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革
(江西軟件職業技術大學 江西南昌 330096)
改革開放后我國經濟維持了三十多年的高速發展期,目前經濟增長速度放緩,國民經濟整體進入下行狀態,尤其是受到電子商務高速發展的沖擊,商貿流通企業在一段時期內長期處于低迷狀態。從側面反映出我國經濟逐漸擺脫了以政府為主導的發展模式,轉變為以市場為主導、堅持創新的新常態。但是目前我國的經濟增長方式依然是高能耗、低效率的舊常態,從整體上來看經濟發展還處于新常態的初級階段。在經濟發展的轉型時期,尤其是在我國新舊常態的經濟轉型時期,商貿流通企業的發展不僅是行業本身的問題,而是關系到國民經濟的整體轉型升級。商貿流通企業在我國經濟布局中發揮著基礎作用,橫向和縱向的流動能夠在結構上對國民經濟進行優化,從而帶動其上下游企業的發展與革新。我國經濟順利進入新常態,離不開商貿流通企業的支撐。近年來,我國商貿流通企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互聯網技術的高速發展,形成了全新的商業模式。傳統的商貿流通企業迫于生存壓力,紛紛在企業內部引入互聯網技術,變革發展模式。在我國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離不開新型商貿流通企業的支持。在“新常態”經濟形勢下,政府各級機構在大力推進“互聯網+”戰略,加快經濟的轉型升級。對商貿流通企業的創新能力進行研究,對我國經濟的轉型升級具有重要的宏觀意義。

圖1 本文研究模型
創新是學術研究的永恒話題,無論在哪個時代,學者們都對創新相關主題的研究充滿熱情。楊竹清(2018)認為組織智慧是企業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所形成的一種穩定的適應能力,一方面組織智慧能夠幫助企業在面臨危機時靈活的解決問題,另一方面在組織智慧的指導下,企業戰略的適應性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實現企業可持續的生存和發展。岳鵠等(2018)以情報學理論為基礎,將組織智慧定義為將信息轉化為企業增益的有利因素,基于該角度可認為組織智慧是將原始數據經過加工處理形成企業的智慧行為。因此,組織智慧需要強大的商業智能系統作為支撐,才能有效實現數據的收集、分析和管理,增強對市場環境的預測能力。陳林等(2019)研究發現組織智慧能夠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主要是因為組織智慧高的企業能夠適應市場的快速變化,并在這種變化中能夠掌握市場先機,做出對企業有利的決策,為企業創新能力的提升奠定基礎。高麗和尹潤鋒(2019)從經濟學視角出發,分析組織智慧在企業中的作用,認為組織智慧能夠加快企業內部的知識流動速度,這樣有利于大幅度提高企業知識的利用效率,促進企業創新能力的提高。馮高飛(2019)認為組織智慧最終會形成企業的知識資本,可以加快企業的知識轉化過程,使企業的創新能力不斷提升。學術界對于知識分享、組織智慧、企業創新的研究對于本文有重要的啟示作用,但在已有的研究中較少有學者從組織智慧角度來探索知識分享對企業創新能力的作用機制。因此,本文選取組織智慧作為中介變量,擬從組織智慧的角度打開這一研究黑箱。
知識分享意愿與企業創新能力的關系。企業的創新活動能夠讓企業獲得獨有的競爭優勢,創新的過程包括企業的知識獲取、加工和利用,有效的知識分享和管理能夠提升企業的知識利用效率,知識分享在企業的快速反應和創新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本文將知識分享意愿進一步劃分為知識轉化能力和知識應用能力兩個維度。知識轉化能力是指企業在學習吸收知識的過程中將隱性知識轉化為顯性知識的能力,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的轉化過程為企業實現創新提供了可能。知識在企業中的快速循環能夠增加企業的知識存量,提高企業知識的深度和廣度,為企業創新提供源源不斷的創新源泉。知識應用能力是企業員工知識分享行為轉化為經濟價值的重要環節,通過在企業生產運營過程中運用新知識,能夠加快企業新產品的研發和生產速度,在這一過程中也極有可能產生新的生產工藝,實現生產過程的創新。同時,企業新知識的應用也有利于企業的資源優化配置,資源整合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企業的創新效率和效果。基于此,提出本文假設H1:
假設H1:知識分享意愿正向影響商貿流通企業創新能力。
假設H1a:知識轉化能力正向影響商貿流通企業創新能力。
假設H1b:知識應用能力正向影響商貿流通企業創新能力。
知識分享意愿與組織智慧的關系。有學者研究發現,企業內部積極的知識分享能夠提升企業績效,幫助企業解決關鍵問題。知識分享意愿可以看作是企業去獲取市場信息的有力工具,通過知識分享企業可以獲取內外部信息,促進企業的創造過程。組織智慧能夠將企業收集到的知識進行分析,將其運用到企業管理的全過程中。在一定程度上,企業管理的目的是實現企業員工的知識分享,實現知識的快速流動,幫助企業在復雜的市場環境中做出理性的判斷。而在知識分享的這一過程中,知識轉化能力和知識應用能力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知識轉化能力使企業收集到的知識轉化為企業可用的知識,提高知識的利用效率;知識應用能力使企業的知識切實轉化為企業的經濟效益,促進企業創新能力的提高。基于此,提出本文假設H2:
假設H2:知識分享意愿正向影響組織智慧。
假設H2a:知識轉化能力正向影響組織智慧。
假設H2b:知識應用能力正向影響組織智慧。
組織智慧與企業創新能力的關系。創新在一定程度上包含了新的創意,創新能力意味著企業能夠將這些新的創意轉化為企業的新產品,實現經濟效益。企業的創新過程包含知識獲取、加工、運用等環節,其中任何一個環節都需要組織智慧的支持。此外,創新還需要企業在任何環境下,根據判斷在短時間內做出決策,組織智慧構成了企業創新的基礎。換句話說,組織智慧能夠有力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組織智慧的快速提升能夠提升企業的知識感知能力,促進企業對新知識的快速應用,為企業的創新行為提供支撐,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基于此,提出本文假設H3:

