，都具特色并且行之有效。每一項活動的制定都結合所在地區所在國家公園的自然資源或人文特色進行設計，并且有序、安全和高效。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的環境教育規劃設計并不流于表面，他們的項目和活動大多數都不止停留在環境解說和科普層面，而是通過活動實踐，在活動中體驗、學習、實踐，得出發人深思的現狀問題的解決措施和辦法，使人們深刻領會面對環境如何對待、如何保護。就像作家巴巴·迪烏姆(Baba Dioum)所說：最終，我們只會保護我們所愛的；我們只會愛我們所理解的；我們只會理解我們所學習過的。美國國家公園專注于環境資源特色本身的環境教育機制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

3.2 加強國家公園與政府、機構以及學校之間的聯系

國家公園作為國家環境教育以及愛國主義教育的宣傳基地具有非常關鍵的意義。美國國家公園作為地方環境教育單位，它并非是孤立存在的，它與州政府以及中央政府都具備良好的溝通協作機制，同時與各地區的學校也有緊密的聯系，過程中解決了三方面問題：1)解決了國家公園環境教育與學校體制內的環境教育課程的脫節問題；2)解決了國家公園內缺少專業的科研以及解說人員的問題；3)解決了其他學校中相關專業的人員的實習就業問題。這三方面的優勢成功地擺脫了國家公園自身無法彌補的實際問題。國家公園體制建立過程中，環境教育的發展和建立同樣離不開相關專業和機構以及政府的協作和扶持。

3.3 提高環境教育項目的全民公益性、互動性

國家公園作為保護地保護生態環境的同時，也提供游人進行游覽活動的條件。就國內目前的很多游覽項目而言，能夠體現全民公益，具備良性互動，達到環境教育目的的項目少之又少。美國國家公園在這一點上有很多值得借鑒參考的地方。美國國家公園的志愿者項目設計都是由國家公園管理局統一制定，從保護角度出發，適時適地地制定自然與人類產生良性互動的環境教育方案和游覽項目。我們都不想再次看到通過殘忍地馴服大象，使之與人類互動和表演的類似事件。因此，建議我國在建立國家公園環境教育體制的同時，能夠以保護為原則，以良性互動為準則，多多開發具備全民公益性的環境教育規劃項目。

3.4 建立健康可增長的資金運轉機制維持教育的運行

我國國家公園建設的一項重要意義就是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全民公益性。政府作為得到公眾授權的“stewardship”角色，應對全體國民(包括當代以及未來的國民)負責，通過教育機構、公益機構和媒體的共同努力和幼兒園、中小學、大學通識教育課堂，使國家公園成為青少年環境教育和生態文明戶外課堂，建立國民對國家公園的保護與傳承意識[20]。其中政府作為主要管理者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資金支出，同時我們也可以像美國國家公園一樣建立多元化的資金來源，使資金來源的獲取并不單一通過收售門票的方式獲得，而是通過設計利于自然資源、動物多樣性保護的活動項目；通過售賣印制、錄制的環境解說手冊及光盤等多樣可持續的收費方式來豐富資金運轉體系，使其增長轉為良性增長，最大化地規避對自然環境資源的破壞和影響。

3.5 建設環境教育評價體系更優地契合中國國家公園體制

從環境保護理念在國際上開始普遍實施以來，我國也逐步將“環境保護”政策納入基本國策。在我國，環境保護思想越來越被國家和人民所重視，從設立之初到現在取得了一定程度的進步。環境教育評價，是環境教育規劃設計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環境教育規劃中必不可缺的激勵機制。美國國家公園曾開展環境教育評價訓練網絡視頻培訓課程，用于各地環境教育從業者評價并提升已有的教育規劃設計水平，真正做到普及和高效。我國國家公園體制建設過程中，也應明確環境教育評價體系對環境教育規劃設計的評價和指導作用具有重要意義。在實施過程中，更應充分結合生態教育評價、學校環境教育評價等對我國已有研究成果和國情進行深入研究和探討，建設國家公園體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總之，在我國全面開展國家公園體系建設之際，有必要加強對環境教育的規劃、評價和管理方面的研究，充分發揮自然保護地的自然教育作用。

注：文中圖片均由作者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