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以長江經濟帶為例

程廣斌，楊 春

（石河子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

一、引 言

在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今天，產業發展已脫離傳統路線，在分工理論的基礎上衍生出融合發展的理論，產業融合逐漸成為促進經濟增長、產業升級的新動能，成為目前國內外學術界與實務界高度關注的焦點。產業融合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工場手工業時期，馬克思指出在一定的條件下分工將趨于收斂，并會出現在分工基礎上的結合生產，這可以說是融合思想的起源［1］。進入20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后，“產業融合”現象日漸增多，1978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Nicholas Negroponte用三個重疊的圓引出了以技術融合為基礎的“產業融合”的概念，“產業融合”一詞開始引起人們的關注。到了20世紀九十年代，隨著產業融合現象的頻發、融合產業所涉及范圍的越來越廣以及融合程度的深化，國內外學者逐漸掀起了產業融合的研究熱潮［2］。

到目前為止，學術界關于產業融合理論方面的研究已較為深入，為各國產業融合發展奠定了較為堅實的理論基礎。但在實證考察方面，關于產業融合的研究仍處于不斷探索階段。在研究對象上，現有文獻對產業融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省級層面［3］，而對某個經濟區域產業融合［4］的研究則較為鮮見；在研究視角上，既有文獻大都從諸如信息化與工業化的兩化融合［5］、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6］等某兩個產業的融合以及像旅游產業［7］等某個產業的融合的視角出發，鮮少有從所有產業融合的視角出發研究一個地區整體產業融合的情況；在產業融合的測度上，雖然國內外學者早已提出諸如專利系數法［8］、產值貢獻度法［6］、投入產出法［9］、綜合指標法［10］、赫芬達爾指數法［11］等測度方法，但學術界至今沒有達成共識，現有方法各有側重，因而存在一定的片面性，不能全面地科學測度產業融合的真實水平。此外，現有文獻大都集中在對產業融合后向的績效研究，而對產業融合前向的影響因素則缺少系統的實證分析。因此，本文嘗試在解析產業融合內涵的基礎上，構建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測算長江經濟帶及其沿線省市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并實證考察產業融合的影響因素，以期為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產業融合水平的提升和區域經濟可持續發展提供新的理論依據。

二、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評價

（一）產業融合的內涵解析

科學評價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關鍵，在于科學解析產業融合的內涵。目前，國內外學者對產業融合內涵的理解，大體上可以分為三類：其一，融合動力說，即從產生融合動因的視角出發，認為產業融合就是通過技術進步和政府放松管制來減少產業間的壁壘，加強各產業企業間的競爭合作關系［12］；其二，融合趨向說，即從產業融合方式視角出發，認為產業融合是指不同產業或同一產業內的不同行業，通過相互滲透、相互交叉，最終融為一體，逐步形成新產業的動態發展過程［13］；其三，融合環境說，即從產業發生融合的環境視角出發，認為產業融合是在經濟全球化、高新技術迅速發展的大背景下，產業提高生產率和競爭力的一種發展模式和產業組織形式［14］。綜合以上觀點，本文認為，產業融合是指在一定的經濟環境背景下，由于技術進步、放松管制等原因，不同產業或同一產業內不同細分行業，通過產業間的滲透、延伸、重組進而形成新產業、新產品或新的經濟增長點的過程。而區域產業融合水平指的就是在產業高速融合的時代背景下，由于技術進步、放松管制等原因，區域各產業之間通過滲透、延伸、重組等方式產生融合的綜合水平。因此，筆者將根據對產業融合內涵的理解，構建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二）評價指標體系

通過上文對產業融合內涵的分析，本文從融合動力、融合趨向以及融合環境三個維度出發，依據指標體系的科學性、可實施性以及數據的可得性設計原則，并借鑒學者唐曉華（2015）［10］的區域產業融合ISCNFI測度體系以及程廣斌、楊春（2019）［2］的區域產業融合能力評價指標體系中的相關指標，構建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表1）。

