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紙成德國復活節“大禮”

本報駐德國特派記者　簫久

每年臨近復活節，德國的羊形蛋糕和兔子形狀的小餅干是最搶手的時令貨。不過今年此時，雄踞德國網紅甜點首位的是一匹黑馬——廁紙蛋糕。此外，廁紙大禮包，也成為“最好的復活節禮物”。疫情之下，搶購廁紙的浪潮也席卷了德國各大超市。廁紙一時間炙手可熱，令人啼笑皆非，在德國也演繹出不少軼事，在疫情的陰霾中帶給人歡樂，也帶給人溫暖。

據德國聯邦統計局數據，在德國老百姓開始搶購廁紙的那一周，廁紙的需求增長了211%。德國疫情最嚴重的北威州城市多特蒙德的一家面包店店主從廁紙搶購潮中發現商機，他做了8個廁紙蛋糕，他說：“剛開始只是覺得好玩，發布到網上后，許多人說想買。”這款蛋糕相當逼真，不僅外觀和普通廁紙如出一轍，還做出了層次感，甚至連開口都設計好了。大概是為了照顧重口味食客，除了白花花的“全新款廁紙”，甜點師還推出做舊效果的“已使用款廁紙”，白色奶油外皮上淋上巧克力醬……

如此“心靈手巧”的產品設計，既滿足了顧客對廁紙強烈的心理需求，又能讓人達成“吃糖開心”的目標，每份6.95歐元（約人民幣54元）的售價也算物有所值。這家面包店現在每天能做200個廁紙蛋糕，但和真廁紙一樣同樣供不應求。不少人退而求其次，只好選擇戴口罩小人兒餅干或戴口罩的巧克力兔作為復活節鎮宅甜點。

廁紙奇貨可居，德國的段子手也活躍起來，關于廁紙的段子一個比一個精彩，比如，一件主題文化衫上印著：“本人男，有廁紙，求買了意面的女朋友”；再比如【2020擇偶新標準】，“去找一個對你說這些話的人：1、我為你驕傲。2、你一定能行！3、我家有消毒液。4、我給你買了廁紙。”

廁紙也給了涂鴉者創作靈感，柏林的著名景點“東區畫廊”因布滿涂鴉的柏林墻遺址而聞名，在疫情期間，它也迅速更新了一幅有關廁紙的新作。主角是《指環王》里癡迷魔戒的咕嚕，只不過他手中的魔戒被換成了一卷廁紙，一旁配的臺詞還是那句熟悉的“我的寶貝”。

廁紙成網紅也讓人們發現了一名清奇的德國收藏家尤莉·古德胡斯，她是一位圖像設計師，也是一位“衛生紙愛好者”。從1989年開始，她開始收集世界各地花樣繁多的衛生紙。在她看來，衛生紙除了自身的功用外，還具有“廁紙文化”。羨慕嫉妒的網友感嘆她“家里有礦”。

打趣歸打趣，廁紙是現實生活的必需品，嚴謹的德國人，甚至還開發了一個手紙消耗估算軟件，用戶可以輸入自己的手紙存貨，以及上廁所的頻率，然后系統會自動計算用戶的手紙還可以使用多少天。

由于一紙難求，在最近的復活節假期，廁紙甚至成為饋贈親友的“大禮”，在社交媒體上，很多網民曬出成袋的手紙，或是裝飾了復活節彩蛋的手紙，認為這是“最好的復活節禮物”。在一個超市，空空的手紙貨架上，擺滿了復活節兔子巧克力。還有人畫了主題漫畫：一只戴著口罩的兔子，捧著一卷扎著彩帶的手紙，祝大家復活節快樂。

搞笑的廁紙段子背后也有許多令人暖心的故事。前幾天，一場線上活動引起了德媒的注意。因為供應短缺，德國黑森州多家養老院買不到手紙，已經威脅到老人能否順利度過復活節假期。養老院因此在社交媒體上發出救助呼吁，旋即就收到大量手紙捐贈，大約170位老人的手紙問題得到了圓滿解決。

巴符州基督教中心MühleWeingarten設立了德國第一個衛生紙救助站，人們可以領到捐贈的衛生紙。很多城市出現了“捐贈圍欄”，在指定地點，裝有食品、毯子、衛生用品等物的塑料袋被掛在鐵網柵欄上，免費贈予無家可歸者或其他需要幫助的人，旁邊還會掛上牌子寫道：“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注意衛生，水果需要洗。”

德國詩人海涅曾寫過：“冬天從這里奪去的，春天會交還給你。”疫情終會過去，廁紙帶來的歡樂與溫暖會成為寶貴的疫情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