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生物行業畸形費用究竟歸因于誰

王夢瑤

[摘 ? ?要] 醫藥生物行業接二連三的丑聞爆發，導致人們開始思考醫藥生物行業是個別企業的小問題被新聞化推上熱度，還是行業內部存在問題，爆發丑聞只是早與晚的差別。丑聞頻發加上我國的醫療問題長存，不得不引起監管機構重視，深究醫藥行業的內部問題的根源。財政部在2019年積極開展對《77家醫藥行業會計信息質量的檢查》醫藥行業會計信息質量進行查詢，銷售費用上存在的問題是否隱藏著丑聞爆發的導火索，國家下發兩票制制度解決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是否適得其反，還是行業內會計信息質量存在重大缺陷。

[關鍵詞] 銷售費用;研發費用;兩票制;會計信息質量

doi ： 10 . 3969 / j . issn . 1673 - 0194 . 2020. 07. 039

[中圖分類號] F279.23;F276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1673 - 0194（2020）07- 0087- 03

1 ? ? ?醫藥生物行業銷售費用畸高

為了解醫藥生物行業銷售費用的投入的情況，通過Wind數據整理A股299家（已剔除ST）醫藥生物行業上市公司發現，其2018年整體銷售費用共計2 517.53億元。其中，18家公司2018年銷售費用超過30億元。其中上海醫藥、復星醫藥、步長制藥、華潤三九和恒瑞醫藥這五家公司2018年的銷售費用均超過60億元，合計高達405.15億元，占299家上市藥企銷售費用總和的比例為 16.09%。其中上海醫藥銷售費用已超百億元，增幅達 49.21%，而其營收增幅只有 21.58% 。銷售費用投入數值的絕對數排名前十位的企業分別為（601607.SH）上海醫藥、（600196.SH）復星醫藥、（603858.SH）步長制藥、（000999.SZ）華潤三九、（600276.SH）恒瑞醫藥、（002422.SZ）科倫藥業、（600332.SH）白云山、（000963.SZ）華東醫藥、（600380.SH）健康、（000538.SZ）云南白藥。銷售費用的投入排名第一的是上海醫藥。上海醫藥投入110.581億元銷售費用，復星醫藥投入84.88億元，步長制藥投入80.36億元的銷售費用。2018年銷售費用占比營業收入的比例超過70%的分別為（000004.SZ）國農科技73.84%、（603669.SH）靈康藥業72.78%、（002750.SZ）龍津藥業72.21%。占比超過60%的有6家，超過50%的有26家，超過40%的有29家，超過30%的有33家。總體統計來看，超過30%的一共有97家公司。與銷售費用的絕對數不同，相對數更能表達出企業的利潤和毛利狀況，降低成本也難抵高額費用占比的影響，自然可以推測利潤無法保持健康的水平，必然低于行業平均值。

以長遠的眼光來看，銷售費用作為短期內銷售成果快速展現的表現的形式，相對比看研發費用反而具有滯后性和高風險的缺點，造成大量無長遠眼光的公司選擇走高銷售費用的銷售模式。這種只看廣告不看療效的銷售影響十分惡劣，動蕩整個行業的風氣。一篇銷售費用的內部構成的文章“揭開中國藥企銷售費用畸高之謎”的報告調查顯示，我國藥企的銷售費用主要有六大流向：公關招標機構費用、公關醫院相關負責人費用、醫生回扣、醫藥代表提成、逃稅洗錢（過票）成本、統方費用。舉例分析上海醫藥銷售費用的內部成分44%部分用于市場推廣及廣告成本，22%為差旅費和會議費用，職工薪酬占比也達到13%之多。相應會存在灰色地帶的回扣部分，逃稅洗錢醫藥代表提成的部分多半可以隱藏其中。醫藥企業的醫藥回扣雖然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具體這部分費用放在具體哪一項費用當中，企業也不會有明確的自白的說明。上海醫藥給出的解釋是報告期內，公司工業銷售費用總額 689，315.73 萬元，占工業營業收入的比例為 35.42%，較上年同期上升 7.37 個百分點，銷售費用率較為合理。公司對銷售費用采用分類管理的辦法，事前科學制定預算、事中嚴格預算控制，事后分析差異原因。銷售費用的預算制定、使用、調整有專門的審核、審批流程。同時，對外強化渠道合作控制費用，對內開源節流并行，銷售費用得到有效的控制。上海醫藥給出的相應的解釋也并不明確，雖然出現超過35%的部分依舊按照費用正常，控制有效的模式化來解釋，大部分人也并不會買賬。對于費用的不良部分也只能根據金額總量推斷出提成回扣等費用來自哪里，大部分可能存在醫藥企業的宣傳推廣費用當中。由于此類的合同大部分是通過直接約定的方式產生，沒有具體的衡量標準來衡量是否合理的依據。所以此類的費用直接采用第三方承辦，直接打款方式進行，所以極其容易造成監管盲區造成不良費用的滋生。

2 ? ? ?銷售費用增長與“兩票制”關系

國家重視醫藥生物行業發展，醫藥行業對民生狀況擁有至關重要的影響。國家為保證民生問題，解決現有的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也同樣付出大量的心血以及行動來保證。國家出臺兩票制，解決中間的冗雜環節，精簡醫藥銷售途徑的中間商，減少中間環節的費用。原理上解釋應該會大大降低醫藥的價格，也同樣會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企業的銷售費用。但是具體實施制度卻得到完全相反的結果，不但沒能夠解決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同時醫藥企業的銷售費用非但沒有降低，反而增高。這也是令人十分困惑和費解的地方。

