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境退稅中區塊鏈技術的應用研究

劉璐瑤，吳 忠 LIU Luyao,WU Zhong

（上海理工大學 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

(College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0 引言

購物作為入境旅游的重要消費項目，對旅游經濟的發展起到決定性作用。縱觀全球，離境退稅已成為世界各國吸引入境旅客、促進旅游業發展的重要手段和通行做法[1]。目前，全球已經有包括歐盟成員國、美國、中國、澳大利亞、日本、韓國、新加坡、泰國等在內的50多個國家和地區實行離境退稅制度[2]。這一制度作為一項國際慣例被廣泛采用以來，不斷發展并逐漸完善。關于離境退稅，法國、西班牙、澳大利亞和亞洲部分國家如新加坡、日本、韓國等國家都具有較為先進的經驗。其中，新加坡作為全球離境退稅最為成熟的國家，其擁有先進的電子退稅系統。2011年11月，新加坡率先推出“電子退稅計劃”，啟用電子退稅系統（eTRS），不同于以往的紙張退稅，旅客只需一張信用卡作為支付手段，離境時在eTRS自助服務臺完成自助退稅[3]。這種電子化退稅方式使境外旅客的退稅時間由20分鐘節約至3分鐘[4]，從而極大提高了新加坡離境退稅的效率；2014年7月，銀聯國際與韓國KTIS公司合作開通銀行卡快捷退稅服務，即持有銀聯卡的境外旅客，在KTIS退稅業務合作商戶刷卡消費后的稅款，可在離境時自動返還到購物結算時使用的銀聯卡內。持卡人還可在各大機場的24小時自助退稅終端完成現金退稅，無需另外申請或登記；2015年澳大利亞推出TRS退稅應用，游客通過在手機上下載“TRS”客戶端，可以提前線上申請退稅，提交信息并生成二維碼，在離境時只需在辦理退稅柜臺掃描二維碼即可。TRS快捷退稅通道告別機場辦理退稅的排隊長龍，大幅縮短退稅辦理時間[4]。

與國外成熟的離境退稅政策相比，我國境外旅客購物離境退稅發展起步較晚，其中退稅流程繁瑣，便利化程度低，不利于提升用戶體驗，并妨礙我國旅游業的發展。且以往關于離境購物退稅的研究，多是比較和借鑒較為先進的國家或地區在旅客概念、稅種與起退點、稅率、定點商店與退稅商品、退稅流程等方面的經驗。如張蕊[5]就我國離境退稅政策的享受主體、退稅范圍、稅種選擇、退稅程序等方面做了評析，認為我國的離境退稅政策在合規條件上，做出了一系列限制，沒有實行全面的深度退稅。趙書博[6]和楊柳[4]在研究中具體就享受離境退稅的貨物和旅客范圍、便利化程度、起退點的規定、退稅商店的數量方面，對離境退稅政策做了國際比較和經驗借鑒。程泓[1]對主要發達國家離境退稅制度的構成進行了分析和比較，相比其他學者的研究范圍，增加了對退稅操作流程的國際比較。歐陽天健[7]的研究，以有著較完整和成熟經驗的新加坡為參照，探討在法治框架下完善我國離境退稅制度的方法。以往的研究建議雖然對我國離境退稅的發展具有指導性作用，但是對于傳統退稅業務的過程繁瑣、流程復雜、不便利等問題，未提出明確的創新和改進措施。完善我國離境退稅政策，推動離境退稅制度的建立，是我國稅制改革和建設的嶄新課題，也是政府和學界都應高度關注的重要課題。因此我國應該盡快優化創新離境退稅業務，實現退稅的便捷化和高效性。

