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你最想去哪？來“北平遙南鳳凰”吧！

韓夢霄

疫情的緣故，和大家一樣，我在家里窩了十幾天，感覺靈魂已經(jīng)長滿了像銅綠一樣的銹斑。發(fā)誓如果疫情結(jié)束一定要出去走走，好好曬個太陽，讓清風帶走這一身的“銹”氣，讓靈魂聽從大自然的召喚，把丟失的生命力找回來！

前幾天，“疫情結(jié)束，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赫然出現(xiàn)在微博熱搜，看來好多人和我一樣期待著外面的世界。

一位名叫“末青”的知乎網(wǎng)友表示，最想先看到奶茶店的小哥。他有雙會笑的眼睛，能像波浪一樣沖走所有的不開心。因為他，她愛到奶茶店轉(zhuǎn)悠。雖然每次都排很長的隊，但她卻感到幸福，因為這樣可以看他更久一點。可能這種暗戀，他永遠都不知道，但這又何妨呢？因為疫情，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他了，好想再次看到他的笑。

正所謂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但對于我來說，春暖花開之時，只想去那古城走一走……

平遙，一半在史書中，一半正在上映

在中國古城的競爭中，平遙的表現(xiàn)越來越搶眼。

剛剛結(jié)束不久的第三屆平遙國際電影展，多達24個國家和地區(qū)的54部電影前來參展。據(jù)2017年數(shù)據(jù)，平遙縣一年接待游客達到1300萬人次，旅游收入超過150億元。

但在25年前，平遙成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之前，一年旅游收入不過幾十萬元，全中國沒有多少人記得“平遙”這個地方。

在首屆平遙影展的活動中，賈樟柯多次提及他要在一個山西小城舉辦國際級影展的雄心：“我就是要證明，我們山西人不是不行，而是沒有機會。”

從今天的中國城市格局來看，這句話顯示了山西人的倔強和拼勁。賈導成功了，平遙也如愿以償變成了中國內(nèi)陸最有國際范兒的古城。

但我們可能都忘記了，平遙從來都不缺騰飛的機會。

1993年，余秋雨偶爾翻閱史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十九世紀乃至更早之前，中國的金融中心、貿(mào)易中心并不在沿海地區(qū)，而是在內(nèi)陸山西的平遙、祁縣和太谷等幾座小城里，“其中又以平遙為最”。

“直到本世紀初，山西仍是中國堂而皇之的金融貿(mào)易中心。北京、上海、廣州、武漢等城市里那些比較像樣的金融機構(gòu)，最高總部大抵都在山西平遙縣和太谷縣幾條尋常的街道間，這些大城市只不過是腰纏萬貫的山西商人小試身手的碼頭而已。”

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平遙就是那時中國的超級一線城市，地位比今天的上海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平遙的地理環(huán)境來看，這個地方想成為全國性的金融中心，原本無異于癡人說夢。明清以來很多史料，大多記載了平遙的貧瘠，“民多而田少，竭豐年之谷，不足供兩月”。

很多人會據(jù)此推測：恰恰是因為平遙土地貧瘠，務農(nóng)不足以糊口，才迫使當?shù)厝瞬坏貌粡氖律虡I(yè)貿(mào)易，成為了顯赫一時的晉商群體。

用余秋雨式的話來說：“他們把迷惘的目光投向家鄉(xiāng)之外的遼闊天地，試圖用一個男子漢的強韌筋骨走出另外一條擺脫貧困的大道。”

中國有很多類似平遙這樣的貧瘠之地，可它們都沒有成為平遙。中國有很多地方的人都會外出從商，他們大多都沒有成為晉商。

一個地方的命運，自然要靠當?shù)厝说淖晕見^斗，但也要考慮到歷史的進程。平遙的命運，從始至終都離不開歷史背后那雙看不見的推手。

古城記憶

中國第一家票號——日升昌。創(chuàng)建于道光四年（公元1824年），百年滄桑，業(yè)績輝煌，執(zhí)全國金融之牛耳，分號遍布全國30余個城市、商埠重鎮(zhèn)，遠及歐美、東南亞等國，以“匯通天下”著稱于世。日升昌票號創(chuàng)立后，先后有介休、太谷、祁縣相競效仿。她的誕生與發(fā)展，有利地促進了全國金融流通，加速了資本周轉(zhuǎn)，對當時民族工商業(yè)的發(fā)展作出了杰出的貢獻，掀開了中國金融史的光輝一頁。

平遙縣衙——古衙之最。平遙縣衙坐落于平遙古城中心，始建于北魏，定型于元明清，保存下來最早的建筑在元至正六年（1346年），距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整座衙署坐北朝南，呈軸對稱布局，南北軸線長二百余米，東西寬一百余米，占地兩萬六千余平方米。平遙縣衙作為中國現(xiàn)有保存完整的四大古衙之一，也是全國現(xiàn)存規(guī)模最大的縣衙。縣衙整個建筑群主從有序，錯落有致，結(jié)構(gòu)合理，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無論從建筑布局，還是職能設置，都堪稱皇宮縮影，2004年5月19日，第十一世班禪蒞臨縣衙考察時欣然提詞：平遙縣衙-古衙之最。

