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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情對災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感恩、社會支持和創傷后成長的中介作用*

2020-03-16 05:23:58
心理學報 2020年3期
關鍵詞:青少年心理研究

(北京師范大學心理學部, 應用實驗心理北京市重點實驗室, 心理學國家級實驗教學示范中心(北京師范大學), 北京 100875)

1 問題提出

在地震等自然災難后, 幸存者可能會出現創傷后應激障礙、抑郁、攻擊行為等消極心理和行為反應(Zhou, An, & Wu, 2017)。不過, 地震在給個體帶來消極影響的同時, 也會促使個體在心理和行為上發生積極變化。如地震受災群眾可能會表現出諸如參與救援、捐款、獻血、做志愿者等親社會行為, 而這些親社會行為對于災后的自救互救和重建工作,都具有重要意義。實際上, 對創傷后群體的研究發現, 創傷后幸存者的親社會行為相比創傷前有顯著增加(Vollhardt & Staub, 2011), 如Rao等(2011)在汶川地震后對不同受災地區的調查發現, 震后居民的親社會行為隨著創傷暴露水平的增加而提高。基于災難后親社會行為增加這一現象, Staub和Vollhardt(2008)提出了“源于苦難的利他” (altruism born of suffering)的概念, 他們認為苦難可以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發展, 而不僅僅是在遭受苦難后保持原有的親社會行為。

對于親社會行為產生的原因, 研究者們從不同的角度進行了考察, 其中共情被認為是影響親社會行為產生的重要因素(Batson, 1987; Roberts, Strayer,& Denham, 2014; 丁鳳琴, 陸朝暉, 2016)。共情是一種個體特質, 是對他人感同身受的能力, 它意味著一個人有能力準確地體會到他人的感受, 并且理解這些感受的含義(Kalisch, 1973)。Batson (1987)提出的共情?利他假說(empathy altruism hypothesis)認為, 當個體目睹他人的不幸時, 在共情的作用下,個體會產生憐憫和同情等情緒反應, 并促使個體去實施幫助行為。認知神經科學的研究認為, 大腦中鏡像神經元系統(mirror neuron system)是共情產生的生理基礎, 當目睹他人處于苦難之中, 個體的額下回、腦島和杏仁核等區域會被激活, 并產生與他人相似的痛苦感受, 而幫助行為的實施在一定程度上可緩解自我的消極感受(肖鳳秋, 鄭志偉, 陳英和, 2014)。國內外的實證研究也發現個體的共情能力會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產生(孫炳海, 苗德露, 李偉健, 張海形, 徐靜逸, 2011; Roberts et al., 2014)。

不過, 以往對共情影響親社會行為的研究, 大多關注的是一般群體, 而對于經歷了地震這種大規模集體創傷的青少年來說, 他們的共情能力是如何對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的呢?眾所周知, 親社會行為的出現要有一定的心理基礎, 創傷后成長(posttraumatic growth, PTG)作為個體創傷后常出現的積極心理反應, 可能在共情對創傷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影響中發揮重要作用。Vollhardt (2009)認為, 經歷創傷事件后, 個體關于自我和人際的態度、世界觀、生命價值觀等都會發生改變, 有可能變得更加積極,即出現PTG, 而這種積極的世界觀和生命觀會進一步促使個體更愿意幫助他人。以往研究也發現, PTG的出現會給災后幸存者帶來一系列積極的行為改變, 如更樂于助人、積極參與公益活動、更愿意與他人合作等, 即創傷后青少年的 PTG會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產生(Vollhardt & Staub, 2011; 王文超, 伍新春, 田雨馨, 周宵, 2018)。此外, 創傷后個體PTG水平的高低也與其共情能力密切相關。暴露于創傷情境是PTG產生的前提, 在自然災難發生后, 共情能力高的個體更容易受到周圍惡劣環境和他人創傷遭遇的影響, 致使個體出現更大的心理壓力并產生恐懼、害怕等情緒, 而這些壓力和負面情緒, 會迫使個體思考創傷的意義, 從而促進 PTG的產生(安媛媛, 臧偉偉, 伍新春, 林崇德, 周佶, 2011)。