從融合動力視角出發，技術進步、政府管制放松等動因構成產業間相互融合的前提條件和重要基礎，其中技術進步作為主要的內部動因，是產業融合的根本動力，而政府管制放松則是產業融合的一個外部刺激因素。考慮指標的可量化程度和代表性，本文決定剔除政府管制放松這一因素，加入人才資源因素。人才資源作為貫穿產業發展過程中的主要行為主體，是產業向更好層次更高水平發展的重要軟實力，整體人才層次的提高更有利于企業技術創新，從而進一步促進產業的融合發展。綜上，本文選取技術進步和人才資源2個二級指標來描述融合動力，分別表征產業融合的硬動力和軟動力。具體選取每百人專利申請受理量、R&D經費投入強度和技術市場成交額比重3個三級指標，分別從產出、投入以及流通三個方面表征技術進步水平；選取每十萬人口高等教育在校大學生數、本科及以上教育程度就業人員比重和單位R&D人員全時當量3個指標來詮釋人才資源質量。

從融合趨向視角出發，根據學者秦嗣毅（2008）更為細致的分類方法，可以把產業融合的方式分為四種：一是滲透式融合，多發生在高新技術產業與傳統產業之間；二是改造式融合，一般指信息技術產業對傳統工業的改造；三是延伸式融合，即通過產業間的互補和延伸，實現產業間的融合，多體現在服務業向農業和工業的延伸部分；四是產業內部的重組式融合，伴隨著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如今的重組融合越來越傾向于以信息技術為鏈接的鄰近產業重組融合［15］。由此可見，產業融合的產生與高科技產業、信息產業以及服務業的發展密切相關。因此，本文將以產業高技術化、產業信息化和產業服務化3個二級指標來詮釋融合趨向。其中，產業高技術化主要從高技術產業自身發展水平的角度考慮，高技術產業的發展水平是產業高技術化融合發展的基礎和關鍵因素，本文擬選取高技術產業主營業務收入比重、高技術產業就業比重、高技術產業新產品收入比重3個三級指標來表征；產業信息化的描述主要從信息產業的發展水平以及信息網絡的覆蓋程度兩個方面考慮，選擇信息制造業主營業務收入比重、信息服務業城鎮單位就業比重、互聯網普及率和移動電話普及率4個三級指標來表征；產業服務化的考量從服務業發展水平出發，選擇服務業增加值比重、生產性服務業城鎮單位就業比重和人均服務業增加值3個三級指標來描述。

從融合環境視角出發，經濟全球化時代的到來，貿易自由化程度的提高，投資全球化進程的推進，為國際間產業發展提供了一個更自由的互動平臺，促進各產業在互動中摩擦出融合的火花。此外，從一國或地區內部的經濟環境考慮，較高的經濟發展水平，則更有利于該區域產業向更高層次和水平的發展。因此，本文將從內部經濟環境與外部經濟環境兩個方面來描述一級指標融合環境。其中，內部經濟環境從體現地區經濟發展質量和運行效率的角度出發，選取人均GDP、社會勞動生產率2個三級指標；外部經濟環境，從體現貿易自由化和投資全球化的角度來描述，選擇對外貿易指數、外商直接投資比重以及對外直接投資比重3個三級指標。

表1 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三）研究對象和數據來源

隨著2016年《長江經濟帶發展規劃綱要》文件的出臺，長江經濟帶正式上升為國家現階段引領經濟新常態發展的戰略新布局。因此，本文以長江經濟帶所覆蓋的11個省市（上海、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慶、四川、云南、貴州）為研究對象。由于部分指標數據統計較晚，本文將研究時段定為2008-2017年。數據主要涉及2009-2018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第三產業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等，以及相關書籍《中國對外開放40年》和相關的統計公報等。此外，為避免受價格因素的影響，本文部分指標采取了以2008年數據為基期的價格平減處理。

