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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及心理距離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

2020-05-12 04:17:20王曉田劉永芳
心理學報 2020年5期
關鍵詞:情境心理實驗

高 娟 王 鵬 王曉田 孫 倩 劉永芳

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及心理距離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

高 娟王 鵬王曉田孫 倩劉永芳

(華東師范大學心理與認知科學學院, 上海 200062) (香港中文大學(深圳)人文社會科學學院, 深圳 518172)

以福利權衡率(WTR)為利他程度的指標, 通過3個實驗逐步深入地考察了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及心理距離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實驗1的結果表明, 得失情境并未改變被試的WTR。實驗2引入他人底線、現狀和目標三個參照點變量, 發現被試獲益情境下的WTR高于損失情境, 且WTR從高到低依次為他人臨近底線、目標和現狀; 他人臨近底線時, 被試在獲益情境下的WTR高于損失情境, 而他人臨近現狀和目標時, 個體在得失情境下的WTR無顯著差異。實驗3進一步引入心理距離變量, 發現心理距離較近他人的WTR高于較遠他人, 且與得失情境和參照點發生了復雜的交互效應, 得失情境的主效應消失了, 但總體上并未改變實驗2發現的參照點效應。這些結果對于更深入地理解得失不對稱效應、三參照點理論及社會折扣和自我?他人決策差異研究的相關發現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利他; 福利權衡率; 得失情境; 他人參照點; 心理距離

1 問題的提出

自我?他人利益權衡是社會決策中最重要的問題之一(Rilling & Sanfey, 2011; 蘇彥捷, 張慧, 張康, 2012)。基于進化心理學視角, Tooby, Cosmides, Sell, Lieberman和Sznycer (2008)認為大腦已經具備了計算自我?他人福利比率的機能, 并提出了“福利權衡率” (welfare trade-off ratio, 后文均縮寫為WTR)的概念, 用公式表示為E= x/ x, x代表他人利益, x代表自我利益, E值越高意味著利他程度越高。幾乎與其同時, Jones和Rachlin (2006, 2009)基于跨期選擇的時間折扣范式提出了社會折扣研究范式, 讓被試在“你得X元” [類似于跨期選擇中的“較小較早” (Smaller-Sooner)的收益]和“他得Y元”[類似于跨期選擇中的“較大較晚” (Larger-Later)的收益]之間做出選擇。該程序固定了他人收益Y (如100元)而變化自我收益X, 以確定被試選擇放棄自我利益而成全他人的轉折點。考慮到該轉折點上的X值(如40元)是個體已經確定愿意為他人收益付出的代價, 可能低估了他人利益在個體心目中的主觀效用, 所以Jones和Rachlin (2006, 2009)將其與最后一次不放棄自我利益時的X值(如50元)的均值(45元)作為他人利益在個體心目中的主觀效用, 稱其為他人獲得Y元時的“自我當量” (self-equivalence; 何貴兵, 蔣多, 2013), 該值越高, 表明他人利益在自我心目中的權重越大。他們以他人的社會距離為自變量, 以自我當量為因變量, 建立了社會折扣的雙曲模型(Jones & Rachlin, 2006), 后來何貴兵、楊鑫蔚和蔣多(2017)發現社會折扣指數模型的擬合優于雙曲模型。Delton (2010)認為, 雖然自我當量可以代表他人利益在自我心目中的權重, 但并未考慮他人收益發生變化時該變量可能產生的變異, 因而參照Tooby等(2008)的WTR概念, 結合Jones和Rachlin (2006)的自我當量采集范式, 創立了一種新的WTR算法規則, 即用他人利益在個體心目中的自我當量(如上述的45元)與所換取的他人收益(如100元)的比率作為個體利他程度的指標。這種算法得到的WTR代表自我與他人利益權衡的主觀臨界點, 當低于該臨界點時, 個人愿意付出代價以成全他人。

近期越來越多的研究者(Delton & Robertson, 2016; Kirkpatrick, Delton, Robertson, & de Wit, 2015; McCullough, Kurzban, & Tabak, 2013; Smith, Pedersen, Forster, McCullough, & Lieberman, 2017)將WTR作為個體利他程度的指標, 來探討個體的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問題。Kirkpatrick等(2015)發現一定劑量的MDMA藥物可以提高被試的WTR, Smith等(2017)發現陌生人的“利益發放” (benefit delivery)可以提高被試的WTR及后續任務中的合作行為。正如Delton和Robertson (2016)指出的那樣, 除了社會距離這種顯而易見的因素以外, 未來研究需要探討還有哪些變量影響個體的WTR, 又有哪些因素調節這些變量的作用, 以逐步澄清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復雜認知過程。