平遙牛肉。平遙牛肉是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的中國美食文化的精華之一，古漢時就有“賣刀買犢，賣刃買牛，游刃有余”對牛肉加工的描述，而風味獨特、久負盛名的平遙牛肉早在明清時代就已遠銷亞洲各國，史載清末，慈禧太后途經(jīng)平遙，享用平遙牛肉后，聞其香而提其神，品其味而解其困，故將其定為皇宮貢品。

平遙推光漆器。在晉中，有一俗語可謂家喻戶曉："平遙古城三件寶，漆器牛肉長山藥"。在古城三件寶中，漆器列為首。平遙推光漆器，是用煉制過的大漆髹飾木器家具和精致器皿，經(jīng)過漆后細磨，磨后再漆，反復數(shù)遍，然后用手掌推擦出光澤，再經(jīng)多種工藝，繪飾出山水花鳥、亭臺樓閣或人物故事，工序細致復雜。外觀古樸雅致、構(gòu)造精細、漆面光潔，繪飾金碧輝煌，手感細膩滑潤，耐熱防潮，經(jīng)久耐用，為漆器中之精品。

鎮(zhèn)國寺。鎮(zhèn)國寺位于山西省平遙縣城北郝洞村，位于世界文化遺產(chǎn)平遙古城東北方向15公里，寺內(nèi)的古建筑，以萬佛殿為最，在我國現(xiàn)存的木結(jié)構(gòu)建筑中，僅晚于五臺山南禪、佛光二寺院，工藝精湛，作工精細，一千多年來巋然如故。院內(nèi)龍爪槐形似撐傘，枝干曲屈，交織如網(wǎng)，頗具古風，趣味盎然。

如今，平遙還在繼續(xù)發(fā)展。游客們開始到平遙電影宮打卡，書店、咖啡店、酒吧、文藝客棧等古城標配，也都開到了平遙城里。

縣長石勇曾對媒體表達他的擔憂：平遙如果再這樣發(fā)展下去，會越來越像麗江，越來越像陽朔，越來越不像自己。

然而，平遙應該是什么樣才像平遙？是“影視城”“旅游城”，還是“博物館城”？

著名古城鎮(zhèn)保護專家阮儀三的學生、同濟大學教授邵甬給出的答案是：以當?shù)鼐用駷橹饕鐣危幕⒙糜魏途幼橐惑w的綜合性城市功能區(qū)。

一言以蔽之，平遙之所以能成為平遙，不是因為那些曾經(jīng)金碧輝煌的票號和建筑，而是因為這里的人，他們依然能夠在這里如常生活，安居樂業(yè)。

幸運的是，賈樟柯在平遙的試驗沒有偏離這一方向，平遙電影宮的團隊70%都是本地人。他們或許能告訴未來，平遙應該成為什么樣，能夠成為什么樣。

在鳳凰，感覺時間會慢下來

有些地方，美到極致。即使被人描摹了千萬遍，也抵擋不住自己內(nèi)心對它的向往和憧憬。

就如那首曲調(diào)古樸優(yōu)美的歌曲：“沱江水潺潺魚呀魚兒歡，臥虹啊橋上盼那月兒圓，輕卷珠簾撫琴唱晚，等你在那古道跳巖，走一走城墻街坊，風情悠然夜闌珊……”

鳳凰古城的神韻一下跳脫在眼前！

鳳凰古城，這個中國最美小城里的詩情畫意早已深深地印在每個人的心中，仿佛自它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種遠離塵世的氣質(zhì)。

在《邊城》中，沈從文將他魂夢牽系的這片故土描繪得如詩如畫，蕩氣回腸，鳳凰古城始終有一種淡而憂傷的美。綿延的遠山、流淌的沱江、星羅棋布的吊腳樓，如水墨丹青，如夢似幻，仿佛一座煙雨詩畫中的鳳凰古城。

一個美麗的姑娘，幾首動人的山歌，兩個癡心的小伙，一只老黃狗，一個老爺爺……簡單的幾個畫面就勾勒出古城的神韻所在。

不管是美麗的黃昏還是柔和的月光，或是啼聲婉轉(zhuǎn)的黃鶯，亦或是溪面浮著的一層薄霧，都讓這里多了詩般的意境和愛情般的朦朧。

當年，沈從文回故鄉(xiāng)鳳凰探望病危的母親，他在船艙里給遠在北平的張兆和寫信說：“我離開北平時還計劃每天用半個日子寫信，用半個日子寫文章，誰知到了這小船上卻只想為你寫信，別的事全不能做。”

此時此刻，突然明白為什么沈從文寫給張兆和的這句話被人評為“民國最美情話”了。在鳳凰古城里成長的沈從文怎會缺少這種如小城般浪漫的氣韻。

鳳凰于飛，翙翙其羽，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鳳凰西南，有一山酷似展翅而飛的鳳凰，古城因此而得名。沱江河是古城鳳凰的母親河，她依著城墻緩緩流淌，世世代代哺育著古城兒女。