（四）指標權重的確定

在指標權重（表2）方法的選取上，綜合考慮面板數據的適用性、權重計算的客觀性以及保障計算結果的縱向可比性三個方面，最終采用改進的熵值法，具體計算步驟如下［16］：

第一，采用極值法對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以消除量綱影響：

正項指標，ytij=(xtij-minj{xtij})/(maxj{xtij}-minj{xtij})；

負向指標，ytij=(maxj{xtij}-xtij)/(maxj{xtij}-m inj{xtij})。

第二，為保證求權重過程中取對數有意義，需先對數據進行非負化處理：

通過對各指標權重與標準化后的指標數據進行加權平均，得出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公式如下：

其中，Zti即代表t年i省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利用上式，計算出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

表2 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指標權重

（五）結果分析

1.長江經濟帶整體區域產業融合水平

長江經濟帶整體區域產業融合水平不斷上升，產業融合發展態勢良好。如圖1所示，長江經濟帶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處于不斷提升的態勢，由2008年的0.203穩步上升到2017年的0.408，但總體仍處于較低的水平，距離理想值1存在很大差距，亟待提高。進一步分析發現，期間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年增長率呈波動下降的趨勢，且波動幅度較大。由2009年的8.99%急劇下降到2010年的6.50%，然后在2011年又激增到11.39%，達到增長率的峰值。可見，2008-2011年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這種表現，在一定程度上與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密不可分，金融危機的爆發，先是對國內現有產業產生了一定的沖擊，使得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增速下降，而后是應激反應所帶來的國內各產業的進一步洗牌重組融合，使得增速迅速得以回升。這之后，雖然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增長速度在2015年和2017年有所回升，但其整體還是呈現下降的趨勢，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這種遞減式的增長，一定程度上又與國內當時的供給側結構性問題日益突出息息相關。但從年均增長率來看，其增長速度平均保持在8.04%左右，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呈現出持續穩步上升的趨勢。

2.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區域產業融合水平

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大體皆呈現持續上升的態勢，產業融合趨勢向好，但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在地區分布上，卻呈現較大的差距。如表3所列，2008-2017年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除上海和江蘇略有波動以外，其他省市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均處于不斷上升趨勢。從年均值和排名上來看，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間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存在較大差距，排名前三的省市有上海、江蘇和浙江，其年均值分別為0.755、0.546和0.353，而排名靠后的三個省份為云南、貴州和湖南，年均值分別為0.113、0.126和0.185，其中，上海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約是云南的6.7倍，但從各省市年均增長率來看，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增長最快的三個省市分別為貴州、安徽和云南，年增長率分別為19.51%、15.95%和14.85%；增長最慢的兩個省市有上海、江蘇，年增長率分別為1.50%、4.80%，由此可見，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間的絕對差距是在不斷縮小的。

圖1 長江經濟帶整體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綜合指數變化趨勢注：數據根據2009-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和各省統計年鑒計算而得。

表3 2008-2017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產業融合水平綜合指數及排名

三、區域產業融合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一）解釋變量的選取

在解釋變量的選擇上，本文在參考學者張婷（2016）［17］、桂黃寶（2017）［18］文章的基礎上，綜合考慮產業融合影響因素的代表性和可量化程度，從市場需求、科技進步、人才支持、政策支持、行業競爭等5個方面出發，實證研究影響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升降的主要因素。

（1）市場需求（xq）。市場需求因素對產業融合的影響主要表現為，隨著一國或地區經濟水平的不斷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產生質的飛躍，人們在物質生活上的需求欲望不斷擴張，進而刺激了產業間的融合發展。本文選取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衡量市場需求。

（2）科技進步（kj）。科技的研發、創新與進步，是促進以技術融合為基礎的產業滲透融合的關鍵。本文選取每百人專利申請受理量來衡量科技進步。

（3）人才資源（rc）。人才資源是貫穿整個產業發展的重要軟實力，也是決定產業向更高更好層次發展的關鍵。作為經濟發展、行業前進的行為主體，其區域整體人才層次的提高可以更好地為產業融合發展提供人才支持。本文選取每十萬人口高等教育在校學生數來表征人才資源。

（4）政策支持（zc）。政府管制放松是產業發生融合最主要的外部條件，政府的政策支持則更有利于產業的融合發展，加快產業融合進程。本文選取高技術產業固定資產投資比重來表征政府的政策支持力度。