目前的福利權衡研究主要關注我得還是他得、我得多一些還是他得多一些的獲益情境(Delton & Robertson, 2016; Kirkpatrick et al, 2015; McCullough et al, 2013), 較少考慮損失情境下的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問題。然而, 現實生活中, 除了此類“兩利取其重”的獲益情境外, 人們還不得不面對我失還是他失、我失多一些還是他失多一些的“兩害取其輕”的損失情境。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是, 人們在損失情境下的WTR會與獲益情境下有所不同嗎?在風險決策領域, Kahneman和Tversky (1979, 1984)的“預期理論” (prospect theory)將獲益和損失情境作為核心變量, 發現損失情境下的風險偏好遠高于收益情境下的風險偏好, 其根源在于損失引發的心理負效用遠大于等量收益引發的心理正效用。隨后的大量研究(段婧, 劉永芳, 何琪, 2012; Kahneman, Knetsch, & Thaler, 1990;劉永芳, 畢玉芳, 王懷勇, 2010; Novemsky & Kahneman, 2005; 謝曉非, 王曉田, 2002)支持這種發現。Brewer和Kramer (1986)探討了公共物品任務(損失情境)和公共資源任務(收益情境)上的合作水平問題, 發現前一種情境下的合作水平低于后一種情境, 并用Kahneman和Tversky (1979, 1984)的損失厭惡效應對結果進行解釋。然而, Aquino, Steisel和Kay (1992)未發現此兩種任務上合作水平的差異, 還有一些學者甚至得出了相反的結果(Sonnemans, Schram, & Offerman, 1998)。在獨裁者博弈中, 研究者們也沒有發現得失情境的差異(Dreber, Ellingsen, Johannesson, & Rand, 2013; Goerg, Rand, & Walkowitz, 2017)。研究者認為, 這可能是由于在此類涉及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博弈任務上, 界定收益和損失的角度相對模糊或多樣化, 如公共物品任務讓個體蒙受損失, 卻為他人帶來利益, 而公共資源任務讓自己獲益, 卻給他人帶來損失。一般而言, 在自我?他人利益權衡過程中, 由于要顧及他人利益, 個體損失規避的意愿會適當減弱(Polman, 2012)。相對于博弈范式, 上述的WTR算法規則直接讓被試面對自我和他人利益的迫選問題, 且要在心理上將他人利益兌換成自我當量, 然后做出取舍, 因此他人利益更為凸顯, 對個體損失規避意愿的抑制作用可能更強。同時, WTR既是一個受決策者自身特征影響的內源型變量, 又是一個受諸多外部因素調節的外源型變量(Delton, 2010; Delton & Robertson, 2016), 具有一定的不穩定性。綜合這些發現, 我們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風險決策任務上得失情境的不對稱效應在涉及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WTR任務上會趨于消失或至少有所削弱。

在影響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諸多因素中, 他人處境無疑是一種重要變量。Burnstein, Crandall和Kitayama (1994)發現, 當他人處于生命受到威脅的情境時, 人們愿意犧牲個人利益給以更多幫助, 而當面對一些無關緊要的助人情境(如, 給乞討者一些零錢)時, 人們給以的幫助較少。趙華麗、徐鳳嬌、郭永玉和舒首立(2018)表明, 相對于處境較好的中高收入階層而言, 處境不利的低收入階層得到更多的幫助。雖然這些研究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發現, 但均未找到科學地界定他人處境的方法。基于有限理性的三參照點理論(tri-reference point theory; Wang & Johnson, 2012; 王曉田, 王鵬, 2013)為此提供了依據。它考慮到了人們在生死攸關境地下死里逃生的情境(minimum requirement, 即底線, 簡稱MR)、在現狀基礎上維持或改善的情境(status quo, 即現狀, 簡稱SQ)和在勝利在望基礎上實現目標的情境(goal, 即目標, 簡稱G)三個參照點, 認為它們共同決定了決策備選方案的價值。基于三個參照點, 可以將決策結果空間劃分為失敗、損失、獲益和成功四個功能區(參見圖1)。每個功能區在心理上的重要性不同, 避免失敗最為重要, 其次是獲得成功, 最后才是現狀基礎上的改善和提升。將此種關于不同參照點(及結果空間)相對重要性的理論推論到他人身上, 可以預測人們更愿意在他人處于底線時雪中送炭, 其次是在他人接近目標時錦上添花, 最后才是幫助他人在現狀基礎上有所改善和提升,而且此種參照點效應可能會改變個體對他人得失的關注程度。據此, 我們提出如下假設:

圖1 三個參照點和四個結果功能區(Wang & Johnson, 2012; 王曉田, 王鵬, 2013)

假設2:當他人臨近底線、目標和現狀時個體的WTR依次降低, 并在一定程度上調節得失情境的作用。

如前所述, Jones和Rachlin (2006, 2009)系統探討了社會距離如何影響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然而, 一方面現實生活中人們未必需要或能夠同時在心理上精確地區分出很多個社會距離不同的人, 另一方面社會距離不等于或至少不完全等于心理距離。人們常常與社會距離較近的人的心理距離較遠(如親子或同事之間反目成仇等), 而與社會距離較遠的人的心理距離較近(如網戀等)。更為重要的是, 過于強調社會距離與自我當量關系的量化分析, 容易忽略心理距離與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質性關系。畢竟, 弄清楚他人與自我的心理距離是否影響、如何影響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及其與其他變量的關系才是最重要的。在行為決策領域, 研究者們從不同角度探討了心理距離如何影響自我?他人決策差異(Polman, 2010, 2012; Polman & Emich, 2011; Trope & Liberman, 2010; 趙秋荻, 劉永芳, 段婧, 徐沙, 2013; 張葳, 劉永芳, 孫慶洲, 胡啟旭, 劉毅, 2014), 并提出了多種假設以解釋此種效應。風險即價值假設(risk-as-value hypothesis)認為心理距離引起風險感知的變化(Wallach & Wing, 1968), 建構水平理論(construal level theory)認為心理距離引起表征方式的變化(Polman, 2012; Polman & Emich, 2011; Trope & Liberman, 2010), 社會價值理論(social values theory)認為心理距離引起價值判斷標準的變化(Beisswanger, Stone, Hupp, & Allgaier, 2003; Stone & Allgaier, 2008), 自我提升假設(self promotion hypothesis)認為心理距離引起自我提升需求的變化(劉永芳等, 2010; 張葳等, 2014; Zhang, Chen, Gao, Liu, & Liu; 2018; 仲軼璐, 劉永芳, 2013)。盡管這些理論假定的心理距離引起的心理變化機制不盡相同, 但有一個共同點, 即均認為增加心理距離會降低他人利益在自我心目中的價值, 并削弱個體對他人得失及參照點的卷入度, 從而影響自我?他人決策差異。這實際上與Jones和Rachlin (2006, 2009)關于他人利益如何隨社會距離增加而在自我心目中打折扣的研究邏輯是一致的。綜合這些發現, 我們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3:增加他人與自我的心理距離會降低WTR, 并一定程度上調節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的作用。