鳳凰古城，位于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西南部，與云南麗江古城、山西平遙古城媲美，享有“北平遙，南鳳凰”之美譽。

在時光的隧道里，鳳凰古城仿若只是靜止在那里，定格了百年。鳳凰古城是《邊城》里最溫柔的一隅，也是讓人靜到了心底深處的地方。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jié)”。走進鳳凰古城，每一扇窗戶里都有一種閑適的生活，純樸久遠。

坐上烏蓬船，順水而下，看著兩岸已有百年歷史的土家吊腳樓，穿過虹橋一幅水鄉(xiāng)的畫卷便展現(xiàn)于眼前。

湘西明珠

沱江吊腳樓。沱江河是鳳凰的母親河，她依著城墻緩緩流淌，世世代代哺育著古城兒女。坐上烏蓬船，聽著艄公的號子，看著兩岸已有百年歷史的土家吊腳樓，別有一番韻味。順水而下，穿過虹橋一幅江南水鄉(xiāng)的畫卷便展現(xiàn)于眼前：萬壽宮、萬名塔、奪翠樓……一種遠離塵世的感覺悠然而生。沿沱江邊而建的吊腳樓群在東門虹橋和北門跳巖附近，細腳伶仃的立在沱江里，象一幅永不回來的風景。

關(guān)田山苗寨。關(guān)田山苗寨傍鄰209國道，交通極為便利。是《邊城》《湘西剿匪記》《血色湘西》《湘西往事》等眾多著名影視劇的外景拍攝地。這里不僅有苗族最原始文化——亮彩（苗語）；有湘西最原始、最神秘、最恐怖的巫文化“趕尸”“放蠱”。還充滿傳奇：是鳳凰的神秘之地，有“神仙”地下山泉水，灌溉稻田，是湘西唯一出產(chǎn)“貢米”基地。

沱江跳巖。沱江“跳巖”，是湘西特有的交通方式，也曾是進出鳳凰古城的主要通道之一。沈從文、黃永玉等文學藝術(shù)大家，也是從沱江的“跳巖”走向世界的。跳巖全長100米。共有15個巖墩，依次橫列在沱江河床上。巖墩均用紅砂塊石修砌，墩與墩之間相距5米，上面用木板搭鋪，木板再用鐵鏈捆牢，固定在河兩邊的鐵樁上，防洪水沖走。幾度風雨霜雪，幾度滄海桑田，跳巖仍堅固牢實，保存完好，如今不僅是沱江河上人們來往的要道，而且成為鳳凰古城頗具民族特色的亮麗風景。

陳斗南宅院。陳斗南宅院建于清光緒28年（1902年），位于古城內(nèi)吳家弄一號，在東門城樓和楊家祠堂之間，占地面積366.6平方米，由前進、天井、中堂及后進組成，為四水歸堂回廊式院落，四周防火墻高深嚴密，是江南典型的四合院。陳斗南宅院是《烏龍山剿匪記》《未代苗王》《我心飛翔》《湘西往事》等十多部著名影視劇內(nèi)景拍攝地。

沈從文故居。1902年12月28日，沈從文先生誕生在鳳凰古城中營街的一座典型的南方古四合院里。四合院是沈從文先生的祖父沈宏富（曾任清朝貴州提督）于同治五年（1866年）購買舊民宅拆除后興建的，鰲頭，鏤花的門窗，小巧別致，古色古香。

從前提起鳳凰，我們可能會想起沈從文筆下的邊城和翠翠的故事，抑或《仙劍奇?zhèn)b傳三》中的茂茂和他的長安城。而如今再提起鳳凰，可能少了些文化底蘊。

有人說如今的鳳凰更像一個商業(yè)性質(zhì)的小鎮(zhèn)，沒錯；也有人說它是一個富有詩意的世界，也不錯。喜歡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人很厭惡，但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行人交織在巷弄中，不遠千里而來。鳳凰的魅力是需要挖掘和發(fā)現(xiàn)的，好不好玩取決于我們的想象和期望。

如果懷著夢來，那鳳凰的夜晚和清晨依舊很美！

“北平遙、南鳳凰”雖然相隔很遠，但心中懷著尋找一片凈土的向往卻讓這兩個承載古韻的古城隔空相聚，美好的地方總是相近的。下一次的旅行我將定在哪里還未可知，但我會始終懷著一顆平靜的心，欣賞的眼睛繼續(xù)走下去。

或許就像汪國真的詩歌：

凡是遙遠的地方

對我們都有一種誘惑

不是誘惑于美麗

就是誘惑于傳說

即使遠方的風景

并不盡如人意

我們也無需在乎

因為這實在是一個

迷人的錯

到遠方去

到遠方去

熟悉的地方?jīng)]有景色

遠方總是令我著迷。我期待下次遠方的美，更期待走過萬水千山后的我，能發(fā)現(xiàn)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