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背景下的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問題探討

殷 聰 周于靖

易觀公布《中國第三方支付移動支付市場季度監測報告》顯示，2019年中國Q1第三方移動支付市場交易規模高升至51.89萬億元，較2018年行業整體交易規模而言結束快速增長，步入穩定增長階段，其中支付寶和騰訊金融搶占了92.65%的市場交易份額，支付寶常年蟬聯榜首，占53.21%[1]。我國移動支付規模遙遙領先于美國、歐洲、日本等發達國家，穩居世界第一[2]。Ipsos亦對2019年Q1調研公布，中國移動支付滲透率高達95.1%，財付通和支付寶的共同滲透率就高占94.3%[3]。相對于國內市場，移動支付在海外仍是一片有待開拓的沃土，有望快速輸出我國創新技術和支付標準，如支付寶接入40余國家的萬余商戶，先后與多個國家的本土品牌企業達成合作展開本地化布局；微信支付憑借十余種外幣結算成功登陸20余個國家及地區[4]；銀聯云閃付更是借助其龐大的用戶基礎迅速接入境外68萬余臺POS終端；百度錢包、京東金融等后起之秀不甘落后，分別與全球支付平臺PayPal、泰國尚泰達成國際戰略合作。

機遇與挑戰并存，我國移動支付在海外市場高歌猛進之時，同樣面臨合規性問題、境外金融監管、市場競爭、支付風險、消費習慣差異等發展障礙。如何推動我國移動支付這一新業態走向全世界，如何把握海外市場傳遞我國創新和文化的機遇，除了國家的助力，更需要深度了解和比較海外支付模式和市場布局的差異，以制定我國移動支付發展戰略布局，著力解決企業技術和知識產權隱患，創造移動支付本土化產品以滿足消費者支付習慣，展現我國創新成果并實現智慧共享。

一、我國移動支付理論概述

（一）我國移動支付模式演變

早于1999年，我國移動便聯合金融機構探索移動支付發展模式，歷經20年，移動支付技術、模式、規模早已時境變遷，可歸納為如圖1所示三大階段。

圖1 我國移動支付模式演變

移動支付形成初期，利用SIM卡與銀行賬戶建立對應聯系，用戶通過發出信息指令引導完成交易支付，在信息支付模式下，使用門檻雖低，但步驟繁瑣且存在較大安全隱患致使欺詐信息惡劣涌現。為順應當下快捷有效的支付需求，移動終端遠程支付模式應運而生，其基于WAP或APP平臺，借助移動客戶端，通過GPRS或Wi-Fi網絡進行支付，但安全性仍受程序病毒、手機丟失等因素的威脅。縱觀歐美和日本的發達國家，NFC、FeliCa、RFSIM技術便為支付安全帶來了顯著突破，這種借助近距離無線通訊技術的移動終端，兼備了完成信息交互和資金轉移的安全便捷性，相對于我國，考慮成本、安全和廠商接納等不確定性因素還處于完善發展階段，尚未普及[5]。

表1 主流移動支付方式

圖2 我國移動支付發展階段

（二）主流移動支付方式比較

伴隨著移動支付模式的演變，衍生出重多可供消費者選擇的移動支付方式，目前基于銀聯卡、第三方支付平臺、NFC技術的支付方式尤為盛行且各有千秋，如表1。

（三）國內外移動支付發展現狀

1.我國移動支付發展現狀。我國移動支付自20世紀末發展至今，歷時短、變革大，經歷如圖2所示四大階段，似猛獸般浪潮沖擊著國內外支付市場。據iiMedia Research 5月最新公布的《2019年中國移動支付市場調研報告》，截止2018年末我國移動支付用戶規模達到6.59億，使用移動支付的交易金額占總支出超過75%的用戶達到43.6%，用戶規模將繼續保持高速增長的態勢，“無現金時代”已悄然來臨[8]。

憑借互聯網、大數據、5G新型技術力量的迸發和龐大的市場規模，使得我國移動支付呈幾何級數增長，通過創新和技術打造獨特的支付應用場景，市場參與主體逐步從研發創造、市場布局和拓展客戶群體等前端向移動端轉移，帶動了包括共享單車等多個新產業類型，引導消費者從現金支付直接跨度到掃碼支付的方式[9]。這種在短期內習得的支付方式，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我國缺乏深厚的信用卡消費文化，成為遠超海外競爭對手的全球性領先產業，這種普及盛況勢必引起數字貨幣的興起。

