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車冰火兩重天

譚晶寶

“巨額融資”與“即將關門”兩種截然相反的劇情正在自動駕駛圈同期上演。

冰：Zoox急賣身

5月7日，外媒報道稱，自動駕駛獨角獸Zoox正在急求賣身。另有報道稱，Zoox已確認雇傭Qatalyst投行來處理下一輪融資或被收購事宜，Zoox的高管已經與數家整車企業就可能的交易或融資進行了談判。 這一切的發生距離Zoox最近一次融資剛半年時間，當時的融資數額為2億美元。

Zoox 起步于 2013 年 ，總部位于美國加州，累計融資額近10億美元，估值高達32億美元，國內能達到與Zoox同一估值水平的自動駕駛初創公司僅有小馬智行。這家頭頂光環的獨角獸企業還是首家拿到加州無人車載客許可的公司，比Waymo還要領先一步。

Zoox之所以燒錢速度如此之快，與其選擇的激進技術路線直接相關。成立之初，Zoox就選擇了完全自動駕駛，并認為當前的汽車產品不適合自動駕駛，需要從零設計。2013年底，Zoox發布自動駕駛概念車Boz，無方向盤、無頭尾之分，可雙向行駛，這款車型也成為Zoox的標志性名片之一，除此之外，Zoox還計劃在2020年推出Robotaxi業務，以上這些都需要巨大投入且短期內無法獲得正向收益，這意味著Zoox極度燒錢。

與特斯拉的一場官司也讓Zoox出了不少血。 2019年，特斯拉起訴Zoox，稱4名從特斯拉轉投Zoox的員工幫助后者竊取了特斯拉的商業機密，使Zoox 得以跳過相關研發步驟，獲得了倉儲、物流和庫存控制等方面的關鍵能力。 到2020年4月，這場持續1年之久的糾紛落下帷幕，Zoox承認竊取了機密，表示將賠款尋求和解，雖未公開數額，但可以斷定，無論是直接經濟損失還是對后續融資的影響都不小。

疫情的暴發對Zoox而言可謂是雪上加霜。4月，Zoox所在城市加州開始封城，打亂了其Robotaxi商業服務計劃，也影響了道路測試等其他工作。 為節省開支，Zoox裁員10%，并取消了部分畢業生面試，停擺之后公司仍有1000名左右的員工，每天需要為此支出巨大成本。 疫情的加重也再次影響了投資人的投資熱情，要融資就更難了。

從去年開始，自動駕駛就有所降溫，Roadstar.ai破產清算、Starsky Robotics宣布倒閉、Drive.ai 賤賣給蘋果……對Zoox而言，尋得一位實力強大的買家將自己托付出去算是最好的結局。業界類似的案例也不在少數，2016年，10億美元賣身給通用的Cruise現在已經是最炙手可熱的玩家，累計融資超70億美元;2017年，以4.5億美元賣給零部件巨頭德爾福的nuTonomy也風頭正盛;同年，Argo AI賣身福特，并進一步吸引到了大眾汽車集團的投資。2020年，自動駕駛行業的整合還將進一步加劇。

火：老大又融資

融不到資的公司只會“甩鍋”給疫情，融到資的企業則“賤賤”地表示“疫情促進無人駕駛的發展”。

5月13日，Waymo CEO John Krafcik宣布，在3月2日獲得首輪22.5億美元融資之后，再次獲得7.5億美元的追加投資，投資方為T. Rowe Price、Perry Creek Capital、Fidelity等投資機構。Waymo擁有世界上最大的Robotaxi測試車隊，還擁有公開道路上最長的測試里程，超過2000萬公里，模擬仿真測試更是超過100億英里，是無人駕駛圈內的絕對老大。短短73天內，Waymo累計融資金額就達到30億美元，首次對外融資就獲得如此亮眼的成績，展現了其強大的吸金能力。

2019 年 ，Waymo 宣布與雷諾日產達成合作，共同在法國和日本推出無人駕駛出租車服務和無人貨運服務。融資后，Waymo將進一步加大研發投入和商業化規模，并積極向海外擴張。除了Robotaxi，Waymo還在同步開展無人駕駛卡車配送服務以及激光雷達業務。前美國華爾街分析師大衛·杰克遜創建的股市分析平臺網站Seeking Alpha預計，到2030年，Waymo或將持有美國自動乘車服務市場25%-30%的份額。

在一份投資聲明中，John Krafcik 表示，“新冠肺炎疫情反而凸顯了全自動駕駛技術的重要性，無人車可以在特殊時期提供安全的出行和貨運服務。這些投資者能夠支持我們打造安全便捷出行服務的愿景。”疫情發生后，也確有多家公司的低速無人駕駛產品投入到了抗疫一線，開展藥品、生活用品等物資的零接觸配送，還有不少產品承擔了移動測溫、消毒殺菌等防疫工作，體現了無人駕駛的優勢。進入2020年后，不少自動駕駛初創公司都獲得了數額不等的融資。小馬智行獲得包括豐田在內的4.62億美元投資，馭勢科技獲得博世投資，清智科技獲得濰柴動力6.6億投資……有人在感嘆自動駕駛行業遇冷的時候，一部分企業卻默默成為“吸金獸”，開始向頭部進發。

自動駕駛經歷了前幾年的野蠻生長之后，新一輪的投資明顯在向頭部玩家聚攏，資本的集中度在提高。有了Waymo這類巨無霸收割資金，排位靠后的玩家獲得融資的可能性和所能獲得的投資額只會越來越小，更大的洗牌才剛剛開始。