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品牌商標管理的注冊與布局問題
——從“無印良品商標權權屬案”講起

(湘潭大學 湖南 湘潭 411005)

一、無印良品商標布局情況及權屬糾紛分析

無印良品是一個日本著名雜貨品牌，全名叫株式會社良品計畫，產品類別以日常用品為主。在進軍中國市場時因其商標注冊的疏忽，其商標權權屬與北京無印良品投資有限公司、北京棉田紡織品有限公司等中國幾家公司都發生了法律糾紛。

2014年，日本無印良品起訴被告北京無印良品侵害其涉案商標專用權獲勝。此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進行了二審審理，法院認定北京無印良品構成商標侵權或/及不正當競爭。

2015年，北京無印良品以日本無印良品在第24類商品上侵害其商標專用權為由起訴日本無印良品。法院判決日本無印良品侵權(2017年12月25日)。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已經于2018年1月26日提出上訴，正式消息依舊不得而知。

除了無印良品的商標糾紛，許多海外國際品牌在進軍中國市場時都遇到過商標權的搶注與權屬糾紛事件。商標搶注是指明知是他人在先使用的商業標識而以自己的名義搶先申請商標注冊的行為。①蘋果公司因其平板電腦上的“ipad”商標被搶注而與深圳唯冠公司發生權屬糾紛。美國運動品牌New Balance因商標被搶注，在相關權屬糾紛中賠償500萬元。由此可見對于海外知名品牌來說，提前做好商標的布局與管理對于公司在中國的經營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

二、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商標布局優劣勢分析

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在對旗下商標進行管理和布局時有其優點，但也存在不足。

優勢方面主要有：第一，商標申請時間早。在商標申請上，株式會社良品計畫最早在1999年就對其主要中文文字商標“無印良品”和英文文字商標“MUJI”進行了注冊。第二，對公司投入的子商標進行商標注冊。例如無印良品為其2018年新上線的酒店業務提出了商標申請。第三，商標維權意識較強。使用了各種商標授權確權中的法律手段應對權屬糾紛，包括向商標局提出異議和向法院提起訴訟。

當然，株式會社良品計畫的商標申請種也存在不足：首先，商標注冊的疏忽。在商標注冊時漏掉了第24類商品，導致長達十余年的訴訟糾紛，造成正版變盜版的鬧劇。其次，部分商標注冊分類太多。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對42個門類的商標都進行了申請，這樣給商標的維護工作也帶來了困難。實際上是否應該對商標進行全類注冊，進行全類注冊的保護效果是否有想象中的大在學界依然還存在爭議。

三、品牌商標管理的注冊與布局策略選擇

在知識產權國際保護更加趨同的背景下，本文在對海外品牌在我國的商標管理注冊與布局策略進行論述時，實際也是為我國商標進駐海外市場提供建議。

(一)了解目標市場商標申請規定。企業開拓國際市場一定要了解其他國家的商標法律制度，是注冊在先原則還是使用在先原則。如果是注冊在先原則要及時申請商標注冊，比如日本、德國等國家，就要及時申請商標在這些國家注冊，避免搶注的發生。如果是使用在先原則，要注意使用在先的證據。比如美國、英國等國家，適用使用在先原則，要盡早在這些國家使用商標，注意保存在先使用的證據。如果是在采用使用在先原則的國家,我國企業在提供有效證據證明自己為某一馳名商標在該進口國的最先使用人時,即可以請求注冊國依法撤銷該商標的搶先注冊。②

商標在其他國家注冊以后，應該及時了解該國的商標法律制度，要在了解各國商標法的基礎上及時辦理商標的續展，避免因為沒有續展，使商標被搶注，而遭受不必要的損失。③

(二)及早進行商標布局。為了防止商標被惡意注冊與攻擊，對商標進行及早的申請或者使用也是企業在進行域外商標布局的重點。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從1999年開始對“無印良品”及“MUJI”或配套商標進行注冊，且類別較為齊全。對于其子品牌也有迅速的跟進申請行為。這為無印良品在中國之后的良好運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反之著名運動鞋品牌新百倫貿易(中國)有限公司(New Balance)在進入中國市場時就應商標布局落后，在進行正式售賣時遇到了大批山寨產品。為此新百倫公司也是通過長達數年的訴訟才贏得了商標侵權官司。對于新百倫公司來說，在前期被破壞的市場信譽和給消費者心中留下的不良印象卻難以短時間挽回。

(三)謹慎看待全類注冊。“全類商標注冊”的類別是《分類表》上所列的全部類別，目前共有45個類別。如果“全類注冊”申請獲得商標局核準，申請人將對同一個商標在45個類別上享有商標專用權。全類注冊是我國大型公司常用的商標防御方法，通過對所有門類的商標進行注冊而防止商標搶注和因惡意搶注而引發的新產品推動問題。然而全類注冊所耗費的金錢與人力也是不容忽視的。首先，全類注冊成本高。商標是按件收費，注冊45個商標的費用要遠遠高于注冊幾個商標的費用。其次，商標維護成本高。最后，全類注冊必然存在一些商標不使用的情況，從而導致一定的隱患。很多國外商標管理機構會認為，申請人并沒有能力將該商標用在所有指定的類別上。商標的真正作用是通過大量使用不斷形成品牌效應，使消費者接受并忠于該品牌。如果第三方對自身商標權利產生侵害或構成沖突，便應合理運用各種法律措施阻止對方侵權或商標注冊。④

四、結語

其實商標注冊只是企業商標工作的第一部分，即確權工作。因此在對商標進行域外管理與布局時，最重要的是對企業的業務和未來發展、目的市場的法律制度有足夠的了解，對商標問題進行精準管理。盲目的不管不問和過度緊張都只會對企業的發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注釋】

①田曉玲,張玉敏.商標搶注行為的法律性質和司法治理[J].知識產權,2018(01):27-32+49.

②李勝群,鄒琳.論企業馳名商標域外保護策略[J].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28(2):116-118.

③盧玲.商標域外搶注及其救濟問題研究[J].蘭州學刊,2014(01):187-191.

④陳飛.海外商標注冊中的問題及應對[J].電子知識產權,2010(5):92-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