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蛟騰 朱 玲
(湘潭大學 湖南湘潭 411105)
彭斐章先生字慶成,1930年9月30日出生在湖南省湘陰縣(今汨羅市)。1951至1953年8月,在武昌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簡稱“文華圖專”)學習圖書館學,畢業后留校任助教。當年9月隨著文華圖專并入武漢大學,任圖書館學專修科助教兼秘書。此后,除1956至1961年3月在前蘇聯國立莫斯科圖書館學院學習目錄學外,其余時間都在武漢大學傳道、授業與解惑!先生曾任武漢大學圖書館學系副主任、圖書情報學院院長、校學術委員會委員、校學位評定委員會委員,長期兼任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學科評議組成員與召集人、中國大百科全書·圖書館學編輯委員會副主任與目錄學分支主編、國家教委圖書資料專業高級職務評審委員會委員、中國圖書館學會理事與常務理事等職務。作為當代著名的目錄學家、圖書館學家,先生在助推學科建設、學術研究、人才培育以及圖書情報事業發展等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不僅促進了武漢大學圖書館學專修科經圖書館學系發展到圖書情報學院再到信息管理學院,而且推動了全國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學科及其事業的繁榮發展。
1920年3月,韋棣華女士、沈祖榮先生和胡慶生先生等共同創辦了文華圖專,本著“兼收并蓄,開拓創新”的辦學理念,培養了一批推動中國近代圖書館事業發展的精英人才。1951年先生參加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首屆全國高等學校統一招生考試,并被文華圖專錄取[1];1953年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留校任助教,成為改制后進入文華圖專的首屆學生和最后一屆畢業生。先生到文華圖專學習圖書館學專業,深受徐家麟、呂紹虞等學術大家的影響,從此埋下了目錄學、圖書館學的種子。通過學習逐步加深了對圖書館事業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作用與地位的理解,也加深了對圖書館學的熱愛[2]和對目錄學的熱衷。入學文華圖專,是先生結緣目錄學的起點;師從徐、呂等目錄學大家,則是先生鐘情目錄學的開始。中國目錄學從古至今一脈相承,古典目錄學無疑是當代目錄學的發展根基。先生在古典目錄學的熏陶之下厚積薄發,為今后遨游古典目錄學、西方目錄學、當代目錄學以及網絡目錄學等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多年以來一直秉承文華信仰,曾于2001年發表《文華圖專和中國圖書館學教育的發展》一文,積極倡導文華精神的薪火相傳。
先生極其重視目錄學史料的搜集與整理,長期關注目錄學理論、歷史、方法的研究與發展。早在1979年,就和謝灼華先生一起指導研究生收集摘編資料。1981年,首次內部印刷了《目錄學研究資料匯輯》4冊,分別為目錄學原理、中國目錄學史、書目方法論與外國目錄學[3]。1982年,重新修訂該部“匯輯”,分為目錄學基本理論、中國目錄學史與書目方法論3個分冊,并于次年內部出版。1985年彭斐章、謝灼華、喬好勤重新整理相關資料,于1986年出版了《目錄學資料匯編》。此后,根據時代發展需要不斷更新內容,彭、謝、喬于1995年出版了《目錄學研究文獻匯編》,全書分為研究綜述、研究資料、論著提要、學位論文文摘、研究論文索引等5個部分。盡管這幾個一脈相承的目錄學匯輯(匯編)屬于綜合性的資料集,但其中大量涉及古典目錄學研究成果或相關史實。就其內容來說,既有《別錄》《七略》《漢志》等早期目錄學文獻,又有《通志·校讎略》《校讎通義》等經典文獻。就其時間來說,包括漢代、魏晉南北朝、唐宋、元明、清代的目錄學研究資料。