作為新興金融科技創新的典型代表，區塊鏈技術已經引起政府部門、金融機構、科技企業和資本市場的廣泛關注[8]。區塊鏈是綜合了互聯網技術、分布式點對點技術、非對稱加密技術、共識算法等基礎技術，通過去中心化和去信任的方式集體維護一個可靠數據庫并為實現低成本價值轉移而設計的技術方案[9]。區塊鏈的技術要素和特征，使其在能源、金融、物聯網、供應鏈、公共服務、公益慈善、軍事、法律法規等很多領域有大量潛在的應用機會。曹淑艷等[10]對區塊鏈相關文獻的統計結果顯示，我國的區塊鏈研究有85.3%是集中在供應鏈金融、數字貨幣和互聯網金融三個領域，國外83%的區塊鏈研究是面向金融系統的應用。謝智勇[11]認為，區塊鏈的金融應用具有很強的可延展性，可以根據不同金融業務的特點，適當裁剪、組合、發展區塊鏈的技術優勢。金融市場中信息的不對稱，金融產業鏈的高中心化程度，這些都使得區塊鏈技術能夠與眾多金融交易模式實現有機融合[12]。目前，國內外金融市場參與者已在區塊鏈技術領域進行密集布局。數字貨幣、支付結算、電子化貸款、了解客戶和反洗錢、票據與供應鏈金融、資產托管、證券、保險等領域的研究和應用在持續推進[13]。

綜上所述，區塊鏈技術在金融領域的實際應用和應用深度在不斷加大，其具備的分布式賬本、可信交互技術、協調共享機制、智能合約、數字化支付和時間戳等技術特性恰好可以解決傳統離境購物退稅的痛點，有望為解決現有離境退稅中存在的問題提供可行的解決方案[14]。本文突破現有研究的局限，將區塊鏈技術應用于境外游客購物離境退稅政策中，彌補目前研究空白。首先分析了我國現有離境退稅業務流程及其現狀，接著提出了區塊鏈離境退稅的實施路徑。具體包括，從區塊鏈技術的技術要素和典型特征入手，闡述區塊鏈技術針對性解決傳統離境退稅的痛點；新模式與傳統模式的業務流程比較；區塊鏈離境退稅系統中各節點的信息傳遞與交換，從而實現互聯互通；以鏈上不同節點為例，介紹其具體應用場景和體驗流程。最后，基于不同層面分析了區塊鏈離境退稅新模式的創新效應。

1 我國傳統離境退稅模式及現狀分析

1.1 我國傳統離境退稅業務流程

我國的離境退稅流程比較繁瑣、復雜，其基本流程包括：購物申請退稅、海關驗核確認、代理機構退稅和集中退稅結算四個環節，其中境外旅客只涉及前三個環節[15]。

（1）購物申請退稅。境外旅客在退稅商店購買退稅物品，需要離境退稅的，應當在離境前憑本人的有效身份證件及購買退稅物品的增值稅普通發票（由增值稅發票系統升級版開具），向退稅商店索取《離境退稅申請單》。《離境退稅申請單》由退稅商店通過離境退稅管理系統開具，加蓋發票專用章，交境外旅客。

（2）海關驗核確認。在離境口岸離境前向海關辦理退稅物品驗核確認手續，需要提交退稅物品、《離境退稅申請單》、銷售發票和本人有效身份證件。

（3）代理機構退稅。經海關驗核并簽章后，境外旅客持本人有效身份證件、經海關驗核簽章的《離境退稅申請單》向設在離境口岸隔離區內的退稅代理機構申請辦理。退稅代理機構接到境外旅客離境退稅申請后，首先采集申請離境退稅的境外旅客本人有效身份證件信息，并在核對無誤后，按海關確認意見辦理退稅。同時，境外旅客領取或者辦理領取退稅款時，應當簽字確認《境外旅客購物離境退稅收款回執單》。

（4）集中退稅結算。退稅代理機構應于每月15日前，通過離境退稅管理系統將上月為境外旅客辦理離境退稅金額生成《境外旅客購物離境退稅結算申報表》，報送主管國稅機關。主管國稅機關對申報數據審核、比對無誤后，按照規定開具《稅收收入退還書》，向退稅代理機構辦理退付。同時，省國稅局應按月將離境退稅情況通報同級財政機關。

1.2 我國離境退稅政策現狀

現階段我國購物離境退稅政策主要存在以下兩點現狀[6]：

（1）尚未實現全國聯網。2016年7月，廣州海關驗核點設立兩處，退稅代理機構對境外旅客在全國其他試點地區退稅商店開出《境外旅客購物離境退稅申請單》，經由廣州離境口岸離境的，離境退稅管理系統可提取（與之聯網的）異地退稅申請單數據，實現跨區域購物退稅互聯互通、互認互退。但這種跨區域購物退稅只在個別省份之間（京川、京津)實現。目前我國是各省份自行開發軟件，尚未全部實現全國聯網進行異地退稅辦理[4]。