（5）行業競爭（hj）。行業競爭的壓力主要體現在行業中企業數量不斷增加，大量企業涌現必然加劇企業間的兼并融合，從而促進產業融合。本文選取企業密度來衡量行業的競爭程度。

（二）模型的構建

為考察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影響因素，本文選取2008-2017年11個省市的面板數據，綜合考慮本文面板數據特征，構建如下面板數據模型：

其中，ln(conit)為被解釋變量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對數形式，ln(xqit)、ln(kjit)、ln(rcit)、ln(zcit)、ln(hjit)分別為解釋變量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每百人專利申請受理量、每十萬人口高等教育在校學生數、高技術產業固定資產投資比重、企業密度的對數形式。αi為常數項，μit為隨機擾動項，下標i和t分別代表第i個省份和第t年。

各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4所列，文中涉及的所有解釋變量的數據皆來自歷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以及各省市的統計年鑒。

表4 描述性統計結果

（三）實證結果及分析

本文首先對模型進行豪斯曼檢驗，結果表明應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其次，就面板數據模型存在問題進行一一檢驗，結果顯示，該模型不存在明顯的多重共線性，但其隨機擾動項存在明顯的異方差和序列相關問題。由于本文研究的時間跨度較短，模型單位根檢驗結果易出現失真現象，不具有科學參考價值，因此，這里忽略單位根檢驗。對于變量的內生性問題，采用David-son-Mackinnon檢驗進行判定，檢驗結果表明，模型均不存在明顯的內生性問題，而克服內生性問題的一般方法——廣義矩估計（GMM）的使用會減少較多的自由度，而本文的面板數據是n×t=11×10的短面板數據，自由度的減少會影響實證結果的準確性，本文對變量的內生性問題亦不做處理。綜上結果，本文宜采用廣義最小二乘法（GLS）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的影響因素進行回歸分析，模型回歸結果見表5所列。

表5 回歸結果

（1）市場需求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有著正向的影響，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具體表現為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每增加或減少1%，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就相應增加或減少0.597%。隨著長江經濟帶經濟水平的提高，人民收入不斷增加，表現出來的是更為旺盛的消費欲望，人們對高質量、多功能、高科技產品的需求，刺激著各產業多元化發展，并在逐漸衍生融合。

（2）科技進步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有著正向的影響，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可見科學創新、技術進步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的提升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然而長江經濟帶各省市間科技發展差距較大，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其整體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進一步提升。

（3）人才資源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有著正向的影響，且在90%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表現為人均受教育年限每增加或減少1%，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就相應增加或減少0.340%。人才資源是產業發展的重要軟實力，是產業融合的行為主體，長江經濟帶表現出來的人才資源對產業融合水平較強的影響，是該區域整體上人力資本水平較高的體現，因此，長江經濟帶應繼續發揮其人力資本優勢，助力產業融合。

（4）政策支持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有著正向的影響，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但其彈性系數僅為0.114，表現出較弱的影響效果。政府管制放松是產業融合最主要的外部刺激因素，高技術產業的固定資產投資占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政府對以技術滲透為基礎的產業融合的支持。近年來，政府對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產業轉型升級的支持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提高，但效果較為微弱。

（5）行業競爭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有著正向的影響，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表現為企業密度每增加或減少1%，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就相應增加或減少0.153%。一個地區企業密度越大，企業間接觸的機會就越多，競爭壓力就越大，從而促使各產業在互動摩擦中碰撞出融合的火花。長江流域產業遍布，大小企業更是星羅棋布，這更為長江經濟帶產業間的融合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孕育搖籃。

四、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本文在理論解析產業融合內涵的基礎上，從融合動力、融合趨向、融合環境三個維度出發，構建區域產業融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采用改進的熵值法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進行測度；以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為被解釋變量，以影響產業融合水平的各個因素作為解釋變量，構建面板數據模型，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的影響因素進行實證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1）2008-2017年間長江經濟帶及沿線省市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呈現出不斷上升趨勢，但整體上仍處于較低水平。其中，上海和江蘇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雖然在個別年份上有所下降，但就整個時間跨度來說還是處于上升的趨勢。就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的綜合水平來看，雖然由2008年0.203上升至2017年的0.403，但其平均值僅為0.302，距離理想值1仍存在很大的差距。從增長率上來看，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歷年來的增長率波動較大，但其年均增長率保持在8.04%左右，呈現出持續穩步上升的趨勢。