本研究擬盡量平衡自我相關因素(如自我參照點、貢獻大小等額外變量)的作用, 在此前提下探討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及心理距離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實驗1初步探討得失情境是否影響及如何影響WTR, 初步檢驗假設1; 實驗2增加他人參照點變量, 以進一步檢驗假設1, 重點檢驗假設2; 實驗3引入心理距離變量, 進一步檢驗假設1和2, 重點檢驗假設3。

2 實驗1:得失情境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

2.1 方法

2.1.1 被試

參照Dreber等(2013)和Kirkpatrick等(2015)確定樣本量的方法, 使用G*power軟件, 將α設定為0.05, power設定為0.95, 實驗1為單因素被試內設計, 采用一般效應量0.25, 計算最低樣本量為54名。在開設實踐課的學院隨機抽取79名相對更能理解分數實際意義的二年級以上大學生參加實驗, 回收數據79份。正常情況下, 福利權衡任務上只應有一個自我?他人利益轉折點, 據此計算WTR。出現多個轉折點說明被試不認真或未理解任務要求, 為無效數據(Kirkpatrick et al, 2015)。剔除這些數據后, 有效數據72份。被試年齡在18~22歲(= 20.69,= 1.44)之間, 女性36名。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此前均未參加過相似實驗。被試填寫知情同意書, 實驗結束后獲得20元被試費。

2.1.2 設計

采用單因素被試內實驗設計, 自變量為得失情境, 因變量為被試的WTR。采用ABBA方式平衡實驗順序, 一半被試先做獲益情境下的題目, 另一半被試先做損失情境下的題目。

2.1.3 材料與程序

采用Delton (2010)及Kirkpatrick等(2015)的福利權衡任務范式, 不同的是用分數增減權衡替代金錢多少權衡。讓被試在一系列自我增分(減分)還是他人增分(減分)的題目中進行迫選, 找出選擇自我增分(減分)到他人增分(減分)的轉折點并計算WTR。采用分數任務有幾個原因:首先, 對尚無固定收入的大學生而言, 讓其權衡自我和他人的分數增減問題比金錢問題更切合他們的實際。第二, 本研究需要識別和設置他人參照點, 對大學生而言, 多少錢是底線、現狀和目標難以統一界定, 而分數的底線、現狀和目標較為統一和穩定, 易于測定和識別。第三, 雖然增減分數在評分標準較為客觀的考試科目上較少發生, 但在實踐類課程及評分標準較為主觀的考試科目上時有發生, 如學生會遇到因小組整體表現、項目答辯等而增減分的情況。第四, 讓學生決定增減自己還是他人分數的情形在以小組為單位的實踐類課程中時有發生, 這實際上也是組織中常見的福利權衡情形, 例如績效考核時部門成員之間的分數協調, 進修機會給自己還是他人等等。為檢驗此種任務的生態效度, 實驗前對隨機選取的10名大學生進行預訪談, 詢問以下三個問題:(1)在實踐類課程上是否存在因整體表現等原因增減小組分數的情況?(2)是否有選擇增減自己分數還是小組其他同學分數的情境?(3)增減分數是否讓你有損失和獲益的感覺?10名同學對三個問題的回答均為肯定的。正式實驗時, 主試對實驗任務口頭講解, 學生理解后方入座在計算機上作答。

實驗任務分獲益(加分)和損失(減分)情境。屏幕上的書面指導語為:“假設本學期你參加了一門實踐課程, 由于一些原因, 老師給你所在小組增加(減少)一些平時成績分數, 并由你來決定是增加(減少)你自己還是你所在小組中一個同學M的分數。請根據自己的內心感受做出每一道題的選擇。”獲益情境下, A選項為利己選項, 即分別為你增加15分、12分、10分、8分、6分、4分、2分、1分、?1分、?3分, 同學增加0分; B選項為利他選項, 即你增加0分, 同學增加10分。損失情境下, A選項為利他選項, 即分別給你減少15分、12分、10分、8分、6分、4分、2分、1分、?1分、?3分, 同學減少0分; B選項為利己選項, 即你減少0分, 同學減少10分。一半被試先呈現獲益情境的題目, 另一半被試先呈現損失情境的題目。實驗中每道題目的設置及WTR參見表1。

