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洋 副教授 楊麗鳳 副教授 張雁南 副教授(、煙臺大學文經學院管理系山東煙臺 6400 、東華大學旭日工商管理學院 上海 0005 、煙臺一職現代服務科 山東煙臺 6400)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全球性金融危機對中國的影響逐漸顯現。中國商品與服務凈出口額在2008-2018年十年間下降了32%。貿易逆差的愈加擴大,導致總體投資出現疲軟的嚴峻形勢。因此在當前背景下,要提升我國城鄉居民消費水平并實現可持續發展,應充分引導出口向內需的轉化(徐家鵬、張丹,2019)。居民消費需求的滿足是以優良的消費環境為依托,這就要求充分挖掘消費潛力,使消費需求更具靈活性和適應性,以消費潛力的釋放帶動經濟的逐步提升。然而,我國城鄉消費差距的走勢卻不容樂觀,主要表現為近40年來城鎮居民消費比重持續上漲,而農村居民消費比重急速下降。城鄉居民貧富差距的不斷擴大,制約了國家經濟社會的良性發展,亟待采取措施以縮小城鄉消費差距。本文對城鄉消費差距進行了針對性的研究與分析,并以我國2004-2018年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為基礎,對產業結構升級和城鄉收入差距對整體城鄉消費差距及城鄉消費差距類型的影響這兩大問題進行了較為細致和全面的分析。
由“客戶第一”的市場經濟理論可知,在多元化經濟體制下,產業結構的調整依賴于服務業、高新技術行業等與客戶需求掛鉤緊密的相關產業發展(周柯、靳欣,2019)。由于產業結構升級的對象主要是非農地區與非農居民,因此城鎮居民起著重要作用,這就導致了農村居民消費水平不能得到有效的提高,進而使得農村居民的消費環境愈發惡劣,城鄉消費差距也因此進一步擴大(曹海霞,2018)。
影響城鄉消費差距的因素主要有三個:其一,城鎮居民收入的平均水平高于農村;其二,城鎮居民在日常生活中的消費能力更強且更具潛力,因此城鎮居民的消費水平更高,即使擁有較低收入,與農村居民相比,仍具備更高的消費靈活性;其三,非農地區經濟發展更快,導致城鄉消費差距進一步擴大。
城鄉消費差距(KM)。學術界通常用城鎮與農村居民消費支出之比反映城鄉消費差距,這種表示方法雖然直觀,但是沒有考慮城鄉人口的數量差距及消費組成比例差異等因素的影響(熊素宜、周婷,2018)。故本文通過泰爾熵標準來表示城鄉消費差距,如式(1)所示。

表1 各指標意義描述

表2 變量基本統計數據一覽

表3 各指標含義一覽

表4 基礎模型回歸結果(樣本數為450)

其中,式(1)中各指標意義如表1所示。
產業結構升級(ISR)。產業結構升級主要依賴于農業向非農產業的資源及潛力轉移(余菲菲、高霞,2018)。故本文使用當年非農產業的總產值與國民生產總值之比反映產業結構升級趨勢。
城鄉收入差距(KN)。為考慮城鄉人口的數量差異等因素的影響,本文通過泰爾熵標準來測度,如式(2)所示。

其中,n表示收入水平,KNxt為t時間x省的城鄉收入差距,余下指標均與表1指標意義相同。
控制變量說明?;窘洕剑↙ED),在此以實際的平均國民生產總值表示。把2004年作為起始期,計算近14年各省的人均GDP,對其取ln值。
城市化率(UR),衡量城市人口在總人口中所占的比例。
儲蓄比例(SAV),以居民儲蓄與國民生產總值之比反映收入情況。
人力資本水平(HC),具體以居民教育水平表示。算法為用處于不同教育階段的人數乘以相應受教育年份,得到的各階段結果加和,再除以6歲之上的人口數(其中,由于博士生數量于整體人數意義不大,不計算在內)。
經濟開放水平(EO),表示為出口總值與國民生產總值之比,其中出口總值的計算以人民幣為基本貨幣單位。
數據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本文選取從2004-2018年30個省份的平行數據,本文分析了城鄉消費差距形勢下不同類型的產業結構升級和城鄉收入差距。樣本數為450,對上述變量做出基礎統計,具體數據如表2所示。
為分析在產業結構升級與城鄉收入差距雙重影響下的城鄉消費變動趨勢,加入產業結構升級與城鄉收入差距二者的交互作用項來設置模型。模型為:

其中,式(3)為基準模型,式(4)在基準模型的基礎上加入了產業結構升級與城鄉收入差距的交互作用項來分析具體影響方向。表3為各指標的具體含義。
為在時間和省份固定效應下確保結果的有效性,本文采用FE-SCC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同時,考慮到FGLS的高效性可以解決模型間及模型內自相關誤差等問題,以FGLS模型的分析結果作為對比項(毛征兵等,2018)。對基礎模型式(3)的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5 交互作用模型回歸結果(樣本數為500)

表6 各類型城鄉消費差距的影響估計

表7 穩健性及可靠性檢驗
從表4可看出,產業結構升級及基本經濟水平對城鄉消費差距具有顯著的正面作用,意味著產業結構升級會提升城鎮居民消費水平。究其原因,城鎮為產業結構升級的主體,產業結構升級會加快資本流動并引發技術升級(吳開軍,2018),帶動城鎮經濟的發展,進而增加城鎮居民消費水平;經濟開放水平及人力資本水平對城鄉消費差距均具有促進作用,這意味著促使經濟開放、提升人力資本也會擴大城鄉消費差距;城市化率和儲蓄水平對城鄉消費差距具有顯著的負面影響,即提高城市化、增加儲蓄可以顯著縮小消費差距。
交互作用模型需要去中心化處理以減少誤差(張玉昌、陳保啟,2018)。對模型(4)進行回歸,具體結果如表5所示。從表5可以看出,城鄉收入差距和產業結構升級的交互作用,對城鄉消費差距的正向影響并不顯著,說明城鄉消費差距在兩者交互作用下的影響較小。
由前文分析可知,城鄉收入差距與產業結構升級對整體城鄉消費差距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然而,對于不同種類的消費方式,探討城鄉收入差距與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差異也是必要的。學術界曾對此多角度地探索了不同的劃分標準,基本上以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劃分定為基礎型消費、發展型消費和成熟型消費(楊晶等,2018)?;A型消費主要為衣、食、住等基本生活層面的必要消費;發展型消費包括諸如個人教育、文娛等次級消費;成熟型消費則為家庭設備類、出行類、健康服務類等享受型消費(Yan Chang,2018)。表6為城鄉收入差距與產業結構升級對各類型城鄉消費差距的具體影響估計。
從表6中可得出結論:產業結構升級與城鄉收入差距交互項對基礎型城鄉消費差距存在不顯著的正向影響。隨著產業結構的不斷升級與優化,其對發展型城鄉收入差距呈現顯著的正向影響。產業結構升級對成熟型城鄉消費差距則呈現不顯著的負面影響。
本文使用了四種方法對面板數據的穩健性和可靠性進行檢驗。第1種方法是將基期數據延滯一期再進行回歸分析(模型a);第2種方法是縮減樣本數目,即剔除首尾年份的樣本數,進而完成模型回歸(模型b);第3種方法是對核心解釋變量取ln值變換數據形式,對其進行回歸分析(模型c);第4種方法是由于直轄市擁有政策紅利,經濟發展水平與平均值差距較大,故剔除直轄市的數據,只保留省份數據來建立模型(模型d)(Yan Chang,2018),以檢驗穩健性。其結果如表7所示。
從表7中可得出,四種方法下各指標均保持較穩定的性質,表明本文所設模型所得結果具備可靠性和有效性。
本文基于2004-2018年省級面板數據,以產業結構升級和城鄉收入差距為研究切入點,探討其對整體城鄉消費差距及城鄉消費差距類型的具體影響。通過設置變量并建立模型,運用統計分析軟件進行了具體回歸分析,并對結果進行了可靠性與穩健性檢驗。分析結果表明:產業結構升級會擴大整體城鄉消費差距以及基礎型和發展型的城鄉消費差距,但會縮小成熟型城鄉消費差距。城鄉收入差距會顯著擴大整體及不同類型的城鄉消費差距。產業結構升級與城鄉收入差距的交互作用對整體城鄉消費差距影響并不顯著。
基于以上分析與總結可知,針對城鄉消費差距,我國發展的方向應為:促進產業結構升級,使產業結構良性發展;注重農村區域國民收入的提高,以減緩城鄉收入差距擴大的趨勢;引導居民消費結構轉型升級,充分發掘居民消費需求增長點,促使居民消費多元化多層次發展;積極推動城鎮化現代化建設,使國民儲蓄達到穩定合理水平,以此縮小城鄉消費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