（2）尚未實行自助辦理離境退稅。我國規定，無論是本地購物、本地離境還是本地購物、異地離境，離境退稅均由設在辦理境外旅客離境手續的離境口岸隔離區內的退稅代理機構統一辦理。我國尚未實現為旅客提供電子設備自助辦理離境退稅，退稅環節存在一些不便，比如旅客忘帶護照、退稅單或購物小票丟失、退稅排隊時間長、出錯率高等造成退稅過程十分繁瑣，極大影響退稅效率。

2 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離境退稅實施路徑

傳統的離境退稅業務比較注重退稅單據等信息，同時更多依賴于人工操作和第三方退稅代理機構，這些導致整個退稅流程繁瑣、支付過程耗時較長、高運營成本和高人工失誤等問題。區塊鏈在不引入第三方中介機構的前提下，可以提供低成本信用創造、自我合規、不可篡改、自適用性、去信任化、安全可靠等優良特性保證[16]。借助點對點網絡、節點之間的分布式共享賬本以及加密技術等核心要素，區塊鏈技術能夠契合離境退稅業務流程優化的需求，為離境退稅業務中的信息存儲、身份管理、資金流轉等流程提供全新的思路。

2.1 區塊鏈技術的典型特征與核心技術

（1）分布式。區塊鏈采用塊鏈式的數據結構，從第一個區塊鏈接到最新區塊，其中每個參與節點公平對等，進行記賬、核算并存儲和驗證數據。交易信息在點對點的網絡中進行傳遞，通過廣播機制實現各節點的信息同步。基于區塊鏈的分布式賬本數據庫，離境退稅流程可實現稅單和交易歷史的可追蹤性及可追溯性，從而使數據安全性得以提高。

（2）去中心化。中本聰（Dorian S.Nakamoto）[17]指出，區塊鏈的主要特征是去中心化，各節點共同維護、管理和監督區塊鏈系統。沒有中心管制的去中心化結構使得區塊鏈系統不依賴額外的管理機構或硬件設施。在不借助第三方中間機構的情況下，互不信任的多方可以實現可信對等的價值傳輸[16]，從而優化業務流程、降低運營成本、提升協同效率[18]。基于區塊鏈的離境退稅模式可省去中間機構，簡化退稅申請和核驗流程，大大減少傳統業務中間環節產生的直接和間接成本，同時也可降低人工操作時的失誤。

（3）公開透明。斯萬（Swan M）[19]在《區塊鏈：新經濟藍圖及導讀》一書中把區塊鏈定義為一種公開透明的數據庫。依賴于系統算法和既定規則的區塊鏈系統，其運作規則和數據內容公開透明化，其中的每個節點之間進行數據交換去信任化[9]。區塊鏈的分布式存儲使得除私有信息被加密外，系統中的其余信息對外開放，數據內容對所有節點公開。通過公開接口接入系統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查詢區塊鏈數據、信息和開發應用。區塊鏈技術的公開透明性，使得離境退稅業務的整個流程高度透明化。

（4）安全性。由時間戳組成的區塊鏈數據庫，利用分布式共識算法生成和更新數據，具備不可偽造和防篡改的天然優勢，同時并規定51%的攻擊才可以修改數據庫。區塊鏈技術的共識機制可以有效解決傳統退稅業務中稅單易丟失、易篡改、易偽造的問題。離境退稅系統可以記錄所有交易信息，當有新的退稅業務發生時通過驗證，并加上“時間戳”以驗證真實性。

（5）隱私保護。區塊鏈本身的塊鏈式數據結構和數學算法建立起節點之間的信任。非對稱加密技術保證了數據傳輸和訪問的安全性。區塊鏈技術在實現公開透明、開放性的同時，對用戶信息高度加密，只有在數據擁有者授權的情況下才能訪問，從而保護了個人隱私，并有效防止數據泄露。

（6）智能合約。區塊鏈上的智能合約是基于可信的不可篡改的數據，將自動化腳本代碼存儲在區塊鏈底層架構，設定好需要履行的義務和判定生效的條件，從而實現在無機構監督的情況下仍然能夠自動有序地履行合約內容[12]。對于傳統退稅流程中存在的退稅不及時、等待時間久的難題，利用智能合約可以實時傳輸用戶信息，實現及時退稅。