表1 得失情境下每道題目的設置及其WTR

WTR的計算步驟為:(1)計算每道題目的自我?他人利益比:如第1題, 自己增加(或減少)15分或他人增加(或減少)10分, 則自我?他人利益比為1.5; (2)確定轉折點:即在哪道題目上轉而選擇讓他人加分, 自己不加分(獲益情境), 或自己減分而他人不減分(損失情境)。(3)計算WTR:求轉折點上的自我?他人利益比與前一次選擇自我?他人利益比的均值。如, 在獲益情境下, 第3題被試選擇了A選項(自己加10分, 他人不加分), 第4題被試選擇B選項(自己不加分, 給他人加10分), 那么該被試的WTR = 1/2(第3題的自我?他人利益比+第4題的自我?他人利益比) = 1/2(1.00 + 0.80) = 0.90。如果被試一直選擇利他的B選項, 則將其WTR界定為實驗任務中的最大值1.6。在損失情境下, 由于被試的利他選項為A選項, 所以如果被試一直選擇A選項, 則其WTR為實驗任務中的最大值1.60, 以此類推。

參照Kirkpatrick等人(2015)的做法, 將WTR的范圍設置在?0.20~1.60之間, 涵蓋個體從非常自私到非常慷慨的心理變換過程。在極端自私情況下, 被試甚至寧可自己減3分也不給他人加10分, 或者自己加3分而給他人減10分; 而在極端利他情況下, 被試寧可自己放棄加15分而給他人加10分, 或寧愿自己減少15分也不讓他人減10分。這樣的任務設置, 便于比較不同情境對WTR的影響, 降低出現實驗天花板和地板效應的可能性。預訪談發現, 15分對于大學生來說是一個很難放棄的加分選擇, 且一般也是被試群體中可能會遇到的加分最高值, 所以將實驗中自我加減分的最高值設置為15分。

2.2 結果與分析

以得失情境為自變量, 對WTR進行配對樣本檢驗。結果顯示, 獲益情境下的WTR (= 0.61,= 0.48)與損失情境下的WTR (= 0.62,= 0.41)無顯著差異,(71) = ?0.23,= 0.82, Cohen’s= 0.05, 95% CI = [?0.1, 0.08]。對照表1, 0.60的WTR對應的自我加減分在4~6分之間, 其均值為5分, 因此可以大體上說, 在收益任務上, 被試寧愿放棄自己加5分而給對方加10分; 在損失任務上, 被試寧愿自己減5分而換取對方不減10分。也就是說, 5分是對方10分的自我當量, 二者的心理效用是相當的。該結果支持了Dreber等(2013)及Goerg等(2017)采用獨裁者博弈任務得到的發現, 即涉他人決策(related others decision-making)對得失情境較不敏感。

3 實驗2: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

3.1 方法

3.1.1 被試

樣本量計算同實驗1, 最低單組樣本量為28名。從開設實踐課的學院隨機選取62名二年級以上大學生參加實驗, 回收數據62份。剔除無效數據(方法同實驗1), 剩余有效數據59份, 被試的實踐課成績符合正態分布, 平均分為81.85分, 標準差為7.75, 最低分為60分, 最高分為93.50分, 轉化成Z分數后差異均在2個標準差以內。為了使學生更真切地感受到分數得失的影響, 實驗在課程結束兩周后進行。被試年齡在18~22歲(= 20.61,= 1.15)之間, 女性27名, 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此前均未參加過相似實驗。被試填寫知情同意書, 研究結束后獲得40元被試費。

3.1.2 設計

采用2(得失情境:獲益/損失) × 3(他人參照點:底線/現狀/目標)二因素被試內設計, 因變量為被試的WTR。

3.1.3 材料及程序

確定參照點:共調查133名大學二年級以上大學生(47名女生), 分別詢問他們:1)如果一門課的總分為100分, 請你給出你能接受的最低分數, 即底線(MR); 2)請給出你認為絕大多數同學的平均分, 即現狀(SQ); 3)請給出你內心希望的最高分數, 即目標(G)。調查得到的底線平均分數為60.55分, 現狀平均分數為72.40分, 目標平均分數為91.27分。另外, 從同一所大學中抽取10名高年級學生和10名教師進行訪談, 得到的結果也大體相同。鑒于大學生考評體系中補考不到60分將不能畢業, 因此取整數將底線成績設置為60分; 綜合調查和訪談的結果, 將現狀成績確定為74分; 目標成績也取整數設定為90分。

任務情境:福利權衡任務同實驗1。不同的是, 按照實驗設計形成了6種實驗處理。每種實驗處理下, 指導語給出的他人參照點不同, 用其實踐課的原始分數來表示。獲益情境下, 他人跨越底線、現狀和目標條件下的原始分數分別為54分、68分、85分, 而損失情境下, 他人跨越底線、現狀和目標任務中的原始得分分別為62分、78分、92分。也就是說, 前者加上10分可以使他人分別跨越底線、現狀和目標, 而后者減去10分使他人的底線、現狀和目標不保。在他人跨底線條件下, 得失情境下的實驗指導語分別為:“假設本學期你參加了一門實踐課程, 由于一些原因, 老師給你所在小組增加(減少)一些平時成績分數, 并由你來決定是增加(減少)你自己還是你所在小組中一個同學G的分數。你得知, G在考試中得了54分(68分)。請根據自己的內心感受做出每一道題的選擇。”他人跨現狀和目標條件下的實驗指導語僅需要依據上述設定的原始分數改變G的得分即可。