共情作為個體重要的積極心理特質, 固然會對創傷幸存者的PTG和親社會行為產生重要影響, 不過, 在積極心理學家 Seligman和 Csikszentmihalyi(2000)看來, 除了個體層面的積極特質外, 主觀層面的積極情緒和集體層面的積極環境也是積極心理和行為產生的重要原因。已有研究發現, 共情這一心理特質可以幫助個體更好地應對創傷事件, 引發更多的積極情緒體驗, 如感恩等(O’Brien, DeLongis,Pomaki, Puterman, & Zwicker, 2009), 并通過促進社會聯結和支持尋求(Shirtcliff et al., 2009), 從而有效減輕創傷后的心理癥狀, 并幫助個體在遭受創傷后出現更多的積極轉變(Swickert, Hittner, & Foster,2012)。也就是說, 感恩這一積極情緒體驗和社會支持所代表的積極環境因素, 有可能在共情對 PTG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中起到中介作用。

在 de Waal (2008)看來, 共情的結構就像俄羅斯套娃一樣, 具有由內到外的不同層次, 其核心層次是作為情緒成分的情緒感染, 最外層次是作為認知成分的觀點采擇。一旦個體對他人產生共情, 共情的情緒和認知成分都可能被激活。共情的認知成分被激活, 會使得個體更能夠站在他人的立場看待問題, 認識到別人為自己或他人所做的貢獻。一般來說, 感恩被定義為個體認識到他人善行或從他人善行中獲益后產生的一種積極情緒(McCullough,Emmons, & Tsang, 2002)。共情能力較低的人, 難以認識到別人為他們所做的犧牲, 甚至有可能認為別人的利他行為背后的動機是自私的, 從而也就無法產生感激之情。Worthen和 Isakson (2007)曾提出,個體的共情能力是感恩產生的基礎。實證研究也發現, 高共情者更懂得感恩(Rosenberg, 1998)。

共情除了可能引發感恩這一積極情緒外, 還有利于個體社會支持的獲得。正如共情的套娃理論(de Waal, 2008)所認為的, 當共情的情緒感染成分被激活后, 個體更能傾聽和理解他人的感受, 并將對于他人的感受以適當的方式表達出來, 獲得被共情者的反饋, 這一過程有助于增進個體與他人的關系, 促進人際間的交流(Cano & Williams, 2010)。也就是說,共情有利于個體分享自我的情緒體驗, 實現人際合作, 從而獲得和感知更多的社會支持。關于共情在社會關系領域的研究也發現, 共情會使得個體擁有更好的人際關系, 并獲得更多的社會支持(Stephan& Finlay, 1999)。

事實上, 創傷后青少年的社會支持不僅可以被共情直接激發, 還有可能通過共情引發的感恩情緒而獲得提高。感恩具有的動機功能有助于人們產生緊密的社會連接(McCullough, Kimeldorf, & Cohen,2008)。積極情緒的擴展建構理論(the broaden-andbuild theory)認為, 感恩這種積極情緒可以拓展個體的行為和認知, 改善個體與外部環境的互動模式,有利于個體建立支持性的社會系統, 并更多地感受到來自他人的支持(Fredrickson, 2001)。

既然感恩和社會支持都可能受到共情的影響,那這兩者又是如何對 PTG和親社會行為發揮作用的呢?首先, 就感恩來說, 其作為個體創傷后常見的積極情緒, 有利于個體獲得更多的心理資源, 使個體對他人和外界環境抱有更為積極的認知(Nelson,2009), 而這種積極的認知方式, 有利于促進自我體驗、人際體驗和生命價值觀的改變, 進而促進PTG的出現(Peterson, Park, Pole, D' Andrea, & Seligman,2008; Wang, Wu, & Tian, 2018), 而PTG的出現則會進一步提高親社會行為。除了通過 PTG的中介外, 感恩還有可能直接預測親社會行為。感恩可以促進受惠者對于他人幫助的積極認知, 認識到自己從他人那里得到的好處, 并激發受惠者產生積極的動機和行動, 出現“恩澤傳遞”的現象(Nowak & Roch,2007)。根據感恩的互惠理論(the reciprocity theory),受到他人幫助后能夠激活個體幫助他人的意愿, 個體更愿意幫助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Tsang, 2006);同時有研究發現這種親社會行為的激活不僅局限于個體所感激的對象, 而且具有擴大化的表現, 即使是對陌生人也會如此(Graham, 1988)。

