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乎村的老人

年都乎村是一個極具風土人情的小村莊，坐落在同仁縣西北的一塊高地上，在青海省最詳細的地圖上都很難找到。它的老城還保持著原來的面貌，三面城墻高大完整，厚實堅固，南邊臨河因是絕壁而無城墻，城內的巷道狹窄且又長又彎曲。老城之外是新院落構成的新城，大門闊氣，巷道也相對寬廣。

在每年農歷十一月初五至二十日，年都乎村都要進行驅魔逐疫的跳於菟節，即“跳老虎”活動。土族於菟舞流傳至今已有數百年歷史，於菟是舞者的稱謂，於菟活動包含念平安經、人神共娛、祛疫逐邪等儀式。儀式開始時，名為於菟的舞者在赤裸的上身繪上虎豹圖案沿村進行表演，挨家挨戶跳舞。其實於菟的活動是從前一天夜里開始的，村民會在后山上點起篝火，預備天亮時分的請神活動。人們把二郎神的轎子從二郎神廟里請到要舉行邦祭的人家里，在“拉哇”（即法師）的帶領下進行祭祀，在祭祀的過程中，由拉瓦挑選表演於菟的人員。

祭祀結束后，青年男女就可以自由地唱起歌謠，談情說愛，而長輩們則需要回避。

天亮后，家家戶戶每個人都會用清水洗頭，洗去污垢，以求得健康、平安。中午時分，被挑選跳“於菟”的小伙子便一起趕到村里的二狼神廟開始做活動的準備，扮成“於菟”的小伙子脫光上身、挽起褲管，由村里的畫師用鍋底黑煙在他們的臉、上身和四肢上都畫滿虎豹斑紋，還把頭發一撮撮扎成毛刷狀，以似憤怒狀的老虎。他們各個腰挎長短刀刃，兩手各持一根粗樹枝，枝上粘有白色帶經文的符紙。於菟裝扮就緒后，便在頭戴五佛冠的巫師“拉哇”帶領下到山神廟中跪拜諸神，由“拉哇”擊鼓誦經祈求神靈保佑全村平安并授予“於菟”以神力為各家驅魔除疫。此時，長老不斷給眾“於菟”灌酒，以達到抵御寒冷和促使“於菟”酒醉暈迷進入應有境界。在“拉哇”向眾“於菟”傳達神靈的旨意后，“於菟”從此不再說話而成為驅魔的“神虎”。

這張照片中的土族老人穿著當地的傳統服飾，衣帽嶄新，迎接跳於菟節的到來。老人臉上的溝壑無聲的訴說著歲月變遷中的滄桑，她的眼神深邃，沒有埋怨和愁苦地望向遠方。

這一天對村里人而言是安逸的一天，或許對這個村莊也是寂寞的一天。在這個不為很多人知道的邊陲小村，土族人們用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過著獨屬于他們的生活，微小而美好。

作者簡介：

黎奮安（1968-7）男，漢族，廣西人，工作單位：廣東省中山市坦洲鎮工交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