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宇,王 滿
(1.東北財經大學 會計學院;2.東北財經大學 中國內部控制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 116025)
現有調查結果顯示,我國科研成果轉化率僅為30%左右,企業核心技術偏弱,科技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相對較小。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我國亟需建立產學研深度融合創新體系,促進科技成果有效轉化,加快創新型國家建設進程[1]。因此,如何將企業與科研機構緊密相連,打通二者之間的創新鏈條,成為科技成果轉化的關鍵[2]。在此背景下,以產學研協同合作為基礎的協同創新模式應運而生,該模式可以有效促進企業與研發組織間的信息流動和隱性知識傳遞,為創新活動提供保障[3]。
隨著市場競爭加劇,互聯網商業模式興起,產品生命周期逐漸縮短,企業僅通過獨立創新已經很難獲得競爭優勢[4]。同時,由于創新活動的高度不確定性,如何獲取和利用各類新資源、新技術也成為企業創新成功的關鍵[5]。因此,以協同創新這一高效、共贏的創新模式為核心的聯盟創新網絡逐漸成為企業吸收新知識、獲取新技術以提升競爭優勢的來源[6,7]。
產學研協同創新中各主體緊密合作有利于整體創新水平提升[8]。因此,目標企業與產學研聯盟網絡中的各類主體緊密聯系顯得十分重要。協同能力展現了企業與外部主體溝通和資源交換的有效程度[9]。在現有研究中,學者們大多從產學研協同創新內部作用機制角度展開分析,而探討其作用路徑的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基于協同創新理論,構建協同能力二階模型,考察協同能力在聯盟網絡中的作用路徑。
聯盟網絡嵌入能夠有效促進企業對隱性知識的吸收[10],而知識剛性則反映了企業對于已有知識的依賴情況,過度依賴會抑制企業對新知識的吸收,從而降低新資源和新技術轉化效率。雖然協同能力能強化企業對外部知識、技術的搜索,但是知識剛性則會阻礙該過程,進而影響創新績效。綜上,本文基于社會網絡理論,從產學研協同創新視角研究聯盟網絡嵌入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以及協同能力在其間的中介作用,并引入知識剛性作為調節變量,探索4個變量間的作用關系。
聯盟網絡嵌入是指企業為了加強與聯盟網絡外部主體間的聯系,促進外源性知識、技術和資源流動,自愿建立的一種契約關系[11],各主體往往為了相同的利益或價值而產生行為趨同[12]。現有研究已從網絡位置、知識傳遞、聯盟類型等多角度出發,探討了聯盟網絡嵌入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例如,Wincent等[13]從戰略聯盟的角度出發,認為處于結構洞位置的企業更容易獲得稀缺資源進而產生創新績效;李奉書等[14]從知識傳遞角度實證檢驗了知識搜索在聯盟網絡嵌入與創新績效間的中介作用;楊張博[6]則從聯盟關系和類型角度探索了聯盟網絡嵌入對技術創新數量及質量的影響。本研究則基于3種作用機制,探索聯盟網絡中資源和技術傳遞在二者之間的聯接關系。
現有研究大多從聯盟網絡結構嵌入和關系嵌入兩方面探索聯盟網絡嵌入對創新績效的影響。結構嵌入是指網絡密度與企業位置,反映了企業與其它企業或聯盟建立關系形成的社會連帶及位置;關系嵌入是指信任程度與關系質量,反映出企業與外部主體間關系質量,如信任關系等[15]。企業通常依靠結構嵌入和關系嵌入獲取新資源、引進新技術,進而促進創新[16]。其中,影響機制包括3個方面,分別為存量機制、流量機制和結構機制[17]。存量機制即嵌入聯盟網絡中的企業通過技術共享、規模經濟等對焦點企業產生直接影響;流量機制即聯盟網絡中的信息流等會加強企業間隱性知識傳遞,進而產生新技術,影響焦點企業[18];結構機制為企業所處網絡的結構對其創新活動產生影響,一般來說,占據結構洞位置的企業往往更容易獲取新資源和新技術[19]。綜上,嵌入聯盟網絡的企業創新績效會受到多種途徑影響,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聯盟網絡嵌入正向影響企業創新績效。
H1a:聯盟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企業創新績效;
H1b:聯盟網絡關系嵌入正向影響企業創新績效。
協同的概念最早由Ansoff[20]提出,20世紀70年代,Haken[21]在此基礎上創立了協同學,并將協同定義為在復雜系統中各子系統之間的協同作用大于各系統單獨作用之和。隨著Tidd等[22]將這一理論引入創新領域,協同創新的概念由此產生。該概念突破了以企業為主體的創新邊界,使創新活動逐步向與外部主體協同化的方向發展,實現了創新環節并行化、創新資源集成化。在我國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背景下,產學研協同創新已逐漸成為主流創新模式,其是以企業和科研組織為核心,在政府、中介機構等相關主體協同支持下的共同創新活動。
