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資本理論下保潔服務行業“工荒”探究

付子豪

[提要] 現代社會中，保潔服務已經越來越被大家接受和需要，已經進入千家萬戶的生活中，并成為人們追求更高品質生活的一個重要部分。然而，保潔服務行業卻同時面臨著“工荒”的難題，這與如此樂觀的市場前景相矛盾。到底是什么原因形成這種矛盾現狀呢？本文運用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理論對保潔服務行業“工荒”問題進行分析，認為“工荒”的原因主要在于招工對象受限、招工途徑受限、從業人員受教育程度低和專業技能要求提高等四個方面，并提出改變思想觀念，加強思想教育、加大信息投資、建立完善人員培訓機制、政府加強重視等四條建議，希望改善、解決“工荒”問題。

關鍵詞：保潔服務行業;“工荒”;人力資本理論

中圖分類號：F24 文獻標識碼：A

收錄日期：2020年2月6日

一、引言

在2015年十八屆五中全會召開后，我國倡導產業結構優化，創新發展和生態環境。保潔服務的轉型時機到來了，保潔服務即將進入科學化、標準化、專業化和信息化時代。至今，在習近平代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向黨的十九大作報告中提出，我國需要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在人力資本服務等領域培育新增長點、形成新動能，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瞄準國際標準提高水平。這又為保潔服務行業提供了新的發展機遇。

目前看來，中國保潔行業被認為是朝陽產業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一個行業發展的狀況，是源于社會各方的影響。但是，對于供求關系，市場需求始終是企業乃至行業關心的重點。中國保潔行業近年來社會需求的不斷提升是其行業攀升的基石。基于城市的房地產物業存量，加之改革深化帶來更多業主自管物業勢必逐步走向市場，保潔服務的市場將會進一步擴大。

但自從2004年“珠三角”、“長三角”地區出現“工荒”以來，“工荒”一直是我國長期面對的問題。以2017年第四季度的數據來看，市場需求略大于供給。用人單位通過公共就業服務機構招聘各類人員約433.7萬人，進入市場的求職者約354.2萬人，崗位空缺與求職人數的比率約為1.22，比2016年同期和上季度分別上升0.09和0.06，市場需求略大于供給。與上年同期相比，需求人數增加15.6萬人，增長了3.9%;求職人數減少了17.3萬人，下降了4.8%。與上季度相比，需求人數和求職人數分別減少了58.9萬人和73.2萬人，各下降了12%和17.2%。

“工荒”問題在保潔服務行業中也同樣非常突出。保潔“工荒”問題會對企業產生一系列消極影響，如會影響企業的工作質量，使企業中員工們的工作環境無法保證，員工們的工作效率得不到保障，直接對企業的運營與發展形成阻礙，降低企業的競爭力。所以，保潔服務行業的“工荒”問題應當受到我們的重視，探尋造成“工荒”問題的因素，并提出解決“工荒”問題的建議。

二、保潔服務行業“工荒”現狀

（一）保潔行業快速發展。中國的保潔服務行業的發展起步較晚，起源與20世紀80年代。由于90年代的北京亞運會勝利的召開，一些創業者們從中找到了商機，進入了這個市場。至此，這個行業開始了緩慢的發展。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保潔行業逐漸顯露頭角。追求建筑物的內外形象不但要保潔干凈，而且要美觀亮麗，這個要求對當時沒有受過專業培訓的保潔工用一把掃帚、一塊抹布是達不到的。無論是辦公大樓、商場或是住宅小區，人們感覺到單一的保潔工作已經無法滿足日常生活的需要，由此保潔市場開始形成，同時造就了保潔行業的迅速發展。

根據中國報告大廳的數據顯示，在2012年，我國商業清潔市場規模為220.1億元，而到2016年，則上升到309.1億元，每年市場規模的增長率大約為9%，說明我國的商業清潔市場持續的穩步上升，側面說明了保潔服務行業的飛速發展。（圖1）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我國清潔專利申請受理項在2012年還只有4，998項，2013年稍有所增長，達到了6，692項，但在2014年增長的并不多，僅僅只有5.8%，而到了2015年，申請專利數明顯增多，增長率竟然達到52.4%，至2016年，專利數也同樣增多不少，為3，393，雖然沒上一年的增長率高，但也有31.6%。雖然2017年的數據沒有收集到，但可以預見，2017年專利數仍然屬于大幅上升趨勢。這些數據表明，越來越多的人才正在研究、發展清潔行業。保潔服務同屬清潔行業的一員，其發展前景不言而喻。（圖2）

（二）保潔從業人員供不應求。生活水平的提高，城市的發現迅速，人們對于自己所生活的環境要求也越來越高。很多的商人也因此抓住商機導致我國的保潔機構迅速增長，但是保潔人員是供不應求的現狀。我國保潔人員大多是更遠的山區和農村且平均年齡在50歲左右，但是社會對于保潔人員的要求越來越高，要求保潔人員有素養，有專業性也越來越高。且近年來國家全面建設小康，城中村的改造步伐加快，人們得到拆遷補償，經濟狀況變好。因此，使得愿意從事保潔工作的人越來越少，招工越來越困難，呈現了我國保潔人員大幅度降低而保潔企業越來越多的這種不飽和的狀態。