表1 信效度檢驗結果

表2 相關分析結果

表3 回歸分析結果
假設H3:組織智慧正向影響企業創新能力。
組織智慧在知識分享意愿與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上述的論述表明企業知識分享意愿正向影響組織智慧,同時組織智慧對企業創新能力也有著積極影響。根據以上假設,不難推測出知識分享意愿對組織智慧的積極影響會進一步擴大到企業的創新能力。因此,企業的知識資源能否轉變為企業的經濟資源,在企業的生產過程中發揮實質性的作用,不單單需要企業進行知識分享,還需要企業自身的知識轉化能力和知識應用能力。同時也需要組織智慧的有力支持,在多種力量的共同作用下企業知識資源才能向新產品高效轉化。基于此,提出本文假設H4:
假設H4:組織智慧在知識分享意愿與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
假設H4a:組織智慧在知識轉化能力與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
假設H4b:組織智慧在知識應用能力與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
根據上述文獻綜述和假設論證,構建了本文關于知識分享意愿、組織智慧、企業創新能力的研究模型,其中知識分享意愿包括知識轉化能力和知識應用能力兩個維度,作為研究模型的前因變量,組織智慧為中介變量,企業創新能力為結果變量,具體如圖1所示。
數據信效度檢驗是實證研究的必經環節,信度反映測量數據的穩定性,效度反映的是測量結果的準確性。由表1信效度檢驗結果可知:變量知識分享意愿的KMO值為0.873,大于臨界值0.7,Chisq值為663.521,p值為0.000,df值為190,Cronbach’s α值為0.793,綜合說明變量知識分享意愿具有良好的信效度;變量企業創新能力的KMO值為0.918,大于臨界值0.7,Chisq值為273.192,p值為0.000,df值為23,Cronbach’s α值為0.821,綜合說明變量企業創新能力具有良好的信效度;變量組織智慧的KMO值為0.831,大于臨界值0.7,Chisq值為 372.731,p值為 0.000,df值為 16,Cronbach’s α值為0.882,綜合說明變量組織智慧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信效度檢驗結果表明,研究模型中所涉及的變量都具有較好的信效度,可以進一步進行實證分析。
由表2相關分析結果可知:知識分享意愿和企業創新能力的相關系數為0.14,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知識分享意愿和企業創新能力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知識轉化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的相關系數為0.39,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知識轉化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知識應用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的相關系數為0.28,且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知識應用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假設H1、H1a、H1b得到初步驗證。
知識分享意愿和組織智慧的相關系數為0.25,且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知識分享意愿和組織智慧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知識轉化能力和組織智慧的相關系數為0.29,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知識轉化能力和組織智慧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知識應用能力和組織智慧的相關系數為0.23,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知識應用能力和組織智慧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假設H2、H2a、H2b得到初步驗證。
組織智慧和企業創新能力的相關系數為0.31,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組織智慧和企業創新能力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假設H3得到初步驗證。
為進一步檢驗研究假設,運用結構方程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研究模型主效應得到進一步支持,知識分享意愿、知識轉化能力、知識應用能力對企業創新能力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正,p顯著),假設H1、H1a、H1b得到進一步支持;知識分享意愿、知識轉化能力、知識應用能力對組織智慧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正,p顯著),假設H2、H2a、H2b得到進一步支持;組織智慧和企業創新能力的回歸系數為正,p顯著,假設H3得到進一步支持。在中介效應檢驗中,組織智慧在知識分享意愿和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假設H4得到驗證;組織智慧在知識轉化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假設H4a得到驗證;組織智慧在知識應用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假設H4b得到驗證。
本文通過理論假設構建實證研究模型,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假設進行檢驗,得到如下研究結論:知識分享意愿、知識轉化能力、知識應用能力與企業創新能力的回歸系數均為正,且p均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其對企業創新能力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知識分享意愿、知識轉化能力、知識應用能力與組織智慧的回歸系數均為正,且p均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其對企業創新能力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組織智慧與企業創新能力的回歸系數β=0.063,且p<0.05,說明組織智慧對企業創新能力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在中介效應檢驗中,組織智慧在知識分享意愿、知識轉化能力、知識應用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中發揮著中介作用。
以本文的實證研究結論為基礎,為提升我國商貿流通企業的創新能力提出三點對策建議。第一,提升我國商貿流通企業的知識分享能力和意愿。研究結果表明,知識分享能力對企業創新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商貿流通企業可以根據所處行業、服務水平和市場占有率在企業內部強化知識分享,提高創新能力。第二,注重培養企業獨有的組織智慧。組織智慧對于提升企業知識的轉化效率具有重要的作用,組織智慧能夠幫助企業把握瞬息萬變的市場,是推動企業創新的重要要素。第三,重視高端人才的引進和培養。無論是組織智慧的提升還是企業內部的知識分享,都是以高素質的人才隊伍為基礎,失去了人才的支撐,企業創新就變成了難以實現的夢,在這一過程中要注重高素質人才的培養和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