學者們分別對企業與科研組織在產學研協同創新中的合作伙伴關系[3]、政府在產學研協同創新中的引導作用[23]、與相關企業協同合作對目標企業價值的影響[24]、中介機構在協調各主體和促進創新成果轉化中的角色進行了廣泛探討,并明確了各主體的重要作用。本研究在此基礎上,基于協同創新理論,參照徐建中等[4]的研究,構建企業與相關企業、科研組織、政府、中介機構4個維度的協同表現,衡量協同能力這一變量。其中,相關企業包括供應商、客戶和競爭企業,科研組織包括高校、科研院所。
不同的聯盟網絡嵌入形式會影響企業對信息、技術等資源的汲取和利用情況[25]。在結構嵌入中,網絡中心度和結構洞反映了目標企業的位置情況[26]。一般來說,占據中心位置的企業地理優勢顯著,可以縮短信息傳遞距離,提高傳遞效率[27],從而促進企業協同能力提升。而占據結構洞位置的企業則扮演著聯盟網絡中的“橋梁”角色,為兩個不直接相連的主體傳遞信息和資源,因此能獲取更多異質性資源和隱性知識,從而成為聯盟網絡中的焦點企業[10,18]。焦點企業與其它主體的聯系更加密切,有助于新知識在整個聯盟網絡中擴散,這種聯系有效提升了企業間的協同能力。關系嵌入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聯盟網絡中各主體對目標企業的信任程度,如辛德強等(2017)研究發現,關系嵌入中的信任共贏機制可以有效提升聯盟網絡中目標企業與外部主體的合作效率。同時,這種機制還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信息不對稱程度,進而提升企業協同能力。綜上,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2:企業協同能力是由企業與相關企業、科研組織、政府、中介機構四個維度協同構成的高階變量。
H3:聯盟網絡嵌入正向影響企業協同能力。
H3a:聯盟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企業協同能力;
H3b:聯盟網絡關系嵌入正向影響企業協同能力。
在聯盟網絡中,供應商、客戶均是目標企業的重要合作主體,彼此間緊密聯系并且技術和資源互補,通過有效的信息傳遞縮短產品開發周期、提升技術質量,提高創新績效[28]。根據Audretsch等[29]的觀點,競爭比合作更容易產生創新性技術。因此,與產學研聯盟網絡中的競爭企業進行資源整合和技術互補,有利于企業創新績效提升。科研組織作為企業新知識、新技術的主要提供者,對企業創新活動有著直接影響。政府作為產學研協同創新的重要支持機構,其相關福利制度能助力企業創新成功。同時,政府相關政策性導向往往能夠起到風向標作用,引導企業創新投入方向,進而影響創新績效[26]。中介機構是指為企業創新提供技術推廣、科技鑒證、決策咨詢、技術保護等服務的機構,通過降低企業知識搜索成本,進而對其創新活動產生影響,提升創新績效。綜上,由于嵌入在聯盟網絡中的每個企業都與外部主體緊密聯系,根據資源基礎理論,企業與各外部主體的單線聯系在合作中很容易被復制,無法成為企業專有資源,但協同能力將各合作創新主體捆綁組合,整合形成一種更高層次的互補能力,使其具備難以模仿的特征,進而對創新績效產生影響[24]。因此,基于協同創新理論構建的協同能力能夠有效促進企業創新績效提升。
嵌入聯盟網絡使企業與外部主體交流更加頻繁,而協同能力使得這種交流更加有效。其中,結構嵌入拓展了企業新知識、新技術來源[30],協同能力加速了企業對知識和技術的應用;關系嵌入為企業提供了穩定、互信的關系網絡[38],協同能力則使這種聯系更加緊密,從而縮短創新周期、降低創新成本。綜上,提出以下假設:
H4:協同能力在聯盟網絡嵌入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中發揮中介作用。
H4a:協同能力在結構嵌入與創新績效關系中發揮中介作用;
H4b:協同能力在關系嵌入與創新績效關系中發揮中介作用。
知識剛性是指企業對內部特定知識持續性使用而形成的依賴現象[32],即企業重復應用已有知識和技術解決問題,回避對新知識、新技術的搜索和轉化,進而形成企業技術資源鎖定效應。知識剛性對企業過分依賴特定資源的普遍現象進行了解釋[33],這在當今創新驅動發展階段具有重要理論意義。現有研究已證實了知識剛性在聯盟網絡嵌入與創新績效間的負向調節作用[14],但就知識剛性對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間的調節作用關注較少。本研究認為,這一作用關系可用知識轉移理論進行解釋。企業與外部主體間的知識、信息流動促進了創新績效的形成,但隨著合作程度加深,在一定程度上會導致知識使用趨同化[34]。這種趨同會使企業在進行創新活動時更傾向于使用已有知識解決問題,從而降低企業知識搜索意愿[35]。同時,由于知識剛性會影響企業知識選擇,使得企業固守現有知識,阻礙新知識流入,隨著企業與外部主體聯系加強,由彼此間過度信任所導致的知識獲取路徑鎖定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新知識產生,進而影響創新績效。因此,合作創新使企業知識共享和吸收等決策受到知識剛性影響,進而阻礙協同能力在促進創新績效形成的過程中發揮作用。綜上,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5:知識剛性在企業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間起到負向調節作用,即企業知識剛性越低,協同能力對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越強。
綜上分析,建立本文研究框架如圖1所示。

