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交融 筆墨生輝 ??

賀萬里

曹鳴喜教授，碩士生導師。畢業于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東南大學訪問學者。原煙臺南山學院藝術學院院長。現為廈門工學院藝術學院院長，福建省學校美育工作專家庫專家，2019年福建省百場社會科學專題報告會專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福建省省書法家協會會員。

作品多次入選國內外各級展覽獲獎，并被澳洲及東南亞各國畫廊和藏家收藏，發表于《美術觀察》《藝術百家》《東南大學學報》《東方藝術》《時代美術》《繪畫研究》《江蘇畫刊》《美術界》《書畫藝術》《藝術教育》《百年經典——中國書法全集》《中國當代書畫家名典》等數十部藝術刊物。著有《原生美術新論》《曹鳴喜作品集》《氤氳霓虹——曹鳴喜作品集》《中國實力派書法家——曹鳴喜》《大學書法教程》《書法素質訓練教程》8部;數十篇論文發表于《美術觀察》《求索》《藝術百家》《中國成人教育》《師范教育》《書畫藝術》《藝術教育》等專業期刊。

在我熟悉的藝術界朋友中，曹鳴喜可以算得上是一位閱歷深厚，具有多方面藝術才能的藝術家，一些朋友戲稱他為“雙棲”畫家實不為過。今天，當我們看到曹鳴喜的工筆花鳥畫，更能夠充分說明他在藝術創作的道路上，始終如一的深入研究和探索中國傳統繪畫的真諦，他清楚地認識到人們常說的“筆墨當隨時代”的哲理。

工筆花鳥畫是區別于寫意花鳥畫的中國畫表現形式，是中國傳統繪畫藝術寶庫中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她最為鼎盛的時期是五代兩宋，而實際上從出土的戰國帛畫到商周時期的青銅器，以及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上都可以窺見其脈絡，只是到了唐代人們將其劃分為一個獨立的畫科。其特點是運用精致而嚴謹的技法在專用的熟絹或者熟宣上進行花鳥畫創作，凡是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昆蟲魚蝦等大自然中的生靈都是工筆花鳥畫表現的對象。

曹鳴喜選定《四季百花圖》作為他長遠的創作計劃，也可以算得上是個人的“十二五”規劃吧，這一批工筆花鳥畫是他今年完成的重點任務，主要內容是十二個月的一種花卉，如一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一年四季的花卉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中華民族的祖先是愛花的民族，并且給各種花卉賦予不同的寓意，每個月都有代表的花，如五月石榴花開稱為“榴月”;六月荷花開放稱為“荷月”;八月桂花開放稱為“桂月”。很多花都是春天開放，惟有梅花不一樣，越是雪壓風欺越有精神，越是寒冷越開得秀氣芳香，一首古詩是這樣寫的：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梅花是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征，曹鳴喜畫的“喜鵲登梅”所表現的是梅花自強不息的精神品格，它那百折不撓、堅韌不拔、鐵骨冰心的品質和氣節，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中國人不畏艱難，勇于開拓，創造了和諧的生活環境與文明社會。

曹鳴喜早在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學習期間，就得到諸如秦宣夫、譚勇、黃純堯、楊云龍、徐明華、尉天池、范保文等一大批名師的指導，為書畫創作奠定了扎實的專業基礎。他早期主攻水彩畫，多有作品發表在《美術觀察》、《東南大學學報》、《美術報》等刊物發表。但是他涉獵廣泛，兼攻書法和中國畫，包括民間美術的風箏等藝術門類無所不精。他的水粉畫，用筆穩健，色彩豐富，構圖新穎，水彩畫則輕盈、透明，具有“逸筆草草”之妙，體現了畫種特點，顯示出較深的功力，1997年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有《曹鳴喜作品集》。我以為雖然造型藝術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但是畫理都是互通的，甚至技法上也可以是相同的，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吧。曹鳴喜畫的工筆花鳥畫“榴花”，就運用了西洋畫的技法，他表現的是元張弘范“猩血誰教染絳囊，綠云堆里潤生香。游蜂錯認枝頭火，忙駕熏風過短墻”詩意。我國歷代多有詩人詠榴花，并且大都要突出“紅”字，因為石榴花以紅著稱，此首堪使讀者拍案叫絕之處是，寫石榴之紅、之艷、之美，不用直言，不用設喻，而用烘托，全詩沒有用一個“紅”字。詩人看到蜜蜂從石榴枝上飛過，也許這些蜜蜂已采到花蜜飛回去了，或者要到別處覓花，但是，作者卻“無理”地以為蜜蜂錯把榴花當火，急急忙忙飛過矮墻。曹鳴喜為了突出“榴花”畫面的“紅”字，充分發揮工筆花鳥畫設色艷麗，富有裝飾性的特點，在用色上大膽使用熒光色，采用點染、接染、撞水、碰色等技法，使其產生栩栩如生、精致動人的視覺效果，更強調榴花如火的烈紅，將詩情畫意體現得淋漓盡致。

工筆花鳥畫在塑造結構方面多用高古游絲描和鉄線描的中鋒用筆方法，強調線條的力度和質感，這就要求畫家具備較好的書法功底。曹鳴喜在書法方面也曾下過一番苦功，他的楷書精研顏魯公，行草覓蹤二王、孫過庭、于右任，更多在王羲之《十七帖》中徜徉，隸書鐘愛《石門頌》、《毛公鼎》，尤沉溺于漢簡帛書之中。1995年又參加中國書協舉辦的“全國行草書創作培訓班”學習，得到沈鵬、劉藝等著名書法家的點撥，書藝大進，并創作出一批書法精品，2002年出版有個人書法專集。中國書畫自古強調用氣，一氣呵成，氣貫全幅。唐吳道子是以氣見勝的畫家，每欲揮毫必先酣飲，以達“其駭也若流電激空”之感，主張鼓理氣，君子之氣。歷代書畫家都強調氣度，“醉來氣亦粗”，酒壯行色，旁若無人，潑墨揮灑，驚天地，泣鬼神。酒仙李白作詩高度評價懷素酒后行筆“恍恍如聞鬼神驚，時時之見龍蛇走”。所謂六氣能夠生六情注五色，注灌于筆墨之中。書圣懷素曰：“醉來信手三兩行，醒后卻書書不得。”曹鳴喜作品中常有“醉仙”二字映入眼簾，這是他的雅號。這也許是他懷念青年時期酒坊勞作的那段經歷和情懷吧？他深明其道理，從“酒”中悟出天地風云，故每與好友相聚，多為豪飲。他的書風沉雄潑辣，獨具個性，縱觀他工筆花鳥畫上那蠅頭小楷的款識，可以想像非一日之功。

從精神內涵這個層面上說，工筆畫鳥畫注重形神兼備，以形寫神，表達和體現的是人的主觀精神，追求情趣和意境，意寫而筆工是她的精髓。藝術家在創作過程中，不僅要做到象形應物，還應該從視覺藝術效果上達到“氣韻生動”，在寫生觀察和追求傳神的基礎上表現更深層的意象效果，使得讀者能夠獲得心靈的陶冶和養性、怡情的藝術享受，我想這正是曹鳴喜所要表達和追求的目標。

注：本文作者為揚州大學藝術學院副院長，教授，南京藝術學院博士，美術理論家、批評家，山水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