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憲章 易秀娟
摘 ?要:著名戲劇家熊佛西主持的定縣農民戲劇實驗是當時中國戲劇的實踐探索和轉型突圍,盡管取得了明顯成績,但是從戲劇觀、實驗效應、戲劇理論、后續發展等方面也存在相當局限:改良思想與戲劇觀無法自洽調和的內在悖逆,地域集束化強效應和總體邊緣地位的尷尬,境界格局受限的表象化理論闡釋以及國難背景下的收縮與救亡圖存的轉向。深入審視和深刻反思其局限性和變化,有助于我們肯定定縣農民戲劇實驗對當時文藝大眾化等戲劇運動有力推進和戲劇形態有效豐富的實績,以及對中國戲劇發展道路的持續思考。
?關鍵詞:熊佛西;農民戲劇實驗;局限性
Break through and constraint
——Reflections on the limitations of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peasant drama experiment in Xiongfo-xi ding County
ZENG Xian-zhang ?YI xiu-juan
(Hubei Polytechnic Institute,Xiaogan,Hubei432000,China)
Abstract:The experiment of farmer drama in Ding county, presided over by the famous dramatist Xiong Foxi, was the practice explor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breakthrough of the Chinese drama industry at that time. although the obvious achievements were made, there were also considerable limitations in the aspects of drama view, experimental effect, drama theory and follow-up development: the internal paradox between the improvement thoughts and the drama view; the strong effect of regional cluster and the embarrassment of overall marginal status; the apparent interpretation of limited pattern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contraction and salv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national disaster. In-depth examination and deep reflection on its limitations and changeshelp us to affirm the performanceof the farmer drama experiment in Ding county. It greatly promoted the popularization of literature and art and other dramatic movements at that time,enrichthe drama form, as well as the continuous thinking on the development path of Chinese drama.