目錄是著錄一批相關的文獻,并按照一定的次序編排而成的一種揭示與報導文獻的工具[4]2。漢代向歆父子整理圖書并編撰《別錄》《七略》,目錄學便由此誕生并不斷成長。近代古典目錄學的發展經歷了三代人的努力,“以姚名達為代表的第一代目錄學家對古典目錄學材料進行了初步整理和探索”,“以王重民為代表的第二代目錄學家開始用馬列主義的方法研究古典目錄學”[5],以彭斐章、謝灼華、朱天俊為代表的第三代目錄學家把古典目錄學的系統研究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先生在《目錄學概論》一書中梳理了目錄學的發展脈絡,闡釋了古代目錄學的重要著作:《別錄》《七略》《漢書藝文志》(漢代),《晉中經簿》《晉元帝四部書目》《七志》《七錄》《綜理眾經目錄》《出三藏記集》(魏晉南北朝),《隋書·經籍志》《群書四部錄》《古今書錄》《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隋唐),《崇文總目》《宋史·藝文志》《郡齋讀書志》《直齋書目解題》《通志·校讎略》《文獻通考·經籍考》(宋元),《明史藝文志》《百川書志》《澹生堂藏書目》《讀書敏求記》《蕘圃藏書題識》《四庫全書總目》《校讎通義》(明清)。先生對古典目錄學頗有研究,正如北京大學吳慰慈先生所說:“中國的目錄學,是與彭斐章教授的名字緊密相連的。如果沒有先生的巨大貢獻,我們無法想象,中國的目錄學能不能發展到今天這樣的高度。”[6]
1955年,先生順利通過國家選派留學研究生的選拔考試,進入北京俄語學院留蘇預備部學習俄語。1956年11月,先生進入莫斯科圖書館學院(今莫斯科文化藝術大學)研究生部學習。受我國著名目錄學家王重民、徐家麟和呂紹虞以及蘇聯圖書館學家安巴祖勉、列文等人的指點,先生在三個月的慎重考慮后選擇了“普通目錄學”方向,師從著名目錄學大師阿·達·艾亨戈列茨(А.д.Эйхенголец)(1897年-1970年)教授。在留學期間,先生為掌握文獻資料曾親自前往莫斯科、列寧格勒、高爾基省與古比雪夫省等地開展實地調查[2]。另外,還每星期去一次列寧圖書館的新書展覽廳熟悉文獻,那里陳列了按周更新的全蘇聯出版的新書和跟全世界圖書館交換而來的新書刊[2]。經過四年的學習探索,完成了《論當今條件下省圖書館書目為讀者服務的體系》的學位論文,并于1961年3月獲教育學副博士學位。當時,蘇聯的國民經濟與社會文化較為繁榮,其目錄學研究、教育等諸多方面都值得我們借鑒。在留學蘇聯期間,先生潛心研究列寧的目錄學思想以及目錄學的基本理論、書目工作和目錄學史,初步形成了以目錄學理論為中心、中外結合、融會貫通的學術風格[7]。毋庸置疑,赴蘇留學是一個成功的起點,為日后研究西方目錄學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先生學成歸國就職于武漢大學圖書館學系,潛心目錄學的教學與研究工作。曾經先后抵達前蘇聯、西德、美國、保加利亞等國訪問、考察、講學與交流,充分吸取西方目錄學思想,弘揚中華目錄學優秀傳統文化。1957年先生撰寫《慶祝活動在莫斯科圖書館學院》一文,評介了論文集《蘇維埃目錄學四十年》中的重要論文和普通目錄學教科書。1958年以書評的形式評介《莫斯科圖書館學院論文集》(1~4集),介紹艾亨戈列茨先生主編的《普通目錄學》的內容和特點[8]。當時還撰寫了《談談蘇聯省圖書館的方法輔導工作》(1958)和《蘇聯省圖書館書目工作的組織》(1960)等論文。1982年主編《目錄學概論》一書,介紹了國外目錄學發展概況。1983年發表的《蘇聯目錄學研究的現狀與前景》和《俄羅斯目錄學》描述了蘇聯目錄學發展的歷程與趨勢,為我們了解俄羅斯目錄學提供了參考資料。