一半被試先完成獲益任務, 另一半被試先完成損失任務, 兩類任務之間有15分鐘的休息時間。在獲益和損失情境內, 不同參照點的實驗處理隨機呈現, 整個研究過程持續35分鐘左右。

3.2 結果與分析

實驗2的結果示于圖2。以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為自變量, 對WTR進行二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顯示, 獲益情境下的WTR (= 0.94,= 0.63)顯著高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 0.78,= 0.55),(1, 58) = 5.61,= 0.02, η= 0.11。他人參照點的主效應顯著,(2, 116) = 63.89,< 0.001, η= 0.57, 他人跨越底線時的WTR (= 1.24,= 0.45)顯著高于他人跨越現狀(= 0.47,= 0.54;< 0.001)和目標(= 0.87,= 0.53;< 0.001)時的WTR, 他人跨越目標時被試的WTR也顯著高于他人跨越現狀時的WTR (< 0.001)。

圖2 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對WTR的影響

注:誤差線為標準誤(SE)

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的交互作用顯著,(2, 116) = 11.68,= 0.02, η= 0.20。簡單效應檢驗結果顯示, 當他人跨底線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 (= 1.46,= 0.29) 顯著高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 1.03,= 0.47),(58) = 5.75,< 0.001, Cohen’s= 0.05, 95% CI = [0.43, 0.52]; 當他人跨現狀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 (= 0.52,= 0.58) 與損失情境下的WTR (= 0.41,= 0.49)差異不顯著,(58) = 1.09,= 0.28, Cohen’s= 0.05, 95% CI = [?0.1, 0.32]; 當他人跨目標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 (= 0.83,= 0.58)與損失情境下的WTR (= 0.91,= 0.49)差異也不顯著,(58) = ?0.98,= 0.31, Cohen’s= 0.28, 95% CI = [?0.26, 0.09]。

實驗2的結果表明, 他人參照點對個體的自我?他人利益權衡有顯著影響, 幫助他人跨底線(雪中送炭)的利他意愿顯著高于幫助他人跨越目標(錦上添花)和現狀(維持和改善現狀)的意愿, 而錦上添花的意愿又顯著高于維持和改善現狀的意愿。他人參照點調節了得失情境的作用, 他人處于死里逃生的底線狀況極大地激活了個體對得失情境的敏感性, 被試的WTR表現出了得失情境的差異, 而當他人跨現狀和目標時則仍未表現出此種差異。

4 實驗3: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及心理距離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

4.1 方法

4.1.1 被試

樣本量計算同實驗1和2, 單組最低樣本量為18名。從開設實踐課的學院隨機選取65名二年級以上大學生, 隨機分為兩組, 近心理距離組33人(女16名), 遠心理距離組32人(女16名)。剔除無效數據(方法同實驗1和2)后, 近心理距離組30人(女15名), 遠心理距離組28人(女14人)。被試的實踐課成績符合正態分布, 平均78.64分, 標準差為8.19, 最高94.50分, 最低62.50分, 轉化成Z分數后差異均在2個標準差以內。被試年齡在18~23歲(= 20.13,= 1.21)之間, 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此前均未參加過相似實驗。被試均填寫知情同意書, 研究結束后獲得50元被試費。

4.1.2 設計

采用2(得失情境:獲益/損失) × 3(他人參照點:底線/現狀/目標) × 2(心理距離:遠/近)混合實驗設計, 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為被試內變量, 心理距離為被試間變量, 因變量為被試的WTR。

4.1.3 材料及程序

除了界定和操縱心理距離之外, 其他均同實驗2。正式實驗前, 參照相關研究(Aron, Aron, & Smollan, 1992; 徐富明, 蔣多, 張慧, 李歐, 孔詩曉, 史燕偉, 2016; 趙秋荻等, 2013), 讓近心理距離組被試給出實踐課同學中一位要好朋友的名字, 遠心理距離組被試則給出一位較生疏同學的名字, 然后讓他們在圖3所示的IOS量表(Aron et al, 1992)上選擇最能描述他(或她)與這位同學關系的一幅圖。對兩組被試的IOS得分進行獨立樣本檢驗顯示, 近心理距離組的IOS得分(= 6.12,= 0.67)顯著高于遠心理距離組的IOS得分(= 1.70,= 0.47),(27) = 26.37,< 0.001, Cohen’s= 7.78, 95% CI = [4.09, 4.76]。

圖3 我中包含多少他量表(IOS) (Aron et al, 1992)

正式實驗時, 書面指導語如下:“假設本學期你參加了一門實踐課程, 由于一些原因, 老師給你所在小組增加(減少)一些平時成績分數, 并由你來決定增加(減少)你自己還是***(心理距離近:好朋友的名字; 心理距離遠:生疏同學的名字)的分數。你得知, ***在考試中得了X分(因他人參照點不同而異)。請根據自己的內心感受做出每一道題的選擇。”

4.2 結果與分析

實驗3的結果示于圖4。三因素混合設計方差分析結果顯示, 獲益情境下的WTR (= 1.07,= 0.60)與損失情境下的WTR (= 0.96,= 0.60)無顯著差異,(1, 57) = 1.62,0.21。他人參照點的主效應顯著,(2, 114) = 32.20,< 0.001, η= 0.41, 他人跨越底線時的WTR (= 1.32,= 0.45)顯著高于他人跨越目標(= 0.91,= 0.63;< 0.001)和現狀(= 0.74,= 0.55;< 0.001)時的WTR, 而他人跨越目標和現狀時的WTR差異不顯著(= 0.17)。心理距離近時的WTR (= 1.13,= 0.59) 顯著高于心理距離遠時的WTR (= 0.84,= 0.57),(1, 57) = 9.78,< 0.01, η= 0.18。

