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學校、家庭、社區協同教育組織概況及啟示

趙瀾波

摘 ? 要：新加坡于1998年成立了社區與家長輔助學校咨詢理事會，它以“我們的孩子”為理念，遵從教育利益相關者原則，制定了工作內容、合作伙伴工作原則和工作流程，形成了政府主導的學校、家庭、社區協同教育模式，鼓勵中小學校成立家長支援小組并給予指導。愛同學校家長支援小組在社區與家長輔助學校咨詢理事會的指導下，自主開展工作。我國的學校、家庭、社區協同教育，可以借鑒新加坡政府主導、指導的策略，學校自主的工作模式，用具體的政策引導教育利益相關者參與教育，共同培養人才。

關鍵詞：COMPASS ?協同教育 家長組織

李運林認為，“在家庭教育系統、學校教育系統、社會教育系統這三大教育系統中，某一系統獨有的要素或者信息進入另一系統與另一系統的要素相互聯系與作用，產生協同效應，影響了該系統的教育功能，這種現象稱為協同教育”[1]。1998年，新加坡教育部成立社區與家長輔助學校咨詢理事會（Community & Parent in Support of Schools，COMPASS），明確指出要通過不同的方法加強學校、家庭、社區的合作，在全社會形成三位一體的教育合作氛圍，支持和倡導在中小學成立家長支援小組（Parent Support Groups，PSG），使家庭和社區成為學校的教育合作伙伴[2]。COMPASS和PSG屬于協同教育組織，即踐行協同教育過程的機構或平臺。本文通過概述COMPASS和新加坡愛同學校（Ai Tong School）PSG的實踐操作情況，分析其特點，以期為我國學校、家庭、社區協同教育組織的實踐提供一定參考。

一、COMPASS介紹

（一）發展

新加坡政府1997年進行的第4次教育改革被稱之為“能力導向教育”改革。這次改革提出，要進一步培養學生的創造力和探究精神，點燃學生終身學習的熱情[3]。這讓中小學校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教育界普遍意識到，人才培養需要聯合與學校教育密切相關的社會各界人士、團體、組織，在全社會營造一種共同教育的氛圍。在這樣的背景下，COMPASS應運而生。COMPASS的成員由教育利益相關者組成，如2019年COMPASS的成員包括新加坡教育部人士、教育專業研究者、國會議員、公司董事、媒體成員、社會團體成員、中小學家長支援小組的家長代表等。[4]

2000年4月，COMPASS發布《教育利益相關者》（Stakeholders in Education》[5]。這份文件指出，教育領域有許多利益相關者，他們中的每個人都需要有效發揮自身的作用。其中，學校、家庭、社區形成共同理解的合作伙伴關系，在教育中可以實現各自的角色，以幫助學生更好地學習和發揮最大的潛能。教育利益相關者包括：教育部人士、學校校長、教師、學校咨詢/管理委員會人士、家長和學生。

2011年，新加坡教育向“以學生為本，以價值為導向”轉型，并重新界定“好學校”[6]，即好學校不一定是指學生的成績好，而是辦學有特色，并能夠促進學生的全人發展。新加坡教育部前部長王瑞杰在一次演講時提到，全人的發展需要家長和社區的大力配合。COMPASS也會繼續探討如何讓更多的家長參與推動教育事業[7]。2013年，王瑞杰再一次在社交網站上呼吁家長和社區繼續支持學校領導和教師，協助政府實現“每所學校都是好學校”的愿景。[8]

2016年，新加坡教育部的官方網站指出，教育利益相關者增加了社區、商業/工業、校友會，并把學生放在第一位。例如，社區的職責包括：歡迎并鼓勵年輕人參與社區生活;向年輕人傳遞正確的價值觀;認識到年輕人具有各種能力和才華，發現他們的價值;給學生提供獎學金和助學金;為需要幫助的家庭和學生提供支持。[9]