1984年發表《蘇聯的圖書館學和目錄學教育》一文,梳理了前蘇聯目錄學教育發展的歷史,并提出完善目錄學和圖書館學教育的建議。1986年刊發《蘇聯目錄學理論與實踐的總結》一文,評介了前蘇聯著名目錄學家科爾舒諾夫的《目錄學普通教程》,并于次年受國家教委委托翻譯了該書。這是我國第一部翻譯出版的外國目錄學教科書,被列入高校圖書情報學1985年-1990年教材選編計劃。2005年主編《目錄學教程》一書,介紹了西方目錄學的概念、體系及歷史等內容,剖析了西方目錄學中所列舉的目錄學和分析目錄學兩大分支學科的研究內容。此外,先生還發表了眾多研究蘇聯目錄學的論文,并率先在國內開設唯一一門《蘇聯目錄學》課程,將相關知識親自傳授給國內研究生。先生較早地引入西方目錄學,為指導我國目錄學研究和書目工作實踐提供了經驗,推動了我國目錄學由傳統到現代的轉型。
西方“目錄學”起源于公元前5世紀的古希臘,被西方學者普遍認為是一門人文科學。先生曾在《目錄學概論》(1982)中提出應系統地研究外國目錄學,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目錄學。1993年先生發表《中西目錄學的比較研究》,從歷史發展源流角度剖析中西目錄學在體系核心、研究對象和研究風格上的差異。在體系核心方面,中國古典目錄學主張“辨章學術,考鏡源流”,而西方則主張“圖書的描述”;在研究對象方面,20世紀60年代中國目錄學家總結了圖書說、目錄說、圖書和目錄說、規律說、目錄事業說等,80年代以來往往認為“揭示與報導文獻的信息與人們對文獻的特定需求之間的矛盾”構成了目錄學的研究對象[9],而西方認為目錄學的研究對象是圖書或出版物;在研究風格方面,中國目錄學家注重理論思維和書目的文化價值觀,而西方強調方法技術的研究和書目的個人價值觀。此外,先生較早地提倡研究目錄學要以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作指導,以實事求是的態度研究中國古典目錄學;借鑒外國的先進技術、方法和經驗以充實我國目錄學內容,加強目錄學國際間的學術交流。倘若說前期大力引進西方目錄學,那么20世紀90年代以后,中西目錄學的比較發展與借鑒研究達到了相當水準。顯然,相較于早期蘇聯目錄學的引進,當代中國目錄學的總結、改造與創新逐漸被提上議事日程。
先生作為目錄學的學科帶頭人,始終為推動學科發展不懈奮斗。學位點建設是衡量一個學科發展程度的關鍵指標,對提升學科實力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1981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建立了圖書館學碩士學位授權點,1984年批準建立了科技情報碩士學位授權點[1]。當時國務院學位委員會中有人反對設置圖書情報學博士學位點,這將嚴重制約我們學科上升到新高度。隨后先生多次撰寫報告申述圖書情報學院具備培養圖書館學情報學博士生的條件,從多種角度論證人才培養必須體現層次性[1]。通過聯合學界同行奔走呼號,圖書館學和科技情報學兩個博士點終于在1990年獲得批準。至此,圖書館學教育覆蓋大專、本科、碩士、博士,多層次的辦學體系正式形成。此外,先生作為主持人之一的教學研究成果《圖書館學情報學教學體系的深刻變革》助推了圖書情報學科的教育改革,獲1989年國家教委國家級優秀教學成果獎。同時,先生主編了多部目錄學教材,其中《目錄學概論》(1982年)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部高校目錄學統編教材,獲國家教委優秀教材一等獎;《目錄學》(1986年)作為高等學校圖書館學核心課教材,是我國目錄學研究的重要成果;《目錄學資料匯輯》(1979年~1983年)被列為國家教委高等學校文科教材選編規劃的教學參考書,為我國目錄學教學和科研起到重要的資料保障作用[10];《目錄學教程》(2004年)列入了面向21世紀課程教材系列,被認為是“一部嶄新的目錄學教材”[11]。
