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化政治生態 推進政治建設

[摘要] 政黨政治生態是政治生態系統的內核，對國家政治生態和社會政治生態具有引領、示范和凈化作用，是推動政治生態變革創新的關鍵力量。影響黨內政治生態的組織根源在于政治生態系統內部的政治混沌和外部的政治污染，制度根源在于民主集中制原則落實不到位。民主集中制是黨的根本組織制度和根本領導制度，是規范黨內政治系統運行秩序的最重要規則和黨的政治建設重要經驗。要把民主集中制與黨內政治生活制度、黨風廉政制度、黨內監督制度、干部問責制度等重要制度融合起來，形成風清氣正的制度環境，共同培育清明的政治生態制度土壤。

[關鍵詞] 政治建設; "政治生態; "民主集中制

[中圖分類號] D26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0529-1445（2020）05-0009-04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營造良好政治生態的重要作用，他指出：“政治生態好，人心就順、正氣就足;政治生態不好，就會人心渙散、弊病叢生”。1在我國政治生活中，營造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是黨的政治建設的一項長期任務。充分發揮民主集中制這一黨的根本制度的政治優勢、組織優勢、制度優勢、工作優勢，充分汲取黨的政治建設歷史經驗，以貫徹落實民主集中制為核心凈化黨內政治生態，對于推進黨的政治建設具有重要理論和現實意義。

凈化政治生態是推進黨的政治建設的重要任務

政治生態一般指政治主體展開政治活動的時空場域及其環境氛圍。政治生態的構成要素主要有政治主體、政治行為、政治活動的組織場域、政治氛圍。次要的還可以涵蓋政治規則即展開政治活動的顯規則和潛規則，政治價值即引導政治活動的理念。在政治生態的要素內涵上，政黨、國家和社會政治生態常常表現出較為顯著的不同。政黨政治生態是指在政黨組織內部所呈現出來的一種政治活動的狀態及氛圍，其主體是政黨組織的成員。國家政治生態是指各類國家機關及政府組織所呈現出來的一種政治活動的狀態及氛圍，其主體是國家及政府組織中的公職人員。社會政治生態是指各類企事業社會組織所呈現出來的政治活動的狀態及其氛圍，其主體是各類企業、事業及社會組織的成員。廣義的社會政治生態還可以涵蓋社會系統里公民群體的公共政治態度、公開言論及公共政治行為。在政治生態的大系統中，作為現代政治系統權力運作核心的政黨屬于系統的內核，對國家政治生態和社會政治生態都有巨大的影響力，具有引領、示范和凈化作用，是推動整個國家政治生態變革創新的關鍵力量。

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黨內政治生態建設是黨的政治建設基礎工程，是培育過硬的政治能力、鞏固黨的領導地位的根本舉措。黨內政治生態狀態體現管黨治黨的質量和能力，是黨的政治建設的重點和難點。政治生態清明、正氣充盈、歪風邪氣被遏制，黨員干部心情舒暢、工作積極性和能動性高漲，就能形成凝心聚力、團結一致、朝氣蓬勃、奮發有為的政治局面。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全面從嚴治黨、正風肅紀一系列舉措的實施，黨內政治生態風清氣正的局面初步形成。同時，也要看到，黨內長期存在的“三個不純”等突出問題還沒有得到根本性解決，黨的純潔性和先進性面臨著新的挑戰。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講話中明確指出，“我們也要看到，黨內政治生活隨意化、形式化、平淡化、庸俗化的問題沒有得到徹底解決”。1不斷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營造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正是始終保持黨的先進性、純潔性和強大領導力的必然使命。

加強黨的政治生態建設從本質上看，在于厘清和疏浚黨內政治系統內部各要素的運行秩序。政治生態的狀態是由政治生態內部的要素運行秩序決定的。權力是政治運行的核心議題，政治生態的秩序也圍繞權力的運行秩序展開。某種意義上說，政治生態的秩序其實就是政治權力的運行秩序，權力運行的秩序狀態可以作為衡量政治生態好壞的標準。在政治生態的諸要素中，政治主體的素養、政治行為的透明度、政治活動的規則、政治組織的氛圍、政治文化的習俗，乃至政治主體的價值觀都能影響到政治權力運行的秩序，進而影響和決定政治生態的狀態。其中，政治行為和政治活動的制度、規則和習俗是政治秩序和權力運行的直接規范，因而是政治生態的決定要素;政治主體的素養、政治價值觀、政治環境氛圍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政治秩序和權力運行，是政治生態的次要因素。徹底解決政治生態系統內權力運行的秩序問題，最為根本的要依靠黨內關于組織領導體系和組織運轉秩序的一系列制度規范。