（二）工作原則和方式

為與教育利益相關者形成互相理解的教育合作伙伴關系，新加坡教育部制定《伙伴合作的規范》（Principles for Partners Collaboration，以下簡稱《規范》）[10]。《規范》明確了合作的基本準則，即合作是一個參與的過程，通過個人、團體和組織相互合作，以達到理想的效果。合作伙伴要在協同的氛圍中進行有目的的合作，達到可持續發展的結果。為讓學校與其他利益相關者形成合作關系，《規范》還制定了學校與伙伴合作的流程圖（見圖1）。學校需要把利益相關者團結起來，組建合作團隊，構建合作文化，與合作團隊建立起正式或者非正式的溝通渠道，營造協同氛圍。在有目的的合作中，通過制定合作計劃，配置資源，對合作進行評估和反思，以支持兒童的學習和學校發展的可持續性。

新加坡教育部制定《規范》的目的包括：合作團隊協助學校加強現有合作，并開啟新的合作;合作團隊幫助學校通過開展與使命、愿景和價值觀有關的合作活動，與利益相關者建立起相應的合作關系;合作團隊引導學校朝正確的方向發展;評估學校協同教育工作的發展情況。

（三）目標和工作內容

COMPASS的目標是為教育部提出如何加強和推廣學校、家庭、社區的合作建議，以達到共同理解和所期待的教育效果。具體而言，COMPASS的作用包括：促進強有力的社區—學校—家庭的伙伴關系;從社區、行業和家長的角度分享對教育問題和政策的反饋意見，與社區、行業和家長分享教育部的信息，并與教育部合作，為學生的未來做好準備。COMPASS每季度召開一次討論會，討論相關的教育政策和方案。同時，COMPASS成員定期開展調研，收集學校在與家長和社區合作過程中所面臨的挑戰方面的信息，以及學校如何克服這些困難，以支持學生的教育工作。[11]

COMPASS的日常工作包括：每個季度召開一次委員會會議;與企業領導者對話;舉辦親子教育系列講座;開展親子交流情景劇論壇;定期走訪、參觀學校，收集學校與家庭、社區合作方面的信息;頒發合作伙伴優秀獎和合作伙伴杰出獎[12];幫助學校成立家長支援小組等。為幫助學校成立規范的家長支援小組并使之有效地運行，COMPASS制定了《家長支援小組手冊》[13]，其內容包括：建立家長支援小組;保證家長的持續參與;籌劃未來的工作計劃、愿景等。

二、愛同學校家長支援小組介紹

經過十多年的努力，新加坡中小學的學校、家庭、社區協同教育組織建設取得了較大進展。協同教育組織的名稱不盡相同，如家長教師協會、家長會、家長支援會、家長支援小組等。1998年COMPASS成立之前，新加坡僅有17%的學校成立了這樣的組織[14]。2003年，成立家長支援小組的學校達到80%[15]。截至2014年4月13日，在新加坡教育部和家長的共同努力下，已有95%的學校成立了家長支援小組。[16]

協同教育在新加坡的小學中頗具典型性。其中，愛同學校是新加坡的一所普通學校，建立于1912年10月12日，學校的使命是“培養品格優良，具有中華文化底蘊的學生”[17]，該學校的協同教育組織建設具有很強的可借鑒性。

愛同學校共有5個協同教育組織：新加坡福建會館、校友會、校友會青年組、愛同學校父親小組、家長支援小組。

愛同學校與這些協同教育組織的合作框架包括以下幾個方面[18]：三項實踐——建立一種合作文化的伙伴關系，使之成為有目標的合作關系，確保可持續的伙伴關系;四種處理方式——探索合作關系，聘請合作伙伴，授權合作伙伴，贊美合作伙伴;五個行動準則——信任是基礎，記得每一個孩子，理解的責任，求同存異，共同努力實現共同的目標。