現代目錄學是人們讀書治學的入門科學和研究指南,構建目錄學體系有助于為目錄學研究奠定學科基礎。先生曾在《目錄學》一書中提出反對校讎學包舉目錄學的觀點,認為“每一門學科的研究對象都是客觀存在的,它以其自身研究的現象、范圍和反映的內容區別于其他學科,并在其發展過程中有各自的特殊規律,從而構成各門不同的獨立學科”[12]11。在長期的目錄學研究中,先生開創了目錄學的“矛盾說”理論,認為目錄學是一門研究書目運動規律的社會科學,其研究對象為科學地揭示和有效地報導文獻與它特定需要之間的矛盾,其研究內容應圍繞“認識和揭示文獻的研究、目錄學歷史和現狀的研究、文獻利用的研究”三方面展開[4]11。先生洞悉了目錄學的新變化,強調建立目錄學體系需要考慮兩個方面:“一方面要適應當前經濟建設和科學研究的需要,另一方面既要批判地繼承我國古典目錄學的傳統,又要認真吸收國外目錄學研究的新成果,在此基礎上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目錄學理論體系。”[13]在總結繼承古典目錄學思想并吸收國外先進目錄學方法的基礎上,先生認真思考了建國以后我國目錄學的發展特點,倡導建立以書目情報理論為基礎的現代目錄學體系。
書目情報概念是前蘇聯在60年代科學交流的討論中提出,而在70年代正式確定的[14]。1986年,先生在《目錄學》一書中首次引進書目情報,提出書目情報服務是“開發文獻資源、向讀者傳遞文獻信息、為經濟建設和科學研究服務的重要手段”[12]183。并在《世紀之交的目錄學研究》(1995年)一文中,指出,目錄學研究的基點就是書目情報;出版《書目情報需求與服務研究》(1990年)一書,探討書目情報的需求狀況、文獻情報的保障內容、書目情報工作的效益與評價、書目情報體制的優化與改革方法等。該書很快被譯為日文,在日本學術界產生了不小的反響。后來又出版了《書目情報的組織與管理》(1996年)和《書目情報需求與服務組織》(2000年)兩部著作,最終確立了書目情報理論。北京大學的吳蔚慈教授曾評價先生“開辟了中國目錄學的新天地,是20世紀中國目錄學理論研究的最重要的收獲”[6]。隨后又發表一系列書目情報相關論文,譬如《產業化:書目情報服務的發展方向》(1996年)《書目情報服務產業化:動力機制和發展模式》(1996年)等,指明了以書目情報作為未來目錄學研究基點的發展方向。
隨著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與數字資源的海量劇增,傳統目錄學面臨新的危機和挑戰。先生意識到目錄學的教學和研究在繼續轉型中,一部分學者存在著一股目錄學有被鯨吞的危機感和學科得不到學術界和社會重視的失落感[15]。因此銳意拓寬目錄學的研究視野,促使目錄學教育符合時代特征和現實需求,加大網絡目錄學研究與教學的力度。自1951年入學文華圖專起,先生就始終保持對圖書館學和目錄學教育的高度熱忱。1990年被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為博士生指導教師,次年開始招收現代目錄學方向博士生[1]。在信息時代,先生十分注重網絡目錄檢索和開展網絡目錄學教育,側重培育學生的信息素養。以“立下園丁志,甘為后人梯”為座右銘,培養了喬好勤、陳傳夫、柯平、王新才、方卿等諸多知名學者,為我國網絡目錄學研究輸送了大批人才。譬如柯平曾發表《數字目錄學——當代目錄學的發展方向》一文,系統地論證了從文獻目錄學到數字目錄學的必然趨勢,分析了數字目錄學的原理構建和主要內容,并對發展數字目錄學展開了思考,為我們研究網絡目錄學提供了依據。先生培養學生始終秉承“嚴格、求實、創新”的教育理念,以紅燭春蠶為思想基礎,經常鼓勵博士生從事學術創作要“入深水,擒蛟龍”。