2.海外移動支付發展現狀。在信息技術時期，美國在第三方移動支付領域的發展先人一步，強勁競爭者PayPal支付平臺的交易量不容小覷。但過于完備的信用體系和長年累積的信用卡消費習慣反而成為阻礙其移動支付發展的最大阻礙，德國、法國等西方發達國家如出一轍，相較而言，中國、日本、韓國等亞洲地區以及非洲國家移動支付發展勢頭高漲[10]。

（四）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動因及價值

1.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的動因。在國家宏觀層面，繼2017年央行出臺《人民銀行非銀行機構網絡支付管理辦法》等一系列網絡支付監管法規后，國內移動支付企業的盈利和發展空間受到壓縮，促使企業加快了步入海外市場的步伐。正當國內移動支付行業紅利逐逼“天花板”時，我國“一帶一路”提出的擴大金融業開放的有效措施為移動支付的海外戰略提供了政策支持[11]。

在技術輸出層面，2019年螞蟻金服SQL團隊自主研發的分布式數據OceanBase2.0，其數據處理峰值高達4200萬次/秒，遠超傳統數據庫10倍[12]，我國第三方支付的科研技術早已領先于世界。我國作為率先采用和推廣二維碼支付技術的開路先鋒，憑借自身的技術優勢，推動移動支付領域基礎設施發展不充分和經驗不足的發展中國家從萌芽階段過渡到發展階段。

在國內競爭態勢層面，我國互聯網四大巨頭（阿里巴巴、騰訊、京東、百度）以擴投資、創新品等方式拓展和爭奪新零售、共享單車、網約車等移動支付場景，第三方支付市場逐趨于飽和，面對巨大競爭壓力以及市場格局固化的境況，拓展跨境業務顯然成為移動支付企業追求利益的新來源。

2.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的價值。移動支付的發展帶動上下游產業價值鏈的形成，使得制造商、移動網絡運營商、金融機構、移動支付服務提供商、銷售商和消費者等各方利益主體，在其所處的產業環節內創收回報，實現共享價值[13]。移動支付發展所形成的共享理念并非局限于此，支付寶繼2017年成為跨境支付試點機構后，聚焦于美國、日本、歐洲地區、非洲和東南亞地區市場，全面布局電商“一站式跨境收付平臺”全球戰略[4]，螞蟻金服以戰略投資的方式幫助印度支付平臺Paytm打造“印度版支付寶”，通過系統框架改造、搭建風控體系、大數據處理等技術輸出，相繼助力各國打造了泰國True Mon?ey、印尼DANA、菲律賓GCASH等。我國移動支付的跨境合作以其技術領先、資本輸出等形式助推國際化發展，將跨境電商和貿易交易相結合構建新型交易模式，旨在為海外消費者、商戶和合作伙伴提供更先進、便捷的消費生活，以期合作雙方大有裨益、合作共贏[11]。如圖3。

圖3 我國移動支付實現國際化發展的理念

（五）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受制因素

1.束縛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的外部因素。

（1）支付牌照獲取和合規性問題屢受海外監管部門的限制。支付牌照作為移動支付登陸海外市場的“身份證”，企業通常采取直接向當地機構申請和以投資占股、收并購當地企業間接的兩種方法取得資質，但又談何容易。支付機構的運行在各個國家及地區受到多項法律法規的規范，入駐的移動支付企業既要遵守國內監管要求，也要兼顧目標市場實時政策的監管內容，需不斷與不同監管部門交涉，調整戰略規劃、保證技術安全性、完善消費者權益保護政策等細節以滿足當地市場指標。

（2）各國及地區的跨境金融開放和政策文化迥然不同。擁有不同經濟發展層次和文化底蘊的國家及地區造就了截然不同的市場格局、監管環境和金融開放程度，因此使用我國移動支付，就等同于將國家銀行資金導入具備不同運行機制和企業文化的第三方支付機構，加之絕大多數發達國家對經營金融業務的非金融機構管制尤為嚴格，合作雙方實屬難以互信且困難重重[14]。再者，將移動支付領域拓展至如日本的發達國家，信用卡使用差異、隱私保護注重、自然災害頻繁、金融機構國際化等問題均是受制因素。