愛同家長支援小組嚴格按照COMPASS發布的《家長支援小組手冊》的要求運行，并且遵循愛同學校與利益相關者的合作原則。

愛同學校PSG在成立之初，其使命[19]包括：通過密切家長、教師和學生之間的關系，支持學校在創造有利的學習環境方面所做的任何努力;促使所有父母貼近并了解孩子，幫助孩子完成優質教育。其具體工作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通過調整學校的教育目標、支持和加強學校的教育計劃，對學校教育進行補充，以改善學生的幸福感和學習;第二，帶動其他的家長積極參與到PSG中，讓更多的家長對學校作出貢獻，使學生更好的學習。其愿景是為了學校和學生，家長要給予支援和幫助。在2019年的愿景更貼近COMPASS制定的《家長支援小組手冊》中的要求，即“每個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每個父母都是積極的合作伙伴”。[20]

愛同學校PSG的組織機構設有學校顧問和執行委員會。校長擔任學校顧問，還有1名協調員。2019年的PSG執行委員會由11個人組成：1名主席;2名副主席，第一副主席兼任秘書，第二副主席兼任活動協調員;1名編輯;1名秘書;1名出納;1名成員負責工作坊的培訓;1名成員負責媒體和市場;1名媒體助理;1名成員負責信息技術兼網站維護;1名成員是廣告宣傳助理。委員會成員有7名，家長志愿者若干名，家長職業分布各行各業。[21]

（一）愛同學校PSG的活動

愛同學校非常重視PSG的建設，設有專門的辦公室。主席、副主席、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和協調員跟學校的聯系很緊密，他們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與學校的管理者保持溝通，隨時準備支援學校的活動。

1.支持學校的活動

PSG支持學校的活動包括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廣泛閱讀計劃（Extensive Reading Programme）。廣泛閱讀計劃是指在課余時間幫助有閱讀障礙的學生提高閱讀水平。該計劃的主要工作內容有4項：給孩子講故事，或與孩子討論;引導孩子完成基于故事的文化活動;與孩子玩識字游戲，如拼音游戲、文字游戲等;與孩子交談，幫助孩子建立對詞匯的認知。其二，六年級畢業班雜志的出版（Publication of P6 Graduation Magazine），這項工作每年都有，由專人負責，并且招募志愿者完成。其三，整理學校圖書館圖書。一年大概需要1～2次。其四，運動會、教師節、國際友誼日等學校和國家的慶祝活動以及校外學習活動。校外學習活動是指學校安排學生去博物館、動物園、植物園參觀的活動， 需要家長跟隨照顧學生、維持秩序。其五，學校和PSG聯合組織的慈善活動。例如，節假日訪問敬老院、孤兒院，慈善募捐等活動。

2.家長志愿者工作

PSG的家長志愿者一般是在小學一年級新生入學時招募，以新生家長居多，也吸納之前沒有加入PSG組織的在讀學生家長。家長志愿者的工作是志愿支持學校的某項活動或計劃。PSG的相關部門會在每一次活動和每項計劃正式開始之前招募家長志愿者。活動的前期準備和策劃由執行委員會的負責人和相關教師共同進行，部門負責人各司其職，負責組織協調等事宜。準備工作完畢后，開始招募家長志愿者并分工。家長志愿者在自己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參加，不是強制的。他們的工作持續到活動結束。

家長志愿者可參與很多學校的活動，并且有參與日期[22]：第一類，學生休息時可以參與的活動，如中國圖書館活動，英語圖書館活動，每日中國象棋角，導讀媽媽與學生一起讀故事，數學、美術、科學等學科活動;第二類，需要志愿者參與的學校活動;第三類，學校的拓展性課程，如信息與通信技術（ICT）基準、ICT編碼、戶外教育活動、體育和游戲等。

3.PSG組織的內部聚會

PSG組織的內部聚會是學校為了肯定與贊美合作伙伴而專設的活動，每年舉辦1～2次。內部聚會專門設有“感謝禮”，這是學校對一年來所有給予支持的家長表示感謝的方式之一，由校長和副校長給家長贈送一個小禮物，并設有答謝餐。

