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法強制性與任意性邊界之厘定：一個法理分析框架

摘要：在市場經濟穩健發展的態勢下，各企業之間的競爭加劇，為了規范其行為并保持市場的穩定，就需要發揮公司法的指導和規范作用，明確各個公司的行為準則。經過多年的司法實踐經驗積累，公司法在維護市場經濟穩定和規范各大公司行為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貢獻，體現了公司法的公法和私法屬性兼具的特征，這也決定了公司法具有強制性和任意性的特點。本文主要在法理層次對我國公司法強制性和任意性的邊界進行界定。

關鍵詞：公司法 ? 法理學 ? 強制性 ? 任意性 ? 界定

公司法可以說是市場經濟發展下的產物，它對公司的產生和破產的全過程進行了詳細的規定，這是公司從生到死的過程，也是對公司運營全過程的行為進行指導和規范。絕大多數法律學者都贊同公司法兼具公法和私法的特征這一觀點，在具體的公司法條文中也體現出了公司法強制性與任意性的規范。強制性在于明確規定了公司的成立到破產的所有流程，要求公司的運營行為符合法律的規定，任意性則在于尊重公司運營的自由權利，無論是公司的運營方案還是公司結構的變更，對強制性和任意性的界定需要在法理層面進行分析。

一、公司法強制性與任意性的內涵分析

法律的實質是具有強制力的對社會主體的行為規范總稱，而法律又分為公法和私法，公法強制力較大，私法的任意性較強，公司法在兼具公法和私法性質的同時，也具有強制性和任意性。想要對公司法的強制性與任意性進行準確的界定，就需要明確公司法強制性與任意性的實質內涵。所謂強制性規范是指公司在運營過程中所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不以法人的意志為轉移，具有剛性要求且不得排除適用范圍的規范;而任意性則是公司真實意思的表達，根據公司的自主選擇適用規范。

（一）公司法的任意性規范理論源自于意思自治，保護公司的自主選擇權

我國的《公司法》兼具公法與私法性質，其中公司法的任意性原則的核心是尊重公司法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保護公司法人的自主選擇權。隨著市場經濟的飛速發展，公司企業的數量和規模也隨之增加，其營運的目的在于保證投資者的效益，并按照投資者的意志實現合法盈利的最大化。而公司法則是調整與公司運營活動有關的社會關系的法律規范集合，充分發揮投資者的自主運營權利，積極鼓勵投資者按照真是的意思表示進行公司的經營，可以說公司法的私法特征就源于公司法的尊重公司法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在法條中明確體現了自治權的各種規范，對于提升市場活力有著積極地影響作用[1]。

（二）公司法的強制性規范則源自于社會秩序的穩定要求，體現社會整體利益和價值

市場經濟的繁榮使得公司企業的數量和規模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各大公司企業之間的競爭日益激烈，這種情況對于市場經濟的發展既有著積極地推動作用，也有著影響市場穩定的消極作用。尤其是公司在運營過程中的各種活動不僅會影響到公司內部股東的利益，也會對公司的債權人、第三人和社會公共利益造成影響。作為社會經濟的主體，公司法人在市場經濟中所在比重不斷增加，為了保證市場經濟的有序發展，避免各種違法違規操作行為的出現，就需要對公司的運營活動作出必要的限制，以維護市場經濟秩序和創造社會價值為核心目標，在公司法中強制性規范具體表現為限制公司自治權的隨意行使，以國家強制力保證其實施，營造良好的市場經濟氛圍。

二、公司法中強制性與任意性規范的現狀

從法理學層面上講，我國《公司法》共計二百一十八條，其中的強制性和任意性規范的實質內涵上有著本質的區別，但不可否認的是公司法兼具公法和私法的特征，具有較為靈活的應用價值和特點，在相關的法律解釋中根據實際的問題加以闡釋，部分文字和條款可以看出具有強制性規范或者任意性規范的特征，但也存在著個別的條文實踐應用途徑有所差異。

（一）公司法在具體條文中規范了強制性與任意性的類型

相對于強制性規范而言，公司法中關于任意性的規范條文比重不大，公司的法人資格、設立過程、組織結構、一人公司的特別規定、公司股份轉讓、公司的合并分立以及公司的解散和清算等內容都有著詳細的強制性規定，這是為了有效的規范公司的運營活動和保護法人的合法權益。而在條文中的任意性規范則有多種表達途徑，最為主要的方式就是法條中的擴張性解釋，例如公司法第四十二條中“股東會會議按股東出資比例行使表決權;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規定的除外。”這里的“另有規定除外”是指適用于公司章程或者股東協議等約定，充分保證了公司股東的真實意思和自主選擇權，體現了公司法中的任意性規范，這也是實現公司法公法的私法化途徑之一。其次就是條文中具有“可以”等字眼，這也是一種附條件的自主選擇權，公司法人可以在有限的范圍內進行自主選擇，例如召開股東會議或者同意股份的變更等活動，這種附條件的自主選擇權更加注重的是補充性規范，在公司章程中明確規定的事項之外可以進行彌補缺漏[2]。整體上公司法的法條仍舊以強制性規范為主，“禁止、不得、必須和應當”等字眼的出現，為公司的運營流程提供了具體明確的指導方針和活動范圍，有效的避免了各種違法和違規事項的出現和發生。

