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張茂琴

文＞＞＞馬君

射陽縣長蕩鎮敬老院的門牌旁邊，還有兩塊金光閃閃的“金牌”：省級文明敬老院、江蘇省三星敬老院。走進院里，更像走進一座環境優美的公園，正如85歲的李曉所說，這里是“三好”敬老院：環境好，入住老人身體好，工作人員服務好。2019 年6 月1 日入住的李曉本是南京人，她在家中觀看電視新聞時，看到了長蕩鎮敬老院的先進事跡報道，立刻被這個消息吸引，正在多方物色養老院的她當即決定去實地考察。第二天，她獨自坐班車來試住。通過幾天的親身體驗，她對長蕩鎮敬老院非常滿意，總結出三個“好”，其中被她譽為“服務好”的工作人員里，第一個就是副院長張茂琴。

自討苦吃的張茂琴

敬老院的五名工作人員里，51 歲的張茂琴可算是一個“老人”了。

1994 年，25 歲的張茂琴在鄰村做通信員，靠著平時跟當醫生的父親學習醫療業務，日子久了，也積累了一些打針、輸液、對癥用藥等護理本領。有一次，敬老院里一個老人突發心梗，情況緊急，來不及送醫院，路過的張茂琴聽訊立刻沖上前，對老人實施心肺復蘇搶救，老人得救了。從此，“頭痛腦熱找張醫生”就經常掛在敬老院老人的嘴邊。張茂琴不厭其煩隨喊隨到，幫老人打針、拿藥、量血壓、按摩等。老人們喜愛和依賴她，張茂琴哪一天不來敬老院，老人們就若有所失。她也被老人們的深情打動了，作出一個決定：去敬老院工作，讓這些孤寡無依的老人晚年人生多一份快樂、多一份安心。

父母親聽說她的決定后堅決反對。二十多年前的鄉鎮敬老院，無論工作環境、工作條件都非常艱苦，而工作內容除了累就是臟：面對的是一群五保老人、失能老人、多病老人，每天要照料他們的生活起居。對于身體有疾患的老人，還要給他們喂飯喂水喂藥，甚至照顧大小便不能自理的癱瘓老人……母親說：“你一個還沒嫁人的姑娘，放著干凈體面的村部工作不做，去做伺候老人的臟活累活，傳出去不怕人笑話你？”父親說：“你跟著我學醫不是很有前途嗎？將來還可以找個好對象。”

面對不解和阻擾，張茂琴沒有猶豫退縮，老人看她時眼神里流露出的親人般的期盼和信任已經深深烙在她心里。她毅然決然來到長蕩敬老院工作。

不會叫苦的張茂琴

從來到敬老院工作的第一天起，張茂琴從早到晚待在這里，日復一日照料老人衣食住行，洗洗涮涮，攙扶腿腳殘疾老人上廁所、曬太陽，為便秘老人通便，為癱瘓老人換洗污染衣物等。有五保老人生病住院了，她還跟著去醫院夜間陪護……1996年，張茂琴提議院里自行發展生雞生豬養殖和蔬菜種植，改善敬老院經濟狀況，提高老人伙食標準。她帶頭養了130 只長毛兔，剪兔毛賣錢上交院里，給老人更新增添生活用品、衣物被褥，給老人買零食和藥品。2005 年，因為工作出色，張茂琴被任命為敬老院的副院長。除了日常照料老人，又多了一份行政管理工作，張茂琴更忙碌了。那時候正逢兒子上小學，需要人接送上下學、照料一日三餐、照看作業，而她家離敬老院又遠，往返約三十里的路程。做醫生的丈夫同樣也分不開身，怎么辦？張茂琴想出一個主意，她將院里分給她的一間宿舍簡單打掃一下，將兒子也接到敬老院長住，既方便照料兒子，又不耽誤照料老人，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六年，直到兒子上初中住校。

長蕩鎮敬老院收住過一位叫丁長英的長壽老人，92歲那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部骨折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張茂琴在老人床邊搭了一張小床，做起了貼身服務，精心伺候老人吃喝拉撒。老人康復后，張茂琴主動承擔起后續照料任務。經她精心護理，老人活到102 歲。

敬老院還收住過一位叫唐兆慶的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工作人員都不敢直接服務他，張茂琴自告奮勇接過這份特殊任務。有一天中午，張茂琴給他送換洗衣服，沒想到唐兆慶突然發病，拿起凳子用力砸向張茂琴。但張茂琴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更沒有叫一聲苦。后來，唐兆慶病倒臥床多年，張茂琴依然盡心盡力去照顧他，直到他84 歲去世。

五保老人王家林，2015年入住敬老院時，患有心臟病、腦梗、慢性腎病、糖尿病等多種疾病，幾乎常年住院。張茂琴像家人一樣跟去醫院陪護。2017 年7 月至10月，糖尿病導致老人全身大面積組織潰爛，為防止傷口感染發炎，張茂琴堅持每天給老人換藥。當時正值盛夏，室內氣溫較高，腐敗的肌肉組織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可張茂琴就像沒聞到一樣，耐心地將傷口一一擦洗消毒……老人感動得老淚縱橫。

以苦為樂的張茂琴

26 年來，張茂琴過的是全年無休的“苦”日子。在她心里，敬老院的老人永遠是第一位的，每逢中秋、春節等家庭團圓的節日，張茂琴和院長周守偉以及其他工作人員都留在院里陪著老人一起過。他們只想著要讓老人享受到親情的溫暖和節日的快樂，卻忽略了自己的家人同樣需要陪伴。年復一年，張茂琴無怨無悔地堅持著，當被人問到苦不苦厭不厭時，她總是回答說：“人人都有老的時候。”

在敬老院，張茂琴除了擔任副院長，還身兼會計員、采購員、衛生員、服務員數職，而更多的時候她是一個親力親為的服務員。

2016 年，入住的老人比往年多了幾倍，工作人員人手緊張，敬老院到社會上招工，先后招了三批共七八個工人，短的干了兩三天，長的干了半個月就全部走人。敬老院決定采取試錄用人員跟著張茂琴實習一個月的方法來留住人手。第二年4月，張茂琴開始“帶徒”實習，她先講后做，先給新人上思想教育課，培養吃得了苦、守得了累、耐得了臟的思想意識。在言傳身教的過程中，張茂琴手把手做給新人看、教會新人干。慢慢地，新工人在張茂琴的示范帶動下，順利渡過心理關，逐步接手服務老人的工作。一個月實習期滿后，他們開始接受這份工作：“張院長能做，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做？”

張茂琴以苦為樂，在苦中找到樂趣。92 歲的五保老人吉素華，去年2 月突發心臟病，被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張茂琴本著認真做好臨終關懷的責任感，悉心照料，周到服務，老人在她這個“業余醫生”的精心護理下，居然挺過了危險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老人逢人便夸：“張院長好，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老人的快樂傳遞給張茂琴，她更加熱愛這份“苦中有樂”的工作了。家人看她一心撲在工作上，也盡力支持她。年邁的公婆包攬了田里的農活和家務，丈夫從不拖她的后腿，兒子也在縣城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張茂琴整天樂呵呵的，她說：“我們敬老院能獲得這么高的榮譽，全是因為大家辛勤努力的結果。我要學習周院長，也爭取做個‘中國好人”，為敬老院增添更多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