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熱點與展望
——基于對147篇CSSCI 文獻的可視化分析

倩 紅，韓國海

沈陽師范大學，遼寧 沈陽110034

“興國必先強師”，重視教師職業發展的相關研究具有深遠的現實意義。教師職業認同是指教師親身體驗和接受教師角色所承擔的社會職責及角色規范，并以此為標準來評價和調控自己的行為模式，[1]（P18-20）也是教師對于自身所從事的職業在內心里認為它有價值、有意義，并能夠從中找到樂趣[2]（P36-38）。教師職業認同與教師專業發展具有相輔相成的促進關系，在教師職業勝任力、職業幸福感、職業心理健康、職業認同等方面發揮著不可代替的重要作用。國外教師職業認同的研究已取得一定進展，關于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脈絡梳理較為缺乏。本文借助Cite Space 分析軟件，擬對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進行可視化綜述，回顧我國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發展過程進行熱點展望，為豐富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提供借鑒，并為加快我國教育事業的建設服務。

一、研究設計

（一）研究樣本

選取國內覆蓋面較廣、影響較權威的知網CNKI 數據庫為文獻檢索源，數據運行時間為2019年9 月7 日，以教師職業認同為主題詞，通過高級檢索限制來源類別為學術質量和影響力均較高的CSSCI，共檢索到156 條結果，人工剔除9 篇，如導游職業認同、國外教師職業認同等不相關研究結果，最終保留147 條相關文獻作為研究樣本，文獻覆蓋時間為2005—2019年。

（二）研究工具與方法

信息可視化技術既可以為解決從海量科學文獻數據中找到最關鍵和最有效的信息提供有益的探索，又能夠更為直觀和形象地展現一個知識領域的來龍去脈。[3]（P19-24）而工具和軟件是知識可視化的必要基礎。[4]（P12-18）本研究采用的可視化分析軟件是陳超美研發的Cite space（5.5.R2）軟件。該軟件適合多元、分時、動態復雜網絡分析，被廣泛應用于分析學術論文、期刊和作者之間的共被引關系，繪制科學知識圖譜。[5]（P91-96）（P122）

二、數據分析和討論

（一）年發文量趨勢

研究文獻發表數量變化反映出該領域學術研究的理論發展水平和程度。[6]（P94-100）從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文獻數量來看，學術界對該領域的關注度總體呈上升趨勢，發文分布情況如圖1所示，大體可以分為三個階段。2005—2010 年為緩慢上升階段，自2005 年起發文量每年以緩慢的速度持續增長；2011—2014 年為快速增長階段，每年發文總量保持在10 篇以上，2014 年更是增長迅猛，達到了峰值20 篇；2015 年至今為波動發展階段，2015 年和2016年發文量出現過短暫回落，2017年以后發文量逐漸回升。截至2019 年9 月，盡管上半年CSSCI 僅為1 篇，但從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總體趨勢預測，2019年下半年的發文量可能會有一定增長。

圖1 教師職業認同的研究文獻年度分布（單位：篇）

（二）作者發文分析

將上述篩選過的147 篇文獻以Refworks 格式進行保存，通過Cite space 圖譜量化軟件進行轉換，以分析作者合作網絡關系。時間跨度設置為2005—2019年，因文獻樣本總體較少，時間跨度較大，為更好地呈現作者合作關系網絡，將時間切片（Time Slicing）設置為5，前、中、后三個時間段的閾值（Thresholds）設置為（0，0，10）（4，3，20）（4，3，20），生成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并分析結果，共得出31個網絡節點和13 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28。從作者合作關系的分析結果來看，程巍、趙宏玉、劉要悟、方明軍、盧秀瓊、魏淑華等作者之間的連線較粗，顏色較深，說明在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以上作者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合作關系且研究成果具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多數學者之間的連線較少，沒有形成合作網絡，沒有形成穩定的核心作者群。一方面，可能是研究樣本較少；另一方面可能是該研究領域尚處于起始階段，還沒有引起研究者足夠的重視。

表1 2005-2019年發文量在2篇以上的作者（單位：篇）

從發文量在2 篇以上的作者統計來看，近年來共有11 名作者發文量在2 篇以上，發文最多的為張曉輝和趙宏玉，分別為4 篇；其次發文3 篇的有馬紅宇、羅明忠、劉要悟、盧穎霞；其他作者發文均為2 篇。與上文作者合作網絡知識圖譜的對比來看，趙宏玉、馬紅宇、劉要悟、盧穎霞、唐進等作者在國內教師職業認同領域研究成果相對突出，作者的合作關系與發文數量多少具有很大的一致性。

（三）發文機構分析

在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如表2所示，發文量排名前十的機構中，師范類院校占了四所，分別為華中師范大學、湖南師范大學、杭州師范大學、太原師范學院，其余的六所研究機構由兩所重點實驗室和不同的高校科研院所構成。其中華中師范大學心理學院位居榜首，教師教育學院發文量也比較靠前位，居第四。這四所師范類院校的發文量占據統計論文的8.1%。可以看出，對教師職業認同的高水平研究多集中在師范類院校和實驗室；高水平論文的數量總體較少，而且多數研究機構對于國內教師職業認同領域的研究缺乏持續性。

表2 機構發文統計（前十位）

通過Cite space軟件對機構合作網絡進行分析，生成機構合作網絡知識圖譜并分析結果，共有26個節點，9 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277。從分析結果來看，對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的研究相對分散，研究集中度較低，研究機構間的合作程度一般，沒有形成規模。只有交流合作取長補短，才能開拓學術視野，發揮集體智慧，提升自身的學術能力和水平。鑒于此，研究機構之間還需要進一步深化聯系與合作，尋求在教師職業認同的研究領域取得突破。