（3）移動支付拓展到海外市場面對強勁的競爭對手和不穩定的合作關系。在全球移動支付市場競爭中，競爭者美國Apple Pay擁有龐大的市場覆蓋率和兼容25種貨幣，除此之外，對于隱私保護、支付安全等敏感事項，海外合作方忌憚外來第三方支付平臺的發展，不難預計其會通過高收費等手段打壓和縮窄我國移動支付盈利和生存空間，會依據形勢演變調整雙方的終止或解除支付合作的關系，這對于初來乍到的我國移動支付，尚且難以與當地銀行或第三方支付機構一搏高下[15]。

2.阻礙我國移動支付國家化發展的內部因素。

（1）消費者最重視的安全技術存在隱患。數字時代的安全已不再僅限于金融交易安全，還涉及私人信息安全和國家安全，不斷追求便捷性需求的移動支付，面對不斷升級的網絡騙術和人為圈套，促使安全性成為用戶選擇的首要因素，正因便捷性與安全性往往此消彼長，二維碼支付的安全性屢遭質疑[16]。

（2）難以培養長期使用現金和信用卡的消費者轉而使用移動支付的支付習慣，致使移動支付產品本土化受制約。在基于現金和信用卡支付占主導方式的國家，移動支付市場的拓展和外延面臨滲透率低、普及程度受限的局面，短時間內難以調動商戶對新型支付模式的積極性。此外，各國及地區在支付領域相繼研發出符合當地支付環境的支付標準，往往與我國掃碼支付技術并不兼容，推進本土化發展處處受阻。

二、擺脫桎梏實現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

（一）各國及地區的移動支付方式比較

美國，縱使其主要移動支付服務商Paypal的交易量在全球遙遙領先，但過于完善的信用卡體系亦使移動支付行業的發展舉步維艱[17]。究其緣由：如Visa、萬事達、美國運通等傳統支付公司在完備的支付體系中仍持續盈利，消費者游走在高效、安全的信用卡、借記卡和現金支付方式之中，若選擇將種類繁多的信用卡與手機移動支付依次捆綁未免過于繁瑣且非急迫之需，以致于美國移動支付的投資和發展晚于其他國家，形成了從需求端到供應端的連鎖網絡效應[18]。

日本，采用FeliCa技術推出以JCB為主導的數字貨幣“J幣”后，試圖以此應對我國移動支付機構對其本土支付機構的威脅。這種模式充分利用NTT DoCoMo、KDDI和軟銀在產業鏈上的絕對強勢，整合制造商和銷售商的資源，聯合移動銀行業務建立跨卡機構和跨運營商的移動支付標準，從而構建起完整的移動支付產業鏈[12，19]。

新加坡，對于現金的認知“舉足輕重”。當地消費者普遍認為現金具備匿名和國家價值的特征，這種基于國家信仰的認知態度，即使移動支付企業獲取了當地金融許可證，消費者和商戶亦很難放棄現金支付方式。

表2 各國家及地區移動支付方式＊

印度，存在大量無銀行賬戶人口，對傳統的金融服務接觸甚少，恰是此種環境促使移動支付在當地蔓延滋生。除此外，移動支付在印度地區的快速拓展離不開當地政府及銀行機構的支持，憑借移動支付服務許可證的獲批和銀行移動支付指引規范，并借助我國螞蟻金服的技術力量推動當地移動支付行業迅速崛起[13]。

表3 螞蟻金服（支付寶）步入海外市場比較＊

香港，是一個高度發達、快節奏、聚集各國消費群體的購物城市，消費者游走在TNG Wallet、O!ePay、Tap&Go、WeChat Pay、支付寶HK，以及PayPal、信用卡、八達通等各大移動支付平臺中，其選擇受到琳瑯滿目的移動支付產品的競爭驅使。

在所研究的國家或地區中，于發達國家市場而言，這種新的支付方式將替代傳統支付方式，推動支付技術的進化；于發展中國家市場而言，移動支付為多樣性和細分化的消費群體提供支付捷徑。各國及地區移動支付的發展模式和階段各不相同，皆結合自身實情發展選取了不同的技術實現方式。

