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杜公祠杜甫石庵聯探疑

姚蘇丹

校對《延安杜公祠楹聯觀賞》一文，看到文中杜甫石庵聯『千載清風興碩儒；一朝詩圣萃延州』時，覺得『碩儒』違律，可能是誤錄。因為清代對聯已臻成熟期，石刻對聯不會出現上下聯同為平收的錯誤。上網查時，則都是『頑儒』。

雖然上聯平收的問題沒能解決，但卻啟發我推測出『碩儒』應是『頑懦』。在我把『千載清風興頑懦；一朝詩圣萃延州』貼到百度上去找時，就在網上得到了證實：不但有文字的響應，還查到了照片。查到文字之后，再查對句意：這一次（一朝，一旦）詩圣杜甫到我們鄜州來（萃，《辭源》：2棲止，停止），他的高潔的品格將永遠（千載）起頑立懦，讓人們振作起來。意思也很明白順暢，只是由于平仄所限，上下聯先果后因，做了倒裝敘述。

似乎可以定稿了。但我仍有懷疑：作者有多副質量很高的聯作，為什么這里會出現『頑懦』對『延州』的結構失對呢？再查，找到《延安市志》的一段記載：『現存的杜公祠，……上方正中刻有『北征遺范』四個大字，兩側有楹聯兩副，一副為『忠不忘君，稷契深懷寄詩史；清堪勵俗，鄜延旅寓潔臣身』。另一副是『千載清風興頑懦，一朝詩圣□□□』（尾三字被后人鑿去，今無存）。此為清道光二十七年（一八四七）膚施知縣陳炳琳撰書?！?/p>

另外還查到作者在杜公祠里的另一副短聯：

清輝近接鄜州月；

壯策長雄蘆子關。

于是我產生了一個想法：是不是后人在還原被鑿去的字詞時記錯了字，按照作者上面幾副聯中分別用并列結構的『鄜延（旅寓）』和偏正結構的『鄜州（月）』的清晰準確，本聯結尾三字本來應該是『萃鄜延』。全聯應為：

千載清風興頑懦；

一朝詩圣萃鄜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