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軍
摘 要:為了達到牢牢把控公司控制大權的目的,創始人通過設計公司章程以及采用表決權決議等方式來確定董事變動選舉和管理公司權限。這種“合伙人制度”作為雙層股權結構保持公司控制權在握的核心利器,在西方資本世界早已得到了普遍應用。本文擬圍繞“合伙人制度”展開客觀討論,剖析其制度層面所包含的法理學知識,以及如何平衡好商業自由與政府管制的關系,使其能切實應用到符合我國法律法規的商業實踐中。
關鍵詞:“合伙人制度”;法理學;公司管理
一、創始人利用“合伙人制度”進行控制權維護
縱觀公司企業的控制權歸屬問題,投資方與創始人的紛爭不斷,創始人在爭端之下被逼離職的例子比比皆是,如萬科與寶能系,Facebook扎克伯格等等。在公司不斷的發展壯大過程中,企業需要開放股權來達到籌資的目的,而多輪融資自然會造成創始人的初始股權被逐漸稀釋,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融資,創始人的資產收益權及參與管理權必將會被更大程度地稀釋。因此公司在上升期所要面臨的一個重要課題出現了,即如何在保留公司創始人的公司控制權與初始戰略方案正常實施的同時,得到充足的資金支持,完成上市融資的目標,帶領公司走上快速發展的軌道。
阿里巴巴作為中國發展最為成功且最具代表性的互聯網公司,本文以其為案例研究“合伙人制度”下的股權結構演變及融資情況。曾經是英語教師的馬云與他的十七個初始合伙人于1999年在西子湖畔自己家中,一手創立了阿里巴巴集團,迄今二十年,阿里巴巴已經成長為福布斯全球數字經濟百強榜上排名第十位的知名企業。阿里巴巴的快速發展與其飛躍階段所接受的幾次大規模外來投資有很大聯系,但與此對應的,初期創始人對公司的控制權也在隨著融資比例的增長而不斷稀釋。2013年,六輪融資過后,阿里巴巴初創團隊持有的股份占比逐漸減小至7.4%,企業的第一二位股東變為軟銀和雅虎。此時,若是按照“同股同權”原則,依據股東占股比例來提名董事,那么馬云及其他初創人將喪失公司董事會的控制權,心血付諸東流,然而,恰恰是特殊的“合伙人制度”維護了初創的控制權。“合伙人制度”的優勢在于初始合伙人有權利用多倍數投票壟斷提名上市公司董事會董事,有效規避了公司大規模融資后的股權稀釋,控制權易主問題。
二、“合伙人制度”的積極影響
(一)企業控制權維穩
基于雙層股權控制結構的創新,“合伙人制度”幾乎達到了永久性避免初創人對于公司的控制權旁落的目的。即使是后續加入股東財務資金股權占優,也無法在投票提名方面越過初創團隊掌握企業大權,真正做到了維護公司大權的穩定控制。
(二)防止“南蠻入侵”
為了使公司取得更廣闊的發展前景,任何一家優質企業都會選擇開啟融資來使公司上市,但由此帶來的創始人股權稀釋問題必然會造成企業內部管理階層的松散混亂,這不僅會打擊初創團隊對于公司的積極態度,還會使外來投資者的敵意性收購有機可乘。因此,采用“合伙人制度”這種不依賴財務資源的方式,實現了公司控制權的牢牢把控,有效遏制了敵意收購的可能。
(三)企業文化傳承
在“合伙人制度”的有效運行下,除了能夠保障創始人的控制大權,也使得企業能夠“不忘初心”,把初創團隊的企業文化及經營理念傳承下去。只有始終保持對企業文化價值的認同感,任何時候都把企業利益放在首位,才能在激烈的商業競爭中,使企業長長久久地生存下去。
三、“合伙人制度”蘊藏的法理學知識
(一)用法理學評判效率與公平
任何一家企業都是把營利作為第一目標的商事主體,在公司法規的設計過程中,效率價值永遠凌駕于其他價值之上,即通過削減企業的日常運行成本和制度使用成本來節約財務資金,確保實現低投入,高收益的效率價值。各種公司法制度規則順應市場變化而產生,無論合理與否,都必然能夠滿足某種程度上當前還無法完善的市場需求,而效率需求就是第一需求,這也正是雙層股權結構下,“合伙人制度”制度應運而生的原因。
(二)平衡好商業自由與政府管制的關系
伴隨著經濟全球化的資本大范圍擴張,社會資本市場逐漸走向自由開放,與此同時,國家行政意志與公司自身規范更該減少束縛干預。政府身為市場經濟浪潮中的“裁判”,應當多多給予市場本身創造自由財富的機遇,不應對公司的投資融資、資源配置等商業活動多加強制性規范干預,更不應與人民進行利益爭奪。相應的,公司法作為維護公司穩定繁榮發展的私立法規,也應當增強其任意性與自由程度,在保障交易安全與公共利益不受損傷的情況下,盡可能降低管控強制性,多給公司自身治理空間,尊重公司內部在設立、經營、理財、治理、重組等方面的自由選擇。
(三)公司契約論主張的提出
公司契約論是公司股東之間達成的一種協議,目的是在對企業投資過后得到應有的回報,承擔義務的同時也享有從中獲利的權利。而公司的本質是契約關系的締結,公司契約理論不支持股東對于公司的所有權持有,認為股東只是契約合作關系中一方的利益當事人,而并不是公司的所有人。“合伙人制度”也是公司契約理論的一種具體體現,即股東并不能擁有企業,僅僅是企業資本的提供者。
四、結語
綜上所述,在西方國家已經得到長期應用的基于雙重股權結構的“合伙人制度”,在中國大陸作為一種新生制度,伴隨著金融一體化與經濟全球化的發展,必然會對國內企業在海外上市進程產生深遠的影響。“合伙人制度”從初創團隊對于公司控制權的維護、企業長遠治理的完善、企業文化的傳承延續等方面都具有顯著優勢。在法治理論領域,注重效率觀念,平衡好企業規則與公司法規范,堅持良好的公司契約理論,探索出一條適合企業積極自由發展的康莊路徑,“合伙人制度”對于國內資本市場的蓬勃發展確實具有強有力的助推作用。
參考文獻
[1]江超.創始人控制權的維持——雙重股權與阿里巴巴“合伙人制度”的研究[J].中國商論,2019(15):239-240.
[2]江子丹.阿里巴巴“合伙人制度”背后的法理學思考[J].武漢冶金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9,29(02):6-8.
(作者單位: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