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寓言在中西文學上的藝術特質

衛懿嘉

摘 要：動物寓言是寓言文學的主力軍，在文學題材上具有重要的地位。本文以經典之作《列那狐傳奇》為例，全面分析動物寓言的產生背景、藝術手法、藝術特質這三方面的內容。通過學理化的分析，以期對動物寓言有清晰且深刻的認知，使動物寓言在文學世界中大放異彩，得到人們的關注與喜愛。

關鍵詞：動物寓言;列那狐傳奇;藝術特質

在中西文學的發展歷程中，寓言作為一種形象化說理的文學方式，很早就展現出了智慧和藝術的光芒，體現了人類童年期認識世界、認知自我的思維方式。與其他文學體裁著重表現 “人”的現實生活和內心情感不同，寓言文學從其誕生之日起，在描寫對象上就展現出人與動物雙峰并置的藝術風貌。各民族在相互缺乏溝通和交流的情況下，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動物作為寓言敘事的主體，動物寓言成為了寓言文學的主力軍。我們所熟知的有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莊園》、卡夫卡的《變形記》、老舍的《貓城記》、阿萊的《列那狐傳奇》等作品，本文主要以《列那狐傳奇》為例，來探討動物寓言在文學上的藝術特質，以期對動物寓言有深刻的認知。

一、動物寓言的寫作手法——隱喻

隱喻的突出特點之一是語義沖突，它是隱喻產生的基本條件。語義沖突可發生在句子內部，也可發生在句子與語境之間。寓言是寄托一定哲理的故事，一個虛構的故事是寓言的核心要素。這個虛構的故事所描述的事態與實際語境中的事態完全不同，或有些根本就不存在。在動物寓言中，一般都有一個關于動物的虛構的故事。通常這些動物都被賦予了人的一些特征，有“秉性”，有“情感”，具有復雜的心理活動。列那狐傳奇的故事曾于12、13世紀在歐洲各國廣為流行，是當時著名的諷刺敘述詩。故事在列那狐和伊桑格蘭狼的明爭暗斗中展開。伊桑格蘭狼和布倫熊驕傲跋扈，體現了現實中貴族廷臣的狀態。主教貝爾是一頭蠢驢。教皇代表繆薩爾是一頭駱駝，這些形象構成了封建上層社會。而那些弱小的動物如雞、兔等便是下層人民的代表。聰明的列那狐是市民階級的典型。

二、動物寓言的藝術特質

（一）以兒童視角展開寓言故事

動物寓言采用擬人化的藝術技巧，是直接脫胎于早期人類的原始思維，即“原始-兒童”意識。現代心理學表明：兒童心理發生的主要特征同人類智力進化間有著異形同構的關系，兒童意識結構在很大程度上重復著原始意識結構，其基本特征是自我中心的擬人化傾向。《列那狐傳奇》以動物列那狐為主人公，采用擬人化的方法圍繞動物之間的生活展開故事敘述，情節簡單，語言幽默，非常符合兒童的思維和閱讀傾向。首先，以動物為原型的故事內容能夠強烈吸引兒童閱讀，描述了動物世界中形態萬千的日常生活和性格特征。主人公列那狐是一只機智、聰慧之余有些陰險的狐貍。他巧舌如簧，但同時嗜殺成性，口蜜腹劍，總是利用別人的同情心達到自己的目的，其手段令人發指。他的形象是復雜多面的。

（二）以動物行為反映人類行為

亞里士多德所言：“各種藝術之間的差異，如同進行模仿時所使用的媒介的差異。”動物寓言則是方式，借動物的形象做媒介進行相互間思想交流和信息傳遞的工具，這種方式既具有隱蔽性又具有映射性。他敘述的雖是動物的狀貌，反映的卻是人類的行為。大灰狼弈桑干、狗熊勃朗之所以多次受到無情的捉弄，就是因為它們太貪婪。大灰狼弈桑干之所以反復受到懲罰，根本原因在于它太貪吃。正是貪吃的本性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列那狐的捉弄。列那狐之所以最后能夠逃脫獅王諾博爾的死刑判決，也是因為它利用了獅王和王后的貪財心理。作品寫到由于多個動物的控告，獅王判處將列那狐絞死。當繩索已經套在列那的脖子上時，他針對獅王愛財的心理，說自己有一大筆遺產，結果鉤起獅王的愛財之心，不僅自己逃過一劫，而且還借獅王之手，為最后報復它的死對頭狗熊勃朗、大灰狼弈桑干和貓伯伯蒙貴埋下了伏筆。獅王和大灰狼貪婪的面目，讓列那狐有機可乘，成功達到自己的目的。

（三）以動物經驗拓展人類經驗

文學是“人學”，是“依靠‘語言和‘文字，借助‘想象力來‘表 現人體驗過的‘思想和‘感情的‘藝術作品。”1動物寓言是借助對動物形象的想象和塑造表達人類體驗過的“思想”和“情感”。雖然描寫的對象是動物，但寓意的指向是人類自身，是把動物的生存“經驗”轉化、整合為人類的文化“經驗”。列那狐是一個利用智慧和機智作為主要生存手段的新的形象，它的家庭是一個典型的中世紀歐洲自由民的家庭。它的一家人“住在漠北堆—自己的宅第里”，它沒有土地，也看不出它有什么具體的職業，但是家里的小日子過得不錯，非常的溫暖和溫馨。那么，它謀生的手段是什么呢？對此，故事也做了交代：“每天，他在這兒，自恃聰明，動腦筋運計謀，去占別人的便宜。出現了新的審美觀念。

（四）以動物形象闡釋人世道理

寓言，簡而言之，就是寄理于言。動物寓言即是借動物形象表達人類經驗，以超現實的故事訴說現實的道理。如果說小說、詩歌、散文、戲劇等文學體裁所講究的都是過程美學，在文本的展開過程中刻畫人物、宣泄情感、化解矛盾，那么寓言則偏向結果美學。寓言的根本指向是寓意，形象是合理解釋寓意的工具。在閱讀《列那狐傳奇》時，故事采用的是糖葫蘆串式的情節構成方式，他的全部故事都是以列那狐的活動為中心線索，并通過它的活動，串聯起一個個相對獨立完整的小故事。在每個小故事的背后都有一句人生箴言，引發對人生的認知與思考。在《愛聽吹捧的烏鴉》故事中，烏鴉嘴里叼著一塊干奶酪，不料被饑腸轆轆的狐貍看見了。狐貍便以花言巧語誘惑烏鴉唱歌，烏鴉聽信了狐貍的贊美，高興地唱起來。一不留神干奶酪掉下，成了狐貍嘴里的美食。

結語

動物寓言是文學汪洋中一顆富有光澤的明珠，是文學性與思想性完美結合的產物，影響和啟發了后世的文學。《列那狐傳奇》在中世紀時是市民階級的象征，而在近代以來，它被翻譯成童話，特別是當作了兒童文學讀物的范本，并且經過幾代演繹，這部經典的原寓意早已被人忽略。但是作為一部蘊涵深刻哲理的寓言象征故事，它所包含的對于現實的普遍性意義，對我們當下的現代人仍有特殊而重要的啟示價值。這種跨越時間與空間的永恒的意義。

參考文獻

[1]格羅塞.藝術的起源[M]商務印書館.1987.

[2]M·H·吉羅夫人著.羅新璋譯.列那狐傳奇[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