圖1 研究框架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對各類高新技術企業管理人員及研發人員的問卷調查,調查方式包括實地訪談、發送電子郵件、現場發放回收和電話詢問等。調研對象側重于在技術創新方面與其它企業緊密合作且與高校、科研院所建立產學研協同創新體系的企業,產業范圍主要集中在航空航天業和新能源、智能制造等領域。為使樣本數據更具準確性,本次調研歷時兩個月。在正式發放調查問卷之前,選取環渤海地區5家高新技術企業進行小樣本預測試,以檢驗量表的合理性并形成最終問卷。在正式調研過程中,通過關系渠道實地走訪中航工業集團下的哈飛集團、哈爾濱東安集團和沈飛集團3家企業。樣本選擇原因在于,這3家企業在飛機發動機制造技術方面已經形成了緊密的聯盟關系,同時與哈爾濱工業大學、東北大學等高校建立了密切的產學研合作關系。本次調研共發放150份調查問卷,最終得到139份有效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2.7%。由于環渤海地區是我國重要的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因此其它數據均來源于該地區相關企業的問卷調研,共發放問卷350份,回收232份有效問卷,有效回收率為66.3%。綜上,共計發放調查問卷500份,最終得到有效問卷371份,有效回收率為74.2%,樣本特征布情況見表1。