其次, 社會支持同樣也會對 PTG和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當個體擁有親密而穩定的社會關系時,就更有可能感受到被關愛, 擁有更高的安全感, 從而促使他們變得更加慷慨, 樂于助人; 相反, 社會支持較低的個體則更傾向于用消極的心態來解讀周圍環境, 把世界看作是充滿敵意的, 并以同樣的方式進行回應(Twenge, Baumeister, Dewall, Ciarocco,& Bartels, 2007)。對社會支持與親社會行為關系的研究也發現, 社會支持水平較高的個體會有更多的親社會行為(Gest, Bermann, & Hartup, 2001)。此外,社會支持還可能通過 PTG的中介進而對親社會行為起到促進作用。Schaefer和Moos (1992)提出的危機—成長理論(the theory of crises and personal growth)認為, 環境因素是影響個體在危機事件后能否獲得成長的關鍵。社會支持是環境因素的重要指標, 充分的社會支持可以為創傷幸存者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 讓他們得以自由地與他人談論創傷經歷和相關情緒。因此, 社會支持可以引導個體重構創傷后的世界觀, 從而提高PTG (Zhou, Wu, & Zhen, 2017)。

近年來, 積極心理學的興起也在改變著創傷心理學的研究, 很多研究者開始關注創傷可能給青少年帶來的積極影響。Seligman和 Csikszentmihalyi(2000)認為, 積極心理學的研究要關注三個核心因素, 分別是個體層面的積極特質、主觀層面的積極體驗和集體層面的積極環境。個體創傷后的心理和行為反應, 如PTG和親社會行為, 會受到三者的共同作用。具體來說, 共情作為個體層面的積極特質可能會通過感恩這一主觀層面的積極體驗和社會支持所代表的積極環境因素的共同作用對 PTG和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PTG作為創傷后心理反應也會對創傷后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雖然以往已有研究分別探討了共情、感恩、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其中兩者或三者之間的關系, 但還鮮有研究考察共情究竟如何通過感恩、社會支持和 PTG的中介對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而且, 對于共情、感恩和社會支持這三者對于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是否會經過 PTG這一創傷后心理反應的中介, 也還缺乏論證。此外, 以往對共情影響親社會行為的探討,大多是橫斷數據得出的結果, 無法很好說明二者之間的因果關系, 因此有必要通過縱向追蹤數據考察共情影響親社會行為的機制。

為此, 本研究擬從積極心理學的視角并采用追蹤研究的范式, 考察災后青少年的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并分析感恩、社會支持和PTG在其中的中介作用。由于本研究是在地震創傷后青少年群體中進行, 因此在模型中對個體的創傷暴露水平進行了控制。此外, 個體創傷后的親社會行為也會受到其自身關于利他主義(altruism)信念的影響(Vollhardt,2009), 為此我們也對個體的利他主義信念進行了測量并在模型中加以控制。以往研究表明, 青少年是創傷事件的易感群體, 更易受地震等自然災難的消極影響(Margolin, Ramos, & Guran, 2010); 同時,青少年階段也是個體形成積極心理品質和良好行為的關鍵時期。因此, 考察創傷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產生機制, 對于創傷后青少年的心理干預工作具有重要意義, 可為創傷后青少年的積極心理和行為建設提供參考。

2 方法

2.1 研究對象

本研究分別在雅安地震3.5年和4.5年后對地震極重災區蘆山縣兩所學校的中學生進行調查。地震3.5年后(T1), 有542名中學生參與了問卷調查,其中, 男生243人(45.8%), 女生287人(54.2%), 12人未報告性別(2.2%); 年齡范圍在11至18歲之間,平均年齡為14.07 ± 1.59歲。在1年后(T2), 有75.1%(407人)的被試參與了追蹤調查, 被試流失的主要原因是學生畢業、轉學、休學、班級調整等。對流失被試進行檢驗, 發現流失被試與追蹤被試在各變量上的差異均不顯著。參與追蹤調查的被試中, 男生 181人(44.5%), 女生 226人(55.5%), 平均年齡15.16 ± 1.56歲。所有被試在雅安地震發生時都在地震災區, 且親眼目睹或事后得知了房屋倒塌、他人傷亡等創傷事件。該研究通過了北京師范大學心理學部倫理委員會的審核, 所有參與調查的被試均對研究知情同意。