越來越多的高收入人群對保潔服務人員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但是我國這類高層次的保潔服務人員相當緊缺。因為社會沒有給保潔人員提供一個統一的正規的培訓機構，而企業自身培訓的成本很高，并且得不到相關部門的支持所以培訓的專業化，保潔人員是保衛國家環境的，做的都是又臟又累的活，不僅居無定所，工資待遇低，還被人們看不起，是一份沒有保障的職業。所以，使得我國保潔人員數量大量萎縮。

三、保潔服務行業“工荒”產生的原因

舒爾茨認為，“所謂人力資本，是相對于物力資本而存在的一種資本形態，表現為人所擁有的知識、技能、經驗和健康等。人力資本的顯著標志是它屬于人的一部分。它是人類的，因為它表現在人的身上;它又是資本，因為它是未來滿足或未來收入的源泉。”

保潔服務行業“工荒”的原因主要可以歸納為招工對象受限、招工途徑受限、技術要求的提高、地域因素的限制和服務人員的受教育程度低等五個方面的原因。

（一）招工對象受限。保潔服務行業雖然同屬于服務行業，但與一般的服務行業并不同。

1、在于主要的招工對象不同。由于我國儒家思想的影響，許多人認為衛生工作應該由女性負責，絕大多數男性不愿意甚至是拒絕在外從事清潔衛生工作。而且，由于工作性質的特殊性，導致城市里的女性也對保潔服務行業有所抵觸，她們嫌臟、累，甚至覺得很丟臉，使得招工對象大多數只能在城市邊緣化的郊區中尋找，這就導致了保潔服務行業的招工對象收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

2、招工對象的年齡段也有所限制。在比較年輕的女性中，她們嫌臟，不愿意從事保潔行業，同樣是工作，她們更多的是愿意投身入銷售、超市等其他“體面”的行業中去，而且工資往往比保潔的工資要高。而年齡大的女性則嫌累，也不愿意從事。她們想著：自己一把年紀的人了，不應該還在外面受苦受累。農民的思考方式使得她們更愿意在家頤養天年，照顧自己的孫子或孫女。

3、地域也有一定影響。保潔服務行業的要求是在企業員工上班之前要做好保潔衛生，這就需要保潔人員很早開始工作，一般是在7點左右到崗。而從業人員一般居住在離市區較遠的郊區，不小的年齡讓她們對交通工具的抉擇也有一定的限定，所以地域的限制、交通的不便造成保潔服務人員不愿意從事此類工作。

招工對象的性別、年齡、地域因素的限制，對保潔行業的招工形成了阻礙，是保潔行業“工荒”產生的原因之一。

（二）招工途徑受限。由于招工對象大多數只能局限與農村中年婦女中，這也導致了招工的途徑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她們多數不會在網絡上尋找就業信息，甚至有些人連QQ、微信等常見的通訊工具都不會使用。所以，現在非常便利的網上招聘在這里根本行不通。她們獲取信息的方式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使招工的途徑收到了嚴重的限制，只能用比較傳統的手段，如張貼招聘信息、宣傳單等來進行招募。

這時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根據我國的國情，一些較大年紀的農村婦女甚至不識字，她們看不懂招聘信息。張貼的招聘信息在她們眼里毫無意義。如果有人想要來工作，只能通過自己的人際關系網絡來得知信息。而這個人際關系網絡又往往局限在同一個村或附近的村落。招工對象信息投資不足使得招工人數往往得不到滿足，形成“工荒”。

（三）從業人員受教育程度低。受到儒家思想和我國國情的影響，大多數農村婦女受到的教育程度普遍不高。而隨著現在社會的需要，專業的保潔服務一般在寫字樓、辦公樓等地方，一些保潔從業人員并不能很好的融入工作環境，缺少融入感。缺少融入感就會去尋找，于是在工作地點經常會聚眾聊天等。由于長期的日常生活習慣，她們有時說話很大聲，不講普通話，這又是工作環境所不允許的。如果強制性規定工作時間不能大聲說話、聚眾聊家常等，長期以來她們會感到工作很壓抑，使工作熱情降低，慢慢會開始抱怨工作的艱辛，很多逐漸產生換工作，甚至離職的想法。

招工已經有很大的困難，而工作環境又不能很好的融入，崗位流動率大，從業人員不穩定，進一步推動了保潔服務行業的“工荒”現象。

（四）專業技能要求提高。由于我國經濟的發展和城市化的加快，原先基礎的保潔行業服務已經不能滿足市場的需求了，保潔行業也向著專業化發展。保潔技術的要求也越來越高，簡單的掃地、拖地等工作技術含量也越來越高。這就對保潔人員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技術作為人力資源的一方面，逐漸展現出它的重要性。