表1 樣本數據分布
為保證問卷信度和效度,本研究所用量表均來自國內外學者開發且普遍使用的成熟量表,并根據研究內容進行適當調整。測量方法為李克特7級量表,1-7表示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各變量量表來源情況如下。
網絡嵌入中的結構嵌入借鑒李玲等(2018)和Freeman等[11]的研究,共設置3個題項;關系嵌入借鑒Xu等[26]和Mcevily等[31]的研究,共設置4個題項。協同能力分4個維度考察,分別為企業與相關企業協同、與研發組織協同、與政府協同、與中介機構協同,借鑒徐建中等[4]、Mishra等[24]、Vuola等[36]和Nieto等[37]的量表,每個維度設置3個題項。知識剛性借鑒Liao等[33]的研究,設置4個題項。由于用專利衡量創新績效在問卷調查時可能涉及企業內部機密,導致被調查者不愿透露,進而影響數據的真實性。因此,本研究借鑒錢錫紅等[10]、Bell等[38]和Ritter等[39]的研究,從技術能力和市場反應等方面設置4個題項衡量創新績效。此外,本研究引入企業規模、成立年限和產權性質等控制變量。各變量測量如表2所示。
本研究采用Cronbach's ɑ值檢驗問卷信度。各變量的Cronbach's ɑ值均大于0.7,表明數據的誤差較小、信度良好。問卷效度包括內容效度和結構效度,由于本研究均采用國內外成熟量表進行問卷設計,因此內容效度良好;結構效度方面,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均大于0.6,組合效度值(CR值)均大于0.7,每個潛變量的平均變異萃取量(AVE值)均大于0.5,AVE的平方根均大于其它潛變量的相關系數,且KMO值均大于0.7,因此結構效度良好。各項指標具體數值見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和變量間的相關系數見表3。結果表明,結構嵌入(γ=0.392,p<0.01)和關系嵌入(γ=0.390,p<0.01)均與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結構嵌入(γ=0.330,p<0.01)和關系嵌入(γ=0.310,p<0.01)均與協同能力顯著正相關;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γ=0.404,p<0.05);知識剛性與創新績效顯著負相關(γ=-0.115,p<0.01),初步驗證了相關假設,為下文進一步分析奠定了基礎。
利用AMOS20.0構建協同能力二階結構方程模型,并根據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的整體模型配適度檢驗模型擬合效果,具體模型見圖2。結果顯示:χ2/df=2.88,GFI=0.976,NFI=0.952,RFI=0.937,CFI=0.995,RMSEA=0.018,即整體模型與實際數據擬合度較好,二階模型具有良好的收斂效度,H2得到驗證,即協同能力是由企業與相關企業、科研組織、政府、中介機構4個維度協同構成的高階變量,可考察其在整體中發揮的作用。
(1)主效應和中介效應檢驗。利用層級回歸分析法對相關假設進行驗證。由表4模型2可知,結構嵌入(γ=0.376,p<0.01)和關系嵌入(γ=0.374,p<0.01)均對創新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H1、H1a、H1b得證。由模型4可知,結構嵌入(γ=0.134,p<0.001)和關系嵌入(γ=0.212,p<0.001)均對協同能力具有顯著正向影響,H3、H3a、H3b得證。由模型3和模型4可知,聯盟網絡嵌入正向影響協同能力,且協同能力正向影響創新績效(γ=0.360,p<0.001),即協同能力在聯盟網絡嵌入對與創新績效關系的影響中發揮中介作用。通過進一步分析發現,將協同能力引入模型2后,模型5中結構嵌入與創新績效間的相關系數顯著性降低,由(γ=0.376,p<0.01)變為(γ=0.431,p<0.05);關系嵌入與創新績效間的相關系數降低,由(γ=0.374,p<0.01)變為(γ=0.499,p<0.05),系數顯著性均降低但仍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間的系數(γ=0.209,p<0.01)顯著為正。即協同能力在聯盟網絡嵌入與創新績效關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H4得證。