2.2 研究工具

2.2.1 創傷暴露程度問卷

采用伍新春、張宇迪、林崇德和臧偉偉(2013)編制的創傷暴露程度問卷測查青少年的創傷暴露程度, 問卷包括18個題目, 所有題項采用1 (無此情況) ~ 3 (親眼目睹)的3點計分。該問卷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3。創傷暴露程度問卷在地震發生 3.5年后進行施測, 讓被試回顧并填寫地震發生時親人、師友的被困、受傷、死亡等客觀情況。在本研究中, 創傷暴露作為控制變量。

2.2.2 利他主義信念量表

采用人性的哲學量表(Wrightsman, 1974)中的利他主義信念分量表測查被試的利他信念。該分量表包含14個題目, 采用1 (完全不同意) ~ 6 (完全同意)的6點計分。問卷施測于地震發生3.5年后, 即第一個時間點。該問卷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78。本研究中, 個體的利他信念作為控制變量。

2.2.3 人際反應指數量表

本研究采用人際反應指數量表(Davis, 1980)測量地震后青少年的共情能力。該量表共28個題目,均為1 (完全不符) ~ 5 (完全相符)的5點計分, 分為觀點采擇、幻想、共情關注和個人憂傷等4個維度。根據Siu和Shek (2005)的觀點, 在人際反應指數量表中, 最能夠代表共情的題項主要體現在觀點采擇和共情關注兩個方面。其中, 觀點采擇主要考察“采納他人的觀點以及站在他人的角度看問題”的程度;共情關注主要考察“對他人的溫暖、同情以及關注的感受”。基于此, 本研究主要選擇觀點采擇和共情關注兩個維度進行研究。在本研究中, 兩個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71和 0.76。

2.2.4 感恩問卷

采用McCullough等(2002)編制的感恩問卷。該問卷共6個題目, 采用0(完全不同意) ~ 6(完全同意)的7點計分。在本研究中, 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4。

2.2.5 社會關系網絡問卷

社會支持的測量采用了鄒泓(1999)編制的社會關系網絡問卷, 該問卷共 20題, 采用 0 (從不) ~4 (總是)的5點計分方式, 分為情感支持、工具性支持、陪伴、親密感和肯定價值等5個維度。本研究中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6。

2.2.6 創傷后成長問卷

采用周宵、伍新春、安媛媛和陳杰靈(2014)修訂的創傷后成長問卷測查地震后青少年的 PTG狀況。該問卷共22題, 采用0(沒有變化) ~ 6(變化很大)的7點記分, 包括自我覺知的改變、人際體驗的改變、生命價值觀的改變三個維度。在本研究中, 問卷的 Cronbach’s α 系數為 0.93。

2.2.7 親社會行為問卷

采用張慶鵬和寇彧 (2011)編制的親社會行為問卷。該問卷共15題, 采用1(完全不符) ~ 7(完全符合)的7點計分。問卷由利他性、遵規與公益性、關系性以及特質性等 4個維度構成。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5。

2.3 研究程序及數據處理

研究采用SPSS 17.0和Mplus 7.0進行數據分析。采用 Harman單因子檢驗發現, 未旋轉和旋轉后得到的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量均低于40%, 說明本研究不存在明顯的共同方法偏差。隨后, 我們基于研究的假設對數據進行分析, 首先進行描述統計和相關分析; 在此基礎上, 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建模的方法, 在控制創傷暴露和利他信念后, 考察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中感恩、社會支持和 PTG所發揮的作用; 最后, 采用Bootstrap程序來檢驗中介效應。