Keywords:Xiong Foxi; the Farmer Drama Experiment; Limitations
著名戲劇家熊佛西主持的農民戲劇實驗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河北定縣鄉村建設實驗的重要組成部分。一九三二年初春,熊佛西以中華平民教育促進會戲劇研究委員會主任身份,帶領一批北平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系師生奔赴河北定縣鄉村建設運動實驗區,進行以農村農民為主要題材對象、歷時五年的農民戲劇實驗,取得突出成績,但也存在以下局限。
一、改良思想與戲劇觀無法自洽調和的內在悖逆
這種內在悖逆主要體現在熊佛西改良思想與戲劇觀的自我矛盾。晏陽初在河北定縣的鄉村建設實驗及其所倡導的平民教育運動是一場改良主義性質的運動,試圖通過小范圍、漸進的改良來推動歷史的發展,有其一定意義,但是,他將社會病癥當成病原,其實是本末倒置,難以對社會制度的變革產生根本有力的影響。晏陽初在指陳平民教育運動的性質時曾表明其超然宗派、黨派和主義的態度,認為“平民教育乃全民眾之教育”,若非超然,“則運動范圍必因之而縮小,不能稱為全城平教運動。[1]”這種自我主觀的超然思想基本框定了平教會同人的范圍,也必然影響他們的思想傾向和情感態度。熊佛西受晏陽初之邀將定縣作為農民戲劇的實驗地,自身也受其影響,由此導致熊佛西在定縣創作的農民戲劇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缺陷(部分體現在其同人身上),也充分暴露了他崇奉的改良主義思想和遵循現實主義創作手法之間的內在抵牾,他在創作時不得不兩端兼顧、盡力維持平衡,結果往往前面絢爛而結局庸常,給人頭重腳輕的感覺。究其原因:一方面,他深入農村,接近農民,認識和體悟到農民受官紳欺壓的痛苦和郁積于心的憤懣情緒,社會矛盾不斷尖銳,階級斗爭已如星星之火,必成燎然之勢。另一方面,他卻依然標榜自己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身份,試圖以教育和改良的漸進變革來影響社會,試圖在戲劇作品中與無產革命、階級斗爭保持距離,以致戲劇沖突從開端、發展和高潮都表現的是尖銳的階級矛盾和對立,具有較強的人民性和斗爭性,富有氣勢、力量和較強的藝術感染作用,但是在最后結局中卻安上一條軟綿綿的階級調和的尾巴,極大地沖淡削弱了作品的思想性和戰斗性。因此,每到關鍵時刻,農民和社會黑暗勢力的矛盾沖突達到高峰,劇作家都能峰回路轉,自覺回到維持“現社會的秩序”的軌道上。這雖然一定程度表現了尊重所謂法律與秩序的民主法制思想,但是在血雨腥風的舊中國只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這種傾向在《屠戶》、《過渡》、《鳥國》、《龍王渠》等定縣主要劇作中都有所反映。如《屠戶》中作惡多端的孔大爺最后被交給政府處理;《牛》是安排衙門讓農民群眾把王四保釋出來;《過渡》的最后一幕,鄉民要痛打胡船戶及其爪牙王善文時,巡警出現了,似乎事情在所謂好政府、賢能官的手中圓滿解決;《龍王渠》也是懲惡揚善、皆大歡喜的結局。回避階級矛盾和斗爭,逃避社會革命烽火,把矛盾的解決寄托于現行的政治和法律,似乎成了劇作家解決最終矛盾的固定程式,一定程度上是回到衙門清官、大團圓等舊戲的窠臼。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中后期的社會歷史背景下,還抱著以簡單的階級調和代替尖銳的階級斗爭的庸常哲學和藝術人生態度,對一個杰出的戲劇家而言,不能不說遺憾,這也可以看出熊佛西所受思想影響的多元復雜。和當時田漢、洪深等左翼戲劇家的劇作相比,熊佛西的差距是較為明顯的。田漢的《一致》、《火之跳舞》、洪深的《農村三部曲》,以及其他夏衍、陳白塵等人的創作,階級意識強烈,左翼傾向鮮明,作品的社會意義因此得到極大的拓寬和加深。這說明一個劇作家如果不能緊跟時代思潮,他就會在某些方面落后于時代,有被時代拋棄的可能。