（二）與其他協同教育組織的關系

COMPASS制定的《家長支援小組手冊》的最后一部分指導學校創建一些特殊的興趣小組[23]，如父親小組、母親小組、在職母親小組、導讀母親小組等。這些小組相互獨立，又要與PSG和學校合作。以父親小組為例，父親小組的愿景是讓父親在孩子的生活中扮演積極的角色，在與學校的合作中，遵從一定的價值原則：父親小組遵守信任、廉正、合作;學校遵守誠意和毅力[24]。其目標是加強父親與子女之間的聯系，培養父親與子女之間的感情，激勵、鼓勵和支持其他孩子的父親。該小組旨在建立一個強大的父親社區，營造一個支持父親的環境，激勵父親對孩子的生活產生積極的影響;通過拓展計劃和會議分享，讓父親意識到他們在孩子生活中的作用;通過組織活動促成父子（女）之間的聯系[25]。同時，父親小組由核心成員、常規參與人員和志愿者組成。學校提供資源，支持小組開展活動，一位副校長負責和父親小組進行聯系。父親小組在開展工作時，與PSG、校友會等協同教育組織互為補充小組，為對方提供支持。[26]

三、特點及啟示

（一）特點

1.科學的協同教育理念

協同教育是一種理念，是現代教育的邏輯起點。協同教育理論認為，個體的成長離不開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區教育三個系統的相互作用。因此，教育必須處理好個體和系統之間的關系。本文提到的所有協同教育組織，都是協調處理個體和系統之間關系的平臺。由教育利益相關者組成的協同教育組織都在倡導“為了我們的孩子”的價值理念。任何一個協同教育組織在成立之初，都團結一切教育利益相關者，調動可以支持教育的各方組織、團體和個人，給孩子營造一個積極健康的學習環境。

2.完備的協同教育操作體系

協同教育不僅是一種理念，還是一個策略、一個操作體系，需要處理好分工和協作之間的關系，形成有序的工作結構。

每個協同教育組織都有一個獨立完整的操作系統。COMPASS在“為了我們的孩子”理念下，形成了完整的工作體系，包括組織機構、工作目標和工作內容，根據《教育利益相關者》和《規范》開展工作。PSG等學校層面協同教育組織同樣有獨立的組織機構、合作文化和運作方式。

從國家與學校進行協同教育的操作體系來看，COMPASS每季度召開例會，定期走訪學校，制定《家長支援小組手冊》，具體指導中小學成立多種形式的家長支援團體。鑒于學校之間存在的差別，以及家長群體和社區環境的不同，新加坡教育部在實施統一規劃管理的同時，也給予學校更多的自主權，鼓勵學校采用適合自身的教育方式，成立豐富多彩的協同教育組織，如父親社團等。政府、COMPASS、中小學家長組織既有分工，又有協作，形成有序、互補的工作體系。

3.共生共享的協同教育系統

協同教育需要處理好合作伙伴之間共生共享的關系，理解和滿足各方的需求，共生共建。李運林認為協同教育有三個類型。第一類是學校和社會協同家庭教育。第二類是家庭和社會協同學校教育。第三類是家庭和學校協同社會教育[27]。分析COMPASS的日常工作可以發現，舉辦親子教育系列講座和親子交流情景劇論壇屬于社會和學校協同家庭教育;定期走訪、參觀學校，收集學校在學校、家庭、社區合作方面的信息屬于家庭和社會協同學校教育;頒發合作伙伴優秀獎和合作伙伴杰出獎屬于學校協同社會教育。PSG等學校層面協同教育組織的各項工作也是如此，所開展的活動都是為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區教育提供支持和幫助。

（二）啟示

1.引導利益相關者承擔教育責任

目前，我國的協同教育各方育人職能不明確，且缺乏統籌協調，從各自利益或職能工作需要出發布置任務、組織活動。學校層面，校長缺少協同教育的戰略眼光，協同教育工作開展與否主要靠校長的認知和覺悟;家庭層面，家長大多盲目從眾;社區層面，包括政府部門、街道街鄉、群團組織、民辦培訓機構等，教育責任意識淡薄，缺乏主動擔當。