（四）前沿熱點分析

關鍵詞通常是對文獻核心內容的提取，因此，高頻關鍵詞的統計和分析可以用于確定某一學科領域的研究熱點。[7]（P33-38）詞頻是指所分析的文檔中詞語出現的次數。詞頻分析的方法就是在文獻信息中提取能夠表達文獻核心內容的關鍵詞或主題詞頻的高低分布，來研究該領域發展動向和研究熱點的方法。[8]（P194）通過分析文獻樣本的高頻關鍵詞的頻次和中心度，能夠確定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的主要研究熱點。

1. 關鍵詞頻次分析。中介中心性是共被引網絡分析中的重要指標，大多數高中介中心性文獻也是高被引文獻。[9]（P76-82）按照頻數和具有明顯中介中心性數值的關鍵詞混合排序列出表3。如表所示，除“職業認同”外，頻次在10 以上的關鍵詞是“教師職業認同”“免費師范生”，頻次在10 以下的關鍵詞有“師范生”“工作滿意度”“人格”“學習動機”。從詞頻差異來看，高頻詞的頻數差別較小，反映了關于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的研究關注點較為集中。從中介中心性來看，具有高中心性的關鍵詞（中介中心性≥0.1）分別為“職業認同”“教師職業認同”“免費師范生”，它們在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演進過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可以視為研究的熱點。

表3 部分具有中心度值和高頻次的關鍵詞詞頻表

2. 關鍵詞聚類分析。以“keyword”為節點類型進行共現分析，運用LLR 算法，選擇K 聚類形式，生成關于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的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并分析結果。從分析結果中看出，共生成3 個主要聚類，代表了2005—2019年教師職業認同的主要研究領域，同樣這也是構成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核心知識群的核心部分。一是聚類0#“教師職業認同”，主要關鍵詞有“公共英語教師”“敘事視角”“心理授權”“職業認同”“體育教師”“核心自我評價”“工作投入”等，強調從心理出發挖掘某一特定教師群體職業認同的動力支持。二是聚類1#“免費師范生”，關鍵詞有“免費師范生”“工作滿意度”“教師”“教師職業認同”“學習動機”“人格”等，主要是對免費師范生、教師等不同群體進行職業認同的差異分析。三是聚類2#“師范生”，關鍵詞包括“師范生”“教師支持”“大學英語教師”等，更加關注教師及普通師范生群體。此外，從分析結果中看出，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主要有三條發展路徑：第一條發展路徑為“職業認同—教師—體育教師—核心自我評價—工作投入—心理授權—工作滿意度”；第二條發展路徑為“免費師范生—學習動機—人格—社會支持”；第三條發展路徑為“師范生—教師職業認同—大學英語教師—教師支持—免費師范生—工作滿意度”。而且三條路徑在教師職業認同、免費師范生、工作滿意度上存在交集，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該領域的研究趨勢和方向。

3. 關鍵詞突現性分析。關鍵詞突現性是指在一定時間內，某個關鍵詞突然上升或下降的頻率，可以探測某一研究領域的轉變方向。[10]（P49-60）對樣本文獻關鍵詞突現（Burst）的分析發現，2005—2019年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僅有一個熱點關鍵詞，強度為4.1589，突現年份為2007 年，持續時間為1 年，如圖2所示。這說明學界對該領域的關注度缺乏持續性，還需引起研究者的廣泛關注。

圖2 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突現關鍵詞

三、結論與展望

（一）結論

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總體起步較晚，但發展迅速，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通過Citespace對研究樣本的可視化分析，整體呈現了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發展演進過程和規律變化，根據對以上知識圖譜的解讀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從作者與機構合作網絡來看，研究者和研究機構還需加強交流合作，構建關于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學術共同體，形成穩定的學術規模。目前在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研究者和研究機構的合作網絡尚未建構成形。多數研究者各自為營，機構間合作頻率少且合作強度不足。研究主體單一，缺乏足夠的高產機構和高產作者，沒有形成濃厚的合作氛圍，在合作方面存在明顯不足。

第二，從發文數量和時間來看，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的高質量水平研究文獻數量較少，說明我國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理論基礎和發展經驗比較薄弱，影響了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縱深發展，造成研究深度不夠，整體水平仍處于起步發展階段。因此，在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還需要加大研究范圍和研究深度，豐富該領域的研究內容，推動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的可持續發展。

第三，從主題聚類和關鍵詞突現來看，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主題熱點主要分布在職業認同、教師職業認同、免費師范生三大核心內容。在2008年后沒有生成關鍵詞突現性，說明近年來關于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有下滑趨勢，研究進展緩慢。研究演進過程沒有明顯的波動變化，在一定程度上說明該領域相對封閉，研究內容、研究方法、研究視角、研究模式也較為陳舊。

（二）展望

為保障研究質量，避免研究樣本的層次不齊，本文以高學術水平、高學術影響力的CSSCI 為期刊來源，導致最終采用的樣本量較少，只能部分反映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領域的前沿趨勢和知識結構變化，而不能深刻揭露導致教師職業認同研究演變的背后邏輯，無法得出深入的研究結論，這是本研究的不足。但從教師職業認同知識圖譜的建構來看，隨著國家對教師職業愈發重視，以及教師待遇的提高，我們可以預見未來教師職業認同研究的交叉領域會獲得長遠發展，關于教師職業認同、免費師范生、工作滿意度的研究會逐漸增多，國內教師職業認同研究也會迎來內涵式發展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