表2 量表信度與效度分析結果

圖2 協同能力二階因子分析結果

表3 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
注:*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下同

表4 假設檢驗結果
本文還利用AMOS 20.0構建中介效應整體模型,如圖3所示。檢驗結果顯示:χ2/df=2.56,GFI=0.970,NFI=0.953,RFI=0.942,CFI=0.998,RMSEA=0.009,即整體模型配適度良好,且各變量間的路徑系數均顯著,與表4中的模型5結果一致,進一步驗證了中介效應的存在。
(2)調節效應檢驗。參照溫忠麟等[40]的方法,利用層級回歸分析法對調節效應進行檢驗。在模型2~4中,將協同能力作為自變量,創新績效作為因變量,并在自變量中逐步引入調節變量和交乘項以驗證調節效應。模型4顯示,協同能力和知識剛性的交乘項與創新績效間的系數顯著為負(γ=-0.017,p<0.01),即知識剛性在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間起到負向調節作用,H5得證。將所有變量引入模型5,再次進行回歸分析,H1、H3、H5仍然成立。

圖3 中介效應整體模型檢驗結果
為進一步檢驗調節效應的作用模式,本文以低于和高于知識剛性均值的一個標準差為基礎,利用SPSS軟件繪制圖4,橫軸表示協同能力由低到高,縱軸表示創新績效由低到高。由圖4可知,知識剛性越低,協同能力對創新績效的影響越大,反之則越小,即知識剛性負向調節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間的作用關系。結果與假設相同,進一步驗證了H5。
本文基于社會網絡理論,從產學研協同創新視角構建協同能力二階變量,結合資源基礎觀和知識轉移理論,探索聯盟網絡嵌入對創新績效的影響機理,得到如下結論:
(1)聯盟網絡嵌入對創新績效具有正向促進作用。其中,結構嵌入通過在聯盟網絡中占據有利位置促進企業知識、資源流動,進而對創新績效產生影響;關系嵌入通過與外部主體進行高質量溝通,加強合作關系,進而對創新績效產生影響。
(2)協同能力在聯盟網絡嵌入與創新績效間起部分中介作用。協同能力反映了產學研協同創新中企業擁有的潛在驅動能力,由多種關系共同組成,是一種無法復制的競爭性資源關系。企業通過產學研聯盟網絡嵌入占據結構洞位置、提升中心度和加強彼此間的信任關系,進而提升協同能力,使企業與外部主體聯系更加密切,并以此促進新技術產生及創新績效提升。
(3)知識剛性在協同能力與創新績效間起負向調節作用。協同能力會加強企業知識吸收和資源利用能力,但知識剛性會使企業重復利用已有知識解決問題,抑制對新知識的獲取和利用,進而對創新績效產生影響。

表5 調節效應檢驗結果
注:XT×ZS代表協同能力×知識剛性

圖4 調節效應檢驗
(1)除合作企業外,企業還應與政府、科研組織、競爭企業、中介機構等保持緊密聯系,基于產學研協同創新體系不斷提升自身創新能力;充分利用政府的政策性導向,獲得科技和資金支持。與產學研聯盟網絡中的供應商、客戶、合作企業保持密切溝通,保證信息傳遞的有效性,降低知識搜索成本;時刻關注競爭企業發展動態,并進行適當交流,激勵自身不斷進步。同時,還應與中介機構保持密切聯系,加速新產品、新技術推廣,保障企業專利的安全性等。通過以上多種途徑共同強化企業協同能力,保證企業創新活動高效進行,進而提升創新績效并加速科研成果轉化。
(2)企業應重視建立聯盟網絡關系,積極與外部主體進行信息、技術交流,促進聯盟網絡內知識流動和資源共享,從而構建一種開放、共贏的創新模式。同時,在外部關系建立上要拓展合作伙伴類型,與多種類型主體建立關系并加強聯系,努力成為聯盟網絡中的核心企業,以吸收更多隱性知識和異質性資源,進而實現創新績效提升。
(3)應將知識剛性控制在合理范圍內,重視其對創新活動的影響。應與產學研聯盟網絡內的其它主體保持密切溝通,時刻掌握網絡內的新知識、新技術應用動態。此外,定期檢查企業內的知識慣用水平,考評技術提升程度,以保證新知識、新技術持續流入。同時,還要對科研人員進行定期培訓,使其在創新過程中能夠不斷探尋新技術,避免企業知識獲取路徑鎖定,進而提升創新績效。
(4)積極響應“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在緊密聯系產學研協同創新各主體的同時,結合自身優勢,緊跟國家各類宏觀政策,加大研發投入力度,根據產學研聯盟網絡中的動態變化不斷調整自身資源配置和技術創新能力重心,不斷吸收新知識、引進新技術,以提升企業創新績效。同時,通過與產學研合作主體間緊密配合,有效促進科技成果轉化,以更好地服務于實體經濟。
本文的理論意義在于:基于協同創新理論構建了協同能力這一高階變量,探究其在產學研聯盟網絡中的作用路徑,深化和擴展了社會網絡理論中聯盟創新網絡的作用機制。本文的實踐意義在于:隨著聯盟網絡不斷發展,為嵌入在其中的、以產學研協同創新為主要創新模式的企業與外部主體進行有效合作,進而提升創新績效提供了合理化的建議,并為解決長期以來我國科技成果轉化率較低的問題提供了理論依據。然而,本文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由于企業協同能力不斷變化,今后的研究可從動態變化角度研究各變量間的作用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