由于本研究存在缺失值, 我們分別采用完全信息極大似然估計法(full information maximum likelihood, FIML)和刪除法處理缺失值并建立模型,通過模型比較發現, FIML (n= 542)和刪除法(n=407)所得模型并無顯著差異。以往研究發現 FIML在參數估計和標準誤方面優于刪除法等傳統方法,具有更高的統計功效(Jeli?i?, Phelps, & Lerner, 2010;Newman, 2003)。因此, 本研究采用FIML所得結果作為最終結果進行呈現。

3 結果

3.1 創傷暴露、利他信念、共情、感恩、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之間的相關

由表1可見, 創傷暴露僅與感恩和社會支持呈顯著的正相關, 其余各變量兩兩之間均存在顯著的正相關。

3.2 感恩、社會支持和PTG在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檢驗

首先對測量模型進行檢驗。測量模型由共情、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等 4個潛變量構成,各潛變量都是根據其維度抽取而來。其中, 共情由觀點采擇和共情關注兩個顯變量抽取而來; 社會支持由情感支持、工具性支持、陪伴、親密感和肯定價值等5個顯變量抽取而來; PTG由自我覺知的改變、人際體驗的改變、生命價值觀的改變等3個顯變量抽取而來; 親社會行為由利他性、遵規與公益性、關系性以及特質性等4個顯變量抽取而來。在測量模型中, 我們設定共情、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各潛變量之間存在相關, 且各變量的因子載荷被自由估計。對此測量模型進行檢驗, 發現模型的擬合指數良好[x2/df= 2.242, CFI = 0.980, TLI =0.971, RMSEA (90% CI) = 0.052 (0.043~0.061)], 說明模型可接受, 并可進行進一步的結構模型分析。

表1 創傷暴露、利他信念、共情、感恩、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之間的相關表

在對中介效應進行檢驗之前, 我們首先在控制了創傷暴露和利他信念后, 對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直接效應進行了檢驗, 發現模型擬合指數良好[x2/df=2.743, CFI = 0.984, TLI = 0.976, RMSEA (90%CI) =0.057 (0.038~0.076)]。路徑分析的結果顯示, 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直接效應的路徑系數為β= 0.30 (p<0.001)。

為進一步考察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預測機制,本研究以直接預測模型為基礎, 將感恩、社會支持和PTG同時作為中介變量納入直接效應模型中, 模型擬合指數良好, x2/df= 2.783, CFI = 0.970, TLI =0.956, RMSEA (90% CI) = 0.057 (0.050~0.065)。模型結果如圖1所示。對該模型中的各個路徑進行分析, 發現共情正向預測感恩、社會支持和PTG (β=0.39,p< 0.001;β= 0.27,p< 0.001;β= 0.14,p=0.019), 感恩正向預測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β= 0.26,p< 0.001;β= 0.21,p< 0.001;β= 0.16,p< 0.001), 社會支持正向預測PTG和親社會行為(β= 0.36,p< 0.001;β= 0.23,p< 0.001), PTG 正向預測親社會行為(β= 0.29,p< 0.001)。

采用Bias-Corrected Bootsrap程序對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結果見表 2。由表 2可知, 各路徑中介效應95%的置信區間均不包含0。說明各中介路徑均成立。

4 討論

本研究采用追蹤研究的范式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考察了地震后青少年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及其機制。首先, 從相關表中可見, 除創傷暴露與利他信念、共情、PTG和親社會行為沒有顯著相關外, 其他各變量兩兩之間均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本研究中所測的利他信念和共情能力均屬于較為穩定的人格特質, 不易受創傷暴露的影響。PTG和親社會行為調查于地震發生 4.5年后, 此時個體創傷后心理和行為反應更多地受到其人格特質、情緒以及外界環境等因素的影響(王文超, 伍新春,周宵, 2018)。因此, 本研究將創傷暴露和利他信念作為控制變量, 考察共情能力通過感恩這一積極情緒和社會支持所代表的積極環境因素對個體創傷后的積極心理和行為反應的影響。

