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ya

[俄]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
師長會教導(dǎo)我們對俄國小說保有敬意。我覺得,先不說書里的彎彎繞名字,單就厚如磚塊這一點,不說它是鴻篇巨制都顯得不成敬意。師長的說辭是,俄國作家是最善于帶領(lǐng)讀者進入書中人物內(nèi)心世界的一群人,功力之高無人能及。弗吉尼亞·伍爾夫就很享受閱讀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樂,她曾這么形容他的作品:“如騷動的旋渦,亦如回旋的沙塵暴,或是嘶嘶作響并翻騰的排水口,將我們吸入。”我們“任其翻來卷去,失去方向,幾乎窒息,同時卻有一股狂喜向我們席卷而來”。她還說:“大部分讀者看到的俄國文學(xué),其實原有風格都被剝除了”,而俄國作家“就像地震或車禍的幸存者,不只家當沒了,連更細微、更重要的東西,也就是他們的氣質(zhì)和個性,都一并消失了”。所以對俄國的這些重量級小說,我們還是且讀且珍惜吧。

[美] 威廉·福克納
說起威廉·福克納,就會自動想到《押沙龍!押沙龍!》一書,這應(yīng)該算是作者的炫技作了。“押沙龍”是個人名)—Absalom;他是古以色列大衛(wèi)王的兒子。典故出自《圣經(jīng)·舊約》。中學(xué)時在圖書館,覺得名字好玩,取下來看過。結(jié)果,沒看懂。后來學(xué)習英美文學(xué),又打了個照面,仍然一知半解。最后福克納在我心里就留下陰影了。不過,福克納在《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里并沒有運用意識流的寫作手法,這里集中了他創(chuàng)作的短篇小說中的優(yōu)秀之作,這些小說多反映美國南方舊時代的衰亡、新舊南方的對比、種族關(guān)系、愛情、榮譽觀念等等問題。《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篇。愛米麗小姐的高傲、孤獨以及獨立不羈總會使我們想起典型的悲劇人物形象。

[法] 阿爾貝·加繆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局外人》的這個開頭至今讓很多人難以理解。荒誕,是解讀加繆的關(guān)鍵詞之一。《局外人》里的默爾索看似對周圍的一切無動于衷,他的行為表現(xiàn)出一種荒誕感。加繆之所以賦予人物這種荒誕性,他自己這樣解釋——荒誕是一種沖突。這種沖突就是,我們總在不斷問自己,人存在的意義在哪里?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是要找到一個一勞永逸的意義,但一勞永逸的意義會撞到世界無理由的沉默上,這個世界無法給你一勞永逸的意義。對于加繆而言,必須做的事是堅持問下去,堅持追尋人存在的意義,就是堅持荒誕之人的生活方式。選擇一個荒誕之人的生活方式當然是痛苦的,但加繆沒有回避作為活生生的人的痛苦,即使痛苦,也要不斷追問,這是加繆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