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番茄！神秘病毒竟對它下手

郝世琦

神秘病毒現身

最近一個月，法國人民過得有點糟心。一方面，在法國確診的12位新冠病毒感染者中，已經有1人死亡，法國成了截至當時唯一一個有死亡病例的歐洲國家。與此同時，另外一種破壞力驚人的病毒也在法國悄悄冒了頭。

法新社2月19日的報道稱，法國農業部在本周一宣布，法國最西部的菲尼斯泰爾省（Finistere）的番茄植株已經被一種極具破壞性的病毒污染，這種病毒可能導致整個農場的農作物被摧毀。因為沒有已知的處理方法，現在只能把這個農場隔離，而農場內裝滿感染西紅柿的溫室將被摧毀。而報道中的這種極具破壞力的病毒，偏偏有一個聽上去很可愛的名字——番茄病毒。

番茄病毒的英文全稱是T o m a t o Brown Rugose Fruit Virus，縮寫為ToBRFV，中文一般翻譯為“番茄褐色皺紋果病毒”。這種病毒不只會感染番茄，人們餐桌上常見的辣椒也是它們的主要攻擊對象。

一般來說，感染了這種病毒之后，植物病株的葉片和花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卷縮或壞死，而植株上的果實一旦感染，不但表皮會出現黃色或者褐色的斑塊，果實整體也會變得粗糙、褪色，無法出售。

這并不是番茄病毒的第一次露面。2014年，以色列首次發現番茄病毒，在隨后的幾年中，墨西哥、德國、美國、意大利的番茄作物上相繼都發現了番茄病毒的蹤跡。2019年，番茄病毒又在荷蘭、英國和希臘被相繼發現。每次爆發，都對當地的農產品市場和國民經濟造成極大的威脅。

我們仍以法國為例。番茄是法國主要蔬菜作物之一，據統計，2018年，法國共生產番茄71.2萬噸，法國每戶每年的番茄消耗量超過13.9公斤，僅2018年，番茄帶給法國的直接營業額就高達7億歐元，約為53億元人民幣。如果這次的番茄病毒在法國暴發開來，那這7億歐元的營業額可能就直接打了水漂。

此次事件引起番茄種植者不滿，擔心疫情對行業經濟帶來“災難性后果”，呼吁嚴查受污染植株的來源和運輸鏈，要求政府對信息保持透明，同時希望暫時停止番茄作物進口，以限制病毒傳播。更有一些農民譴責稱不應在隆冬種植番茄，“這是夏季產品”，呼吁“停止這種集約化農業，種植應季產品，吃得更負責任”。

如何應對？

既然這種病毒的危害性這么強，為什么不盡快找到一種切實可行的應對方法呢？

事實上，在番茄病毒首次出現后，各國的科學家就已經開始研究對抗這種病毒的方法了。即便中國并未有過爆發番茄病毒的新聞，但2019年5月的《農業工程技術》中也已經有了相關文章提示大家要注意這種病毒。

但遺憾的是，番茄病毒的種種特性至今仍讓科學家們無能為力。

首先，這種病毒的存活能力非常強。它可以在不喪失傳染能力的情況下存活很長時間。除了土壤、農作物植株、作物種子之外，番茄病毒甚至可以在人的衣服中保留幾個月，在這幾個月里，都始終能保持活性。

其次，這種病毒的傳播能力非常強。哪怕是果實上只有輕微損傷，病毒都能乘虛而入，在健康的果實細胞里迅速擴張，繼而傳染其他健康的果實。

最后，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也幾乎讓人防不勝防。農民勞作時農具和果實產生的簡單接觸，為作物澆水，甚至是一些鳥類和昆蟲都能成為番茄病毒的傳播媒介。

目前的方法只有消除感染植株做好防控。無論你是專業種植戶或個人種植者請務必遵循以下建議：

1.做好種子管控，從信譽良好的生產商購買經過國家認證的無病毒種子或自己留種。

2.育苗定植前請仔細檢查植株是否患病，及時消除患病幼苗。

3.田間作業時請做好防護，用肥皂和清水充分洗干凈手（至少20s），減少接觸傳播。

4.定期對農具消毒，酒精類消毒液對ToBRFV殺滅效果較差，酸性消毒液效果會更好。

5.對發病植株應拔除帶出地外焚燒，并對土壤進行消毒。

法國衛生安全機構（ANSES）近日發布的分析結果也證實了番茄病毒的傳播能力，報告稱，在一個高密度種植的溫室大棚里，番茄病毒的感染率高達100%。這意味著，一旦有一顆果實感染了這個病毒，整個溫室的作物都將全軍覆沒。

針對番茄病毒對人體的影響，法國衛生安全機構（ANSES）的相關負責人也做了回應。就目前現有的研究來看，番茄病毒對人體的健康并沒有危害。不過，感染了番茄病毒的番茄，誰又真的敢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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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植物病毒的世界中，載體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與動物病毒不同的是，植物病毒的傳播通常不是通過受感染者和未受感染者之間的直接接觸，而是會通過載體（尤其是昆蟲）以及花粉和種子作為媒介進行傳播。

人們認為，病毒對宿主的影響與病毒的傳播方式有關。如果病毒是通過種子或花粉傳播，那么病毒應該僅限于寄主植物的繁殖成功上，它們甚至有可能比未受感染的植物更具有適應性優勢。

病毒從親本植物到子代植物的傳播稱為垂直傳播，昆蟲載體將病毒在植物間傳播則為水平傳播。這種由載體傳播的病毒攻擊對受感染的植物可能更加無情，在這種情況下，只需確保病毒能繼續傳播到合適數量的健康植物中，病毒就能成功。可以傳播植物病毒的載體有很多，如蛛形綱動物、真菌類、線蟲和一些原生生物。但已知的70%以上的植物病毒都是由昆蟲傳播的，其中大多數都屬于半翅目昆蟲，如蟬、蚜蟲、飛虱、葉蟬和盾蟲等。

這類昆蟲可以利用它們的口器刺穿植物并提取植物的汁液或細胞材料，在以受感染的植物為食后，昆蟲的唾液中可以排出病毒顆粒。另外，植物病毒可以永久地融入昆蟲的唾液腺中，使得這個昆蟲在它的整個生命周期內都能將病毒傳播給新的植物。

除了復雜多變的感染鏈，一些植物病毒還有另一個獨特的特性。這類病毒以多包的傳播形式傳播基因組，每個包只含有完整的病毒遺傳信息的一部分，它們被封裝在獨個的病毒顆粒中。這種需要幾個病毒顆粒共同傳播到一個新的宿主上，以確保病毒基因組的完整性的特殊策略，被認為是植物病毒的獨有特征。這種所謂的病毒多分體的性質和進化在生物學中仍是一個未知的謎題。

在策略上，植物病毒表現出了相當的獨創性，它們的策略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它們所處的環境。有的病毒是可以入侵多種物種的多面手，還有一些是喜歡專攻某個小范圍內的植物宿主的專家。這種選擇性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通過一個被稱為適應性輻射的過程發展。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當病毒在面臨一種不同的棲息地時，它們變得專門適應于開采某些特定的生態資源，而同時不再適應開采其他資源。這種特化作用對不同病毒譜系或物種之間的競爭起到了限制作用。還有一種可能的情況是，多面手病毒能感染多種植物宿主，但它們必須與其他病毒爭奪這些資源。這種情況往往會導致低多樣性的病毒種群被最適應的病毒基因型所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