（2）長江經濟帶沿線各省市間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差距明顯，大體上呈下游高于中游、中游高于上游的分布格局，其中，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年均值排名第一的上海（0.755）是排名最后的云南（0.113）的7倍多，但由于上游省市年均增長率顯著高于下游省市，總體上長江經濟帶的區域產業融合水平地區間的差距在不斷縮小。

（3）市場需求、科技進步、人才資源、政策支持和行業競爭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均呈現顯著正向影響。其中，市場需求、科技進步、人才資源和行業競爭的影響效果較為明顯，擁有相對較高的彈性系數，說明旺盛的市場需求、與時俱進的科學技術、充足的人力資本以及強烈的行業競爭是促進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提升的關鍵因素。而政策支持對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的影響效果較為微弱，是影響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進一步提升的短板。

（二）政策建議

根據上述研究結論，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發揮“長江經濟帶”戰略優勢，提高區域產業融合水平。針對長江經濟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整體偏低的現狀，我國應加快“長江經濟帶”戰略推進步伐，進一步促進長江經濟帶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首先，政府應加大科技研發投入，促進產學研深度結合，建立高新技術產業園區，促進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并大力支持高新技術產業與傳統產業的合作，促進兩者融合發展，從而實現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其次，長江經濟帶的經濟發展應抓住市場需求，順應民心，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對高質量、多元化、多功能產品及服務的追求為導向，著力發展以與服務業融合發展為基礎的生產性服務業、休閑觀光農業、觀光工業等新興業態，發展以信息技術為紐帶的“互聯網+”、大數據、VR等新興產業，從而在提高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的同時，為長江經濟帶提供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此外，長江經濟帶應鼓勵建立特色工業園區，充分發揮產業集聚效應，并相應完善市場競爭體系，健全企業進出機制，給各企業提供一個較為公平的競爭平臺，促使各企業在競爭中優勝劣汰，加速企業的兼并重組融合，提高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為長江經濟帶經濟發展提供新動能。

（2）對癥下藥，提升長江經濟帶中上游產業融合水平，縮小與下游省市的差距。一方面，政府應根據長江中上游實際情況，采取針對性的措施，來提高中上游區域的產業融合水平，對于長江經濟帶中游省市來說，由于其地理位置不夠優越、經濟發展相對較弱、政策支持力度不夠等原因，導致其產業融合水平相對較低，因此應加大對中游省市的政策扶持力度，加強科技、資本投入，注重交通基礎設施建設，促進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加速其區域產業融合的進程。對于長江經濟帶上游省市來說，整體經濟發展水平較低，市場需求不足是制約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提升的主要原因。因此，該區域應著力擴大市場需求，進而促進其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應發揮下游增長極作用，帶動中上游區域產業融合水平的提升，縮小區域差異。長江經濟帶下游省市憑借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政策優勢、資源優勢等，取得了較高的產業融合水平，成為整個區域的增長極。因此應充分發揮長江經濟帶下游省市的增長極優勢，通過支配和分散效應對中上游省市的產業發展產生輻射效應，從而促進其產業融合水平不斷提升，逐漸縮小區域差異。

（3）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克服制約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提升的短板效應。政府管制放松是產業發生融合最主要的外部條件，政府的政策支持則更有利于產業的融合發展，加快產業融合進程。因此，為促進長江經濟帶產業融合水平進一步的提升，國家應加大對該區域產業發展的政策支持力度，加快“長江經濟帶”戰略步伐的同時，注重加強政策下放實施情況的監測力度，做好督導跟進工作，并根據政策實施成效及時做出相應的調整；此外，長江經濟帶沿線省市也應積極貫徹落實中央的政策方針，做好上傳下達工作，并加強指導，促進工作的順利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