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鑫
摘要:隨著新媒體時代的到來,傳統的傳播秩序被新媒介進行了分解,傳播要素隨之被重組,受眾逐漸變為“用戶”和參與者,并具備傳播者的行為特征,也就是說,新媒體時代“主客”地位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關鍵詞:新媒體;時代
一、新媒體受眾的特征
《Online》雜志對于新媒體的定義,新媒體是“所有人對所有人的傳播”。在新媒體語境下,受眾由單純的“接受者”轉變為“傳播者+接受者”,換句話說,就是變為“用戶”和參與者。所有人都可以進行傳播,每一個個體都成為信息傳播的中心,每一個個個體都可以充分調動積極性并發揮自己的能量,每一個人都掌握了自己的話語權;受眾群體、話語表達都更年輕化和時尚,比如說表情包的使用和網絡語言的流行,“不為受眾著想,就是耍流氓”;受眾由被動的接受信息變為掌握選擇權,可以選擇自己去接受什么樣的信息,自主性更強、選擇更加多樣化,互動和參與性增強,比如在新聞事件的搜索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信息渠道、鏈接幫助我們了解這個事情,在微博上人人都可以自主的選擇想要了解的信息和話題,可以自己發表看法觀點、也可以回復留言通過這樣產生人與人的互動交流,不僅如此,隨時隨地、即時的發表評論和看法,觀看視頻等,使用時間上也和傳統媒體拉開差距。
新媒體受眾更具有主動性,在對媒體的勸服、影響和操縱行為具有更強的彈性和抵抗力。2018年,廣東網信辦針對UC頭條持續傳播炒作導向錯誤、低俗色情信息等問題約談UC負責人,責令立即停止違法違規行為,事情在微博揭露出來后,很多網友紛紛留言評論、發表看法,進行自我表達。
新媒體受眾的被動性,容易集群化,更易受傳媒的影響,網絡中的議程設置、沉默的螺旋以及從眾和隨大流中都有體現出來,比如,在朋友圈忽然刷屏的關于人販子是否該一律處死的討論,在這一事件中,最早傳播的那條朋友圈信息極為簡單,只有一張孩子流淚的圖,一個紅戳蓋著“處死”二字,表明建議國家修改相關法律,對拐賣兒童者判處死刑。在后來的擴散傳播中,曾經QQ空間盛行的那種“不轉不是人”“是媽媽就轉”的非理性呼吁再度上演,而理性探討的聲音則顯得微弱不少,受眾很容易集群化、受影響。
二、新媒體時代主客地位的顛覆
(一)傳統主客二分模式中“主客”地位被顛覆
新媒體顛覆了傳統主客二分模式中的“主客”地位。沒有誰是真正的主人,也沒有誰始終是客人,主客地位在不斷的相互轉換。受眾不單單僅僅只是信息的閱讀者和接受者,更是信息的生產者,將自己的作品上傳到網絡上進行分享。以《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為例,這部短片是有自由職業者胡戈創作的網絡短片,并流于互聯網,主要利用重新剪輯的方式,將《無極》和中央電視臺社會與法頻道欄目《中國法治報道》組接到一起,顛覆了《無極》故事情節和主旨,用“惡搞”的方式重新演繹,在網絡上,下載量遠超過原片《無極》,案例中胡戈作為信息的接受者,但他并沒有看懂電影導演陳凱歌想要傳遞出來的思想和信息,所以他將《無極》和《中國法治報道》進行重新剪輯成搞笑視頻上傳到網上,他從被接受者的身份轉變為內容的生產者和傳播者,并且得到了極大的關注。
(二)新媒體參與者變成解構者與反叛者
新媒體參與者變成解構者和反叛者,結構一切傳統不可侵犯的東西和領域。每一個個體都有一個“麥克風”,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和觀點,掌握自己的話語權,在這樣的前提下,“草根化”受眾思想和話語表達越來越被追求,不要“陽春白雪”而要“下里巴人”、“草根化”,按照自己的想法用嘲諷、惡搞的方式來挑戰權威,來對傳統的神圣的東西進行解構,并且不再信仰。以《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為例,這部短片用“惡搞”的方式重新演繹了陳凱歌的《無極》,因為《無極》的內容過于晦澀難懂,所以他們就對《無極》進行了解構,用自己的想法來解釋這部電影,對藝術精英的權威進行了挑戰,將陳凱歌拉下神壇。在《你們,不是唯一掌握藝術話語權的精英!》一文中就很明白的表達出來了。不僅如此,還有那些暴走漫畫、歪曲英雄人物的歷史等,當民間的要求得不到滿足時,就會以這種顛覆性的手段,對那些所謂“權威”提出挑戰。
(三)從“隱身”走向“顯現”
新媒體時代下,“公眾人物”的概念得到了延伸,“網絡紅人”、“草根英雄”輩出的時代預示著原本隱身于大眾群體中的受眾的顯現,越來越多的普通“受眾”正在實踐著向“公眾轉變”,換而言之,從“隱身受眾”到“顯現公眾”。在傳統媒體時代中,普通大眾往往是被動接受大眾傳播的信息浪潮,例如,電視臺播什么,觀眾除了被動的接受之外,就只能在這些信息中做選擇題。并且普通大眾鮮少有機會暴露在媒體平臺上,只有一定時期內或者一直保持有較高公眾地位的影響廣泛的公眾人物,又或者說處于社會結構的上層,再或者有較高的社會話語權、掌握公共權力,才會聚焦媒體的關注,他們的言行舉止會引起社會關注、牽動社會輿論產生巨大的影響。而在新媒體語境下,這些處于社會底層的普通受眾,開始向公眾精英一樣,隱秘的個人生活被大眾所分享,隱私暴露在媒體平臺,接受監督、評判與議論,由私密空間到顯性空間是一個巨大的轉變。隨著這種趨勢的不斷擴大,新媒體踩著這個高蹺,不斷強調與受眾的互動性,“受眾”的重要性被凸顯出來,甚至被推選為主角。比如平民選秀,民生新聞、微博等的興起顛覆了受眾的角色。互動式新聞、互動式節目使大眾成了議程設置的主導,受眾編輯著自己的故事并通過新媒體發表,隨時接受公眾的評議,受眾由原來“隱身”的大多數變成了積極“顯現”的公眾,其話語權得到了質的提升。
三、啟示性意義
新媒體顛覆了傳統主客二分模式中的“主客”地位、身份的轉換、話語權的轉移和解構,信息的生產者由傳統媒體變成了一個個擁有智能終端的普通人,信息的生產開始變得不規范化,甚至引起假新聞的泛濫。比如說在2017年4月引起熱議的“皮皮蝦被注膠”事件中,女子為了引起關注和達到自己的目的上傳“注膠蝦”視頻,控告“注膠蝦”的黑心商人,后得到人民網等媒體的澄清。不僅如此,隨著網絡文化的繁榮,挑戰權威、解構傳統話語權也變得沒有底線,無下限的“惡搞”、“吐槽”也泛濫出現,比如說惡意歪曲歷史英雄人物。新媒體時代下的“受眾”以迥異于傳統的訣別姿態,演繹了一場脫胎換骨的身份革命,成為信息的個性選擇者、無縫復原者、能動生產者和議程設置的分權者。
作為媒體人的我們在當下應當準確的守好把關人的責任,嚴格的過濾和篩選出虛假新聞,增加信息的辨識度,在碎片化中找到真實。不僅如此,同樣作為信息生產者和傳播者的我們,在信息爆炸的碎片化浪潮里,應當保持自己的底線,尊重信息的真實度,還原事件的本身,敢于質疑,尊重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