（二）我國移動支付步入海外新市場的差異分析

截至2019年2月，我國支付寶覆蓋至歐美、南美、亞非、中國港澳臺等54個國家和地區，微信、百度、銀聯、京東乘勝追擊，與美、英、德、法、日韓、澳、俄等多個國家的支付提供商達成合作[20]。如表3和表4，支付寶自2015年向海外市場進行大規模布局，統計中現實，與16家支付平臺、4家金融銀行和當地商戶合作，主要通過當地商戶鏈接支付終端；投資或并購當地支付機構或支付平臺；與當地企業合力打造新支付平臺等方式打開海外市場。

（三）我國移動支付“走出去”的三種模式

1.復制支付技術模式。自2015年，螞蟻金服以提供自行研發的安全風控、防惡意進攻、反洗錢等技術為輸出方式，將我國較為成熟的移動支付技術成果與各國及地區的金融機構、各類企業展開戰略合作，助力印度Paytm、泰國True Mon?ey、韓國Kakao Pay、菲律賓Gcash、香港Alipay HK、印尼DANA等支付平臺的開發，采取運營模式、支付技術復制的形式助力海外國家移動支付產業的發展[21]。

表4 其他支付方式步入海外市場比較＊

2.二維碼流通渠道模式。在實現前期與各國及地區本地合作伙伴達成合作之際，支付寶以二維碼支付為媒介打通當地交易渠道，并相繼推出聲波、NFC、指紋、掃臉等支付類別，致力于解決與各國支付標準之間的差異，與芬蘭最大的電子錢包ePassi、瑞士SIX Payment Services、巴西Boleto、俄羅斯WebMoney、日本Recruit等達成合作聯盟，以自身獨特的支付模式快速接入當地商戶[21]。

3.附加功能增添模式。我國移動支付想要融入存在文化差異和消費習慣的國家或地區，必將內化消費者需求，因地制宜地增添支付增值功能。如聯合ZARA、H&M、優衣庫等全球十大快時尚連鎖企業，滿足各地消費者的全球支付需求；為芬蘭航空、日本大坂關西國際機場等開通支付服務，實現支付寶“上天”任務；聯盟“日本交通”和連鎖便利店接入支付寶，為城市居民提供更為便捷的支付功能；為滿足香港居民對優惠和各國貨幣及時轉換的需求，基于區塊鏈技術著力打造了跨境匯款服務等。

（四）我國移動支付國際化發展戰略布局

縱觀境外消費場景的布局，銀聯重在覆蓋的國家及地區面廣且密切；支付寶聚焦于境外旅游場景的優化布局；騰訊憑借聚集于海外的華人的微信用戶量外延支付市場。我國企業利用自身巨大的流量布局境外消費端市場，在科技輸出、拓展客戶量、增值服務滲透等領域各盡所能。盡管我國移動支付在海外市場處于獲益匪淺和發展階段，但具備基本的合規要求、滿足境外金融監管要求以及獲批海外支付牌照是拓展海外市場的首要難關，加之對海外市場環境有深刻洞察、清晰的戰略布局、長期且充足的資源投入皆是履險蹈難。

1.以打破競爭門檻為首。

（1）首要突破海外合規性規范的難關，需建立和完善移動支付的行業規范，熟知海外市場準入政策、監管范圍、服務規范等。除了設立我國移動支付的服務提供商牌照獲取制度，銜接海外牌照取得規范，形成系統的市場準入辦理程序，規范國內移動支付市場秩序，且便于我國移動支付企業向海外拓展。其次，期許建立統一的信用評價制度，實現領域內企業和個人信用在雙方交易前信息透明化，發展符合本國特色且接軌各國及地區跨境金融開放政策的信用評價制度。