圖4 得失情境下他人參照點和心理距離對WTR的影響

注:誤差線為標準誤(SE)

得失情境、他人參照點及心理距離的交互效應顯著,(2, 114) = 3.84,0.03η0.08。進一步的分析發現, 當心理距離較遠時, 數據幾乎復制了實驗2的結果(參見圖2), 數據分析結果不再重復。當心理距離較近時, 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的交互作用顯著,(2, 29) = 11.53,0.001, η0.33:當他人跨越底線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 (= 1.57, SD = 0.11)高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 1.37,= 0.49), 差異達到了邊緣顯著水平,(29) = 2.01,= 0.06, Cohen’s= 0.82, 95% CI = [?0.01, 0.40]; 當他人跨越現狀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 (=1.03, SD = 0.52)也顯著高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 0.70,= 0.65),(29) = 2.18,< 0.001, Cohen’s= 0.89, 95% CI = [0.02, 0.64]。然而, 當他人跨越目標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 (=0.87,= 0.67)反而顯著低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 1.25,= 0.48),(29) = ?3.13,< 0.001, Cohen’s= 1.28, 95% CI = [?0.63, ?0.13]。

實驗3的結果表明, 心理距離不僅整體上改變了WTR, 而且調節了得失情境和他人參照點之間的交互作用。心理距離較近時, 無論何種條件下, 被試的WTR整體上均提高了。當近心理距離朋友臨近底線和現狀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顯著高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意味著此兩種情況下被試更愿意不加自己的分數而助朋友跨越底線和改善現狀; 而當近心理距離朋友臨近目標時, 獲益情境下的WTR反而顯著低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意味著此種情況下被試更愿意減去自己的分數而助朋友保住目標。整體而言, 心理距離變近時增大了得失情境的作用, 卻并未改變實驗2發現的底線優先、目標次之、現狀最后的三參照點效應。

5 討論

Adam Smith (1833/2015)在《道德情操論》中提出了人們會考慮他人利益的“同感原理”。然而, 在其后來作為西方經濟學開山之作的《國富論》中卻又提出了著名的理性經濟人假設, 認為“人們考慮的不是社會利益, 而是自身利益” (Smith, 1880/2015)。德國歷史學派的經濟學家Hildebrand (1848)和Knise (1853) (引自:胡懷國, 1999)先后指出, Adam Smith兩本著作自相矛盾, 看似其觀點前后不一, 而實際上不過是人類普遍面對的利己和利他沖突問題在他身上的體現而已, 史稱“斯密之謎” (Smith puzzle)或“斯密悖論” (Smith paradox)。利己和利他真的如此對立、難以調和嗎?在現實生活中, 究竟獨善其身還是兼濟他人, 損人利己還是舍己為人, 這并非一個簡單的道德是非判斷題, 而是依賴于決策任務的復雜情境(Fehr & Schmidt, 1999), 其中包括究竟是獲益還是損失情境、他人的處境如何以及利他行為的后果等。本文在得失兩種情境下, 以三參照點理論為依據, 探討了他人參照點和心理距離對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影響, 試圖從一個側面為破解“斯密之謎”提供啟示。

5.1 關于得失情境的作用

本研究的實驗1發現, 被試在得失情境下的WTR無顯著差異。實驗2引入他人底線、現狀和目標三個參照點, 發現獲益情境下的WTR顯著高于損失情境下的WTR, 但這種差異主要體現在他人臨近底線時。實驗3進一步引入心理距離變量, 發現得失情境的主效應不再顯著, 主要由于心理距離較近條件下他人處于現狀和目標時得失情境的效應出現了相反趨勢。總體而言, 得失情境的作用較弱且較不穩定, 不完全支持Kahneman和Tversky (1979, 1981)的預期理論及一系列相關研究(劉永芳等, 2010 ; Novemsky & Kahneman, 2005)發現的得失情境不對稱效應, 卻與Dreber等(2013)及Goerg等(2017)采用獨裁者博弈任務得到的發現相一致, 一定程度上支持了本研究的假設1。何以會如此呢?一種流行的解釋是, 風險決策任務不涉及與他人的利害關系, 無需進行利己或是利他的權衡, 也較少涉及社會規范和輿論壓力, 因而得失情境成為人們權衡利弊的主要依據, 直接影響人們的風險偏好和做出的選擇(Kahneman et al, 1990; 劉永芳等, 2010)。而博弈任務涉及與他人的利害關系, 福利權衡更是讓被試直接面對我得或他得、我失或他失的迫選任務, 激活了人們的社會責任感、利他和公平偏好, 也促使人們考慮社會規范和輿論的壓力(Dreber et al, 2013; Handgraaf, van Dijk, Vermunt, Wilke, & de Dreu, 2008; Krupka & Weber, 2013), 至少不能像在風險決策上那樣毫無顧忌地僅根據自己的得失情境偏好做出選擇。利他和公平偏好及對社會規范和輿論的顧慮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得失情境的作用, 使得失情境的不對稱效應削弱了。Krupka和Weber (2013)研究表明, 社會規范影響得失情境效應, 在分配者和接受者地位嚴重不對稱的有些欺負人的獨裁者博弈任務上, 公平規范要求分配者共享收益和分擔損失(同甘共苦), 多拿或少失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為了顯示公平, 更多的分配者選擇公平分配。而在我們的研究中, 無論獲益還是損失情境, 公平偏好和社會規范的壓力也均有助于抵消被試對損失的厭惡, 使得失情境下的WTR的差異變小了。這表明, 利他和公平偏好已成為與利己偏好相抗衡的一種力量, 正因為這樣, 在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問題上, 人們才會處于基本的社會困境之中, 導致了“斯密之謎”的產生。人們絕非像經濟學所描述的純粹利己的經濟人那樣簡單, 而是同時具有利他偏好的更為復雜的經濟人(劉永芳, 范雯健, 侯日霞, 2019)。