新加坡協同教育工作由教育部統籌協調，COMPASS的主席由教育部人員擔任。我國也可以借鑒這種協調機制，統籌規劃，引導利益相關者承擔起教育責任。

2.探索教育利益相關者協同教育的工作體系

我國一直重視通過成立家長組織實現學校、家庭、社區的協同教育。例如，我國教育部在2012年頒布了《教育部關于建立中小學幼兒園家長委員會的指導意見》，北京市教育委員會發布了《關于進一步建好家長教師協會的意見》，山東省教育廳發布《關于進一步加強中小學家長委員會工作的意見》等。雖有政策的方向性引領，但是持續性不夠，更缺乏具體可操作的指導和評估反思。筆者建議在教育部的政策引領下，由各省市的教育行政部門主導，成立多種類型的學校、家庭、社區協同教育組織，明確組織構成、組織目標、工作內容，給予中小學具體的操作指導。

北京市在探索協同教育運行機制方面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例如，在中小學建立校級、年級和班級家長教師協會，并以此為平臺，通過形成家長教師協會的共同愿景、完善家長教師協會的組織結構、提升家長教師協會自身的工作能力來實現協同教育。但是社區教育協同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還需要深入研究和實踐。

3.建立共生共享的教育格局

凡是教育利益相關者，都要支持學校的建設、教師和學生的發展，并提供充足的教育資源資金。目前，我國的社區教育資源也在不斷進入中小學，但多是通過項目合作，以支持學校的課程和社團建設為主，參與方式單一且持續性不夠。在承擔育人責任方面缺失剛性評價標準和監管、考核機制。我國的中小學校也應成立協同教育組織，讓教育利益相關者全面支援、參與學校教育，政府和學校也要通過多種獎勵措施鼓勵、肯定他們的付出，最終形成教育合作伙伴關系和共生共享的教育格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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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Ministry of Education， Singapore. Principles for partners collaboration[R].Sinpapore：Ministry of Education，2003.

[11][12]Ministry of Education，Singapore[EB/OL].（2019-03-18）[2019-09-12].http：//www.moe.gov.sg/compass.

[13][23]Parent support groups：A how-to guide by parents for parents[EB/OL].[2019-10-16].https：//www.moe.gov.sg/docs/default-source/document/psg-online-guide.pdf.

[14][16]首屆家長支援小組大會今天舉行[EB/OL].（2014-04-12）[2016-03-12].https：//www.zaobao.com.sg/realtime/singapore/story20140412-331638.

[15]新加坡：八成學校成立家長支援小組[J/OL].（2013-10-06）[2019-09-13].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Q&dbname=CJFDLAST2018&filename=JQJY200312021&v=MTkz NDdTN0RoMVQzcVRyV00xRnJDVVI3cWZadWRz？鄄Rnl2aFU3L09MenpCZDdHNEh0TE5yWTlIWllSOGVYMUx1eFk=.

[17][24]Ai Tong School——our vision and values[EB/OL].[2019-09-13]. https：//aitong-moe-edu-sg-admin.cwp.sg/about-us/our-school/our-vision-mission-and-values.

[18]Stakeholders[EB/OL]. [2019-09-12].https：//aitong-moe-edu-sg-admin.cwp.sg/stakeholders.

[19]Ai Tong School——parent support group[EB/OL].（2016-03-12）[2019-09-12].http：//www.aitongpsg.org/index.html.

[20][21]Parent support group[EB/OL].[2019-09-12]. https：//aitong.moe.edu.sg/stakeholders/parent-support-group.

[22]Parent Support Group——for parent[EB/OL]. [2019-09-12]. https：//aitong-moe-edu-sg-admin.cwp.sg/stakeholders/parent-support-group/for-parent.

[25]Fathers@ATS——objectives and goals[EB/OL].[2019-09-12].https：//aitong-moe-edu-sg-admin.cwp.sg/stakeholders/fathers-at-ats/objectives-and-goals.

[26]Fathers@ATS——organization-structure[EB/OL].[2019-09-12]. https：//aitong-moe-edu-sg-admin.cwp.sg/stakeholders/fathers-at-ats/organization-structure.

編輯 王亭亭 ? 校對 朱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