國家對醫藥生物行業的重視伴隨著醫藥生物行業的大量企業的問題頻發，醫藥生物行業的整治的急切性。大型的醫藥丑聞的爆發也映射出我國醫藥生物存在亟待修復的問題。因家下達了新的政策不但沒能夠解決問題，卻在這期間發現大量會計信息質量。國家財政局對醫藥行業的抽查了解會計信息質量，通過抽查整治行業內有點銷售費用混亂的事實，也能對兩票制改革后銷售費用的具體用途進行了解。上海醫藥面對銷售費用超額的增加給出明確的解釋說由于兩票制改革的過程當中對銷售費用產生了重大的影響。由于兩票制的改革導致銷售的過程發生了變化造成銷售費用的異常變動。上海醫藥也是2018年唯一一家銷售費用破百億的醫藥企業。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上海醫藥2016年至2018年間，研發投入在總營收中的占比均低于0.9%。雖然銷售費用和研發投入都在增長，但兩者之間的差距卻在不斷拉大。2016年至2018年，銷售費用與研發投入差距分別為53.97億元、65.75億元、96.69億元。

那么究竟是兩票制引發了問題，還是另有他因導致結果，旨在減輕醫藥成本造福百姓的制度，反而成為銷售費用激增的推手，令人百思不解。

大部分公司企業將銷售費用的高比例歸咎于兩票制但是事實上二者之間的因果關系也不是可以完全化成等號的，實則是銷售過程當中出現了高昂的銷售費用。為什么直接歸咎于兩票制，可能這也變成了解釋問題的借口。簡單解釋就是減少了銷售的多個環節卻增加了僅剩的環節單價成本。所以按道理來說應該斥責的是高額的銷售環節價格，而不是兩票制。所以改變中間銷售費用的高額不合理的方式可以采用。醫藥企業建立自己的銷售的渠道，減少借助其他方幫助銷售造成高價影響，或者是通過影響銷售費用的比例來規范銷售費用，嚴格禁止不合理的價格的出現，都可以幫助減少費用。同時增高利潤，也能夠整治高毛利卻低盈利的結果。

3 ? ? ?重銷售費用輕研發費用的動機是什么

對于醫藥生物行業這種注重創新技術發展的行業，研發費用在其中作為必不可少的創新必經之路。創新藥的生產和一些疑難雜癥的藥品的發明以及對于仿制藥生產更好療效等等，都是必須經過研發才能實現。所以常理來講對于一個成熟的醫藥企業必定會有大量的醫藥費用的投入，才比較合理。而我國醫藥生物行業研發費用的反常現象也比較令人費解。與日本、美國一些發達國家的研發投入也是相差甚遠。

在醫藥生物行業比較完善的美國上市公司尤其重視研發。對于國外大量研發費用的投入，有人會說因為國外的醫藥生物行業本來體量大，發展的技術比較先進，而且相比起來，發達國家擁有更多資源，更多的支持的資金。但是這也不是中國醫藥生物行業的研發費用低的理由。我國研發投入最多的企業也僅有26.7億元，與之相差甚遠。按照Wind提供的數據299家在2018年有研發投入的上市公司平均研發費用為1.602 52億元。

行業占比方面，299家上市公司僅僅有35家研發費用在10%及以上，明顯研發投入嚴重不足，近年來一直困擾的在醫藥生物行業的問題就是銷售費用的畸高問題。首先部分人認為，普遍存在于我國醫藥生物行業的銷售費用高，是大家的共性問題，是行業決定，無關個人是否費用分配合理的問題。但是為什么我國擁有這樣的局面，相對于醫藥發達的國家沒有這樣的問題。以比較我們雖然研發費用與國外的研發投入的強度無法對比，但是令人瞠目的數字卻有銷售費用的一席之地，銷售費費用的平均數值拿出來對比也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同樣上海醫藥一直也因為賄賂門事件多次被涉及，銷售費用自然也藏有更多問題。從2013年舉報上海醫藥對31家醫院實施賄賂到之后的各種舉報案件，都反映出銷售費用里面暗藏玄機，所以對于銷售費用過高的根源以及與兩票制的關系也沒辦法直接建立鉤稽關系。

4 ? ? ?結 ? ?語

醫藥生物企業要盡量做到不重廣告重療效。近年來一直困擾醫藥生物行業的問題就是銷售費用的畸高問題。首先部分人認為，普遍存在于我國醫藥生物行業的銷售費用高，是大家的共性問題，是行業決定，無關個人是否費用分配合理的問題。但是為什么我國擁有這樣的局面，相對于醫藥發達的國家沒有這樣的問題。若相應的減少銷售費用部分，將銷售費用的比例降低到相應的合適水平，能給企業節費相應地就會增利。同樣降低的銷售費用也可以減少腐敗的溫床，金額基數變小銷售費用也無法囊括大額的回扣和提成費用，即使出現大額的費用也會很突兀，勢必引起審計人員和相關監管機構的重視。若整體行業的銷售費用都降低，整個行業風氣積極，減少大量的回扣提成不正常的招標費用，增加企業的健康的資金血液，增加企業的利潤幫助企業的優質資金的運營，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降低醫藥商品的成本也可以相應地降低藥品的價格，也可以解決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也可以將節省下來到銷售費用，增加研發費用的投入，增加企業的研發能力水平，提升研發能力。所以解決銷售費用的問題，將大大地提升醫藥企業的整體的水平。我國的醫藥生物企業也將會上升一個新的水平，節省下來的銷售費用可以幫助企業增加研發費用，競價企業的可持續發展也將能大大提升會計信息質量。

主要參考文獻

[1]任澤平.揭開中國藥企銷售費用畸高之謎[R].2018.

[2]趙水蓉.制造企業研發費用歸集核算要點探討 [J].財會學習，201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