2.2 區塊鏈的技術要素和關鍵特征解決傳統離境退稅的痛點

運用區塊鏈技術，退稅單的價值傳遞可以實現去中心化、去中介化，同時降低整體退稅業務風險，提高其安全性能，并提升用戶體驗；離境退稅業務流程實現對信息和交易記錄的分布式、程序化、完整性的記錄、存儲，節點間傳遞、核算與驗證等；區塊鏈離境退稅系統中的智能合約將合約執行的規則放在共識算法中，合約的狀態和執行代碼放在區塊鏈上，合約觸發后自動執行合約代碼，并將執行結果保存在區塊鏈中[16]。離境退稅系統利用區塊鏈技術的支付體系，可以在退稅單據信息上鏈驗證后觸發智能合約生效條款，對接收到的信息進行自動執行，各節點完成自動傳遞數據，安全驗證信息，自動完成退稅。整個退稅支付過程公開透明化，不依賴額外第三方和人為干預，省去大量人力成本和中間成本，使得其可信度和效率都高于傳統退稅方式。

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離境退稅業務解決當前傳統退稅業務中紙質退稅單填寫麻煩、易丟失、易篡改、易偽造、易數據泄露等問題，實現稅單可追蹤、數據防篡改、用戶信息隱私保護等服務。同時，該電子化退稅方案可建立起退稅系統中各節點的驗證和信息同步，改善傳統退稅流程繁瑣、核驗麻煩、等待時間久等問題，降低各環節的直接和間接成本，減少人工失誤，提高系統安全性，并提升用戶體驗。

2.3 區塊鏈離境退稅與傳統離境退稅模式的分析比較

區塊鏈離境退稅運用區塊鏈技術解決傳統離境退稅中的信息傳輸、信任與核驗問題，把退稅流程電子化、移動化，一方面免除了游客為辦理離境退稅業務頻繁往返于海關、各個機構之間的時間成本和額外費用，另一方面也減少了所涉及各個環節的業務量，免除了人工成本，簡化退稅申請和核驗流程，提高資金流動性和離境退稅辦理效率。傳統離境退稅流程與基于區塊鏈的電子化退稅流程對比如圖1、圖2所示：

圖1 傳統離境退稅流程

圖2 區塊鏈離境退稅流程

2.4 離境退稅業務中的信息傳遞與交換

傳統離境退稅產業鏈中的各個機構處在一個個“信息孤島”上，未能完全實現跨部門、跨機構、跨地區的互聯互通。通過區塊鏈技術，離境退稅業務從線下移至線上實現，同時各個關鍵節點實現數據同步、信息傳遞、隱私保護、互聯互通（見圖3）。

第一階段，由退稅代理機構與銀行完成退稅單狀態在區塊鏈上的流轉：銀行提供區塊鏈服務，包括個人信息服務、退稅信息服務以及支付信息服務。其中，個人信息服務提供用戶個人信息錄入和驗證；退稅信息服務提供用戶退稅狀態查詢；支付信息服務用于通知用戶銀行到賬等。退稅代理機構可將節點托管于銀行行業云，或者自己部署節點接到區塊鏈離境退稅系統以提供服務，負責將退稅單在流轉過程中的狀態上鏈；銀行負責將到賬信息上鏈。

第二階段，增加用戶端節點。銀行區塊鏈離境退稅對外提供API訪問接口，用戶可通過用戶端將個人信息上鏈，進行退稅狀態的查詢服務。另外，任何第三方機構也可在接受資格審核后接入區塊鏈離境退稅系統。商戶與退稅代理機構之間可通過API提交退稅單創建請求，交易信息上鏈，實現支付與退稅場景的鏈接。

第三階段，由海關、稅務機關加入銀行區塊鏈離境退稅服務，從而形成如Hyperledger Fabric[20]的一個透明、公開、去中心化聯盟鏈通用平臺。海關負責退稅單的核驗并將核驗結果上鏈；稅務機關與退稅代理機構之間實現退稅結算，同時作為查詢節點可以實時查詢并監管退稅信息。