5.2 關于他人參照點的作用

本研究的實驗2和3均發現, 他人參照點直接影響被試的WTR, 意味著在自我?他人利益權衡過程中人們會充分考慮他人的處境和需要。當他人處于底線時, 被試的WTR均值達到了1.24 (1.32), 意味著他們寧愿放棄自己的10分而給對方加上10分或自己扣除10分而不扣除對方的10分(參照表1)。特別在獲益情境下, 被試的WTR高達1.46 (1.45), 表明他們甚至寧可放棄多于10分的分數(12分)也要給對方加上10分。這種強烈的“雪中送炭”愿望, 可以用Adam Smith的“同感原理”來解釋。也就是說, 當他人臨近底線時, 激發了人們強烈的同情和憐憫之心, 驅使他們按照相對非理性的情感化原則而行事, 導致更多的利他行為 (Carlo, Mestre, Samper, Tur, & Armenta, 2011; Klimecki, Mayer, Jusyte, Scheeff, & Sch?nenberg, 2016; Sze, Gyurak, Goodkind, & Levenson, 2012)。當他人臨近目標時, 被試的WTR均值為0.87 (0.91), 意味著他們大約寧愿放棄自己的8分或扣除自己8分, 也要給對方加上10分或不扣除對方的10分。在此種錦上添花的情境下, 對方的獲益值(10分)略高于自己的損失值(8分), 表明人們是按照理性的公平原則做出選擇的。這一點在獨裁者博弈和最后通牒實驗中也得到了印證(Fehr, Bernhard, & Rockenbach, 2008; 蘇彥捷等, 2012)。當他人處于現狀時, 被試的WTR均值為0.47 (0.74), 意味著他們只愿意舍棄自己的4~7分或扣除自己4~7去換取他人增加10分或保住10分, 以助他人有所改善和提升。可以看到, 當不知道對方處于何種狀況或明確知道其臨近現狀時, 人們是按照接近于理性經濟人的原則做出選擇的(Levitt & List, 2008)。這些發現支持本研究的假設1和2, 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破解前述的“斯密之謎”。整體而言, 人們在自我?他人利益權衡過程中表現出了有限理性的特點, 會因地制宜地做出不同的適應性選擇和決策。

5.3 關于心理距離的作用

本研究的實驗3發現, 無論何種條件下, 心理距離近者的WTR均顯著高于心理距離遠者的WTR, 意味著心理距離近者的利益在被試心目中占的權重更大, 一定程度上支持關于“社會折扣” (Jones & Rachlin, 2006, 2009)研究的發現。不僅如此, 交互效應分析的結果表明, 人們更在意心理距離近者的得失。雖然心理距離并未單獨與得失情境或他人參照點產生二階交互效應, 卻與二者有三階交互效應, 意味著它實際上調節了得失情境與他人參照點的相對作用, 整體上增大了得失情境的作用, 卻未改變甚至減弱了參照點的作用。具體表現在, 心理距離近者無論處于底線、目標或是現狀時, 得失兩種情境下的WTR均表現出了顯著差異(盡管現狀和目標時差異的方向相反), 意味著被試對心理距離近者的得失變化更為敏感。這些結果整體上支持了本研究的假設3。

在此期間,聯想首臺自主設計的臺式機“天琴”電腦,推動了整個電腦臺式機行業的工業設計革命,結束了中國電腦臺式機生產使用統一標準機箱的時代,開始形成品牌企業工業設計百花齊放的局面。

5.4 意義、問題及展望

5.4.1 理論和現實意義

本研究采取“解剖麻雀”的思路, 以期知微見著, 為澄清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復雜認知過程貢獻一點力量。從理論價值上看,它拓展了現有相關研究的范圍,為探討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問題提供了一種較為整合的框架, 彌補了現有研究的不足。關于涉他人決策問題上得失情境不對稱效應減弱的發現意味著對他人利益的考量會削弱個人的損失厭惡情緒, 一定程度上澄清了風險決策中此種效應的邊界條件, 有助于深化人們對Kahneman和Tversky (1979, 1981)預期理論的認識。關于他人參照點效應的發現不僅支持三參照點理論(Wang & Johnson, 2012; 王曉田, 王鵬, 2013), 而且將原本用于揭示自我參照點變化如何影響個體風險決策的理論延伸至他人參照點變化如何影響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涉他人決策問題上, 一定程度上拓展了三參照點理論的應用范圍。特別是, 關于同感原理、公平原則、經濟人理性分別在他人處于底線、目標和現狀時發揮主要作用的分析, 對于破解“斯密之謎”有一定的啟示意義。關于心理距離影響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及得失情境和參照點效應的發現, 一定程度上支持“社會折扣” (Jones & Rachlin, 2006, 2009)及自我?他人決策差異(Polman, 2010, 2012; Polman & Emich, 2011; Trope & Liberman, 2010; 趙秋荻等, 2013; 張葳等, 2014)研究的發現, 意味著自我?他人關系的本質在于心理距離, 它決定了自我?他人利益權衡中給予他人得失及參照點的關注程度, 進而影響賦予他人利益的相對權重及最后做出的決策。更一般地說, 本研究及其相關發現對于研究者跳出傳統的得和失(以預期理論為代表)、現在和未來(如跨期選擇理論為代表)兩大變量框架, 從我和他變量框架角度重新審視人類決策問題, 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在關于得和失、現在和未來決策問題的研究和理論相對成熟條件下, 我和他的決策問題或許將會是未來行為和社會決策研究需要破解的最后一個難題。