（2）洞悉當地消費市場的導向，調整商業模式戰略以避免與強勁競爭對手不必要的競爭沖突。在絕大多數海外移動支付服務對象仍是中國用戶的環境下，我國移動支付試圖拓寬海外用戶量，除了對外推廣更豐富多樣的支付場景外，更應注重培養消費習慣和用戶黏性，通過體驗營銷和口碑評論，不限于在當地主流消費場景重點布局和集中宣傳，更偏重有效的與當地主流網購平臺、娛樂平臺、社交平臺等進行聯合營銷拓廣，吸引海外用戶切實感受我國移動支付所帶來的安全便捷與簡單實用，逐步增強對其的信任，集團性合作戰略、本地化滲透、支付牌照取得、科技輸出的完整戰略布局便顯得尤為關鍵[15]。這需要在面對海外龐大的潛在用戶群體時，加快創新更適合的商業模式，以協同合作的方式共享信息資源達到優勢互補，勢必以優化C端的用戶體驗為主導，結合B端的合作企業要求定制更導向生活化、更能影響用戶日常生活的綜合解決方案。在東南亞、印度、巴基斯坦等移動支付市場競爭不充分但發展快速的新興市場國家，踐行“技術輸出+戰略合作”模式，合力開發了前文所提及的市場適應性極強的本地電子錢包，對于往往缺乏金融基礎設施和資金、技術支持的國家，適合略過信用卡階段直接進入移動支付時代的戰略規劃。

（3）利用創新技術完備值得用戶信任的安全支付系統。我國創新技術的開發遠不止于刷臉支付、智能云等技術的融合，移動支付的安全性依賴于成熟可靠的網絡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毫無遠瞻性的開放易重蹈MSN在中國市場的敗北。支付寶便是通過技術出海與合作伙伴達成合作，向其提供完備的支付系統平臺源代碼和安全風控技術，皆為合作雙方節省大量的研發成本，其安全性早在2019年2月首獲國家認證成為擁有最嚴格標準的用戶個人信息和隱私安全的體系。

表5 各大移動支付實現本土化措施＊

（4）我國移動支付重視技術研發，保證交易安全化、便捷化固然重要，但知識產權保護必將緊跟其后。海外布局前期亦將知識產權先行，深入探知和調研各國移動支付的專利、商標、版權的運行和侵權情況，保障網絡信息基礎設施和知識產權保護雙管齊下，平衡系統安全性和便捷性，為我國移動支付“走出去”掃清前期和未來的阻礙。

2.以融合民族文化為主。

（1）縱使我國移動支付掌握著領先技術和龐大市場，但面對海外法律法規、支付習慣、消費文化等方面的差異，僅憑經驗、技術復制來達到拓展海外市場遠遠不夠，實現本土化才是持久之路。

我國移動支付主要采用參股、并購、合資等合作戰略投資實現本地化經營，借助東道國合作伙伴的力量，實時掌握政策和市場變動，快速打開當地市場局面，憑借自身優勢、洞悉能力和戰略布局迎來了更多的支付場景入口。如掌握先進技術且習慣于現金支付和畏懼外來移動支付滲透的日本；樂于以咖啡為主要社交媒介的韓國；移動支付市場空白的印度；難以改變現金認知的新加坡；擁有繁多移動支付品種的香港等，應對不同技術條件、人口結構、消費習慣的國家及地區，應當因地制宜地調整支付服務。以提升技術安全性和融合日本政府政策循序漸進的步入日本人民的日常生活；開發適應韓國生活需求的增值功能；為印度提供技術支持和運營方案；擴展與新加坡各類行業合作伙伴，包裹式滲透；在香港實施儲分計劃等[22]。

（2）為在海外市場突出支付特色、打造亮點、保持長期穩定，完善支付生態和創新增值服務，打造特色文化優勢是必經之路。針對境外消費者，提供金融理財、餐飲購物、交通出行、社交活動等增值服務，搭配我國節假日推出特色優惠活動等，構建具備中國文化特色全方位的支付生態，如“港版支付寶”以開通日常生活功能為主要突破點，滿足當地所需的支付服務。針對境外合作商，提供商業數據分析、成熟的營銷方案設計等綜合信息，提升雙方商業運營能力，選擇性的向境外商戶開放后臺運作的精細化商業運營工具。