影響黨內政治生態的組織因素與制度因素

政治生態狀況取決于政治組織的成熟度和組織環境的影響程度。影響黨內政治生態的組織根源在于政治生態系統內部的政治混沌和外部的政治污染，制度根源在于民主集中制的原則落實不到位。

政治混沌是指政治組織里面的政治行為和政治活動的不透明狀態，如權力邊界與運行關系的不清晰、政治決策的不透明等。神秘的政治和封閉的政治很難取得民眾的信任。政治混沌必然會導致政治行為的失序、政治活動的混亂和政治利益的沖突，導致出現組織行為讓位于非組織行為、制度規范和習俗讓位于潛規則、集體利益讓位于小團體利益的局面。其中，尤以政治決策權力的運行規范和透明程度對政治生態的影響為大。陽光是最好的防腐劑，政治透明是政治混沌的清潔劑，而制度和規則才是政治透明的鑰匙。政治污染是指政治生態系統受到外界環境因素的滲透、干擾和破壞，從而導致政治生態失序和環境惡化。像自然生態系統一樣，政治生態系統很容易受到外界環境因素的污染呈現出生態退化和惡化的現象。政治污染的因素從來源看主要有市場經濟帶來的觀念污染、封建主義殘余思想污染、資本主義生活方式污染等。市場經濟體現的是以商品交換為基礎的利益關系，其蘊含的利益至上、等價交換、交易成本、出租尋租等市場規則和交易觀念深刻影響了政商關系，一旦滲透進政治場域，就會污染政治生態。此外，政治生態系統里的主要領導往往能夠左右一個地區和一個部門的政治風氣，影響干部隊伍的行為導向和精神士氣，如其個人品行和作風不佳，也可以對政治生態系統造成極大的污染。總之，政治混沌和政治污染會造成黨內政治生態的失序，導致黨內非組織行為野蠻生長、不守紀律和規矩、圈子文化、碼頭文化盛行，黨的先進性、純潔性受到侵害。

政治生態失序在制度層面，主要表現為政治生態系統內部各要素運行秩序紊亂，約束政治秩序的系統正式規則、制度和習俗虛化，政治主體通過潛規則和非組織行為發生關系。民主集中制恰恰是標定和規范政治生態系統各政治主體展開政治活動最重要的組織行為規則。“民主集中制的最大功能就是調節黨內關系。黨內個人與組織，各部分組織之間，上下級之間，各級黨委與同級黨代表大會之間的關系，均靠民主集中制來維系”。1在政治實踐中，政治生態失序涵蓋了政治生活、政治紀律和規矩、政治文化、選人用人和廉潔政治等廣泛領域。民主集中制作為黨的根本組織制度和領導制度，正是從組織的結構和功能層面厘清了政治生態系統的各要素關系，規制和決定了政治生態系統的各層級秩序。2014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第二次會議上指出黨內存在“七個有之”的問題，全面、深刻地揭示了當時政治生態面臨的問題與嚴峻挑戰。“七個有之”涉及到選人用人不正之風、搞小圈子、非組織政治行為、違反組織紀律、破壞政治規矩等問題，本質上都是政治性的重大問題，是政治生態失序的集中表現，是不良政治生態的總病根，包藏著極大的政治隱患，是無視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的突出反映，要害在于違反了民主集中制原則和“四個服從”的政治紀律，破壞了黨內政治生活的秩序，打破了政治生態系統正式規則所約定的體系均衡和政治穩定。總之，民主集中制對政治生態的自我凈化功能沒有發揮其應有的效用，制度優勢被虛置弱化，制度執行不到位是黨內政治生態問題頻出的一個制度性根源。