從戲劇思想的來源上看,熊佛西既深受中國傳統文化和古典戲劇藝術的影響,又親身感受和系統地學習了西方文藝及戲劇理論,他是中西文化共孕的藝術早產兒,愛國與愛藝術并存的直感型戲劇家。在直逼現實與逃離現實之間,在激進與改良之間,他以一種非先驗的、自由的心態對待和處理,結果往往帶來更大的精神苦悶和內心掙扎。他樂觀地對待人生,希望過一種純然的藝術生活,但是時代的風潮又往往將他推向現實矛盾的風口浪尖。他不愿作出更多的選擇,卻又不得不選擇更多。因此,種種因素形成了他既穩定又游移;既割裂又統一的復雜戲劇觀。他終其一生都抱著戲劇“為人生”的理念,卻因為受改良思想的影響時時滑向“為藝術而藝術”的軌道(特別是早中期更是如此);在實際創作中他堅定地把握住戲劇思想性與藝術性相統一的戲劇觀,任何時候都不否定和擯棄戲劇作品的藝術感染力,但是在正式的理論闡述上他又似乎將戲劇作品的思想性和藝術性割裂開來、對立起來,時而強調為人生,時而強調為藝術,追求靈肉一致及超然的夢,有意模糊二者之間的關系,采取一種折中的態度:“你說對,他們似乎都對,你說錯,他們似乎都錯。[2]”很大程度上這是世界觀和藝術觀的矛盾齟齬帶來的,幸虧現實主義的創作原則和民主思想拯救了他。熊佛西最終從動搖走向堅定,從資產階級自由知識分子走向革命民主主義者,戲劇思想較以前具有更加豐富深刻的時代內涵。二、地域集束化強效應和總體邊緣地位的尷尬
大革命失敗后,革命形勢更加嚴峻,革命文化也在和國民黨文化圍剿對抗中不斷走向深入和發展壯大。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隨著無產階級文藝和無產階級戲劇口號的提出與傳播,一批杰出的戲劇工作者會聚在左翼文藝的旗幟下,走上了革命文藝的道路。田漢、夏衍、洪深、歐陽予倩等人成為文藝界的風云人物和執牛耳者。田漢在白色恐怖的危難時期,一再懇請加入中國共產黨,完成了從一個戲劇家向革命戰士的身份轉換,馳騁于左翼戲劇界。夏衍創作了多部政治寓意和藝術表現完美融合的戲劇,尤其是多幕劇《上海屋檐下》,在平凡的生活中突現鮮明的時代感和進步的政治傾向,引起社會各界的巨大反響。洪深在接受無產階級思想影響后,創作了由《五奎橋》、《香稻米》、《青龍潭》組成的《農村三部曲》,反映了農村經濟的破產,農民的苦難生活以及農村社會尖銳的階級矛盾和斗爭,是體現左翼戲劇成果的力作。歐陽予倩的愛國民主思想也在發生遽變,他在考察歐洲戲劇回國后,很想到中央蘇區去投身革命卻未能成行,毅然參加了反蔣抗日的福建人民政府。丁西林先生被譽為“獨幕劇的圣手”、幽默喜劇大師,寫出了多部體現他出色的幽默才能和高度的戲劇藝術技巧的劇本,卻在擱筆近十年后于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期寫出了帶有較強抗戰色彩的獨幕劇《三塊錢國幣》,成為抗戰時期國統區的優秀進步劇作之一。
在左翼文藝如火如荼、欲一統天下的時勢下,熊佛西等人的農民戲劇實驗在客觀情勢上形成了和左翼大眾化文藝鼎立之勢,也深刻體現和暴露在當時戲劇論爭中。革命與改良在一部分左翼人士看來勢同水火,農民戲劇實驗被視作文藝的歧途,決不會有光明的前景。但是歷史情勢的多維復雜往往更富于戲劇性,定縣農民戲劇實驗很快就在中國戲劇界、尤其是北方演劇界產生了強烈反響。當農民戲劇的集大成之作《過渡》演出之后,更是把整個實驗推到巔峰狀態。各大報刊刊登專題報道,眾多戲劇家如田禽、張季純、陳豫源等多人親臨觀看,引起心靈震撼和強烈共鳴并著文推贊。國內其它地方從事鄉村建設和平民教育的同人如閻哲吾、谷劍塵等人也增強了開展民眾戲劇或教育戲劇運動的信心。熊佛西自身也受實驗成果的鼓舞,其弟子楊村彬甚至將農民戲劇實驗視作代表大眾化戲劇的主潮。可見農民戲劇實驗團體不但不謙虛主動地向進步的左翼戲劇示弱并靠攏,反而有以成績驕人之嫌,自然激起左翼陣營的對抗。盡管熊佛西雄心勃勃、腳踏實地地埋頭農民戲劇實驗,也的確產生了一定的社會影響,但是實驗的社會效應和輻射范圍仍然有限,總體處于邊緣地位。在風云激蕩的時代大勢、左翼戲劇和職業戲劇等圍場圈地的歷史境遇中,農民戲劇的生存空間離開了熊佛西還很難進行復制和仿效,除了定縣這塊特定時空,其它地方幾乎沒有大規模的、新興的農民戲劇活動。當然,日寇的入侵也是實驗中斷并受損的重要因素,切實有效的推廣實踐工作無疑制約了農民戲劇的持續發展之勢。不僅如此,熊佛西還一直因為改良思想而受到左翼人士的批判,農民戲劇的生長空間及熊佛西個人的戲劇藝術天地被極大地壓縮和邊緣化,都不可避免地影響到實驗的整體成效。
