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羲



泓麗女史以迥超常格的工筆花鳥步入畫壇,不涉浮華、不追時風,靜心于古典工筆花鳥典范,沉潛含玩而師古不泥,其作品深得宋代花鳥精謹雅致之風而彰自家寧靜溫婉之精神,這在當今浮躁功利的畫壇顯得殊為可貴。其所以如此,竊以為主要有三點:一是取法乎上,重視古法傳承與經典意識;二是師法造化,善于觀察自然花木的四時變化,深究其理法;三是回歸傳統,重視詩書畫的全面修養。當然,泓麗女史的心性和慧悟靈心則是貫穿其中的“源頭活水”。
讀泓麗的花鳥畫,其精謹細膩的筆觸、氣韻生動的花木與鳥形態、清雅精工的設色以及富有詩意的畫境等,固然令人贊嘆、值得玩味,但她近期作品在突顯前述長處的同時,有兩點特別值得一贊:一是構圖,二是題跋。首先,其構圖中對“空白”形態造型與分割頗為講究,如石的孔眼、花枝的橫曳斜出、花葉的向背聚散等,論者多看到其“實形”之雅,而忽略了她對空白的慘淡經營。這點在其近作中體現得尤為明顯,茲謹先提出,值得深入探討。其次,是其花鳥畫的題跋。泓麗兼工書法,并重視古典詩詞,“題跋”位置、布列形式既是其畫作整體形式構成的一部分,同時從內容和書法角度說,又有深化作品意境之妙用。其書法的文秀之風與畫相融相即,所擇詩文切題,畫與跋相得益彰,賞畫而讀跋,讀跋復觀畫,確乎有互為生發之妙。
盛大士《溪山臥游錄》謂:“畫有四難:筆少畫多,一難也;境顯意深,二難也;險不入怪,平不類弱,三難也;經營慘淡,結構自然,四難也。”以此衡之,泓麗女史的工筆花鳥畫顯然已破此四難,且自有我在。禪宗祖師常說“前途尚有十八灘”,藝術之追求亦是不斷翻山過關,不斷超越自己。對泓麗而言,未來的藝術之路也還很漫長。泓麗勤勉善學,既潛心工筆花鳥藝術,亦復堅持錘煉綜合修養,深信她會不斷創開新境。
(作者系三星堆詩書畫院副院長、中國書協會員、四川省書協學術委員會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