（二）公司法部分條文款項中的性質并不清晰明確

法律具有一定的滯后性，和社會現實之間有所差異，這也是法律不斷調整和完善的主要原因，為了避免發生法律規范與事實不符情況的發生，就需要在法律條文中適當地增加靈活性語句，再后來進行詳細的解釋和說明，這也導致了公司法的相關條文和款項中的界限以及性質并不明確，強制性和任意性規范之間的界定需要進一步的探究。無論是在法理學還是在社會實踐中，公司法的部分法條仍存在著爭議，以公司法第一百零八條為例，其中既沒有“應當、禁止和必須”等字眼，也沒有“可以”等任意性規范字眼，在實際的應用過程中往往會造成學理上和實踐上的模糊和爭議，這也為個別的投資者提供了非法牟利的機會，不僅對公司和相關的社會主體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也擾亂了正常的社會經濟秩序。為了避免類似情形的出現，就需要對公司法的相關法條進行明確的解釋和補充，彌補疏漏并完善相應的法律體系，只有不斷地完善和補充公司法，才能夠保證公司企業的健康穩定發展，為社會經濟的發展提供有力的保障[3]。

三、公司法中強制性與任意性規范的界定

為了明確公司法中的強制性與任意性邊界，就需要從立法目的和內涵、利益主體以及公司類型等幾方面進行界定[4]。

（一）根據公司法的立法目的和規范實質內涵進行界定

盡管我國的公司法兼具公法與私法的特征，但公法與私法的立法目的即追求是有所差異的，公法屬性的公司法注重社會經濟效益和公共秩序的穩定，通過對公司自治空間進行限制，用國家強制力保障公司的健康平穩發展，有效的緩解公司利益和社會利益之間的沖突，維持市場經濟的穩定，尤其是約束公司的自主運營行為，避免各種違法違規行為的發生。而公司法的司法屬性則注重發揮公司股東的自治權利，通過自身的智慧進行高效的運營，提高公司的運營效益。但過度的自治空間會導致公司的發展方向與社會經濟秩序的穩定相互沖突，因此在對公司法的規范實質進行界定時可以從條文的立法目的出發進行界定[5]。

（二）根據相關的利益主體確定公司法的強制性和任意性

公司法人在運營過程中會涉及到多個社會主體，但可以將利益主體分為內部利益和外部利益，內部的成員利益和外部的他人利益以及社會公共利益。為了協調好公司內外部利益之間的協調統一，就需要在公司法中進行界定，將社會公共利益、員工利益和債權人等權益列入到強制性規范適用中，避免公司股東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損害到其合法利益。而涉及到公司內部的股東、董事或者監事成員的利益，就需要發揮出公司自治權，列入到任意性規范中。

（三）根據公司的類型對其活動中適用的規范進行厘定

公司法作為我國商經法體系中的核心部分，規定了社會經濟主體的行為和發展方向，也為社會經濟秩序的穩定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但兼具公法和私法性質的公司法在實際的適用中，存在著強制性規范與任意性規范界限不明確，適用存在爭議等問題，極易對公司運營過程中的相關主體造成影響，不利于社會經濟的穩健發展。尤其是在社會經濟飛速發展的背景下，有限責任公司以及股份有限公司，上市公司以及非上市公司等不同種類的公司數量呈直線上升，為了有效的保證社會經濟的穩定性，就需要加強對股份有限公司和上升公司的強制性監督力度，避免其運營活動對市場經濟秩序造成影響。

四、結語

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穩健發展，公司法人在社會經濟中的主體地位作用愈發突出，為了保證社會經濟的穩定發展，有效的規范公司法人的行為，就需要對公司法中的強制性與任意性規范進行界定，可以從公司法的立法目的和規范的實質內涵出發，根據利益主體以及公司的類型對公司活動適用范圍的強制性與任意性進行界定，為公司的運營活動提供明確的指導方針，保護相關主體的合法權益。

參考文獻：

[1]何縵倩.《公司法》強制性與任意性規范之界定[J].智庫時代，2020，（03）：45-46.

[2]段江睿.我國《公司法》之強制性規范與任意性規范的辨析[J].法制博覽，2019，（36）：125-126.

[3]胡州州.我國《公司法》強制性、任意性的界定[J].法制與社會，2019，（31）：209+220.

[4]李梅.淺論公司法的強制性與任意性[J].中小企業管理與科技（下旬刊），2017，（08）：101-102.

[5]李晟敏.公司法強制性與任意性邊界之厘定：一個法理分析框架[J].法制博覽，2017，（13）：118+117.

（作者簡介：金東升，河南金年華律師事務所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