三、境界格局受限的表象化理論闡釋
“每一部藝術作品一定要在對時代、對歷史的現代性的關系中,在藝術家對社會的關系中得到考察”[3]。只有以理性活動的方式對感性活動的成果進行審視,以邏輯思維的方式對藝術思維的成果進行研究,通過品評優劣、指陳得失、明辨異同、估定價值,才能從一般性的文藝活動和現象中總結出普遍性的規律,更好地檢驗和指導文藝實踐。古羅馬的文藝評論家賀拉斯在《詩藝》中曾經把創作比做“鋼刀”,把評論比做“磨刀石”。帶有思辨性和審美性的鑒賞與批評不僅有助于本身,還有助于文藝理論和文藝史的提升。
熊佛西是一個戲劇活動家,也是一個戲劇理論家,他的戲劇實踐和戲劇理論如舟車之雙輪,共同構成他戲劇生涯的精彩篇章。還在早期,熊佛西就有《佛西論劇》、《寫劇原理》等理論著作。《佛西論劇》是論文結集,在西洋話劇剛剛引入,中國話劇開始起步的階段,《佛西論劇》起到了初級戲劇教科書的作用,是新型戲劇啟蒙讀物。《寫劇原理》因為是熊佛西在北平戲劇系編劇班的講稿,充分考慮了教材的體系性與理論性,集中體現了熊佛西“趣味中心論”和“單純主義”的戲劇美學觀點。《戲劇大眾化之實驗》是定縣農民戲劇實驗的實錄和理論總結,提供了許多關于農村題材劇本的創作及農民演劇方面的獨特經驗,是實踐經驗的總結和理論闡發,也可以視作實驗的科學報告,構成實驗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它綜合了熊佛西多年的實踐經驗和理論思考,是熊佛西理論著作中體系最為完備、論述最為充分的一部。該書內容涉及實驗的動機、劇本、劇團、劇場以及演出等諸多問題,還有農民戲劇與農民教育、推行或制度問題,較全面地反映熊佛西的戲劇思想,代表熊佛西理論上的最高成就,對中國戲劇的現代化、民族化、大眾化具有重要意義,為后人從事農民戲劇活動提供了系統的、可資借鑒的經驗,實驗成果對于現代世界戲劇的發展也不乏借鑒作用[4]。毋庸置疑,這些從扎實的實踐經驗中得來的理論精髓為農民戲劇以及中國戲劇的發展提供了借鑒和啟悟。同時,平教會也編輯有《過渡演出特輯》和《定縣農民戲劇之實驗》等具有資料性和理論性的出版物,起到一定宣傳推介作用。
不過,熊佛西等人的戲劇理論更多地注重于戲劇大眾化實驗操作層面的總結,從戲劇本體論的角度來觀照農民戲劇還嫌不足。有學者近年指出,熊佛西的農民戲劇實驗“從規模看,從影響看,或者從最大限度擴張戲劇本身原具的功能看,非但都是萊因哈特和梅耶荷德難以企及,在事實上已接近于在西方遲至‘二戰以后才形成的最新戲劇流派:環境戲劇。也就是說,戲劇學者如果認真考察,也許就會發現,這位叫熊佛西的中國現代戲劇家,很可能是在‘環境戲劇還沒有成為一個派別之前,已經把環境戲劇的理論付之實踐并且初戰告捷的一位先鋒。[5]”由于歷史沒有給熊佛西更好的實驗基礎和條件,導致實驗難以為繼,加之主持實驗者似乎缺乏構建世界新的戲劇理論的宏大氣魄和境界格局,使其不能勇于站立在世界劇壇的潮頭浪尖,從而失去了一次難得的與西洋話劇平等對話的機會。另外,鄉村建設與文藝大眾化、農民戲劇之間的相互影響還有待深掘,不能不說是又一種遺憾。
四、國難背景下的收縮與啟蒙救亡的轉向