堅持民主集中制，厚植政治生態建設的制度土壤

我們黨歷來高度重視政治生態的建設，積累了豐富的歷史經驗。在長期自我革命和自身建設的歷程中，黨主要是通過加強民主集中制和整風運動凈化政治生態，增強黨的領導能力。例如，針對家長制、一言堂等現象，通過發揚黨內民主，塑造民主氣氛建設黨內政治生態;針對自由主義、分散主義和宗派主義，強調紀律和政治規矩，維護黨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依靠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和民主集中制教育建設黨內政治生態。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嚴肅黨內生活，最根本的是認真執行黨的民主集中制，著力解決發揚民主不夠、正確集中不夠、開展批評不夠、嚴肅紀律不夠等問題”。2民主集中制是黨獨有的、推進政治生態有效治理的一種方式，當前我們需要真正堅持和切實落實民主集中制。

充分發揮民主集中制凈化政治生態的關鍵作用。一是必須嚴守政治紀律、組織紀律和政治規矩。民主集中制的政治性和黨性主要表現在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上。民主集中制內含的“四個服從”，是黨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總結的，加強黨的領導、增強黨的團結的重要經驗，是民主集中制的核心政治原則。當前，堅持民主集中制就是堅決做到“兩個維護”，強化“四個意識”。這既是民主集中制的本質要求，也是黨的政治建設首要任務。二是必須充分發揚民主，擴大黨內民主的實踐。黨內民主是黨的生命，是重塑黨內政治生態的突破口，是塑造坦誠舒暢、積極健康的政治氛圍的關鍵。三是必須運用好批評與自我批評這個武器，促進黨的團結和統一意志的形成。通過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敞開胸懷、檢視和發現客觀存在的問題，改正錯誤，有利于解決黨內的各種思想問題和同志之間矛盾，促進黨的團結;通過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進行積極健康的思想教育和斗爭，達到防身治病、凈化心靈的作用，實現統一思想、統一意志、統一行動。

以民主集中制為核心構建政治生態的評價體系。建構適合本地區本部門黨的政治生態評價體系是貫徹落實《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意見》的具體要求。這一評價體系至少包括六個維度。一是政治原則維度，主要看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有沒有做到真學真信、落地生根，黨中央的路線方針和重大決策部署有沒有認真貫徹落實。二是政治紀律與政治規矩維度，主要看具體工作中有沒有做到“兩個維護”，強化“四個意識”，是否存在“七個有之”問題。三是政治文化和政治氛圍維度，主要看有沒有發揚和擴大黨內民主，黨內政治生活是否嚴肅認真，有沒有民主的政治氛圍，上下級關系和干群關系是否平等有序，是否存在小圈子、江湖規則、厚黑學等庸俗化傾向。四是干部作風建設維度，主要看是否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是否通過批評與自我批評促進干部隊伍的正氣，遏制邪氣和濁氣，形成光明磊落、襟懷坦蕩、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五是政治決策維度，主要看“三重一大”決策有沒有堅持民主集中制，特別是在選人用人上有沒有發揚民主和得到群眾認可，是否存在虛置民主程序、重大決策不透明、在小圈子里面用人選人等違反民主集中制原則、嚴重損害政治生態的問題。六是政治績效評價維度，主要看有沒有以人民群眾為主體進行政治績效評價，干部隊伍的政治品質、廉潔狀態、作風表現、精神面貌以及工作績效，都可以依靠人民群眾進行政治績效評價。

把民主集中制與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等制度融合起來，厚植政治生態制度的土壤。政治生態建設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良好的制度環境和長期的努力。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建立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制度，并將其作為加強黨的政治建設，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的重要制度安排。把對黨員干部的民主集中制的教育融入到“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經常性教育之中，通過教育實踐活動推動民主集中制貫徹落實到位，最大限度地激發民主集中制的效能和制度優勢，切實提高各級領導干部自覺遵守民主集中制的意識，提升其民主素養和在實踐中運用民主集中制進行領導的能力和水平。同時，把民主集中制與黨內政治生活制度、黨風廉政制度、黨內監督制度、干部問責制度等重要制度融合起來，形成風清氣正的制度環境，共同培育清明的政治生態制度土壤。不斷加強對領導機關和領導干部貫徹落實民主集中制原則和自覺運用民主集中制能力的考核、巡視、監督和問責，確保黨的任何組織和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夠以任何理由違反這項制度，真正落實全體黨員干部守護民主集中制的政治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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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金英君，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周美雷，中共北京市委黨校政治學教研部主任、教授）

責任編輯 / 易 "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