受到招工對象的限制，從業人員并不能滿足現在工作的技術要求。專業保潔服務的使用工具并不像之前一樣局限與掃把、拖把等，現如今包括一些科技產品，如吸塵吸水機、多功能手推式洗地機、拋光機、高壓清洗機等，清潔用品也多種多樣，包括玻璃清潔劑、中性清潔劑、除漬劑、速潔粉等等。她們有時并不能全部記住工具的使用方法和不同的清潔用品所使用的地方。技術的提高使保潔服務公司對招工條件有所要求，對求職者有所取舍，而招工對象的限制又往往不能滿足公司的要求，于是，保潔服務行業的“工荒”程度逐步加深。

薪資水平與技能要求不平衡也有部分原因。雖說保潔行業在我國逐步發展，還沒有受到企業、政府的重點關注，所以薪資水平并沒有很大的提升。經濟的發展、社會的進步、薪資水平不高，讓一些從業人員感受不到工作的意義，覺得辛辛苦苦賺這么點錢不劃算。

四、相關建議

（一）改變思想觀念、加強思想教育。思想觀念的提升，必然帶來行動的自覺。思想觀念作為人力資本的一部分，它的提升，勢必會促進個人或社會的經濟增長，增加個人和社會的經濟收入。保潔服務行業不僅僅只限于中年女性、年輕女性，男性同樣也可以從事。現在社會，工作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沒有男女之別。保潔服務行業男性一樣可以從事，年輕的女性同樣如此。都是勞動，都是工作，不存在一個行業看不起另一個行業，也不存在男性做會很丟人。人們思想觀念的改變，為保潔服務行業的招工帶來更多的對象與更大的范圍，會對“工荒”情況有所改善。

同時，很多保潔人員覺得工作如此辛苦，薪資不高，還不如回家休息，導致保潔服務行業的離職率一直高居不下。這種思維方式與我國所弘揚的勞模精神，勞動光榮的社會風尚和精益求精的敬業風氣相反。必須改變她們的這種思想，加強思想教育，讓她們學習勞模精神、勞動光榮思想，而不是由于歲數的增長、生活水平的提高，只有回家休息的想法。

（二）加大信息投資。舒爾茨在《人力資本投資》中指出，人力資本的形成主要體現為體能、技能和智能的改善，而這一過程的形成主要由個人在五個方面的投資活動而實現：保健投資、教育投資、職業培訓、人力遷移投資和信息投資。想要解決保潔服務行業“工荒”問題，其中一個方法是加大信息投資。

僅靠思想觀念的改變，還不能完善解決“工荒”問題。加大信息投資，使保潔從業人員能夠及時、高效的了解哪些地方需要人員，進行崗位填補，進一步緩解“工荒”問題。文化水平低的保潔服務從業人員要學會獲取信息資源，可以通過自身的人脈關系，在附近的村里與他人多接觸，建立廣泛的消息渠道，使那些想要出門工作的人能夠及時獲取到信息，不至于求職無門;文化水平稍高的那些保潔服務從業人員可以試著學習上網，在網上尋找招聘信息，這比通過他人的渠道獲得信息的方式更加的準確、高效、便利，而且在之后的工作中通過互聯網進行交流也更加便捷。加大信息投資無疑是提升人力資本的一個重要方面，并且能進一步緩解“工荒”問題。

（三）建立完善人員培訓機制。由于“工荒”問題一直存在，保潔服務從業人員流動率又大，保潔服務公司往往不想對剛入職的新人有過多的投入，這在無形中助長了保潔服務行業的流動率與離職率。甚至有些公司面對新人不愿意接受、想直接招收有經驗的員工。然而，在“工荒”的背景下，之前的觀念需要有所改變。

“干中學”是人力資本形成的重要途徑，然而在經濟環境中獲得 “干中學”的實踐機會又構成個體的一種能力。“干中學”即是指在工作的過程中進行學習。同時，Barzel指出，人力資本的一個很重要的性質是勞動者可以在工作中控制人力資本的利用程度。所以，首先保潔服務公司不應該只招有經驗的從業者，新人也需要，讓新人能夠入職。如果入職“新人”對于工作不熟悉，就應該對她們進行系統的培訓，教她們學會工作所必備的知識和技能，使她們能夠勝任這類工作，并且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干中學”，加深、熟練工作技能，增加他們在工作中控制人力資本的利用程度，讓他們完全進入到保潔服務行業中，降低行業的流動率與離職率，減輕“工荒”壓力。

（四）政府加強重視。從總體來看，形成保潔服務行業“工荒”現象的主要客觀原因是保潔人員普遍的受教育程度偏低和薪資水平不高。如果想要緩和、解決“工荒”現象，政府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政府應該為保潔從業人員提供更多接受教育的條件和機會。教育也是使個人收入的社會分配趨于平等的因素，人力資本可以使經濟增長，增加個人收入，從而使個人收入社會分配的不平等現象趨于減少。因為通過教育可以提高人的知識和技能，提高生產的能力，從而增加個人收入，使個人工資和薪金結構發生變化。舒爾茨認為，個人收入的增長和個人收入差別縮小的根本原因是人們受教育水平普遍提高，是人力資本投資的結果。收入的提高，同時也會吸引其他人員從事保潔服務行業，進一步改善保潔服務行業的“工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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