圖1 感恩、社會支持和PTG在共情對親社會行為影響間的中介作用

表2 鏈式中介模型中介效應顯著性檢驗的Bootstrap分析

對直接效應模型的檢驗發現, 在控制創傷暴露和利他信念后, 前一個時間點的共情可以顯著正向預測后一個時間點的親社會行為, 驗證了共情?利他假說(Batson, 1987)。Li, Li, Decety和Lee (2013)對汶川地震前后 9歲兒童親社會行為的調查發現,地震3個月后的兒童相比地震之前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 其中高共情的兒童親社會行為的增加更為突出。在地震發生后, 由于共情能力的存在, 災區滿目瘡痍的創傷情境會引發青少年的共情體驗,使得青少年對他人所遭受的不幸感同身受(Figley,1995), 而共情所具有的動機功能會促使他們去采取行動幫助別人, 以緩解目睹他人苦難所引起的不良心理感受。

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預測可以分別通過PTG、感恩和社會支持的中介進行。首先, 共情會通過促進 PTG進而影響親社會行為。地震災難一方面會直接給個體造成身心創傷, 如受傷、被困等經歷會讓個體產生巨大的心理陰影; 另一方面, 有些地震的幸存者可能本身并沒有受傷或被困, 但是他們在震后親眼目睹了他人的人身傷亡, 這些悲慘情境會給青少年幼小的心靈帶來極大的刺激。共情能力高的青少年更能夠感知和體會他人的痛苦, 因而也就會有更多的心理壓力, 使得他們原有的關于世界和生命的信念受到挑戰, 這種認知失衡的狀態會促使個體去重新評價創傷事件, 思考創傷可能給自身帶來的意義, 進而產生PTG (周宵 等, 2014)。而PTG的出現標志著創傷后青少年會認為自己更有能力幫助他人, 更加注重自身品德的修養, 擁有更強的責任感等(安媛媛, 李秋伊, 伍新春, 2015); 同時PTG也可以促進青少年去積極尋求生命的意義, 而生命意義感又可引發更多的親社會行為(王文超等, 2018)。

共情除了可以通過 PTG的中介對親社會行為起到預測作用外, 還可以通過影響感恩進而對親社會行為發揮積極影響。共情對感恩的正向預測與以往研究相一致(Rosenberg, 1998)。基于 de Waal(2008)的套娃理論, 共情所具有的觀點采擇成分會使個體更能夠設身處地地理解他人的所思所感, 也就是更能夠從他人的角度看問題; 而感恩的產生就是建立在對他人善行的積極認知之上(McCullough et al., 2002)。地震發生后, 地震災區的青少年受到了社會各界在物質和心理等方面的大量援助, 對他人的共情使得青少年更能夠認識到別人對自己的幫助所傳遞的善意, 進而產生感恩。而感恩作為受惠者對于他人恩惠的積極評價, 可以進一步激發個體的親社會動機(McCullough et al., 2008), 并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產生。此外, 感恩對親社會行為的積極影響也印證了感恩的互惠理論(Tsang, 2006), 震后青少年在得到他人的幫助后產生的感激之情, 會促使他們更愿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值得注意的是, 感恩除了可以直接預測親社會行為, 還可以通過提高 PTG進而間接對親社會行為產生正向預測。根據積極情緒的擴展建構理論(Fredrickson, 2001), 感恩這一積極情緒可以擴展個體的注意和認知范圍, 注意范圍的擴展使得個體能夠從創傷引發的痛苦體驗中轉移出來, 感受更多創傷可能帶來的積極變化(Fredrickson & Branigan,2005); 認知范圍的擴展能夠促使個體對創傷事件進行積極的認知加工, 有助于建立創傷后的積極信念體系, 這些都有助于促進PTG的實現。在地震發生后, 感恩使得青少年看到了災后人與人之間的真情與關愛, 更能采用積極的視角看待創傷事件, 有助于PTG的產生, 而PTG又可進一步促進親社會行為。