三、打造中國文化新名片，共享智慧碩果

（一）全球移動支付市場格局迎來新變化

1.結合傳統金融機構，擴展新移動支付場景。自2017年央行發布296號文件，鼓勵銀行把人臉識別和ORC、二維碼等技術作為保障B端和C端交易業務處理的風險控制手段[23]。移動支付除了在醫療、餐飲、交通等公共領域應用的普及，亦催生出移動金融服務，基于自身的線上平臺，投資者利用移動支付購買對接于傳統金融機構的保險產品和理財產品，將線上金融模式融合到移動支付場景中來。此外，鏈接于商場的POS終端，其蘊含著龐大的數據處理價值，在可允許的情況下，將傳統銀行間的交易和移動支付記錄深度挖掘和聯合分析，解析新的支付應用場景和加值服務，提升企業自身彈性[24]。

2.我國移動支付接軌國際統一標準。2017年，EMVCo組織發布了以《中國銀聯二維碼支付應用規范》為藍本的《EMVCo用戶出示二維碼模式技術規范》[25]，標志著二維碼支付技術解決方案正式被列為全球版的二維碼支付標準，移動支付自此從形態的輸出上升至標準的輸出[26]。

（二）中國創造實現成果共享

1.共享我國移動支付領域創新成果。移動支付在美國誕生，在中國繁榮，從模式和技術的引進來，到結合我國市場現況進行再創造，經歷被別人用到為我所用，不斷摸索和突破新的創新難點，把成果、經驗和智慧帶給全世界，經歷“引進來，再創造，走出去”這樣一個過程，移動支付國際化亦是中國創新對世界的回饋，走出去的不僅是更加先進的移動支付運營模式和支付技術，還是我國創新的理念和便捷、高效的生活方式。

2.以提供中國支付標準便利行業發展。移動支付代表著我國自主知識產權，代表著在移動支付行業的中國標準，在彰顯我國技術研發、制造能力、商業模式運營水平提升的同時，具備了強有力的競爭能力，縱觀支付寶、微信、銀聯等企業國際化的成果來看，我國移動支付已然受到國內外的認可，并憑借著我國二維碼支付標準引領移動支付行業快速發展。

（三）承接移動支付國際化推廣中國特色文化之路

在Google、Facebook、Amazon、SoftBank等大型跨國企業涉足移動支付領域后，該行業的競爭愈發激烈，但我國移動支付服務供應商不甘示弱，支付寶意欲在2025年實現服務全球20億消費者，完成e-WTP的完備建設。我國移動支付在結合國家戰略需求、吸取前沿科技、面向世界移動支付市場之際，孕育出屬于世界的“中國智慧”，向海外展現了嶄新中國。

1.借“一帶一路”建設之力，增強移動支付發展主動性。在世紀工程“一帶一路”的建設下，已有124個國家先后與我國簽署共建協議，而移動支付體系作為“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其帶動了參與建設基礎設施和貿易合作的相關人員急劇增長，進一步緊密聯系了沿線國家與我國的友好合作關系[27,28]。伴隨著銀聯、支付寶、微信支付等支付企業自身國際化程度的提高，中信銀行亦通過融合“互聯網”與“一帶一路”，推出首例跨境支付產品“跨境財寶”，勢必將打破我國乃至其他國家及地區傳統的消費方式，推動人民幣走向世界舞臺，使之發生突破性的改變。

2.將“科技+文化”新型態延伸至廣。創新科技支撐中國創造，特色文化助力我國搶占移動支付行業競爭新高地，正是我國科技創新力量和移動支付基礎技術建設的不斷完善，才有了如今體現中國特色文化的創新科技的發展。當今，在面對從實物消費到服務消費，再到智能化消費升級所引起的文化升級的時代背景下，支付寶、微信支付推出的具備“中國式”的支付技術產品、商業模式等綜合創新成果正逐步改變著世界面貌，這種“硬產品”背后附著的“軟文化”才是旨在傳遞的文化內涵。

3.打造中國文化新名片。寄期向世界傳遞我國特色文化，更多是打造根植于蘊藏民族文化的中國文化符號，而移動支付正是在引領支付潮流的同時，為市場助力了無人零售、共享單車、智慧醫療等新興產業的興起。我國移動支付行業作為快速崛起的新動能，深刻優化著日常生活方式，也改變著外國人對中國的印象，但如何實現真正“走出去”，依賴于尋找合適的文化表達方式和消費者的反饋，與合作伙伴、行業同仁攜手，締造更多深入人心的中國故事和文化符號，借助移動支付的發展優勢，將其打造成中國創新發展的新標志、成為中國文化新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