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重危機下召開的WTO部長會議依然可期

李仲周

世界貿易組織定于今年6月在哈薩克斯坦召開第十二屆部長級會議，本次會議將在美國發動全球貿易戰并否決了任命爭端解決機制上訴機構法官雙重危機的背景下召開。然而，大多數世貿組織成員對會議寄予厚望，希望通過談判推進與時俱進的結構改革，以適應經濟全球化、科技進步日新月異的現實，使多邊貿易體系成為開放、民主、公平、合理、包容的全球治理體系，繼續發揮其推動全球經濟可持續增長的引擎作用。

美國借口貿易逆差發動一場全球性貿易戰，中國成為主要打擊目標之一。雖然中美雙方為終止貿易戰進行了多輪談判，并簽署了初步協議，但美方還是保留了大量加征的關稅。美中脫鉤、美國與WTO脫鉤的政策辯論還充滿了不確定性。2月，美國貿易談判代表發表《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機構報告》的簡介部分大談上訴機構越權，不按世貿組織規則辦案，并舉例說“好幾處解讀都直接傷害了美國反擊中國那樣非市場經濟行為的能力，傷害了美國公民，工人和商界”。這份報告充滿了惡意中傷。中國憲法第十五條明文規定“國家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美國貿易談判代表無權給中國政體亂貼標簽。其實，世貿組織乃至1995年以前的關貿總協定都沒有“非市場經濟”的概念。在全球價值鏈高度發達的今天，“非市場經濟”概念毫無法律根據，更無現實意義，只是一種保護主義的手段。在中國，外資企業占有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半壁江山，中國是完全市場經濟。要中國根據美國法律舉證，證明自己是市場經濟，這是強人所難。

顯然，貿易戰和爭端解決機制停擺，令多邊貿易體系面臨生存危機。抵制貿易保護主義，支持和維護多邊貿易體系，應該是這次部長會議的頭等大事。中國應該積極參與談判，這是中國展示大國擔當、積極參與全球治理的最好時機。一些具體議題如漁業補貼、農業補貼是一些發展中國家特別關注而長期得不到解決的問題，及時解決能體現多邊貿易體系的包容性。電子商務也是可推動實現包容性發展的強大力量，發展潛力巨大，但至今沒有一套完整的電子商務規則可循，阻礙了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現有77個世貿組織成員已經開始就與貿易有關的電子商務問題進行談判，中國參與該領域談判大有作為。希望這次部長會議在危機之下依然能夠成功召開，恢復多邊貿易體系無窮生機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