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商業大學 天津 300134)
隨著國務院于2014年10月2日發布的46號文件《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的若干意見》,提出將全民健身上升為國家戰略,把體育產業作為綠色產業、朝陽產業進行培育扶持。2017年,據統計局統計,我國體育產業全年的總產值達到2.2億,其相較于2016年增長15.7%[1]。同時2017年國內生產總值增速為6.8%,體育產業產值比國內生產總值增速還快2倍多[2]。但近年來,我國體育產業雖發展快速,但總體規模依然不夠大、活力不夠強,還存在一些體制機制問題。為進一步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有必要從法律的角度對體育事業和產業進行保駕護航。
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是體育局響應國家號召發起的一項惠民活動,作為該項事務的發起人體育局是當之無愧的服務提供之主體方。因其地位的特殊性,其職權范圍需以法律授權為核心,即所謂法無授權不可為。那么,在該項惠民服務中體育局有權實施體育惠民服務的一切事項,包括本惠民服務合同中發行惠民卡的活動以及為市民享受體育服務所需要的一切具體事宜。體育局為實現該目標,而尋求他方的行為亦是可行的。
筆者認為該二主體之間是一種委托代理關系。所謂的委托代理是指代理人的代理權根據被代理人的委托授權行為而產生。簡而言之就是指基于委托人與受托人約定,由受托人處置委托人委托的事務的民事法律關系。首先,委托行為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雙方法律行為,委托合同的訂立是一個經受托人的承諾而達成合意的過程。[3]在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中體育局作為組織者,無論其與工商銀行天津市分行聯名發行體育惠民卡,亦或是將發行體育惠民卡的事項交由蘇州市市民卡公司承辦,均體現為體育局將其職權范圍的事項通過委托授權行為,由他方具體代為實施,這符合委托合同的特征,是一種雙方法律行為,并非單方授權是一種委托行為。其次,從分析邏輯上來看,該理論的基本分析邏輯是委托人為了實現自身效用最大化,將其所擁有資源的某些決策權授予代理人,并要求代理人提供有利于委托人利益的服務或行為。[4]最后,該理論起源于“專業化”的存在,“專業化”是委托代理關系存在的前提,在這一關系下,代理人由于專業優勢而代表委托人行動。在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中體育局與合作方的這種合作就是基于雙方的共贏理念。正如天津市發行體育惠民卡時中國工商銀行天津市分行所稱是為了實現體育與金融領域的跨界服務,擴寬金融服務領域,增加新的機遇。
通過瀏覽、閱讀天津市、蘇州市、南京市等地方的體育局發布的簽約服務單位的征集通知可知,第一,其針對的對象是確定的,即社會體育組織、盈利性的體育服務組織等,并將賓館、酒店、度假村等附屬體育設施列在范圍之外。第二,征集的條件是明確的,必須是獨立的法人,或者具備事業單位法人證書,以及其他適合市民享受體育健身以及體育服務的各項服務條件。第三,必須經過嚴格的審查程序并經公告。綜合征集通知,可從契約角度進行分析,筆者認為該種關系符合政府購買公共體育服務說,而非是一種租賃關系說,亦或者承攬關系說。公共體育服務是指是為實現和維護社會公眾或社會共同體的公共體育利益,保障其體育權益的目標實現,以政府為核心的公共部門,依據法定職責,運用公共權力,通過多種方式與途徑,以不同形態的公共體育物品為載體所實施的公共行為的總稱。[5]而政府購買公共體育服務即通過政府購買,改變傳統的公共體育服務直接由政府供給的方式,把一部分公共體育服務交由體育非營利組織等社會或市場力量提供,由政府根據所提供的公共體育服務數量和質量向社會和市場組織支付費用,實現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中體育局與服務提供方之間是一種契約關系,是一種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提供方所可以具體實施的服務為客體的合同,受到我國合同法的約束,并不會因為有體育局這種特殊國家機關的介入就否定其契約性。
在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中當事人是體育局和服務受領方,而不論是服務提供合作方或是服務提供方均是是該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項下的一類型合同。本文僅對具體服務提供方與服務受領方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不在分析服務受領方與體育局的關系,以及與服務合作方的關系。應明白的是在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中因服務受領方為一方當事人,不可能存在轉為第三人法律地位問題,故而服務提供方與之的關系不屬于利益第三人合同,但可以從由第三人履行的角度去分析。
我國《合同法》第65條規定:“當事人約定由第三人向債權人履行債務的,第三人不履行債務或者履行債務不符合約定,債務人應當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從本條可以分析出,第一,第三人不因該合同的訂立而負給付義務。第二,第三人既不因此項合同負給付義務,則其履行與否,純屬自由,若不履行,則不問其理由如何,債務人須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6]經過分析總結不同地方關于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的相關合同內容,天津市體育惠民服務合同中體育局與服務提供方之間是一種委托代理關系,因而服務提供方與服務受領方之間不屬于由第三人履行的合同關系。因而該理論不適用于該法律事實,前文提出的觀點亦不符合實際事實。究竟該二者的關系屬于何種法律關系,筆者認為,非以第三人的角度去分析,而應該以合同當事人一方的角度去分析,服務提供方是合同的債務人,有義務為服務受領方提供適當的服務,并承擔因此所造成的相關法律責任。
將“全面健身”上升為國家戰略,不僅是當前的宏觀戰略,亦是將來乃至長遠的戰略方向,關注該種現象所帶來的一系列法律問題,體育問題以及其他問題,是作為學術研究的一個方向。厘清體育惠民卡服務合同中相關主體的法律關系,不僅關系到該種服務合同具體履行的相關問題,亦對服務類合同的發展有很大的毗益。理論界關于國家機關介入的合同性質向來有很大的爭議,筆者認為,不該因為主體的特殊性,就去否定其合同的的核心宗旨,我國《民法總則》規定主體不僅有自然人,還包括法人、非法人組織。國家作為一種特殊的法人組織,在與他方所為民事法律行為,并且是以一種平等的地位進行時,那么他們之間應確定為一種民事法律關系,受我國《民法總則》以及《合同法》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