同時, 共情還可以通過直接促進社會支持從而對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以往就有研究發現, 共情使得個體更能夠傾聽和理解他人的感受, 并給予對方反饋, 從而起到增進人際關系的作用(Stephan &Finlay, 1999; de Waal, 2008)。在人際交往中, 共情能力高的青少年可以更敏銳地認知和感受他人的情緒, 特別是對他人苦難的感同身受, 會讓對方感受到溫暖, 進而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而良好的人際關系本身也就意味著更多的社會支持(Jordan& Foster, 2016)。社會支持對親社會行為的正向預測與以往的研究相一致(Twenge et al., 2007; Gest et al., 2001)。青少年的親社會行為之所以會產生, 很大程度上源于青少年相信自己是集體的一部分, 在這個集體中, 人們相互尋求支持和幫助, 彼此相親相愛(Twenge et al., 2007)。對于社會支持匱乏的青少年來說, 往往傾向于認為自己不被他人或集體接納, 因而可能會對他人抱有敵意, 不利于親社會行為的出現(Gest et al., 2001); 而當個體擁有充足的社會支持時, 則更傾向于采用積極的心態來解讀周圍的環境, 并對他人的需要給予積極的回應, 進而有可能產生更多的親社會行為(Twenge et al., 2007)。

此外, 社會支持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還可以通過促進PTG來間接實現。社會支持對PTG的促進作用已被很多研究所證實(周宵, 伍新春, 王文超,田雨馨, 2017; Zhou, Wu et al., 2017), 正如危機—成長理論所指出的, 社會支持所營造的積極環境可以為青少年提供安全感和必要的資源(Schaefer &Moos, 1992), 幫助創傷后青少年直面創傷經歷并整合創傷相關線索, 促使青少年去發現創傷背后蘊含的意義, 從而實現 PTG, 并進一步促進行為的積極改變。

本研究還有一個重要的發現, 那就是共情可以通過感恩、社會支持和 PTG三者的鏈式中介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產生。雖然前人的研究分別考察了共情對感恩、社會支持、PTG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O’Brien et al., 2009; Roberts et al., 2014; Stephan &Finlay, 1999), 但本研究第一次在積極心理學的理論視角下將共情這一積極心理特質、感恩這一積極情緒體驗和社會支持這一積極環境因素整合到同一模型中, 考察三者對創傷后積極心理和行為反應的作用機制, 即在經歷創傷事件后, 青少年的共情能力使得其對外界的援助更加心存感激, 感恩的情緒有助于青少年收獲更多的社會支持, 進而促進創傷后積極心理反應 PTG的發展, 并最終提高其親社會行為。這一結果驗證并擴展了共情?利他假說(Batson, 1987)、感恩的互惠理論(Tsang, 2006)、積極情緒的擴展建構理論(Fredrickson, 2001)和危機?成長理論(Schaefer & Moos, 1992)等理論假說, 并構建了一個包含了人格特質、情緒因素和環境因素的創傷后個體心理和行為反應的整合模型。可以說,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災難發生后親社會行為增加的內在機制, 并為青少年創傷后心理和行為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

當然,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 本研究是在雅安地震發生3.5和4.5年后進行的, 被試可能在地震后還經歷過其他創傷性事件, 研究中沒有排除其他創傷事件的作用。其次, 本研究中的變量都是被試自陳所得, 主觀性較強, 特別是對于親社會行為的測量, 容易受到社會贊許效應的影響, 未來研究可以考慮從不同的途徑收取數據, 如通過行為實驗或通過教師、同學等多主體的評價來考察被試的親社會行為。再次, 本研究只有兩個時間點的追蹤數據, 且沒有嚴格控制T2所測變量在T1的基線水平, 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結果的嚴密性, 未來的研究可以采用更多時間點的追蹤數據進行分析, 進一步驗證和擴展本研究的發現。最后, 本研究只是調查了地震后的青少年群體, 外部效度可能會受到影響, 未來的研究還需進一步驗證該模型在不同創傷后群體中是否成立。

盡管存在上述局限, 本研究得到的結果仍是很有意義的, 并可為青少年創傷后心理輔導工作提供幾點啟示。首先, 心理輔導工作者要認識到, 除了地震本身會對青少年造成沖擊外, 共情能力所引發的二次創傷暴露同樣會對青少年的身心反應產生重要影響。其次, 在心理輔導工作中, 不僅要關注青少年消極心理和行為問題的解決, 還要重視促進其積極心理和行為傾向的發展。最后, 本研究為如何促進青少年創傷后親社會行為提供了具體的循證指導, 即要積極關注青少年的共情能力, 引導其常懷感恩之心, 讓青少年感知并獲得更多的社會支持, 從而提高PTG, 并最終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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