從現實意義上看, 當今人類社會發展的主題是合作而不是競爭, 《Science》更是將“人類合作行為如何演化和維持”確定為“驅動基礎科學研究以及決定未來科學研究方向”的重大問題之一(Kennedy & Norman, 2005), 而合作的本質恰恰是如何理解、權衡和處理自我和他人(包括集體、社會)的利害關系。從這種意義上說, 任何關于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問題的研究和發現都是符合此種現實需要和學科發展方向的, 對于個人、組織乃至國家在現實中如何理解和處理我和他的關系都具有一定啟示意義。

5.4.2 問題與展望

本研究回答了一些問題, 卻留下了更多的問題。首先, 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是, 自我臨近底線、現狀或目標時, 會如何改變被試的WTR呢?特別是, 當自我的三個參照點與他人的三個參照點犬牙交錯, 形成復雜的局面時, 人們會如何做呢?其次, 本研究采用自我?他人的分數增減任務, 而增減分數的依據理應是各自在小組中的貢獻, 也就是說, 自我和他人在小組中的實際貢獻可能影響被試的WTR。雖然這些問題不是本研究關心的主要問題, 且研究中盡可能通過隨機化處理平衡此類額外變量對實驗結果的影響, 但它們是不可回避的, 需要未來更為復雜的實驗設計來做深入探討。更一般地說, 未來的研究需要綜合考慮自我、他人及環境因素, 以期更為全面地揭示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實質和過程。第三, 本研究采用大學生較為熟悉的分數增減權衡任務代替傳統的金錢多少權衡任務, 除了前文所說的原因外, 還試圖將物質層面的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研究延伸至與人們的自尊、尊嚴、榮譽相關的精神層面的自我?他人利益權衡問題上, 以考察此種權衡的一般規律及其與物質利益權衡的異同之處。遺憾的是, 由于未與金錢權衡任務做直接比較, 本研究無法回答上述問題。未來的研究可以將所涉及利益的性質或類型作為變量, 來考察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異同之處, 更深入地揭示自我?他人利益權衡的過程和本質, 以全方位破解“斯密之謎”。

6 結論

(1)在涉及他人利益的福利權衡任務上, 得失情境的不對稱效應削弱了。

(2)常態情況下, 人們的WTR在0.4~0.6之間, 自我?他人利益比在0.5左右, 意味著他人收益大約為自己的2倍時, 愿意放棄自己的利益成全他人。

(4)他人與自我的心理距離變近時一定程度上增大了得失情境的作用, 卻未改變甚至減弱了參照點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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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others’ reference points and psychological distance on self-other welfare tradeoff in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GAO Juan; WANG Peng; Xiao Tian WANG; SUN Qian; LIU Yongfang

(School of Psychology and Cognitive Science,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Shenzhen 518172, China)

Previous studies on self-other welfare tradeoff focus more on the gain situations than the loss situations. Numerous studies have explored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distance on the tradeoff but ignored the complex interactions among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others’ reference points, and psychological distance.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influences of others’ reference points and psychological distance on self-other welfare tradeoff in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by using welfare tradeoff rate (WTR) as an index of altruistic degree in self-other welfare tradeoff. In Experiment 1, the effect of WTR on the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and its mechanism were explored. In Experiment 2, others’ reference points were added as another factor to examine their influence on WTR and interaction with the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In Experiment 3, the psychological distance variable was further introduced to investigate its influence on WTR and interaction with the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and others’ reference points.

Results of Experiment 1 showed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WTR between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In Experiment 2, WTR in the gain situation was found to b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loss situation, and WTR was reduced when others approached the bottom line, goal, and status quo. Further analyses showed that the WTR under the gain situation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under the loss situation when others approached the bottom line. Meanwhil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observed in the WTR under the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when others approached the status quo and goal. In Experiment 3, the WTR of close psychological distance was found to be higher than that of far psychological distance, and the main effect of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disappeared. Psychological distance had complex interaction effects with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and others’ reference points.

These findings contribute to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asymmetric effects of gain and loss situations, tri-reference-point theory, and related findings from studies on social discounting and self-other decision- making differences. They also have certain practical implications for individuals, organizations, and countries in understanding and dealing with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ones’ selves and others.

altruism; welfare tradeoff ratio; gains and losses; reference points; psychological distance

B849:C91

2019-09-29

*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5ZDB121)資助。

劉永芳, E-mail: yfliu@psy.ec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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