在數字技術高速發展的今天,網絡目錄學成為目錄學的主要發展方向。數字時代目錄學的普及是當下網絡目錄學的基礎研究領域,先生發表了《數字時代再談目錄學知識的普及》一文,從普及目錄學知識角度出發,剖析了目錄學研究存在的認識誤區、數字時代目錄學的作用、目錄學基礎知識的獲取與利用等內容。網絡書目的開放存取和書目控制已經成為書目情報工作和目錄學研究的重點,為此先生發表了《數字環境下的書目控制研究》(2005年)與《網絡環境下的信息存取與目錄學創新》(2007年)等學術論文。信息資源導讀是目錄學的大眾化趨勢,先生從服務開發視角探尋數字時代目錄學的發展方向,譬如《數字時代的目錄學發展路徑——網絡資源導讀服務》(2006年)《基于目錄學理論的網絡信息資源目錄服務效益研究》(2008年)《基于網絡信息資源的目錄學服務效益研究》(2008年)。2005年先生還主持了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數字時代目錄學的理論變革與發展研究”,在此基礎上主編的同名專著于2009年出版。該書主要探討了目錄學理論變革的實踐基礎、理論基礎、傳承問題,還包括目錄學理論的科學化、整體化、實用化路徑、目錄學理論的國際交流與借鑒等內容,剖析了理論變革的發展方向。先生審時度勢,立足網絡目錄學的前沿熱點,為網絡目錄學提供了方向指導。
先生鑒往知來,提出“如何科學地解決數字時代信息資源的生產、聚集、組織、傳播、開發和利用等方式方法的問題,是21世紀我國目錄學研究面臨的重要問題。可以說,目錄學研究正進入數字時代”[16]。為探討網絡信息資源組織中的目錄學應用,發表了《網絡信息資源組織與目錄學的創新和發展》(2001年)一文。該文提出網絡信息環境下目錄學研究新的增長點“知識組織智能化研究、元數據研究、網絡化書目服務研究、知識管理研究”,指出“搜索引攀、指引庫等技術秉承了人工書目情報服務原理、方法和程序,是在網絡環境下書目情報服務的新發展,是網上智能化的書目情報服務系統”[17]。2008年,刊發《學科環境的變化與目錄學變革路徑》一文,指明目錄學變革的新路徑是“目錄學學科化,書目工作職業化、發展通用技術以及建立現代目錄學邏輯體系”[18]。次年發表《在數字時代目錄學的理論變革與發展研究》一文,重申數字時代目錄學的變革路向是“與具體學科的結合促進目錄學學科化、書目工作職業化使目錄學理論更加貼合大眾、注重發展通用書目技術,促進目錄向應用化方向發展”[19]。先生在批判和繼承的基礎上發展網絡目錄學,為研究網絡目錄學指明了方向。
彭斐章先生是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目錄學家、圖書館學家、教育學家。作為目錄學家,先生開拓了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現代目錄學研究領域,在推動目錄學發展上功勛卓著;作為圖書館學家,臺灣同行沈寶環對他推崇備至,稱他為“大陸圖書館界排行第一的學人”[20];作為教育學家,先生是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專業的學科帶頭人,創辦了圖書情報學領域第一批碩士點和博士點,以崇高的師德培養了一大批優秀人才。1991年被遴選為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1992年11月獲英國劍橋傳記中心“20世紀杰出成就獎”榮譽證書及獎章,2004年被評定為武漢大學首批七位人文社科學資深教授之一,2010年被評為湖北省首批‘荊楚社科名家。同時,鑒于對目錄學和圖書館學教育的卓越貢獻,他被選入《中國當代名人錄》《國際知識界名人錄》等10余部人物辭典[21]。時至今日,90高齡的先生仍然思維敏捷,時刻關注學科大事,不時為目錄學、圖書館學的可持續發展獻計獻策與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