《過渡》、《龍王渠》等創作和演出是定縣農民戲劇實驗趨于成熟的標志。戲劇實驗的成功尤其是新的戲劇演出法所產生的轟動效應進一步激勵了熊佛西等人的決心與信心,他們試圖將這種農民戲劇的模式復制推廣到整個定縣農村乃至更大的范圍。在一次《龍王渠》的演出前,熊佛西曾經作了一個題為“農村戲劇的現狀和未來”的演講,真情表露出自己的心跡,盛贊農民戲劇的燦爛前景,提出宣傳推廣計劃,他特別強調要借助體制的力量來發展農民戲劇,希望通過政治力量的介入來普及戲劇藝術和戲劇教育,在制定周密計劃的前提下,保證全國人們都有學文化、受教養的權利,包括劇作、劇場建筑以及演出等涉及到農民戲劇的多個方面[6]。由此可見,熊佛西從事戲劇工作的雄心和抱負。在《過渡》演出后, 熊佛西還準備組織劇團南下巡回演出,但是由于蘆溝橋事變的爆發,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蹄肆意踐踏我國土,隨著定縣淪陷,他們失去了農民戲劇實驗的根據地,熊佛西的宏偉計劃也只能宣告擱淺。
晏陽初的鄉村建設運動因為日寇侵略不得不異地進行,熊佛西的農民戲劇實驗也受客觀環境所限呈現收縮和轉向之勢。實驗雖然終止,但是實驗的精神理念和新的演劇方法并未泯滅,它們在新的歷史時期以新的途徑和方式表現出來,著力為全民抗戰服務。當時,整個中國戲劇界都匯聚在抗日的旗幟下,戲劇家們深入工廠、農村、軍營進行鼓舞民族士氣、抗擊帝國主義的演劇宣傳,這些演劇活動從劇本編寫、演劇方法上與熊佛西的實驗有一定相似性,可以看出其中的相互啟悟和精神延續。此時,處于抗戰大后方的熊佛西,盡管不能進行有計劃的系統的農民戲劇實驗,但是只要有可能,他就不失時機、因地制宜運用較為成熟的“新式演出法”。所不同的是戲劇的題材、主題更加貼近抗戰,數量龐大的演員及觀眾也不僅僅是農民,劇場是更為純粹的大自然,舞臺是開放式的城市街道和工程工地。抗戰初期,熊佛西在成都擔任四川省戲劇學校校長,他同四川劇校同人合作,先后寫出了《抗戰兒童》等劇作,對于啟發民力,動員民眾參加抗戰起到很好的宣傳鼓動作用。一九三九年,熊佛西在四川雙流機場為一萬多名修筑飛機場的民工演出三幕劇《后防》,一萬多名正在修建飛機場的民工既是觀眾、又是演員,所有的人一起吶喊歌唱,氣勢恢弘,場面壯觀,以至四川省劇校的學生感到整場戲就好象是“和一萬多群眾向著殘暴的敵人作有力的示威”。采用在定縣實驗的新劇場和新演出法在新的環境中仍然產生了良好反響[7]。
總之,熊佛西是一個大知識分子,進過大學,留過西洋,但是他出身農村,始終保持本色,一生關注下層勞動者的生活和命運,以戲劇為武器為他們鼓與呼,他具有強烈的社會正義感和民主思想,盡管與同時期的左翼文化界人士相比他始終未能站立在時代的潮頭浪尖,其戲劇理論和實踐存在明顯局限性,但是他在歷史風云中于藝術上不斷創新,政治上日趨進步,其個人品質和偉岸人格令人感懷。熊佛西的戲劇思想一貫講求社會功利,同時注重思想性和藝術性的統一,定縣農民戲劇實驗,更是當時文藝大眾化的一次新嘗試,探索出一條和當時大眾化文藝不同的、具有異質性內涵特征的新路徑新方法,是對當時各種戲劇運動、戲劇形態的有效豐富與補充,成績有目共睹,直到今天都有一定現實意義,值得我們戲劇界和文藝界學習借鑒。
參考文獻:
[1]馬秋帆,熊明安.晏陽初教育論著選[G].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9.
[2]熊佛西.佛西論劇[C].北平樸社,1928:18.
[3]別林斯基.別林斯基選集·第三卷[G].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0:595.
[4]朱云濤,李偉.熊佛西戲劇理論的獨特貢獻及其現實意義[J].江西社會科學,2005,(2):230-239.
[5]馬明.名彪劇史,并世無第二人[J].戲劇藝術,2000,(6):21.
[6]孫惠柱著,沈亮譯.熊佛西的定縣農民戲劇實驗及其現實意義[J].戲劇藝術,2001,(1):5-24.
[7]陳多,袁化甘,丁羅男等編選.現代戲劇家熊佛西[C].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5:134-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