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曄
“江師傅好。”阿全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江師傅坐在太師椅上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阿全那畢恭畢敬的模樣,他竟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那年的自己也如阿全這般大小,可不同的是,那時的他卻沒阿全這般有活力。父母接連逝世,讓他忽然間對生活失去希望。
朋友勸他外出旅游換換心情,并幫他報了個去麗江的旅游團。不忍拒絕朋友的好意他,便隨著旅游團來到這座古城,可那煩悶的心情使那麗江原本秀麗的風景在他眼中變得寡淡,那的熱鬧的古鎮(zhèn)街景也讓他覺得枯燥,一切都讓他提不起興趣。
當他到滕沖時,沿街皆是售賣玉器和毛料的商人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各色的玉器商鋪,成堆的毛料堆在店鋪門口,讓他倍感新奇。
兒時的興趣愛好又重新映入腦海,他自小喜歡各種石頭,他總覺得每種石頭都會說話。而這這里的石頭讓他找到了人生大新天地。賭石的新奇刺激著他的血液,讓他重新感覺找到了生活的樂趣。
那一刻,他覺得找到了此生的新的歸宿。
他雖年輕卻也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對賭石充滿了興趣,但也明白“一刀窮,一刀富”的道理。
為此他多方打聽,終于決定去拜當?shù)匾晃挥兄鴤髌娼?jīng)歷德高望重的老師傅為師,雖說老師傅現(xiàn)在甚少出篇開石,但老師傅一生從未開垮過,他一直是賭石界的一個傳奇。可是老師傅脾氣古怪,連見一面都很難,更別說拜師。他也不灰心,日復一日的去拜訪,最終以誠心打動了老師傅。
老師傅雖脾氣古怪,但卻不藏私,將自己畢生所學都傳授于他,而他悟性也極高且能吃苦。老師傅時常望著他,坐在太師椅上陷入沉思,并且有時口中喃喃在說著什么。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他忘卻了以前的生活包括自己原本的名字。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阿江,他從原來一個對賭石什么都不懂的楞頭青年,到一個可以通過石頭的表皮、手感、蟒帶來判斷石頭的產(chǎn)地與好壞。他的眼力越來越準,老師傅眼中對他的贊賞與滿意也越來越深。
“阿江,我們今天學點新東西。”老師傅對他神秘地笑了笑。
師傅從不對自己笑,今天為何笑了呢?阿江心中充滿了疑問。
賭石大會,師傅今天竟帶自己來了夢寐以求的賭石大會,興奮的情緒在自己的血液里蔓延,他按耐不住自己的目光,左轉(zhuǎn)右移,不知該落在那一處。
大會上自然少不了各家合族的大佬與老手,在這里,自己甚至連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都比不上,此時的他在賭石大會中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轉(zhuǎn)的野小子。
賭石大會漸漸進入高潮,但自己的師傅就一直閉眼坐在那里,師傅不動,他又怎敢隨意走動,他畢恭畢敬的侍立在師父身后。
“阿江,你不可能一直待在師傅身后。”師傅閉著眼睛緩緩說道。
阿江瞬時明白的師傅的用意,師傅今日是來訓練自己的眼力與膽量。
“師傅,我去了。”阿江行了一個禮,懷著欣喜又忐忑的心情步入會場。
他一個人在會場里摸來看去。但并未發(fā)現(xiàn)讓他特別心怡的石頭。突然,他看見一老者面前一塊黑色的石頭,通體黝黑,這塊石頭讓他心頭一撞,他對這個石頭有一種強烈的欲望。
這塊石頭顯然也引起場上眾位大佬的注意,來看的人越來越多,不過許多人看了看,便又走了,因為那老者要價極高,50萬,不議價,阿江心里也猶豫了,畢竟自己并沒有那么多的錢。
阿江回頭望師傅的方向,想去問問師傅的意見,卻發(fā)現(xiàn)只剩一把椅子。
師傅走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50萬一塊的石頭,他最終還是買了,拿了母親生前留給自己的家傳老玉做了抵押,老者允諾他,只要他有錢,可以隨時贖回那玉。
自此之后,阿江的名號響徹了賭石界,那塊石頭漲了,大漲。
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再直呼他為阿江,而是畢恭畢敬的尊稱他一句江師傅,是的,現(xiàn)在的他已如他師傅那般德高望重。他也懂得了為何當初看中那塊石頭的大佬和老手不出手。
現(xiàn)在的阿江也不在隨意開石了,他現(xiàn)在也如師傅當年成為了賭石界的一個傳奇。
“阿全,今天帶你去賭石大會長長見識。”
望著自家徒弟臉上難掩的興奮與激動,他的嘴角揚出一抹弧度,“多像當年的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