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的“玉”

文/呢 喃 圖/李 鵬

癲于法帖

癲于寫書

斷云一片洞庭帆，玉破鱸魚金破柑。

好作新詩繼桑苧，垂虹秋色滿東南。

◎[宋]米芾《蜀素帖》（局部）

◎[明]陳洪綬《米顛拜石圖》

白帆點綴于太湖，仿佛剪下了一片片飛云；肥美鱸魚的肉色勝過美玉，柑橘掰開后，那橘肉燦爛如金。

不妨作詩幾首，來遙寄茶圣陸羽的幽情；垂虹亭畔的秋色，已經浸透了東南山川。

神神道道的米芾喜歡穿奇裝異服，曾和怪石稱兄道弟，還和皇上搶過硯臺，鑒于此，他寫出這樣的詩也屬正常！

聽說他曾在皇上面前諷刺其他書法家，還稱自己寫字叫“刷字”，也不知他是自謙還是自負。

刷字？就像我們刷墻一樣嗎？

一般認為這個“刷”是指用筆迅疾、勁健，米芾寫字時，十分追求“刷字”的那種力量和氣魄。

《蜀素帖》中，米芾作的八首詩相當于游記，他認為橙子和鱸魚是美食并不奇怪，蘇軾也曾寫道：“金橙縱復里人知，不見鱸魚價自低。須是松江煙雨里，小船燒薤（xiè）搗香齏（jī）?！辈贿^米芾用玉來形容鱸魚，用金子來形容柑橘，還是挺別致的！

◎“玉”的字形演變

◎[清]倪耘《鱸魚新筍圖》

米芾從小就是怪才，六歲熟讀詩百首，七歲開始學書法，十歲就能臨寫碑帖。這樣一個性情奔放、才華橫溢的人，看似是因其天資而千古留名，可他的付出一點兒都不比其他大書法家少。據說他每天臨池不輟，一天不寫便覺思澀，再想到古人練字一分一秒也不曾荒廢，便更加認真地研習古人寫篆書、隸書、楷書、草書的方法，臨摹的字甚至能以假亂真。與他亦師亦友的蘇軾曾說米字“風檣（qiáng）陣馬，沉著痛快”，就是把他的書法形容為乘風的帆船、臨陣的戰馬。其行進之迅速，氣勢之雄偉，真體現了書法的大境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