圖3 離境退稅業務信息傳遞流程架構

2.5 具體應用場景和體驗流程

（1）以退稅代理機構為例。退稅代理機構接入區塊鏈離境退稅系統后，可在其后臺自動接收用戶信息、退稅信息、支付結算等各類信息，減少以往的紙質單據處理與人工操作。具體場景實現如下：當用戶申請退稅時，退稅代理機構可在線上直接獲取自用戶端發來的用戶電子單據，并整合商戶端的消費數據，將電子退稅單發回給用戶，用戶在離境前經聯盟鏈內海關電子核驗后，即獲得實時提示，同時可向清算機構發起交易，用戶可實時獲得退稅。

（2）以用戶為例。境外旅客進行購物離境退稅時，在購物商店購買可退稅物品后可在線上發起離境退稅申請。具體場景實現如下：境外旅客打開用戶端，出示退稅二維碼確認信息，商戶掃描二維碼，用戶端信息即上鏈。信息上鏈后，用戶可在用戶端查看到即刻生成的電子退稅單，在離境前完成電子核驗，實時收到退稅金。

（3）以稅務機關為例。稅務機關接入區塊鏈離境退稅系統，如需核驗退稅交易及退稅信息，可通過回溯鏈上交易記錄來實現，無需到場人工核查紙質單據。同時，稅務機關可實時查詢并監管退稅交易行為，及時發現異常數據和交易，并能避免騙稅行為的發生，減少了人工成本和監管成本。

3 區塊鏈離境退稅新模式的創新效應

區塊鏈技術的應用能夠使離境退稅業務在優化用戶體驗的同時，不改變各機構職能及業務分工，可以有效吸引并組織產業鏈中各角色機構加入，符合退稅產業優化的現實需求。區塊鏈離境退稅新模式的實現對于退稅產業鏈上的各節點具有顯著且有益的創新效應。

對境外旅客來說，區塊鏈退稅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無紙化退稅解決方案，基于現有移動互聯網用戶習慣，在用戶端可以通過手機應用軟件實現，從而極大地提高了境外旅客離境購物退稅的體驗質量。

對可退稅商店來說，離境退稅新模式的實施可以簡化傳統退稅業務的繁瑣操作，提高退稅便捷性，從而進一步刺激旅客消費。同時商戶能夠根據旅客消費的數據信息，通過了解旅客購物偏好，來引導旅客的購買決策，進而制定更好的銷售策略。

基于政府層面，區塊鏈技術的應用能夠有效避免離境退稅政策的濫用。一方面，由于傳統離境退稅中稅款返還存在非即時性的問題，如果退稅商店實施欺詐行為，截留、侵占退稅款，境外旅客往往缺乏救濟渠道，或將付出高昂的救濟成本。另一方面，離境退稅也可能成為逃稅、避稅行為高發的溫床，因此離境退稅是稅務機關稽查的重點[7]。區塊鏈技術的應用，使產業鏈中的稅務機關能夠做到實時查詢和監管，從而實現對退稅環節的風險把控。

對于銀行行業而言，區塊鏈技術帶來的離境退稅業務優化將有效提升行業效益，為銀行合作伙伴帶來利好與價值之外，也為銀行行業自身業務收入帶來增長。銀行可以通過向退稅機構及產業鏈各類節點提供退稅產品服務，包括區塊鏈服務、服務器設備支持、數據分析與行業報告、軟硬件服務等，從而實現技術產品營收。

最后，從我們國家層面看，基于區塊鏈的離境退稅新模式能夠拉動入境游消費，推動旅游業的發展。區塊鏈離境退稅通過簡化退稅流程，提升用戶體驗，激發境外旅客購物消費欲望，從而爭取到更多的因傳統退稅流程復雜而放棄退稅的用戶，進而拉動國內消費品市場，提高我國產品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

4 結束語

與傳統模式相比較，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離境退稅新模式能夠提高退稅辦理效率，提升我國退稅政策的實施效果，為落實和完善我國的離境退稅政策、推動離境退稅制度的建立提供重要參考，并有望進一步提高市場運行效率，獲得更為廣泛的發展空間和應用前景。未來，我國可以利用區塊鏈技術，在實踐中不斷完善我國的離境退稅政策，推動建立離境退稅制度，促進我國旅游購物消費及關聯產業的發展。

離境退稅是為數不多的還尚未完全實現電子化、移動化的行業之一，從產業升級的角度看還有很大的空間和機會。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離境退稅新模式的實現，有望優化甚至顛覆傳統退稅業務，能夠使我國在離境退稅業務的技術方面領先于其他國家，并對乃至世界范圍的退稅業務具有劃時代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